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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投心问路-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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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易仰头,喉结一咕咚,满满一杯就见了底,乔南吹了个口哨,尾音上翘,放肆又嬉皮,程烟景一颗心怦怦狂跳,眼神瞟来瞟去,不知道盯着哪儿好。
  乐易又给自己斟满:“第二呢,我敬我们珊儿一杯,我不在的时候撑起了面馆,我很惭愧,当老板的经常不管生意,不过为了追老婆嘛,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还请珊儿美女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气!”
  姚珊爽快,端起可乐就灌了一大口:“乐哥你客气什么呢……”
  乐易干了杯中酒,翻起酒杯亮了亮:“所以呢,我决定把面馆转给姚珊,今后,你是老板,我是打工的!”
  姚珊惊得打了个嗝:“啊?”
  “咱们抽个时间,去工商那边把营业执照改一改,以后楼下这店就是你的。”乐易说:“诊所那边人手不够,我打算过去帮忙,诊所不忙的时候呐,我还是会认真打工的!”
  姚珊脸上泛起激动的红晕:“别,我只会煮面,真让我经营我可罩不住,还是继续帮忙看店吧。”
  乐易也不推辞,夹了一筷子牛肚咽了,“行,这事以后再说,不过店迟早会交给你的,年检报税什么的,我先教教你。”缓了缓,又给自己斟了杯。
  “第三,我要敬一个人,这件事我早就该做了,但我一直没有勇气。”乐易咳了一声,拳头大小的酒杯像有千斤重,火辣辣的酒精在喉咙里翻腾,舌头在嘴里捣腾了圈,朝耿青城深深鞠了一躬:“耿警官,我敬你。”
  “我知道在我妈的案子上,您付出了很多,是我不接受法律的判决,是我心里不平衡,认为害我妈的人都该死,所以对您一直也……”乐易咬了咬嘴唇:“请您原谅我之前的不懂事。”
  “别这么说,你有你的难处,我明白。”耿青城到底是老警察,一开口就像定海神针镇住了场面,他端起酒瓶,把自己的杯子斟满。
  “别说什么原谅,干了这杯,所有的事就和这酒一起下肚!”
  “听您的!”乐易爽快应了声,“虽然如果时间倒流,我希望没有这一切,但喝了这杯后,这些事我都不会去想了。”
  乐易看了一眼程烟景,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有了更重要的人。要让他过上好日子,就先要让自己变得更好……”
  视线挨着环顾了一圈,耿青城、乔南、姚珊都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像看着一个庄严宣誓的人,乐易举起杯,和耿青城轻轻碰了,仰起头喝了精光:“今后我还有哪些不成熟的地方,你们就好好教教我!”
  “帅哦!”乔南撅起嘴,吹了个响亮的哨子,姚珊掰了一壳蟹肉放在乐易碗里,忍不住鼓掌,耿青城都笑眯眯的。
  程烟景颤抖着,他没喝酒,却像是醉了,在袅袅的虾蟹香味里飘游,空气里都是乐易的味道,茶几上、酒瓶上、筷子上、地板的缝隙里、笑声的尾音里,戒指的光泽里,一切一切都被打上了乐易的印鉴,乐易坐下来,手臂环着他的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程烟景从乐易被酒气熏红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像是满脸红晕,又像是满脸泪光。


第49章 
  几句话说开,一顿饭就吃嗨了,虾壳堆成山,酒瓶子铺满地,吃到散场,乔南非要上天台唱青藏高原,被耿青城一套擒拿打晕扛回去了。
  夜色下,翠柳街像冬眠的蛇蛰伏在楼院间,比起黑暗,程烟景更怕人多的地方,他竖起耳朵听了听,没有多余的脚步声才放下心来,驮着乐易慢慢走着。
  乐易喝多了,浑身火烫,像一块烙饼挂在程烟景肩上,走起路来左脚踩右脚,踩着踩着,秤砣似的竖在路中间不走了。
  程烟景不由得停下来:“怎么了?”
  难不成是要吐?
  乐易指着黑不溜秋的夜空,突然扯着嗓子——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程烟景:……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
  丢人吶!
  乐易身体一促一伸,像被挤压的手风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程烟景:……
  “我的……”乐易打了个酒嗝:“……景儿啊!!”
  程烟景一阵恶寒,鸡皮疙瘩簌簌往下掉:“在呢,在呢!”
  “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
  现在是谁醉啊……
  程烟景眼前模糊一团,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乐易又硬要在马路中间开演唱会,七八米宽的街磨蹭了快十分钟,回到诊所,两人衣服都汗湿了。程烟景把乐易扔在床上,打了热水给他擦身子,乐易笑眯眯的,嘴角都能长出花儿来。
  程烟景搞不懂了:“真醉还是假醉?”
  乐易突然伸出手,把人拽到怀里:“真醉了。”
  行吧,说真醉的人往往没醉到哪儿去。
  程烟景贴在乐易身上,他也累了,懒得起来,乐易的腹肌和腰身比酒香还要迷人:“你和耿警官……”
  “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乐易轻轻抚摸着他的发旋儿:“是我没保护好我妈,怪不得别人。”
  程烟景没说话,把前额抵在他胸前,乐易撑起身子,吻了吻他的额头:“我和过去和解了,希望你也能。”
  程烟景嗫嚅:“说什么呢……”
  “我说我爱你。”
  两人都累了,程烟景擦完,像一只柔软的猫伏在他胸前。乐易迷迷糊糊中做了个梦,梦里依旧是白恹恹的日光和漫天的黄沙,远远的,有一阵哭声,他在蛛网一样的沟壑间寻找哭声的来源,从东跑到西,从南跑到北,跑到双腿快要断掉,终于看见了一个孩子。
  一个小小的程烟景。
  深如矿井一样的沟壑把他们拦在两边,乐易隐隐发怵,想跑到尽头绕过去,可深沟像蚕丝越拉越长,他急得满头大汗,心一横,闭着眼跳了下去。
  他没能爬到对面,而是像一辆烧了引擎的飞机急速下坠,黑暗张着血盆大口等着他落地,这次死定了,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地面突然发出雷鸣般的巨响,仿佛群山崩塌,石头裹挟着沙土倾泻而下,沟壑被抓出巨大的裂痕。手臂,乐易突然想到了青色的手臂,要出来了,缠上来了,可他还在下坠……
  要死了……
  土地摇晃着,一只大手猛地从土里钻出来!
  青色的宛如长满霉菌的手像五指山一样放大,将他托了起来,他慢慢升腾,仿佛落在层层羽毛上,羽毛轻轻晃晃,把他送回地面,孩子停止了哭泣,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他,眼睛一大一小,左边的像黑黢黢的葡萄,右边鼓如灯泡。
  你是谁?男孩问。
  乐易强装镇定、在他面前蹲下来:别哭了,跟我走吧。
  梦到这里就断了,严谨的生物钟使他准点醒来,已经到出摊的时间,天色还像墨一样黑,乐易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怀里熟睡的程烟景,轻轻在他额头吻了一下,蹑手蹑脚爬下床,程烟景蹙着眉动了动,好像很不满。该换一张大一点儿的床了,不过最好还是把隔壁买下来,有个独立的家。
  菜场是清晨最热闹的地方,乐易买了一个紫砂锅,看到卖乌鸡的小贩,就想给程烟景熬乌鸡汤,碰上个养家鸭的,又觉得山药老鸭汤也不错,恨不得全搬回去。
  冬天的林城雾霾笼罩,翠柳街像被笼在纱幔里,当空泼出半碗水,落下就能变成一团泥,程烟景推开窗,街对面没了那道影子,那人在厨房里忙活。
  乐易端着小米粥走出来:“想出去的话,我可以陪你到街上走走。”
  程烟景摇摇头,这空气让人避之不及,关了窗,说:“你店里好像很多客人。”
  “你先把早餐吃了,我去帮忙。”乐易完全不像宿醉过,神清气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程烟景想起他端着酒杯洋洋洒洒说得那通话,欲言又止。
  “怎么?”乐易轻声问。
  程烟景点点头,又摇头:“没什么,你去吧。”
  乐易搁了碗,揉了揉他的头发,程烟景听着动静,脚步声远了,才慢悠悠地把粥喝了,他习惯了早餐只吃柳橙,突然有了热粥,竟有点恍惚,嘴里都是甜甜的味道。
  时间尚早,诊所清闲,程烟景盯着桌上的座机发怔,这是供推拿的客人预订用的,从来没有对外拨过,一直孤零零放在桌角。
  该拨吗?该的吧,乐易能做到的事情,他至少该试一试。他深吸了一口气,磨磨蹭蹭地拨了号,又迟疑起来,该说些什么呢,不过对面显然没给他太多时间思考,问道,哪位?
  程烟景:“哥……”
  对面突然没了声,像是怔了一般。
  程烟景拨弄着圈圈绕绕的电话线,声音微弱得很:“我走得太匆忙,把收音机掉在沉香堂了。”
  电话那头却是听清楚了,“我给你送去?”
  “别,帮我收好就好,我下一次回家的时候,就拿……”程烟景牙齿打颤,他真没办法像乐易那样把过去都作废,更不确定他和谢明峰之间,能不能像乐易和耿青城那样一酒泯干,连说一个“家”字都像是嚼了一颗石头,磕得牙疼。
  谢无争没得哪里不对:“安顿好了就回来看看,爸妈都想你。”
  程烟景神情窘迫极了:“对不起,我……”
  “说什么呢,”此时,远在蛮城的谢无争已经在去沉香堂总部的路上了,他送的收音机岂能乱扔,得去拿回来。“如果你真有话想说,下次当着咱妈的面说呗。妈一直很想听你叫他一声‘妈’,当然爸也是……”
  程烟景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好。”
  战战兢兢的通话就这么结束了,程烟景松了一口气,像是心里狂风四作,以为紧跟着就是滂沱大雨,没想到却是风过无波。他心情出奇的好,忍不住又端起碗,把碗口沾着的一小块米粥张嘴舔了,卷进肚里。
  这个动作特别孩子气,他自己都觉得幼稚,心虚地朝外看了看,一抬头就看见乐易倚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程烟景眉头一跳:“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忘了说我爱你。”乐易隔空抛了个飞吻,一挥手,这次真的走了。
  过了几日,乐易真把隔壁的空房买了下来,请了装修工重新装修。林城的装修工滑头得很,不牢牢盯着总是偷懒,乐易想了想,把监工这活儿丢给程烟景。程烟景耳根子软,说什么信什么,一听说乐易要教姚珊打理面馆,装修的事情只能交给他,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装修工不同于病人,和病人交流那是职业素养,和装修工打交道,程烟景就不自在了,仿佛周围全是诡诈的眼睛,话说多了额头能汗湿好几回,程烟景内敛,闷着不适不肯说,一天一天地熬,几周下来竟然慢慢习惯了。乐易看在眼里,心花怒放,在网上学着做了一道高难度的文思豆腐,光切丝就切了一个小时。
  乐易一边忙活面馆,一边到诊所当帮工,两人感情浓了,眉来眼去总有些不一样,何况程烟景脖子上挂着亮灿烂的戒指,程烟景依旧很小心,总是把领口竖得高高的,遮住项链。诊所的座机自从给谢无争打过电话后就变成了亲情热线,陶婉萱还让他把乐易带回家看看。
  程烟景还是不爱出门,总担心会被人搬到网上,他的安全感少得可怜,让他主动踏出诊所,难度不亚于让八十岁的老人一口气爬五个来回的珠穆朗玛峰。乐易只能换着花样:“天气变冷了,我陪你去买点衣服?”
  话音刚落,顺丰小哥就敲了门,搬来七八个纸盒子,联系电话留的乐易的,收件人却是程烟景,两人揣着一肚子疑惑,打开一看全是衣服,从supreme的冲锋衣到Burberry的风衣都有。
  乐易:“哪儿来的?”
  程烟景歪着头想了会儿:“我哥买的吧。”他有些懊恼,“上次电话里,我说林城变冷了,早知道他会这么破费,我就不说了。”
  乐易:……
  这个宠弟狂魔。
  程烟景看着吊牌上的价格咋舌:“你刚刚说要买什么?”
  乐易:……
  “算了……”
  乐易不肯放弃,过了几日又缠着程烟景给新房挑瓷砖窗帘壁灯。
  程烟景本能地退缩了:“你买就好,我都可以的。”
  乐易笑眯眯地勾着他的手指:“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家,两个人住当然要一起去挑。”
  程烟景被撩得心痒,额头却在寒冬腊月渗出汗来:“可是……”
  乐易轻轻地在他的下颌舔了一下,试图灌迷魂汤:“可是什么?宝贝儿?”
  程烟景沉默了半晌,突然像猫一样钻进他的怀里,仰着头就加深了这个吻,这狡猾的家伙,居然会反客为主了,乐易心里骂着,脑袋却灌了浆糊,被程烟景的主动撩得不知东南西北,几番唇舌交缠,两人就滚到了床上,偏偏程烟景还像食髓知味似的,勾着他的腰不肯放,简直挑战他心底的兽 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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