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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投心问路-第30章

小说: 投心问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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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没对着她的头砸,她疯我又不疯,砸死了我不一样要赔命吗?”
  姚珊没去纠正‘你男人’这个错误,她不敢抬头,怕对上宋朝生发绿的双眼。
  “可她还是死了,我也坐牢了。”宋朝生进屋,坐在最靠外的位子上,“他说我害了他妈,我还说他妈害了我呢。”
  害他入狱,害他和马巧玲分别十三年,害他没能见马巧玲最后一面。要不是他坐了十三年牢,他就能见到马巧玲,如果马巧玲过得好,他就远远看着,过得不好,就带她来林城,他可以找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打工也行,打好多份工,赚好多钱,全部给她。他什么都不要,他只要马巧玲快乐。
  他恹恹地捻了双筷子:“我现在什么都没了。”
  姚珊咽了口唾沫,把面搁在他面前:“可以重新开始的。”就像当年,她从山里跑出来,和这个男人一样坐在店门口,她实在跑不动了,以为会冻死在大街上,却成了面馆的帮工小妹,再过几天,这面馆也是她的了。
  “不会了……”
  宋朝生嗤笑着摇头,他立功减刑就是为了重新开始,可马巧玲不在了。他犯罪、重生都是为了她,她不在了。宋朝生叹了口气,看着浮着红油的面汤,看着碗里的氤氲白雾,看着被切得寸丝半粟的牛肉,不知如何是好。
  姚珊不想和他说话了,太阳已经悬上头顶,再过小片刻,早班的出租车司机就会来吃早餐,还有送孩子上学的家长、换班的清洁工、进城的菜贩子,她紧紧攥着汤勺搅动锅里的汤,希望客人早点儿来。
  面馆里霎时静悄悄的,宋朝生苦笑了声,挑了一筷子喂进嘴里,热气像吐着信子的蛇突然咬了他一口,舌头被烫起水泡,火辣辣的疼。
  “呸!”他卷着舌头,浑身哆嗦,他没有了马巧玲,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皮,没有肉,没有血液和骨头,他就是一滩腐烂的野狗野猫,连一碗面都可以轻易欺负他。宋朝生发出一声怪叫,噢噢叨着,都欺负我,都来害我,叫到最后竟带了哭腔,姚珊无措地看着他,捏紧了汤勺。
  宋朝生啜泣着,又狼吞虎咽起来,红稠的面汤烧了舌头又烧喉咙,再烧进胃里,缩紧的胃像一个装满硫酸的革囊,他落了两滴眼泪,猛地把碗一推,哐当!瓷碗摔成碎片,汤汁泼了一地,牛肉和葱花滚了老远。
  宋朝生身体摇摇晃晃,像青蛙一样双手撑在地上。
  姚珊慌了神,急忙跑出来:“你怎么?”
  “丫头,”宋朝生抓住姚珊的手腕,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对不起了,丫头。”
  姚珊怔了一秒,宋朝生猛地捡起一块裂片,用锋利的缺口抵住她的脖子,面汤顺着碗尖沾到她颈部皮肤上,宋朝生力气出奇的大,一道红痕霎时从皮肤表面浮出来。
  “你男人呢?叫他出来!”
  ——————
  在此感谢最近大热的某兄弟情剧组,如果不是他们,这文早就完结了。
  (没错,沉迷美颜,无心码字 跪了。。。。先更小半章,晚上有时间再更。。)


第53章 
  几乎是一瞬间的危机。
  姚珊做梦也没想到电视剧里的挟持情节会发生在她身上,她双腿发软,发不出声音,大脑已经失去了控制语言中枢的能力,只能啊啊张着嘴,像一个坏掉的玩具。宋朝生箍着姚珊站起来,瞅到案几上的刀具,又丢了碎片换了菜刀。
  尖叫声像惊雷划破翠柳街的宁静,最初尖叫的是一个女人,然后男人在叫、老人小孩也在叫,街上的猫狗树木都在惊叫,恐惧如附骨之疽渗入这僻静小巷。
  乐易骤然从床上跳起,当第一缕红日照进屋,他就醒了,只是贪恋怀里的温柔,程烟景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让人慵懒。可尖叫声太近了!乐易陡然惊出一层冷汗,瞬间清醒。
  来不及梳洗,抓了一件冲锋衣就冲下楼,他扒开密不透风的人群,接着,瞳孔蓦地收缩,忍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
  宋朝生!
  挥着菜刀、笑得古怪的宋朝生!
  姚珊已经僵了,脸色像被漂白过的报纸,快要撑不下去!
  乐易条件反射地冲到最前:“宋朝生你干什么?”
  “好哇!你来了!”宋朝生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像是冷笑,又相当悲伤,还夹杂着无法参透的怨毒。
  宋朝生很不对劲,与前一天判若两人,像入了魔。乐易摸不清状况,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多想,他死死盯着姚珊,生怕她颈口的刀落下去。
  “让开!无关人员都让开!”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逼近,打头阵的是耿青城。挟持人质是恶性 事件,警情直接转到市局,耿青城得到消息,和特警一同赶到。
  耿青城一看现场,也愣了两秒:“宋朝生?”
  耿青城对宋朝生印象还算好,在狱里积极改造,口碑出众,还提供线索助他立过功,劫持人质实在不像他做的事情。
  “你刚出狱,这是做什么?”
  宋朝生像被‘出狱’两个字刺了一下,迟疑了会儿,又面露凶相,菜刀狠狠对着耿青城:“你们就不该让我出来!”
  如果他不出来,就不会知道马巧玲已经死了!
  不对!
  “你们就该让我早点出来!”
  如果他能早十年出来,就能救回马巧玲!
  耿青城眉头不经意皱紧,宋朝生情绪极其不稳,这是一个危险信号!这种情况下,无法判断他下一步动作,爆发只在一瞬间!他迅速地分析,换了一副慈祥面孔,语重心长地说:“我们也算有交情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放了姚珊吧,她只是个无辜的小丫头。”
  特警悄悄绕到宋朝生背后。
  “要求?”宋朝生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对,我有要求!”
  他颤颤巍巍地打量着四周,目光锁定在乐易身上:“我要想让他也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
  “我爱的人死了,要不,让你爱的人也死一次?”宋朝生盯着乐易,刀光反射下的脸色极为苍白。
  死字像一声号令,把空气中的弦绷到极致,特警条件反射地、无声地朝前逼近。
  宋朝生哀伤地挥着刀:“小丫头,对不起,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不过我也不想活了,我下去给你赔罪。”
  姚珊已经听不见了:“我不是……”
  “等等!”千钧一发之际,乐易猛地喊出来。
  他看了眼耿青城,咽下一口口水,定了定神:“她不是我爱人,你放了她吧。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好了。”
  宋朝生:“你少废话!”
  “他没说废话,她真不是。”
  人群中突然钻出一道清冷的声音,一个白色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乐易身边,那人表情漠然地打量了宋朝生一会儿。
  “我才是,我换她吧。”


第54章 
  全场哗然。
  程烟景头脑冰凉,拇指紧紧摁住虎口才免于跌倒,周遭的人群仿佛红了眼睛的饿狼,向他投来贪婪凶险的目光,他是掉入狼群的肥厚尸体,快要被啃噬干净。
  视线!都是视线!他看不清他们的面孔,眼前全是模糊的团状物,唯独视线如刀锋一般锐利。众目睽睽下,危险的、赤裸的、凶狠的视线像出了穴蚂蚁,啃噬着他筑起的经年累月的防备。他喉头涌起一阵酸水,隔夜的饭菜在胃里翻江倒海,脸上浮出一层厚厚的汗。说完那一句我才是之后,他就被掏空,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五脏空空,只剩一张皮囊。
  乐易从讶异中回神,难得发了怒:“说什么呢?怎么出来了!快回去!”
  像是在吼声中惊醒过来,一秒钟后,他对着自己的虎口狠狠掐了下去,摁虎口穴可以凝神,可这一掐,不像要凝神,反倒带着敲骨取髓的自虐,皮肉都要被刺穿!
  一阵彻骨的疼痛后是眼神彻底的清明,他朝乐易笑笑,回过头声音低沉悦耳:“我才是他的爱人。”
  这话一出,怔住的不只是围观的路人,宋朝生也像停摆的器械,睁大眼,视线来回在姚珊和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中徘徊。
  耿青城只怔了半秒,捕捉到宋朝生的恍神,飞速地朝四周扫了一圈,用眼神示意特警靠近。他悄悄朝程烟景移了半步,顺手把乐易拉到身后,小声说:“不要刺激他。”
  耿青城对程烟景有一种莫名的信赖,大概是程烟景第一次出现在他办公室,用轻描淡写地口吻说,眼睛看不见了;亦或是他在得知乐易就在诊所对面,也能笑着说出‘不去招惹他就是了’,那种进退间的从容像春风温柔的恰到好处,融冰暖雪,润物无声。
  程烟景松开手指,回以一个宽心的笑容,宋朝生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到这个清瘦又好看的男人身上,刀尖不自知地朝他指来。
  特警敏感地注意到这一变化,缓缓靠近他身后,屏息静气,贴到他背后。
  程烟景咬紧下唇。不要看别处!别管那些视线!不要听那些杂音!汗水顺着鼻尖,落到干枯的嘴皮上,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做出了一个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动作,他一把扯过乐易的领口,箍住他脖颈,对着嘴唇就吻了下去。
  乐易怔住了,周围的人也怔住了,宋朝生更怔住了,陷入一种猝不及防的震惊,挥出去的刀忘了收回来,像一个失灵的塔吊,突兀地定在半空。
  但特警动了!
  贴在宋朝生背后的特警,猛地一计手刀劈向他手腕,宋朝生手臂一麻,刀脱了空,被他眼疾手快地抓住,其余人一拥而上,一个小年轻飞快扑向姚珊,把人带进怀里,三五个壮汉齐齐把宋朝生压在地上。
  耿青城长舒一口气,虽然乱来,但大概是男男当街热吻太离经叛道,宋朝生的恰到好处的反应给了特警突破口,成功救下姚珊。他拍了拍程烟景的肩膀,朝宋朝生走去。
  程烟景回过神,几乎是一瞬间,手心失了力道,直直地垂下,快到晕倒。乐易条件反射地把人捞起,才发现他软得像一滩泥。
  “没事吧?”
  程烟景缓了缓,虚弱地笑了一下:“吓,吓死我了。”
  姚珊被扶进屋,警察小声安慰着,程烟景从诊所取来人参、灵芝一类安神的中药,切了片煮了,让姚珊服下。
  穿过翠柳街时,围观的人还没有散去,视线齐刷刷地射向他,程烟景闭了眼,周遭的视线却穿过黑暗变得更清晰,他咬紧牙,一口气跑回诊所,配齐药又冲进乐易房间。
  耿青城照看了一会儿,说:“等珊儿情绪稳一点,我安排一个心理医生过来,她受了惊吓,可能需要心理干预……”
  乐易知道惊吓过度的滋味,更不想姚珊也被噩梦缠上,点点头,摸了摸姚珊惨白的脸。
  “对不起。”
  姚珊柔软地笑笑:“乐哥,说什么呢,都是意外。”
  程烟景退到屋外,呆坐在沙发上,他被抽空了力气,这下可真的成了焦点了,不知道往后的日子会变成什么样,他闭上眼,只觉得天旋地转。
  过了好一会儿,乐易送走了一众警察,又哄睡了姚珊,挨着他坐下。
  程烟景抬起头:“没事了吗?”
  乐易亲吻他的额头:“没事了。”
  “刚才那人是?”
  “之前和你说过的宋朝生,”乐易往后一仰,望着灰白的天花板,“他刚入狱那会儿,我每天都盼着他死,后来他拼命减刑,想早点出来,耿青城为这事儿还担心过一阵子,怕我会对他怎么样。”
  他有气无力地靠在程烟景肩膀上:“也就半年前,我喜欢上你,才打消了别的念头。”
  别的念头是哪种念头,乐易没说,程烟景也没过问,沉默了片刻,轻轻侧了脑袋和乐易靠在一起。
  乐易略带歉意地说:“我在家住几天,珊儿需要人陪。”
  “我陪你。”程烟景垂下眼,“你在诊所陪了我那么久,这次换我陪你。”
  乐易轻轻地笑了一下,大概是场面太沉重,竟跳冒出一句不合时宜的戏谑:“我的大小姐,舍得出门了?”
  程烟景面色平静,太阳在他身后被云层遮挡了,巨大的红日无可奈何的往云里坠,光芒一点点散尽,带着英雄末路的色彩。
  他闭上眼:“去做害怕的事,害怕就会自然消逝,你说的。”
  乐易眼神忽地亮了,是的,他说过,程烟景也做到了。
  他俯身在他鬓角吻了一下。
  “谢谢你。”
  面馆停业了两周,乐易抽空改了工商登记,把面馆过给了姚珊。
  市里担心恐慌扩散,严管了舆论报道,绑架事件没掀起太大的风波,只被街头巷尾谈论了一阵子,很快被新的话题取代。临近年末,‘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的’的音乐昼夜不息地荼毒着人们的耳朵,过年的喜悦冲走阴霾。
  有个小特警特别勤奋,三天两头就往乐易家里跑,开始是汇报案情,关心姚珊身体状况,到后面就和姚珊两人锁在卧室里。乐易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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