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投桃-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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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靳衡没有回来。
接下来很多天,靳衡都没有回来。
他和莱炀去了一趟安市。
在一个破落的村子里见了一个中年男人——当年撞死靳夫人后肇事逃逸的司机。
莱炀答应帮靳衡查当年靳父贪污的案件,整个调查进入收尾阶段,自然也牵出了当年这场车祸的真相。
中年男人名叫张顶,他坐在靳衡面前时,头低得快掉下来。
靳衡手里紧紧握着一个杯子,杯里的茶水小幅度的晃着涟漪。
他永远不会忘了母亲倒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幕。
那辆车在轧倒人之后只稍作停顿,靳衡飞奔过去要救人的时候,那辆车突然又加速往前驶去,靳母被轮胎带得又滚了一圈,她的腰部已经被轧得血肉模糊,几乎要断了。
这一切就这样发生在靳衡眼前,他狂奔的双腿突然发软,整个人跌进路边的泥坑里,泥水溅了他满脸。他与母亲的身体只离了五米不到的距离。
他却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爬,却一点都不敢靠近。
那一日阴暗的闹市区里,传来了一个男人声嘶力竭的哭声。
而这样恶劣的一场交通事故,最后却被一压再压,逃逸的司机始终没有伏法,靳衡拿出所以积蓄料理完母亲的身后事后,便去黑市搞了一把刀,他不再寄希望于警察,而是自己搜寻这个司机的线索,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让那个人偿命。昼伏夜出,活得人不人鬼不鬼。而那个逃犯却像是被人保护起来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已经不把自己这条命当命了,只想报仇。
一个被仇恨毁掉的人却阴差阳错的救了被人追杀的莱炀。
莱炀感激他,答应替他帮忙,查靳家的案子。靳衡这才答应留在莱氏集团。
三年了,一切终于浮出了水面,也终于到了了结的时候。
莱炀敲了一下张顶面前的桌子:“说话啊!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交代清楚。”
张顶这才瑟缩着抬头,根本不敢看靳衡的眼睛,只一股脑的交代:“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当年那场车祸我。。。我也不想的!可是有人花了钱要我去撞那个女人,我没有办法啊!我为了钱,我没有办法!我当时欠了一屁股债要是没有这些钱横尸街头的就是我了。。。我。。。啊!!!”
他交代到一半,脖子就被靳衡用手掐住了,半分钟内,张顶的脸已经充血的红了,脖子处冒出了青筋,很快就开始翻白眼,莱炀怕靳衡一冲动把对方脖子扭断了连忙劝止道:“衡,你冷静点!你让他把事情交代清楚!谁买通他的还有谁要针对靳家的!你冷静点!”
莱炀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让靳衡送了手。
张顶在他松手的一瞬间就从椅子上跌了下来,倒在地上又喘又咳,宛如一个肺痨病人。
靳衡没打算放过他,掐着对方的下巴问:“谁指使的。”
张顶被这个人的暴力吓怕了,哭着交代:“我只知道他姓陆!好像很有势力,其他的我不知道了,我。。。我银行卡有转账记录,你们去查,里面有一笔二十万的汇款,就是那个姓陆的汇过来的!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不知道了,你放过我!”他慌里慌张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破旧的银行卡,递给靳衡:“钱我输光了,但记录还在,你们自己去查吧!放过我吧我只是收钱办事而已啊!”
靳衡收了那张卡,然后让手下人把他绑了,房子旁边栓着一只驴,驴的身后绑着一个圆形的石磨,原本是村里人用来滚豆子的。
张顶被几个人抬到石磨下面,其中一个人抽出了一条鞭子。
意识到自己即将遭遇什么时,他疯了一样挣扎,却被人死死按在地上,他冲着莱炀喊:“莱先生!你答应不杀我的!你答应留我一命的!”
莱炀走过去蹲在人身前,讥笑道:“我是答应过不杀你,可是现在不是我要杀你呀,而且呀,我觉得你太可恶了,我反悔了,你还是去死吧。”
他一挥手,身后拿了鞭子的人便开始往驴身上抽,驴一被打就叫了一声,然后绕着中间绑着它的棍子开始绕圈,身后的石磨也被带着滚,路过地上那个人时因为绳子长度受限避不开就干脆直接踩了上去,那个石磨因为中间这个人而有些难以移动,旁边站着的人又狠狠抽了几下驴屁股,驴知道痛,一下子攒了力气跑,那个足有20斤重的石磨就那样碾过地上那个人的肚子。
靳衡听到身后人的惨叫,舒心了许多。莱炀接过那张银行卡说:“我现在就让人去查这笔记录的转账方。”
“麻烦了。”靳衡看着不远处被石磨碾出血的人说。
莱炀问:“其实,对方姓陆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你母亲的死真的也与陆家有关呢?”
”一命尝一命。”靳衡说:“和这件事有关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他们离开这个村落时,驴还在拉着磨,地上那个人的腰部已经彻底凹进去了,嘴里只能溢出几声模糊的呻吟,石磨带着血在地上画了一圈又一圈。
很快,莱炀就把那项转账的来源方查到了底,对方并不是陆家人,但却是陆安政的会记。
事至此,一切都很明了了,靳衡想起出事当天,他原本可以按时到家,但却被陆奕川绊住了脚,所以母亲才会出门寻他,这一切原本只是巧合,但在这项证据面前,再说巧合可就太好笑了。
至于为什么要对一个患病的女人下手,靳衡也大概猜出了原因,母亲曾经是父亲的好帮手,父亲做的事她肯定比别人清楚,只是受了刺激发了疯,很多事情就很难想起来,否则也许一早就可以翻案,就算父亲并非完全无辜,但那些不该有的罪名靳衡也绝不会让他背。唯一的解释就是病情好转的前市长夫人,对陆安政的位置起了威胁,所以他一个都不放过。
“我爸爸说了,证据已经够了,陆安政收受贿赂是一回事,跨海大桥这种政府项目他都敢动,这项罪名就足够他吃不了兜着走了。”莱炀替靳衡打着算盘说:“我明天就让人将那些资料送到纪检委,你放心,这里面的关系我都打点好了,我保证那些文件能送到省里去,没人敢拦。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靳衡眼里也燃起兴奋的火苗:“布了三年的网,终于可以收了。”
陆奕卿今天都心不在焉的,中途给病人看病的时候还拿错了病历本,被病患家属揪着骂,还是主任赶过来解的围,主任看他这几天状态不对,干脆让人提早下班回去休息。
陆奕卿更加沮丧了,他觉得自己这几天过得糟透了。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靳衡没有给他回消息,他已经四天没有见到阿衡了,但是靳衡这四天好歹是会回他消息的,今天却没有。
他回去的时候时间还早,便趁着空闲去了趟超市,原本只为买水果而已,路过时蔬区时还是忍不住带了几把蔬菜又买了两包挂面,他也不知道靳衡今天会不会回来,也只是想做给自己吃一吃而已。
他这几天胃口不算好,有一顿没一顿的饿,今天才难得有了兴致。
他按着自己的食量下了一小戳面条,滚沸之后要加材料时,门口突然有了动静,他关了火从厨房探出头,靳衡正在玄关处换鞋。
陆奕卿看到他回来就很开心了,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靳衡也看了他一眼,然后问:“你在做什么?”
“我今天想吃面,所以自己煮着玩呢”陆奕卿从他的语气里判断出对方心情不错,所以自己的语调也欢快了些:“我帮你点外卖吧。”
靳衡嫌弃他的手艺,他也不打算自作多情的再去惹人家不高兴。
“不用啊,你多煮一份我的。”靳衡说。
“?”陆奕卿惊讶道:“你不是说不喜欢。。。”
“今天突然想吃了。”靳衡打断他说。
“好啊”陆奕卿笑得开心:“那客官稍等!”说完就又蹦跶进了厨房。
十五分钟后,靳衡面前摆上了一碗热腾腾的清汤面,上面卧着一个荷包蛋和几片肉,汤里飘了几根绿色的青菜。
“你尝尝吧?”陆奕卿一脸忐忑的说。
靳衡用筷子捞了一口尝了尝,味道可以说是很好,陆奕卿的厨艺进步得神速,他以前就发现了。
“很好吃啊。”靳衡发自内心的夸。
陆奕卿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夸奖,一脸满足和小得意的说:“我说啦我进步真的很快的。你以后可以多给我点展示的机会嘛!”
“一直都很好吃。”靳衡说:“我之前说你做饭难吃是骗你的。”
“???”
“还有你身上的消毒水味,很好闻,我从来没有嫌弃过。”
“陆奕卿,我从来不觉你是累赘,相反,那段日子没有你,我才会走不下去。”
陆奕卿觉得今天的靳衡温柔得不像话,但他很吃这套,小心翼翼的求证:“真的吗?”
“以前那些话都是假的,我现在跟你说的这些话才是发自肺腑的真话。”靳衡认真的说:“你很好,我很感谢你。”
“阿衡,你这几天是不是背着我偷吃糖果了?”陆奕卿说:“嘴巴这么甜?”
靳衡看着他一脸天真的模样,笑了一下,没有回话。
“其实我真的很会煮面!你生日快到了,我到时候给你煮长寿面才行。”陆奕卿翘起了小尾巴:“我说过要给你补生日的,你快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礼物呀?”
“我想要的礼物我自己争取到了。”靳衡说:“你不用送了。”
“那怎么行,我要给你惊喜的!”
“随你吧,如果到时候你还有心情想这些的话。”靳衡抽了一张纸巾擦了一下嘴。
陆奕卿没有听懂他后面的那句话,但也不过多计较,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要怎么给靳衡一个生日惊喜。
晚上准备休息的时候,靳衡才发现这人把自己的东西都搬进了客卧。
陆奕卿解释说:“我以为你还在生气,也不会想跟我睡一张床。”他眨眨眼问:“那你现在还在生气吗?”
“。。。”靳衡走过去将他拥进怀里,给了他这么多天来第一个拥抱:“我不生气了。”
他问:“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生我的气吗?”
陆奕卿享受着他的这个拥抱,头垫在靳衡的肩膀说:“嗯,生气还是会的,但是只会一小会儿。”
CP31(往事)
靳衡破天荒的在家里陪了陆奕卿三天,这三天靳衡仿佛又重新捡起了刚谈恋爱那会儿的温柔与体贴,把陆奕卿宠得都有些飘飘然了。
他觉得阿衡这几天太好说话了,几乎有求必应。
陆奕卿原本想着借这个机会好好的与阿衡增进一下感情,但是他最近身上总是不太舒服,也说不上哪里难受,就是特别容易累,一累就犯困,眼睛一闭就能不分场合的打起瞌睡。也是因为这种糟糕的状态,医院才准许他先休三天的假。
今天吃饭的时候原本也高高兴兴的,靳衡还夸了鱼烧得好吃。甚至夹了一块鱼肉往陆奕卿嘴边送,哪知那股混在蒜蓉糖醋里的极淡的腥味一蹿进鼻子里,陆奕卿就偏头捂住了嘴,然后往洗手间冲。
靳衡被一扇门挡在外面,但他能听出里面的人在呕吐,他只能敲门问:“没事吧?”
回应他的是一阵水声,良久,陆奕卿才开了门,苍白着一张脸说:“可能是肠胃出了点问题。”
他想起前几日自己没有规律的饮食习惯,理所当然的怀疑是胃饿出了毛病。
靳衡看他脸色不好,提议要去医院,陆奕卿拗不过他,只好去换衣服,换完衣服要出门的时候,手机却响了,他接起来一句话还没说,他哥陆奕川几乎是咆哮的在电话里喊:“家里出事了!你马上给我回来!”
陆奕卿还未多问,那头的电话已经挂断了,他知道如果不是大事,哥哥肯定不会急成那样。
“我不去医院了,我要回家一趟。”陆弈卿收起手机,有点担心。
“我送你回去吧。”靳衡大发善心的说。
车稳稳停在陆宅大门外,大门外已经停了好几辆公务车,门口甚至站着两名配了枪的警察。
陆弈卿一见这个阵仗便知这回是真的出了很严重的事情,他与靳衡说了一声便下车往家中跑去,那两个警察查了他的证件后才让陆弈卿进的家门。
靳衡坐在车里,看着被完全戒严的陆家大院,这是何等熟悉的场面,他眼里染上了得逞的快感。
陆弈卿冲进家中的客厅,母亲和哥哥都坐在沙发上,佣人管家都被驱散了。客厅里同样有几个便衣警察,分站在客厅里的每个角落,有几个人刚从楼上下来,手上拿着一大叠文件。
一楼的书房门外也站着两个警察,门是关着的。
陆父在里面接受纪检的问话。
陆弈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眼前这个境况意味着什么。
陆弈川安抚好情绪激动的母亲,便走过去将陆弈卿拉到一边小声问他:“弈卿,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动过父亲书房里的东西?”
“是书架上的那些书吗?”
“你别给我装傻!”陆弈川急得眼睛都红了:“他书房的文件,那个保险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