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吉祥-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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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包,稳稳砸在他身上。
可怜的小洋鬼子,华丽丽地就两眼一番,来不及控诉一下,就昏过去。
很好,李洪涛在脸皮和肚皮之间,纠结地衡量一番,决定还是五脏庙的拜祭重要,两眼昏黑泪流满面地哭哭啼啼道,“你,你,你,噢不!我的理迪洋鬼子,你打死了他,赶紧赔偿,不要钱,就要吃的。噢!!不!理迪!我的理迪呀!你赶紧赔!”
他的所做所为刷新了顾章对不要脸的认知,顾章黑着脸将他俩扔给了卫兵。
看见迎面走来的刘妈,瞬间一百八十度拐弯,领着李洪涛两人去了另一车厢。
原来李洪涛是一名佛家弟子,佛门中每个都是带把的汉子,年轻力壮的,还学得几门武术。当地的军领觉得他们每天吃素念佛浪费人才,觉定将他们更大的才能发挥到最大限度,于是一座寺庙,几百名僧人强征去了前线。
当年李洪涛尚且年幼,在住持几番劝说下,便免去了名额,住持说来年春暖花开时,师门上下便是归来。
可是一年又一年,当初那名垂髫小儿也长成树熊身材,可是还是没有回来,没有一个回来。
他忍不住要去找那群犯了妄语的同门。
而理迪则是中英的产物,对传道有着狂热的热爱,爱到不能自拔,爱到热烈成狂,逢人就传道,说着主爱世人的话语,生平得罪不少人,几乎如老鼠过街般生活着。
傍晚时分,李洪涛拿着刚领回来的两碗饭菜,正想趁理迪昏迷中,帮他解决掉,不料,这厮醒来的时间掐得巧妙,巧妙得李洪涛咬着牙切着齿,递出饭菜,双手却死死扣住。理迪嘴里万分感谢地抢了过来,狼吞虎咽得连白天被砸晕的事也没空追究责任。
饿狠了!
列车走得飞快,快得连两边树影都来不及看清,但它又走得很慢,几天几夜的旅途,漫漫似乎无边际。
时间亦是如此。
很多时候,以为会人生很长很长,时间会很多很多,往往来不及珍惜,就只能在后悔中度过了。
宝祥很忙,忙到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就比猪好一点,至少在伙食上赢了。
他伸伸懒腰,转动僵硬的脖子,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手一抖,写给顾章的信纸上又开了朵墨梅。他怂拉着脑袋,下巴垫在书桌上,鼓起腮帮子,哀怨地看着那朵墨梅,学着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想着:顾章顾章顾章……
末了,就把自己给逗笑了,自言自语地道,“他会打喷嚏吗,哈哈。”
“哎!副掌柜,前门关好了,你待会走后门时,记得提醒看夜的老头关了局里的大灯。”外头,吆喝道。
宝祥一边收拾桌上乱七八糟的纸张,一边应道,“哦哦!你就等等我吧!”
他手忙脚乱的,又不敢不收拾,怕王师父责备。
“不好意思啊。老婆这几天要临产,我得先回去了。”
宝祥也不好意思再留着搬运的老徐了,虽然怕黑,但还是可以克服的嘛。宝祥心里安慰地想。
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夜黑得幽深,街静得空旷,偶有几只串出来觅食的老鼠,吓得宝祥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关老爷保佑,关老爷保佑,我是你最忠实的善男,逢年过节都给你老人家添香油,每逢初一十五就上香听你传奇的大戏,保佑哦,保佑哦!……”
神神叨叨中,宝祥猛然被弹出来的弹珠砸中大腿,虽不至于流血,但也痛得慌,宝祥被吓得尖声大叫。
几个无业游民从暗处走出来,夜色昏暗,看不清他们的脸。
“原来是人。”宝祥在心脏剧烈跳动中,舒了一口气,随即他又绷紧神经,紧张道,“各位大哥,你们想干啥?”
“干啥,候了一个晚上,还能干啥子?”一个胡络满脸的汉子转头对着他的同伴哈哈大笑。笑得宝祥鸡皮疙瘩都冒起。
宝祥摸摸口袋,暗暗留了一把冷汗,带的钱不多,就几块零钱,估计会被毒打一顿出出气了。
一个身材剽悍的人,定定地看着宝祥,眼神像长了勾子一样,勾地宝祥浑身难受,他流里流气一笑,“小白脸长得真和我心,”他搓搓粗黑的大手,继续勾着宝祥道,“还没开过苞吧,要尝尝鲜吗!哥哥管你准舒服!”说完冲着宝祥色色一笑。
宝祥瞬间刷白了脸,下意识就转身跑。
身后几人想老鹰抓小鸡般,半玩味地追着他跑,开始还陪玩几分钟,后来见宝祥往大街反向跑去,生怕惊扰旁人,便失去耐性,一根木棍准确无误地砸中了宝祥的膝盖弯处宝祥失去重心,狠狠向前一扑,摔得七荤八素。
紧接着,屁股就被狠狠踹上几脚,疼得宝祥像旱地翻滚的泥鳅。
一个汉子用手掐住他脸颊,死里扇了两巴掌,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道,“找死啊!,再吵,信不信一刀子捅死你!”
宝祥害怕极了,眼泪忍不住往下掉,呼哧呼哧的啜泣。
他感觉有人在扯他衣服,一种被□□的羞耻感充斥着胸膛,梗得胸口发痛。
宝祥张开嘴,像王八吃秤砣一样咬住那汉子的手掌,那汉子痛呼一声,一拳捣在宝祥小腹上,在宝祥以为天妒英才,命丧于此时,衣服被翻开的肚皮,被人恶作剧地挠了两下,宝祥瞬间咧嘴笑了出来。
手掌松开后,那汉子瞬间被踹飞出去。
宝祥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月不知何时从团团黑云中,探出了半张脸,似一个娇羞的女儿,羞答答的不肯再迈出半步。
半张脸的月亮,散发出来的清辉,徐徐吹过了夜风,在白霜般的柔光下,宝祥看清了他的脸。顾章温柔了夜的黑,暖化了宝祥那颗惊慌失措的心。
宝祥想,有他真好。
第 70 章
还不及宝祥反应过来,接二连三的枪声响起,紧接着是一片哀嚎,宝祥顺着顾章的□□看去,几人同是捂紧左小腿,许是觉得惹不起,纷纷磕头求饶命,胡络横生的壮汉哭得一个比一个脸带梨花,嘤嘤啼啼。
顾章坚硬的臂弯中,牢牢禁锢着宝祥,似是生怕怀里的人会消散般,抱紧得不容抗拒。他刀刻的眉眼中,带着汹涌怒意,轻蔑地掠过几人,最后目光轻柔定在宝祥脸上,沉声道:“没事吧。”
宝祥看他握枪的指尖微动,枪口直直指着为首一人的眉中一点,赶紧道,“没事没事,别搞出人命了吧。”他怵眉,忽然响起什么,抓住着顾章的衣襟,着急地问,“你怎么回来呀,警察局,他们,他们会放过你吗?”
顾章面容啸煞地放下举枪的手,转为紧紧搂住宝祥,眉目间是掩盖不住的温柔,双手一抄,横抱着他,吹了声口哨,“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况是现在乱世如麻。我拥兵一方,手执兵权。”他心间冷笑一声,赵鹏迟早血债血偿,他不想将宝祥卷进风起云涌的政局,半隐瞒道,“他们耐不了我何。走,我带你回去吧。”
顾章傍晚时分抵达城外的火车站,天津城的官员早已以厚礼相对,他看着眼前一草一木十分熟悉的地方,涌起千言万语,却又不知如何说起。看到昔日的故人,更是将那刚刚勾起的回忆撕得粉碎。赵鹏,很好!
赵鹏万分震惊的表情只是刹那,但顾章看得一清二楚。
赵鹏忽然红着眼眶,对着顾章唤了一声,“贤侄?”满是皱纹的面皮子,揉成一团,挤出一个深切的关怀,试探问道:“你是顾章吗?”得到顾章的点头后,便开始了一番教课书式的表演,将虚情假意表演得淋漓尽致,在一众官员士兵行人等等少说也有几千人面前,热泪盈眶,从他爹被枪毙后,反省自己没有及时照顾顾章,特意提起顾霆坤放下的走私罪,但禍不应及儿,到此几年后,一直在找他的踪迹,一直讲得情之深悔之浓,觉得顾霆坤也还清罪孽了,自己对不起顾章死去的爹,对不起他们几十年的交情,直把不知情的旁人感动得称赞。
顾章脸皮不动,只道一句,谢谢,“赵叔的惦挂了。”
顾章拉皮条的功力深厚,天大的事也不改色,纵使心中恶寒泛泛入烟雾,盛怒澎湃袭来,表面也是谈笑风生,礼尚往来地陪跑几下。
人员冗杂地举办接尘宴后,顾章寻了由头,一人出来散步。
他老早就想去见宝祥,但事情还没结束,不想宝祥陷入乱局,便没把消息告诉他,想把一切结束后,再好好跟他温存一翻。只是没想到他百感交集地看着街头,一情一景慢慢浮现间,会以这样的方式遇见朝朝暮暮的人。将他吓得一阵后怕。
宝祥看着他脸色铁青,一腿一步地迈腿,他在臂弯中扭动几番,轻声道,“放我下来吧,你累了。”
“不累。”
“我自己会走路。”
“不行。”
“为什么?”
“怕你丢了。”
“不行不行,瞎说什么呐,放我下来,被人看到了多不好。”
他垂下眼帘,眼中似有宇宙洪荒般深邃,定目看着宝祥的双目,“要是我晚来了,怎么办?”加重了手弯力量,将他搂得更紧了。
宝祥用脑袋蹭蹭他坚实的肩膀,半哄半撒娇道,“意外意外,几个流贼想打劫我,我没带钱,他们就心里不舒服,打打我出气罢了。”
顾章脸色稍稍有点回缓,急切道,“你平时也都是这怎么晚回来。这怎么行,你家下人们呢?”
宝祥想到杨家,心里一酸,叹了口气,便扯开话题,仍是孜孜不倦地挣脱下地。
“你是觉得我不好,还是什么呐。”顾章挑眉看着他,忽然想逗逗他。
宝祥扭动挣扎不开,也放弃了,被他这么一问,乎就红了脸,垂下头表示拒绝回答。
顾章瞬间戏精上身,一叹三哀怨,话语间充满无限委屈,“唉,可怜的我呐,朝思暮想,日日夜夜茶饭不思,只思思念念的人,不理我了,唉,心好痛……”
宝祥拧了他胸肌一把,“你瞎说啥呢,正经点,行不行啊。”
“你在想什么不正经的事吗?”顾章端斜着眼,看上去几分当兵的痞气四溢,配上低沉的嗓音,拨弄得原本一潭静水,泛起层层涟漪。
宝祥的脸更红了,在明丽的月色下,朦胧撩人,顾章该有的想法瞬间爆炸,低头就是一吻,细细吮吸,动作是话不出的缠绵悱恻。
宝祥扭捏地推开他,“大街上呢。”
顾章看着月色柔情似水下的大街,空无一人,连打更的更夫也不见踪迹,朗声笑起来,“你看,没人呢。”
云柔柔,月柔柔,风柔柔,人不知不觉间醉了。
醉得一塌糊涂。
洒满白盐般的地面上,一团的黑影,晃动不休,良久微微分开,轻喘低吟。
分开纠缠的唇片,银丝带绣,宝祥微张吻得通红的唇,艰难地道:“不行不行,太有伤风化了吧。”
顾章满是萤茧的手指,轻轻掠断银丝,细细图画在他一张一合的唇上,鼓诱地道:“屋内就可以了吗?”
宝祥大脑一片空白,挤不出一言半语。
后来,他呆呆地被顾章横抱起,呆呆地被他带去客栈,呆呆地上了房躺在了床上。他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很不真实,像在做梦,梦中看到一切,却又醒不过来,有种置身事外的虚幻感。
是忐忑,还是不安,或是其他,他道不清说不明,很怪异的。
他透过眼睛,看到顾章欺身俯下,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
顾章蜻蜓点水般轻吻他脖子,动情时,“别啃了,我还没洗澡。”宝祥傻愣愣地冒出这么一句,说完自个就哈哈大笑起来。
顾章无奈笑笑,“你就不能严肃一点。”
“痒,痒得受不了了。”
“哦。”顾章将搭在他肩上的手,瞬间挪到了他腰上,十指划动,挠得宝祥刹那间前扑后仰。
“哈,哈,哈哈哈!不闹了不闹了好不好,”
“不好!”
“哈哈,痛。”
顾章瞬间紧张道,“是刚才伤到哪里了。”便掀开他衣服瞧着。
宝祥也紧张捂着衣服下摆,连忙道,“没有,没有。”
顾章无奈摇摇头,轻声细语道,“你等等。”
宝祥听到他哒哒地半跑出去,一会儿又哒哒地小跑回来,关上房门时,顺带关上了油灯。
“你干嘛?”宝祥咽下口水,略带绷紧神经地道
“不干嘛,你闻闻。”顾章借着窗外微微的月光,就一东西凑到宝祥鼻子下,“是药酒,怕你害羞,关上了灯就给你上药。”
浓浓的药酒味,充斥大脑,宝祥英雄气短地嘟哝,“什么跟什么呀。”
“哦,哦,小的说错了,宝哥,大人不计小人过哈,麻烦挪一下尊臀。”
“干嘛。”
“上药呀。”
“你揉我腰间就好了嘛。”
“好好好。”顾章嘴里说着,揉的力度得当,手越揉越往下,温水煮青蛙般,成功将宝祥这只青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