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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爱既完全-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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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绕过去走到建筑物的正前方,不出所料,这就是W大的图书馆,有很多学生背着书包进去自习。校外人士是不可以随便进去的,霍杨站在前面的小广场观赏了几分钟这座称得上雄伟的高楼。
  手机上收到条信息,是余落发过来的:“你要是无聊可以过来休息。”
  他笑了笑,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余落帮同事代下午第一节 课,还有不到半小时就开始了。霍杨跟在步履匆匆的学生后面往前走着,很快就到了进门时候看到的教学楼。
  他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十足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随着人流走进了一楼大厅,霍杨站在指示牌旁边愣了几秒,他忘了问余落是教什么课,在哪个教室,就这么突发奇想地走了进来。
  他打算找个走过来的学生随意打听一下,又觉得不妥,踌躇之间看到身边几个小姑娘脚步生风地跑过去,边跑边说,“快点快点,余教授的课赶不上就进不去了!你带作业了吗?”
  “带了!快走!204吧!”另一个小姑娘大声应着,跑没影了。
  霍杨决定赌一把,看看这迟到不让进,作业必须交的魔鬼老师是不是早上刚吃完糊了的鸡蛋的余教授。
  他顺着走廊一个一个数过去,207,205,203,他回头,204就在自己身后。
  霍杨看了看讲台没有人,就从后门进去,找了个后排的座位坐了下来,身边就是门,想溜就能溜。
  霍杨正得意地想着——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那位穿着灰白西装上衣,袖子挽起一截,领口露出里面的衬衫的老师进来了,前排的同学们都点头示意,“余老师好!”
  霍杨眯了眯眼睛,赌对了。
  这间教室比较大,是阶梯座位,即使人多,老师也能站在讲台上一眼看清楚底下的人。
  余落走上去,关了讲台上的灯,反光的黑板瞬间变得清楚起来。他拿出书和讲义,并不翻开,抬起头看向学生的座位,“大家好,我是数学系老师余落。之前的线代是我讲过的课,大家可能还记得,不过多介绍了。刘老师这节课有事,为了不落下进度,我暂时代一节。”
  他抬眼往后看了一眼,突然顿了顿,语气变得有几分慌乱,“刘老师说上节课给大家留了作业,上课之前我们检查一下,比较难的题目做一个大概的讲解。”
  说完这句话,他停顿了几秒,还是像以往一样走下讲台,开始在座位之间的过道走动,检查学生的作业。
  这个紧张的时刻,下面的学生开始窃窃私语,少数忘记带作业的,没写完的都慌了神,赶紧开始借前排已经检查过的同学的作业充数。
  霍杨看着这一片兵荒马乱的景象,有些好笑地看向余落。他看的人依然一丝不苟地翻看着学生的作业,他的袖子上沾上了不知何处的灰尘,也没有察觉。
  很快检查到了左侧的过道,再过几个位置就是霍杨的座位。他有些想出去,担心余落过来不好应付学生。
  他转身侧坐,准备开溜,还没有抬腿,就看到余教授大踏步地从后面走过去,直接把后门锁了,锁完就转过来若无其事地继续检查作业。
  霍杨叹口气,总觉得教授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好在余落在他面前站了两秒没动,他抬起头,余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敲了敲桌面就走了。
  旁边的男生转过来,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同学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怎么不借一份作业啊,余教授会记住你的。”
  这句话勾起了霍杨的好奇心,他低了低头,假装不知道的样子问男生,“我是别的系的,过来听着玩,余教授很严格啊?”
  “是啊,可严了,上课要求特别高。不过考试分给的好,我们都不讨厌他。”
  “哦,那他课讲得怎么样啊?”霍杨笑了一下,又问道。
  “你听不就完了,讲的挺好,别看他年轻啊。”男生撇撇嘴,开始听课。
  霍杨看着站在讲台上开始讲解习题的余落,他带了一个小麦克风,声音从教室侧面的小音箱里传出来。他的声音本来就低沉,尾音又很清脆,经过电流的调试,显得更加有厚度,麦克风的收音有点厉害,竟然能听到余落说话结尾处的呼吸声,有点急的气流冲进了霍杨的耳朵。
  让他想起余落站在他面前敲桌子的手,细瘦的指节,关节处有些青白色,轻轻地叩击在木桌上,带了那人三分笑意三分假装的严厉色泽。
  怪好看的。
  讲台上的人已经开始讲这节课的主要内容,他拿着黑板笔写公式,教室里的同学开始刷刷地埋头记笔记。霍杨靠在座椅上,注视着余落写字的姿势,他转过来讲解的表情,偶尔有意无意朝向自己的一瞥。
  他觉得有些开心,有些逐渐明了,坦坦荡荡的开心。
  只是他还不知道这份开心的纯度是多少,值不值当做一个傻瓜。
  他慢慢地想着,有时候看一眼窗外的绿色植物。靠着教学楼的植物里很多树木都开花了,樱花的花被风一吹就飘散在空气里。
  下课了。
  发呆走神的霍杨被铃声拉回了思绪,他看了眼手机,已经下午四点了。
  身边吵吵闹闹的学生很快散去,这个教室空了下来,走廊里有很多准备上下节课的人,他靠在桌子的边缘,看着讲台上的余落把东西整理在一边,又拿起黑板擦开始擦不知道什么时候写满的板书,霍杨都有点舍不得。
  “这学生就把老师留下做苦工,自己走了。”霍杨跳出座位,走到前面拿起另一个黑板擦帮忙。
  余落没回头,“他们还有课,这点小事无所谓。这也不是学生的责任。”
  霍杨看了他一眼,扯了扯他的袖子,拍了两下,“拍不掉了,这什么灰,你一个洁癖当老师不是找罪受。”
  余落有些惊诧地低头看着他的动作,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过了两秒才抽回了胳膊,“没事,回去洗洗就好了。我不是洁癖。”
  “哦。”霍杨眼神里写满了“我信你”看了他一眼。
  余落却没有再看他,甚至有点躲避他的视线,草率地擦了黑板就抱着书准备回去,走了两步才转过身问霍杨,“你要去我办公室吗?”
  霍杨跟在了后面,“你真是个恶毒的男人啊,居然把我逃命的门给锁上了。”
  余落弯了弯嘴角,“你说你要体会大学的感觉,给你上一堂高数不是正好。”他转过脸看了看操场那边的草坪,问霍杨,“你去过操场了吗?”
  “还没呢?就看了一圈建筑物。”
  “走。”余落拐了个弯走上了另一条路,前面就是W大的足球场。
  寄明月
  手机上跳出来一条短信提示,是来自国内的入账提醒。
  余落没有擦干手,只是看着屏幕渐渐暗下去。
  洗完了第五十九个盘子,他把发皱的手指从水池里抬起来,在水流下冲了冲,拿起旁边的干毛巾擦了擦。
  他拿过手机,按亮屏幕的同时,收到了新的短信,这次他没有再忽略掉,点了进去。
  短信里说,不要继续打工了,不然就回家。
  他叼了一支烟,是街边小店买的,最便宜的那种。猛吸一口之后,他伸出手准确地按到键位,删除了这条信息。
  父亲的语气,同以往一模一样,余落在烟雾里靠着后厨已经蒙上黄色油腻的墙。他会站起来,椅子会发出尖锐的鸣叫,然后伸出手戳在你的眼前,“你要是不出国,我就让那个男孩连考试都去不了!”
  余落有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忘掉了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但是回想起来,他的习惯性动作,他生气时跳动的额发,一清二楚地映在自己脑海中。
  他现在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厨师长进来,闻到了烟味,狠狠拿手在余落的头顶上推了一把。他是个肥硕的矮男人,眼窝深陷进肥肉里,粗壮的手指上沾着面粉,余落不由自主地躲了一下。
  厨师长察觉到了他略带嫌恶的姿势,更粗暴地在他肩膀推了一把,“Brand!Get out!”
  余落没有开口说话,把烟头掐灭丢进了垃圾桶里,走出了后厨。
  老板是个去过中国旅行的美国佬,对余落还存了一点爱屋及乌的好意。
  他冲余落点点头,“Brand;today is Mid…Autumn Festival day!What does it mean in your untry?”
  余落捡起一条落在清洁台上的抹布,擦了擦桌面,许久之后,他开口说,“It means missing。”
  老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Yeah!”
  下班之后,余落照旧打了卡就去更衣室换了衣服。
  他还没有吃饭,餐厅里不会管员工的饭,上班的点是打卡计时的,每天只有二十分钟休息的时间。
  资本主义的剥削才是做到了丝丝入扣。
  余落打算去餐厅后街的小店吃一点东西,只有那里的食物比较便宜。
  他出了门就感觉到了有人在后面,转了弯之后还是没有甩掉。
  他进了一家快餐店,点了一份汉堡,一杯热牛奶。
  没多久就吃完了,余落觉得自己并不算很饱,或许回家多喝一点水也差不多了。刚刚的人应该是附近的乞丐,他常听老板说有人被敲诈勒索的。
  他没有钱。
  过了半个钟,快餐店的服务员过来端走别的客人吃过的餐盘,穿着花围裙的中年女人瞟过来好多眼,一眼胜过一眼的不满。
  这是理所当然,这里很多本地人对外国人都带着被侵入的敌意,在他们眼里,这群外来居民占有了当地的资源,抢了他们有限的工作。
  人本来是有领地感的,何况是美国经济这么不景气的年头。
  余落只好站起来,背起书包推开了玻璃门。
  走了不到十步,周围的人变得少了。他想换个路口到人多一点的地方。
  可惜没来得及。
  拳头击中头部的声音。
  余落只觉得自己的头嗡的一声,像裂开了一样疼,疼痛是从右后方传来的。他摔倒在地上,书包被甩在了不远处的水滩。
  他翻身试图起来,后腰又被打了一拳,他重新趴在了地面。但是他看到只有一个男人。
  余落抬腿,猛一下撞在对方的膝盖处。那个人腿软了一下,这一瞬间余落用单手撑了一下地面,脚踩在了男人的手臂上,使劲一弹,他站了起来。
  对方不是什么亡命之徒的流浪汉,而正是下午跟他有过节的厨师长。余落松了口气。
  余落往后弹跳了一步,男人吃力地翻身,边说着很露骨的羞辱余落的话,边挥过来一拳。余落弯腰躲开,拳头直击对方的腰腹,左手握住了男人被踩过的手臂,往下一压,厨师长马上停下了咒骂的话,换成了一声“啊”的惨叫。
  余落松开他,深深看了两眼,他的眼睛已经没有同龄人的少年气了,只剩下类似于狼类狠绝里带着凄厉的眼神,男人没了多余的声响,只闷闷地喘着气,狠狠地瞪着他。
  他走过去捡起被污水浸湿的书包,转身离开了这条街。
  余落知道,这份工作已经没有了。
  狼狈的少年身上沾着泥浆和灰尘,坐很晚的一班地铁到了家。
  这是间很小的储物间改造的房间。左侧堆满了书,还有一张同样放满了书的桌子。右边有一张小床,没有窗户。
  余落把书包放在进门的手边的柜子上,开了灯,拿了洗澡的用品和衣服,关上门出去了,过了一阵子重新进来,锁好了门。
  他打开书包,书包底部的书已经湿了大半,他的讲义上用钢笔记下的字迹变得模糊不清,有本书的书页甚至一揭就掉了下来。
  他动作很快的把东西搬到桌子上,再打开书包的夹层,拿出了一本很小的笔记本,同样已经浸湿了边角。
  所幸在夹层的位置,没有像别的本子那样惨不忍睹。
  他的手指犹豫了一下,打开了笔记本上的扣子,里面掉出了一张照片,他伸手拾起来。
  这照片丝毫没有沾到水,只是有些发黄了,里面有好几个十岁出头的男孩子,抱着一个篮球,朝镜头开心地大笑。
  有水滴落到照片上,余落定了定神看到不是水,而是暗红色的液体。顺着他脖颈旁的发丝流下来,右后方的头皮有麻木的刺痛感。
  他皱了皱眉,指腹拂过粘在照片上的血迹,露出一张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的脸颊,很阳光的笑容,前额的头发稍稍有些长,遮住了一边的眉毛。
  大约是霍杨十一二岁的样子。
  余落拿纸匆匆擦了擦头发上的血迹,又找邻居借了一段纱布和胶带,很不熟练地包扎了伤口。
  他这晚睡得很早。
  月光会洒下来,如果睡得太晚,就会让人想思念一个人再久一点;他决定先放过自己一晚。
  睡之前他在日历上打了一个勾,在边缘写了一个数字,1825。
  余落又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数字。
  2;8;2;5——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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