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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夜照亮了夜-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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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走廊里等他们下课,不一会儿,有三位女生也早到了。
  其中有班长,她们跟我打招呼。
  走廊里很安静,我们并排靠栏杆站着,班长问了几句我家人的情况。我并未说住院的是我的妈妈,毕竟,在学校里我还强撑着。
  而且因为我装得太像,当初开学时的架势也的确很大,如今我每天坐公交车上下课,竟然有人说是“少爷体验生活”……连多余的解释都不必要,我也顺带着默认了。
  聊了几句,班长问:“安思风,你和楚珩学长认识啊?”
  她一问,另外两个女生立即紧紧盯着我。
  我也看了她们一眼,坦白说我们班女生真的都挺漂亮的,据说这一届系花就在我们班上。只是到底是谁,我不知道。我不住宿,不和班里男生打交道,知道得不多。连班长在内,她们三个女生都很可爱。而且可能到底因为学古代文学的,班里的女生都比较文静、内向。
  我想,头一回楚珩来班里找我的时候,她们估计就想问了。
  只是到底比较内向,没好意思问吧。
  我点头:“我和他说过几句话。”
  班长很兴奋:“哇,你竟然和他能说上话!”
  十年前,大学校园里的学长崇拜情节真的很严重,再者是楚珩这样的学长,哪怕是班长也不免激动起来,并继续问我:“安思风,你知道他住哪栋楼吗?我们只看到他进食堂附近的西区五栋,是不是就是那栋啊?那栋的哪一间啊?!”
  班长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我摇头:“我也不知道。”
  是的,我其实知道。可是这是人家的隐私吧,我当然不能说。
  而且我看班长一问,另外两个女同学一齐竖着耳朵听的样子,莫名就是不想告诉她们。
  班长可惜地叹气:“你也不知道啊,据说他也不是经常住校。唉,可惜我们不认识大三的学姐,否则就能问一问。他又不参加什么社团,只是偶尔去帮忙而已,找都找不到地方。”
  她们一起面露可惜。
  如果还是从前的我,估计会和大多数男生一样更讨厌楚珩,就如刚开学时的我,并觉得楚珩太可恨了。一个普通人,何至于让这么多女生喜欢啊?
  可是和他有一点熟悉之后,我觉得他当得起这么多人盲目的崇拜。
  我以为话到此就差不多了。
  我还是不太擅长和人交流。
  班长也的确沉默了会儿,很快又继续问:“对了,安思风,楚珩学长昨天来找你时,手上拎了一个好大的纸袋子啊。好像是铁盒子,是给你的吗?”
  ……
  所以他昨天过来找我,单纯是为了送巧克力?
  这人也太神奇了。
  我摇头:“不知道。不是。”
  班长可能是察觉到这样问不太礼貌,不好意思地对我笑了笑,终于不再问我,而是转身和两个女生一起小声说话去。
  我往一旁站了站,走廊内继续安静。
  我内心深处却安静不下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不过知道他昨天就是为了送巧克力来找我,偏偏安静不下来。
  再蠢,也明白送巧克力是什么意思。
  只是昨晚,我不知道他是特地来送巧克力的,以为他是顺手给我而已。
  但在当时,我不愿往那个方向想,莫名觉得危险。
  特地送巧克力和顺手给巧克力,当真是两件事。
  更何况那盒巧克力中,全部都是我的名字。
  后面的三节课上得也有些心不在焉,那一天,我终于被他培养出了一些条件反射。
  下课时会想,他会不会又来找我。
  往食堂走时,也会想他会不会来找我。
  甚至吃完饭离开食堂时,还是这样想了。
  但他没有来找我,人没出现,声音没出现,短信也没出现。
  我特地狠狠松了口气,心里却有一点很小且难言的失落。真的很小,小到我立刻将它压下去。
  我对自己说,他肯定是因为我那天给他巧克力,出于礼貌还我一盒而已。
  哪怕那天给他的巧克力才是真正的顺手,还是他自己掏的钱。
  谁让人家楚珩学长太懂礼貌了呢。
  一定是这样!
  我劝慰好自己,低头往校门口走。
  却有人在身后叫我,我立即抬头,猛地有些慌。然后才慢慢反应过来,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我回头,是班里的女生,也是早晨那三位之一。
  我停下脚步,等她走到我面前,她再对我一笑:“安思风。”
  她长得真漂亮,声音还柔柔的,谁都不会讨厌这样漂亮又可爱的女孩子吧,我也不会对她冷言冷语,问她:“有事吗?”
  她指了指身旁的几棵树与灌木丛:“我们可以去那里说吗?”
  我看看四周,很多同学来回走路,正是吃午饭的时候,的确挡了道,点头和她一起走到灌木丛旁。
  站定后,她抬头对我笑,却又很快不好意思地低头。
  我赶时间,直接道:“你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她笑着“嗯”了声,然后微微低头,小声道:“安思风,我那天在学校门口的公交站台看到你和楚珩学长了,我也在,只是你没看到我……”
  “所以?”
  “……你和班长说,你跟楚珩学长并不熟。那天我看到你们俩一直在说话,楚珩学长对你很有耐心的样子,你们——”
  “你直接说吧。”
  她从包中取出一个浅粉色信封,双手递给我,抬头看我,期待地说:“可以拜托你帮我把这个给楚珩学长吗?”
  我当时,很不高兴。
  直到现在也不知,是因为她窥探我而不高兴,还是因为某人。
  总之我就是很不高兴。
  我一不高兴,人就会变得很锐利。
  我不客气问她:“他认识你吗?”
  她傻傻地摇头。
  “他知道你是谁吗?”
  她依然摇头。
  “他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是谁,你给他写情书,有什么用?”
  她这么漂亮,性格也这么好,应当是被家人、朋友宠爱着长大的,头一次遇到我这么“刻薄”的人吧。她目瞪口呆,说不出话。
  “你除了知道他叫楚珩,知道他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之外,你了解他吗?你给他写情书,你很喜欢他吗?你不了解的人,为什么要去喜欢他?”
  “……”
  她被我说得眼睛立刻红了,眼泪摇摇欲坠。
  我本意不是为了欺负她,见她哭,心中很烦躁:“你别哭了,我只是想跟你说,你不要觉得他长得帅就——”
  我话还没说完,她哭着转身跑了。
  ……
  我看着她跑远,心里更不高兴了。
  其实我帮个忙,帮同学送个情书又怎么了,谁也没有损失。
  何必这样说一个女孩子?
  楚珩那样的人天天都在收情书吧?
  可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帮人给他送情书?!
  我也不知我到底在气什么,她哭着跑远后,我冷着一张脸转身也走了。
  整整一天都怪怪的。
  好在妈妈情况还好,在医院那几个小时我平复心情,一直陪我妈说话。到点,我该走的时候,一走出病房,脸色又变成那个德行。
  甚至走出病房时,我还回头往楚珩之前坐过的地方看了眼。下楼,走出住院部大楼,也往楚珩先前站过的地方看了一眼。
  都没有他。
  停车场的方向,公交站台前,全部没有他。
  所以我是着了什么魔?
  一天都在被这人包围,没一件令人舒心的事,这就是他说的会甜起来的生活吗?
  见鬼去吧!
  鉴于楚珩,会所里的负责人最近对我很客气。
  我丧着一张脸换衣服,再出来等单子,除了同事们说风凉话,并依然对我翻白眼之外,没人训斥我。
  前几天,楚珩要么到点叫我,要么就是干脆和我一起来的。
  这天,他一直没来,我一直坐在休息室。
  同事们见状立刻开始嘲讽我,说一些大少爷嫌腻了我之类的话,这些我听得多了,不觉如何。直到有人用“失宠”这个词语形容我,我再次靠近临界点,只是这次的临界点不会令我哭,而是令我愤怒。
  我迅速站起来,身后的椅子“砰”地一声倒了,我上前就要揍他。
  别看这里都是身高腿长的帅小伙,干这行的,主要是做男人的生意,所以这儿的男生几乎都是身材纤细一类的。我算是正常的,他们很多人比女孩子还娇弱。
  我上前一拳挥他肚子上,他不可置信地被我揍得连连后退几步,抬头就哭了。
  哭得比我的女同学还惨烈。
  他又大吼一声“跟你拼了”,哭着也要上来打我。
  我根本不怕他,正要与他扭打,身后保安来了。
  这样的地方,难免争风吃醋,或者打架斗殴,保安很多很多。
  而且这些保安都凶神恶煞的,他们上来分开我们俩,我踢着脚还要打。一人强制性地将我先拉了出去,我不服气,还要往里跑,那人低声道:“真打起来,谁也讨不了好!”
  我抬头看他一眼。
  我对这里的人全部没有好感,尤其这些凶悍的保安。
  难得有保安对我说这样的话,我的头脑也慢慢清醒。
  他这才放开我的手,问我:“冷静过来了?”
  我平复呼吸,道谢:“谢谢。”
  他笑了笑,没多说话。
  这就是我金哥。
  我预备再回休息室,毕竟在这里打架,再有楚珩的面子,也是要被罚的。我不想逃避这些责任,还不待我进去,远处负责人大步朝我走来。
  我本还有些慌,却见他满脸笑容:“孩子啊,你在这里呢。”
  我浑身发毛。
  他离我越来越近,我身后的保安低声笑道:“看来你的少爷来了啊。”
  我立刻想回头看他,我想告诉他,楚珩不是我的谁!更不是我的少爷!
  可我却已被负责人伸手给拽走了。
  拽到常去的包间,推开门,楚珩立刻站了起来。
  我看到他满脸的急切,听到身后负责人热切的话语,心里涌出的全是悲哀。
  这真不是我无病呻吟。
  只是你们能明白那种感受吗。
  那一刻我发觉我好像真的走上和我妈一样的道路了。
  尽管楚珩兴许并非是那个意思。
  但在所有人眼中,在同事眼中,保安眼中,老板眼中,眼前还很青涩的学长,已然是我的金主。
  他只要晚来一刻,我就是他人口中的“失宠”。
  他一来,负责人都不敢骂我,更不敢打我,还要对我点头哈腰。
  而最悲哀的,还不是在这个地方,我的确只能靠楚珩。
  最悲哀的是,我见到他的瞬间,悲哀之前生出的第一个情绪,是高兴。
  我好像完了。
  这样的生活真的会甜起来吗?


第24章 二十四
  负责人说了几句,便很自觉地关门离去。
  此处到底是高级地方,并非一般KTV,外面的人随手一推,门就开了。门关了,便是关。再开门,反而需要里头的人先按键。
  因而也就彻底剩下我和他。
  楚珩原本似有话对我说,只是我一直靠门站,负责人走后,便低下头,不动也不说话。
  他在原地顿了顿,往我走来,小声叫我:“安思风。”
  我依然不动也不说话。
  他再小声且小心地说:“对不起,老师临时有事找我,我来晚了。”
  “是不是和人打架了?有没有伤到?”
  我始终不说话,他的声音也开始有些慌:“到底是谁跟你打架了?”一边说,他边想伸手过来拉我的手腕,先前扭打时,袖子那处有颗纽扣被对方给拽松了,袖口很凌乱。他的手已经碰到了我的手背处,小拇指的指腹甚至碰到了我的皮肤。
  其实此时想想,真没什么。
  但当时我如神经质一般,用力甩开他的手,并抬头看他。
  眼神应当很可怕,因为楚珩微愣。
  我当时满脑子都是我要完了,我不想走上和我妈一样的路。我看似屈服于眼前的命运,但我的自尊从不允许我当真倒下任踩。哪怕是那样的境况,我也依然好好学习,甚至上学期的期末考依然考了班里第二名,拿了二等奖学金。
  我不相信我的一辈子只能这样,我也相信我终能走过这片黑暗。
  这才是我真正的最后的尊严,只不过一直藏在心底最深处。
  我不能依附任何一个人,我也不能放任自己去依附。
  我不需要温暖的阳光,也不需要柔软的草地,暖和的地毯、沙发,统统不需要。
  我只要我自己,我能走过那片冰天雪地。
  我能走过去,一定能。
  我不能放任自己完蛋。
  我不能再见他。
  我当时甚至突然有些恨他,恨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更恨他对我这样有耐心。
  恨他诱哄我去依赖他。
  极度的胆怯虚变成一层一戳就破虚张声势的愤怒。
  但没关系,只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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