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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耽]朝秦暮楚-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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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承启膝下无女,太后喜欢瞧着机灵懂事的小姑娘在身前,便多留了两天。这一趟过去,真儿得的赏赐,愣是用了两辆马车才拉回家。
  回国公府的路上,真儿拂开腕上一串西域进贡的琉璃玉镯,从袖口取出尺素,道:“大伯让我将这手谕交给爹爹。”
  楚瑜将手中半卷书放下,略微迟疑一瞬,接过尺素。他与秦峥是否还能复合,还是得看兄长的意思。如今不比从前,可仗着年纪小肆意妄为,他这幅身子容不得折腾。兄长再如何纵容他,只怕也不会松口了。
  故而当看见尺素上写着“终此一生,勿复嫁与秦家”时,丝毫未曾有过半分意外。
  楚瑜怔怔看着这几个字半晌,叹息道:“勿复……嫁与……”
  真儿心里一紧,绷紧了身子,蹙眉道:“爹爹……”
  楚瑜回过神来,垂眸看着女儿,电光石火间忽地笑了。尺素被折起,拢在袖中,他伸手揉了揉真儿的小脑袋:“今后那些伤春悲秋的词大可收一收,小小年纪无需太重心思。”
  真儿以为爹爹是训责她,刚想乖乖应下,忽然回过味来,猛地抬起头,双眸闪闪发亮:“爹爹!你的意思是,大爹爹会回来了?”
  楚瑜弯唇,屈指在真儿眉心弹了一下,慢条斯理道:“得看他的意思。”
  真儿捂着额头笑出声来,心道大爹爹怕是早就等不及了。
  ……
  国公府,书房。
  冷汗从秦峥额角落下,本是一双似笑非笑含情桃花目,如今那里面盛满了哀色。眉心拧出深深的纹路,堪比当年沙场破城那般沉重。
  那一句勿复嫁与如沉甸甸的山压在他身上,碾得人粉身碎骨般难受。
  “清辞……”秦峥沮丧极了,可还是努力挤出一丝悲怆的笑意。
  楚瑜淡淡瞥了一眼,继续抄写佛经,语气平平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秦峥身形微晃,指尖攥紧那尺素,咬牙道:“清辞,我只想与你厮守余生,亦不想再委屈你半分。”
  楚瑜抬眸,道:“你不想委屈我?”
  秦峥缓缓点头,认真道:“不肯。”
  “长兄如父,你看到了的。”楚瑜指着那尺素道。
  秦峥垂眸,不知不觉攥紧了手,沉默良久,道:“我去求君后。”
  楚瑜摇头,道:“你莫看兄长一副谦和温润的模样,若论心志刚硬,我不及他。”
  秦峥眉头纹路更深几分,眼尾都急红了:“那我……去向陛下请旨……”
  楚瑜挑眉,冷笑不言。
  秦峥更加沮丧了,他觉得自己这话着实天方夜谭,陛下哪里敢逆了君后的意思,除非陛下俩月内不想迈进君后寝殿大门了。
  楚瑜将手中紫毫笔绕在指尖,有意无意轻叹一声,道:“我不能嫁与秦家,可国公府不可后继无人,迟早哥哥做主,还是要让我迎了旁人的。”
  秦峥蓦地瞪大眼睛。
  楚瑜用笔杆轻轻叩着案牍,自言自语道:“爷朝中职务不能懈怠,真儿到底年幼,该有人操持后宅才成。”
  一双好好的桃花眼瞪成了牛眼,秦峥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一样,委屈得无法言喻。
  楚瑜掷笔,若有所思道:“若再择妻,必要寻个贤良温婉的,家世稍逊无妨,容貌稍次也无妨。”
  秦峥忍无可忍一把扣住楚瑜手腕,死死盯他双眼,道:“你竟是想要娶妻?”
  楚瑜颔首道:“要娶的。”
  秦峥急得跺脚:“你怎能这样想?”
  楚瑜淡淡道:“我为什么不能这样想?所有人都要娶妻的,我也一样。”
  秦峥几乎将楚瑜扣在怀中,似乎这样抱得紧些,眼前人就不会离他而去了:“你要娶谁?”
  楚瑜冷笑道:“反正不是你。”
  秦峥气结:“为什么不能是我?”
  楚瑜当即道:“难道你希望是你?”
  秦峥气呼呼道:“怎么就不能是我了?”
  楚瑜眼也不眨道:“好,那就娶你吧。”
  秦峥正要说什么,忽然一噎,傻了眼。半晌,他怔怔松开楚瑜被握红了的手腕,道:“清辞,你方才说什么?”
  楚瑜揉了揉被捏痛的腕骨,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你逼我娶你来着,既然如此,爷就勉为其难……”
  秦峥呛住,连连咳嗽:“等,等等……”
  楚瑜勾了勾唇角:“怎么?你不肯?”
  秦峥一时语噎,半晌呢喃道:“不、不是不肯……”
  “那就是肯了。”楚瑜叹息道:“我楚家也是钟鸣鼎食之家,簪缨世族。爷有爵位,有田产,有姿色,侯爷岂不是稳赚不赔。这等大便宜叫你捡去,怎的还会有不情愿?”
  秦峥憋了半晌,噗嗤笑出声来,将那一脸倨傲的美人揽入怀中,轻咬了咬他耳垂,低声道:“愿!怎的会不愿?能嫁给二爷是老秦家祖坟冒青烟,是我秦峥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楚瑜眼底带了星星点点的笑意,也就不去计较那滑入自己衣领的手了。
  秦峥轻哼着揉捏着楚瑜腰侧,道:“你这小狐狸早就想好了是不是,还偏要戏弄算计我。”
  楚瑜在秦峥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倚着,道:“兄长之命不得不听,倘若你真想与我名正言顺在一起,何必在意嫁娶之事?”
  秦峥眸色温柔,执楚瑜的手,落下虔诚一吻:“我愿意。”
  楚瑜心满意足,自然不介意之后秦峥顺势解开他腰带这等小事。
  “还什么命里无时莫强求,这能像是楚二爷说的话?我居然当真被你戏耍得团团转。”秦峥将楚瑜压倒在案牍上,指尖沿着他后颈一寸寸抚下。
  楚瑜轻笑,不应。
  秦峥吻过那精致的蝴蝶骨:“愿将身嫁与一生休。”
  楚瑜反扣着秦峥的手,道:“侯爷一诺千金,勿复相忘。”
  “余生,断不敢忘。”秦峥郑重道。
  红烛摇曳,树影婆娑,书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来。
  楚瑜喘息着低声道:“放肆,瞧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唔……”
  秦峥低笑:“书房嘛,难怪人们常说书中自有颜、如、玉……”
  “呃嗯……胡闹……”
  “二爷这就开始嫌弃糟糠之妻了?好生薄情……”
  “你……唔,轻点……”
  秦峥不介意在口上吃点亏,于是一番春色,尽在不言。


第66章 
  秦峥被赶出了国公府。
  只因楚瑜道:“嫁娶之前,勿要相见,若违礼制,怕是不能顺遂。”
  秦峥不愿意,本想耍赖。楚瑜道:“你不信这个,我却是信的。”
  当初背弃礼制,白衣出嫁,又何曾落得一个好。
  秦峥默默无言,乖乖收拾东西回了侯府待嫁。
  不出两日,国公府差大管事来送采纳礼。一双雁,取顺应阴阳之礼,雁失配偶则终生不再成双,意为忠贞。
  秦峥收下了这采纳礼。
  待到月中时,国公府又来送纳吉礼,下了小定。后订盟送了聘礼,聘金、聘饼六担、海味八式、三牲、鲮鱼、清酒、京果、糖点、生果、茶叶、帖盒、斗米。该有的礼数做了足,竟是应有尽有一样不差。
  秦峥目瞪口呆。
  国公府大管事有道:“回侯爷,十二聘礼清单在此,劳您差人清点。除此外,二爷特意差人给您送了几样东西,来人,呈上。”
  言罢,又有身着新衣腰系金绸的仆从端着镂花鸟檀木托盘打后面出来。待上面盖着的红绸一并掀开,当即叫秦峥花了眼。
  只见满目琳琅,金环一双、银戒一对、明珠一对、鸳鸯香囊、金跳脱、罗缨玉佩,玉搔头、玳瑁钗、还有里衣白绢……
  “这是……”秦峥只觉得自己当年尚且风流浪荡时,也不曾对谁下心思的赠过这般多的东西。
  国公府大管事笑了笑,道:“二爷心思,侯爷自行思量。我等将这聘礼送来,还请侯爷尽定个日子。”
  秦峥道:“日子已择了,只在下个月初,愈快愈好。”
  管事领了口信,自行回了。
  秦峥面对这大一堆聘礼哭笑不得,只道自己大抵是有史以来最不要脸的新嫁娘,一刻都等不及想要将自己嫁出去。这心思一起,当天晚上他就偷摸溜到了国公府里,顺带着一不小心就溜到了楚瑜床上。
  楚瑜虽不意外,却也被惊了一下。
  “清辞,我想你。”秦峥从背后抱住楚瑜,在他后颈上蹭来蹭去。楚瑜刚沐浴过,身上似乎带着淡淡水气清香,惹得秦峥不停地嗅来嗅去。
  楚瑜被闹得后颈发痒,忍不住往被窝里缩了缩,一双眸子困得睁不开,闷闷道:“别闹,累了。”
  秦峥好不容易翻墙溜进来,自然不肯罢手,一双手紧紧抱着还不成,细碎的吻已经沿着后颈一路往下了。
  楚瑜半睡半醒间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抬着绵软无力的手去推秦峥。
  秦峥一把握住他的手,轻轻咬了咬那修长的手指。
  楚瑜被闹得没办法,只好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嗤笑道:“堂堂侯爷跟狗一样,说出去都没人信。”
  秦峥也不恼,弯着一双桃花眼,含笑道:“怎的没人信,那也得清辞敢舍了体面往外说才是。”
  楚瑜挑了挑眉梢:“厚颜。”
  秦峥笑了,扳过楚瑜肩头,问道:“分明还费那么大心思给我送定情物,怎的嘴上这般不饶人。”
  楚瑜阖眸,不搭理他。
  秦峥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揉捏着楚瑜一缕墨发,轻声道:“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何以结中心?素缕连双针。何以结相于?金薄画搔头。何以慰别离?耳后玳瑁钗。何以答欢忻?纨素三条裙。何以结愁悲?白绢双中衣……”
  秦峥翻了个身子,凑在楚瑜唇上轻轻点了一下:“你竟送了个齐全。”
  楚瑜近来身子乏得厉害,不耐跟秦峥瞎折腾,干脆将脸整个埋入秦峥胸口,含糊不清地呓语道:“你不曾给过我的……我都给你……”
  秦峥怔住,鼻尖一酸,用力眨了眨眼睛,长叹一声,紧紧抱住楚瑜。
  楚瑜本来睡得好好的,被这一抱捂得透不过气来,脑子一沉,胃里开始翻腾。下意识地使劲儿推开秦峥,用力喘了两口气,才压下想要干呕的念头。
  秦峥吓了一跳,见楚瑜翻了个身子又沉沉睡去,这才小心翼翼趴在他耳边轻声道:“清辞……清辞?”
  楚瑜用力捂住耳朵,还没结婚就想悔婚……
  秦峥不敢再招惹他,乖乖躺了回去,翻来覆去地想着楚瑜方才说的话,既甜蜜又心酸。
  毫不意外的,第二天一大早秦峥又被赶出了国公府,灰溜溜地回侯府继续待嫁。
  ……
  出嫁的头一天,秦峥在军营里跟袍泽喝酒,斗大的海碗,不住地往肚里灌。
  同僚里有人瞧着不大对劲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你心里有不痛快?”
  秦峥摇头,亲自把酒给大家伙儿满上,端着海碗拖拉着舌头道:“放屁,爷明天成亲,怎么会不痛快?甭提多高兴了,来……喝,喝……”
  “将军,那你干嘛还出来喝酒,攒着明儿宴上一并喝多好。”
  秦峥笑了,甩着脑袋,道:“不、不行……清辞说了,我得乖乖在屋里等、等他……”
  这话众人没法接,将军太上道了。
  秦峥又扯着大家喝了半晌,终是醉得一塌糊涂,哭着道:“我当年应该这样将他正大光明娶回家的……”
  恰到如今秦峥才想明白昔年楚瑜是怎样嫁给他的。没有聘礼,楚瑜亦不曾开过口。没有迎亲的轿,他就一步步走了过来。没有嫁衣,他便披了丧服……
  楚瑜不曾有的,当真一样样全给了他。
  明月当空时,秦峥被众人架着扔回了侯府。洗漱罢,偏又来了精神,心里那点酸苦随着酒浇了下去,只剩余满心待嫁的欢喜。秦峥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将要成亲的人都如他这般情绪不稳,可他的确是翻来覆去没睡着。
  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哥哥可是睡下了?” 来的是秦瑶。
  秦峥披了衣裳,开门道:“瑶儿?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秦瑶进了屋,道:“娘缝了几床合欢被,我给哥哥绣了个鸳鸯枕,一并搁在箱里了。这针线活,我也不是很拿手,权当个好兆头就是,哥哥到了那边也不必当真拿来用,免得叫人笑话。”
  秦峥哭笑不得,同小时候似的抬手揉了揉秦瑶的头顶,道:“瑶儿了不起,都会绣鸳鸯枕了,赶明儿我可得拿出来看看。”
  秦瑶脸上微红:“哥哥莫笑我,只是不知送给哥哥什么好。娘说她这些年只想礼佛,明儿个就不送哥哥了。”
  秦峥叹息一声,点了点头:“好,辛苦瑶儿多陪陪娘,叫她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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