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吉祥-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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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祥护着脑袋痛得四处翻滚,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山田助也下了死力,很快,身上衣衫打得开裂,皮开肉绽的,道道血痕。
宝祥尖叫得声音嘶哑,被逼到绝地的羊,即使是弱小,但拼死反抗所爆发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山田助也意料不到,宝祥会猛然撞击过来,猛冲冲的,一下子被撞翻在地。
宝祥趁着空隙,强忍着一身皮肉伤痛,拔腿就跑了。
寝居四周围墙包立,围墙外士兵林立,他就像是在瓮中挣逃,无论如何努力,也走不出。
山田助也狰狞地笑着,忽然想起了中国一句成语“衣冠禽兽”,继而大笑出声,人前他是呼风唤雨的人上人,人后也可以是丧尽天良的狱中鬼。
脸上的血还在淌流,他伸出舌尖舔去染在手中的血,腥甜,激起体内的暴虐。他握紧手掌的皮带,凌空抽挥几下,嗖嗖的破风声,尖锐响起。
宝祥踩在水缸边沿,想要爬墙逃走,山田助也远远地看见,嗤笑一声,不紧不慢地拖着皮带走过去,皮带的金属纽扣在泥地面上,拖出细小的刮痕。
人在极度惊恐中,大脑放空得感知不到痛楚。宝祥的手指在抠挖砖痕印逃跑时,手指甲都翻了,血液顺着小臂流到肩上。他听到山田助也的脚步声,还有扣纽扣在地上拖行的摩擦声,心脏像是被人拧住了,越来走近,就拧得越来越紧,快要窒息了。
山田助也直接捉去宝祥一只脚的脚踝,硬生生地拽下来,推落在水缸上。
宝祥的小腿在跌落中摔在了水缸边沿上,那是他的旧患,当即痛得撕心裂肺,宝祥浑身湿哒哒的,哀嚎着求他,山田助也挑起他下巴,用嘴吸着水珠,宝祥不由得闪躲,山田助也骤然一巴掌盖过来,打得他的脑袋撞在水缸上。
山田助也伸手将他脑袋压在水中,看着他双手拼命拍打水面,疯狂溅起水花四射。每次在他频临窒息之际,便拎小鸡般将他拎出水面,来回几回,宝祥奄奄一息,连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泥娃娃般只能任人摆布。
一切归于平静了,喘息间,听到远处几声蛙啼。山田助也储力踢爆了水缸,哗啦啦的瓷器爆破声惊走了求欢的蛙。
宝祥瘫软躺在的瓷片中,血从刮破的口子中冉冉流出。
山田助也
泥面沙石凹凸,宝祥后背衣服被拖得撸起,后背磕刮在石沙面上,昏沉中感觉到火辣辣地痛。
……
顾章强行冲入大院门,惊动了山田助也的翻译官孙邱,孙邱人不高,年级就四十来岁,平时好生伺候着一身脂肪,长得就人丑了点,但白白胖胖的,看个背影的话,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和气的人。
孙邱狗仗人低,他冲到院里,离院门远远的就指挥着几名日本兵出去下个马威,自己龟缩在里头看定情况再作下一步打算,反正他就本着万大事一切以小命为重。
后来,一日本兵进来道,他不懂中文只说是一名有地位的人。
一位有身份的人?
孙邱比针细的心眼百回千转,眼珠骨碌几转,拉直衣襟打算迎客。
万万没想到,只想巴结的孙邱会遇到一尊杀神。
娘的,还不讲道理,直接用枪顶在脑瓜上。孙邱虽然同那群日本兵不是同一国人,但他讨得好山田助也,平时在兵僚前又装得了孙子,倒是吃得开,结下不少的好感度。
孙邱嘶声力竭地对不断聚集起来的日本兵到,“他是国军营长!!!!!”喊得跑调音颤的,还不断地往夸张方向扯大顾章的身份地位。他捂住因惊吓而狂跳的小心脏,不是在助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为了保命呐。孙邱一把怨泪随风飘扬,娘的,防得了敌人,万一日本人冷不丁地开了枪,自己岂不是死得冤枉!!
孙邱喘着粗气,一副有气进,无气出的样,而士兵的队长听信了孙邱的话,风行雷击之间犹豫再三,决定暂且敌不动我不动,尾随其身后。
孙邱被腾空拖走,大手扣在他脖子上,险险呼不上气而挂掉,孙邱只见那尊杀神一脚踹开内院的大门,他吓得汗毛竖立,娘亲呀,那是实木做的门扣呐,他光是想想要是自己是那颗可怜的门扣,想想就一身肥肉痛得肝颤。
在吓得魂魄浮离之时,忽然被人像扔麻包袋一样,重重砸在了地板上。双眼发直,还搞不懂状况,静静装死的模式开启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索性缩在一旁,牢记着孙子兵法有云要静观其变。
忽然他看到那尊杀神与自家的煞神起了口角,神就是神,人狠话不多,三言两语后,直接用刀动枪,那两人纠结在一起,双方人马估计都怕子弹无眼,一个不小心打中了自家的神,那就悲剧了,倒是按捺着在一旁。
杀神对煞神,孙邱边伏趴在地边慢慢挪位置,要远离战场。他只见煞神上来就给那位杀神一枪,子弹打在腰腹上,是个正常人都会痛到满地打滚,可他不是,光影火石间,一脚踹飞了煞神手中的枪,又是一拳捣在其胸腔中,隔着老远,孙邱都替他胸口痛。
虽然杀神动作招招狠劲十足,挥拳踢腿间,气势如虹,带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滔天怒意。但自家打输了,也没什么好喝彩的。
后来,直到杀神抱起一个人时,他才留意到原来战场上还有第三者,只见那个人,被那尊杀神用大衣包裹得严严实实,虽然一脸生人勿紧的杀意,但动作温柔得很,小心横抱起了他,心急缭绕地大步走出大门。
再后来,煞神就找身边的人撒气了,祸及自己,反正进了院子的人一概是脸青鼻子肿的,都是凭一己之力用拳脚打出来的。
孙邱愤愤想,自己凭本事输了,有种找回场子啊!
第 84 章
出了大院门,顾章魔障般叱着司机去医院。
汽车风驰电掣,在鬼魅的黑夜中,呼呼的破风声,如百鬼削骨的哀嚎,夜雾朦胧,露水浓重。
一到医院门前,顾章抱着宝祥迈着长腿,飞快地跑进医院,吼着要找医生救人,他的下属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焦虑甚至带上了恐慌。
护士推着轮床接走宝祥时,留意到他腹部的血已经染红了衣裤,且伤口也没有止住,脸色已经因失血而发青了,护士恐他危及生命,便告知医生。
正在为宝祥检查伤情的医生,闻言而到。
医生还没出声,顾章一看急得忍不住提高声量,“救他啊!!!”
“这位病人,请你冷静一下,你的伤口还在流血,这样下去你会很危险的。”
“救他啊!!听懂不!!”
“你‘‘‘‘‘‘”
顾章一拳捶在病房门中,“哐啦”一声巨响,门叶剧烈摇摆。医生被唬住了,愣了两秒,转身继续查看宝祥。
两日后。
宝祥终于醒过来了。
脑袋是离魂般眩晕,痛得头皮一跳一跳的,他微微抬手,马上就有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捉住了,宝祥受惊过度,稍微的身体接触也令他害怕,令他更加害怕的是,眼前一片漆黑 。
他马上想要挣脱,一嗓音响起,带着哄小孩的口吻,“宝哥,不要害怕,我是顾章。”
说完,大手抚在他的额上,安抚着。
宝祥一听到他的声音,鼻子一酸。
他眼上缠着纱布,但顾章一看到他扁起的嘴角,就知道他想要哭了,怕影响到他眼睛的恢复,马上挑起了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宝祥沉默着。
顾章两天没怎么合眼,索性也躺了上床,但怕碰到他的伤口,只压在床沿边,虚虚抱着他。那晚,医生为宝祥包扎伤口时,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他就后悔没直接给山田助也一颗子弹。杀意,腾腾的杀意在胸上燃烧。
两人都很自觉地没有 去提那一晚。
宝祥悲哀地道,“以后我会瞎了吧。”
顾章继续抚着他的发顶,用嘴唇在额上印下一吻,哄声道,“医生说了,你只是大脑受到撞击,导致视网膜脱落,得静养一段时间,拆了纱布就可以看到东西了。”顾章怕他不肯相信,又道,“要不把医生给你找来,让他给你打个包票。”
宝祥想抬手摸摸眼上的缠绕的纱布,但浑身脱力的,四肢百骸叫嚣着疼痛,不多时医生进来检查时,给他打了针止疼药,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下午,他醒来时,一直要找顾章,看守的护卫报告给卫兵,卫兵长见过顾章为了他发了疯。当即再往上一级报告。
顾章一听到消息后,放下手头一切工作,对王义交代几句,火速赶去了医院。
“我在他那里看到了王安康了。”宝祥虚弱道。
瞬间,一颗□□在顾章疲惫的脑神经炸开,血液一下子凝固了般,他难以置信地猛然腾起,“你说谁?”
宝祥知道他脾气,而且山田助也在天津的势力大,又是日本人,怕顾章会一时冲动,但是王安康又是在水深火热中,他是他唯一的表弟,真的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只会追悔莫及。
“你的表弟。”
宝祥看不到他的脸,顾章听到后一直不做声,宝祥有点急了,摸索着。
还是那双大手捉住了他。
宝祥反握住他的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陪着沉默。
顾章一出到医院大门,天空黑云压城,气压低的很,寂静,施暴风雨前的寂静,他的脸比乌云还要黑,阴阴沉沉,连走路都带上鬼差索命般的冷酷。
他马上带上一人马浩浩荡荡地去山田助也的院宅,如无意外,吃了闭门羹,山田助也的门卫兵力更是人兵马足。顾章虽然怒得胸腔疼,但理性还在,自知讨不了便宜,正打算班车撤回时,忽然之间,四周隐蔽处埋藏着狙击手,一连几发子弹,弹无虚发,几个士兵痛嚎一声,都被打中大脑,抽搐挣扎几下,便是断了气。
兵法大忌,敌人在暗,我在明。
顾章明白是山田助也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在这种状况下交火,吃力不讨好。
他当即下令马上撤退。
一技烟尘滚滚,在敌兵嘻嘻的笑话中,走得来去迅速。
王义得知顾章与山田助也兵刃相见后,气得吐血。
他本是就是一副病痨鬼的身形,一激动起来,就化身变成油炸鬼。差点用枪指着顾章的头,要他保证下不为例了。
顾章一直沉默不语。
在一旁同是不做声的理迪默默看天,果然当兵的都是暴脾气。
王义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顾章也明白,但他不是一个圣人,明白和做起来又是两回事,好比你明明知道假期结束后,老师会收作业,而且也知道不交作业的后果是很严重,但每天在家里挺尸一样无所事事,却怎么也不愿摊开作业本写上一笔一划。于是在明白荒废学业中继续荒废学业。
表面上,各地兵部看似相安无事,但里头的暗流涌动,却是难以预测。一旦变了天,谁是谁,也不一定。
而外国人在其中变得很微妙,地方势力一直想要拉拢他们,一方面又是摆着高清。想要拉拢是真,怕因走得太近,被打成汉奸也是真,但有贪图外国人背后的军火支持,就在这种船头怕鬼船尾怕人中,他们精于算计的心,一直将度把握得很好,好到像曹荣一样,表面一套爱国爱民,背里就是发酵的屎尿。
没人敢得罪他们是真,但是顾章干了,怎么善后,王义很头疼。
王义瞒着顾章派了两个机灵嘴巴甜的小兵去给山田助也送去了一份大礼,是一尊上好的玉观音。
结果半夜,大雨滂沱至极,两个大活人成了两具破破烂烂的死尸,被抬回来了。
那两人生前也不知挨了多大的罪才断气的,身上是数不清的刀痕,肚皮都扯破了,一肚子肠子内臟流出来,挂在腰腹间。脑袋被砍到变形,白花花的脑浆炸裂,脸貌也认不出。传宗接代的那套家伙也被割下来,塞在了挖出眼珠的眼眶里。
暴雨倾盆,血不断从担架中蔓延流走,染成遍地鲜红。
王义嘴唇都在颤抖,不是害怕血腥,而是没想到一个人可以如此残忍至极,生而为人,他不配。
天没亮,雨没晴。
王义亲自去了警局一趟,得到的回复却是,是几名放假的日本兵所为。一句轻飘飘的话,将责任撇的一干二净。最后表示出于人道主义,每位赔偿大洋五十个。
……
黑厚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两袋大洋。
顾章的眼神,幽黑深邃,看不清情绪。
……
第二天,孙逑就上门闹事了,说要为死去的五名士兵讨回公道。
顾章直接扔了他五袋大洋,每袋与之前的数额一模一样,将他轰走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
宝祥被顾章接了回去,连张春茗他们也接走了。
自唐诗诗生产以后,顾章便换了个住处,大庭院,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
宝祥的别院挨着顾章的办公厅,由于顾章下了禁令,一连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