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敬罗衣后敬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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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家超记甜品,我在门口等你。”
贺东英从家里出发过来这边起码得花二十来分钟,穆远无事可做,本想进店里坐一坐,可座位全满了,他只好点了一份芋圆端到外面吃。
这家甜品店自穆远有记忆起就一直存在,以前他二叔经常带他来吃东西,穆远最爱吃的就是这里的芋圆,而且特别能吃,一次能扫五大碗。
穆远端着手中的那碗芋圆,靠在路边的栏杆上,想着以前跟二叔一起的种种事情,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变得有些伤神。
突然有只毛茸茸的博美从他腿边溜达而过,博美的身后追着一个小男孩,那男孩一心想要把自己的狗追回来,全然没发现自己冲到了大马路上,远处正有一辆水泥搅拌车往这边加速开过来,男孩的家人吓得惊声尖叫,想要跑上前去把他拉回来。
穆远当时距离男孩最近,他顾不得那么多,丢下手上的东西,以最快速度飞冲到男孩身边,一只手放到他腰间上,另一只手捉住狗,将他们一块抱了回来。
孩子和小动物都平安无事,实在万幸,穆远重重松了一口气,面对孩子父母的连连哈腰道谢,穆远一句话不说,故意来了个潇洒转身,想要深藏功与名地耍帅离开现场,突然胳膊被人用力拽紧。
“你这家伙,给我站住!”有人生气地喊道。
穆远扭头一看,拉他的人是一位身着制服的司机阿叔,那阿叔指着旁边的一辆劳斯莱斯幻影,气急败坏,“我刚上一趟厕所而已,转身跑出来就看见你把芋圆泼到车头上,这车我今上午才拿去洗的,你看被你搞成这样,我怎么向老板交代?!”
耍帅耍不成,还特么尴尬透了……
“大哥,这……你要不听我解释一下……”
“我听你解释没用,你要解释跟我老板解释去。”
“行行行,我给你老板解释,你带我去找他。”穆远认栽道。
“不用带了,他就在那儿。”
那司机口中说的老板比穆远想象中要年轻得多,对方正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是一位笔挺西装,风度翩翩的……衣冠禽兽。
穆远心里头就一句话:干他娘的死变态。
第7章
文商光临超记甜品店纯属偶然,今天上午他刚结束了一个多月的出差任务,从波士顿回到国内,原来从机场回家的那条公路正在维修,司机只好改道而行。路过这附近的时候,文商从车窗里看见那家老字号甜品店的招牌,以前读书时候的一些回忆不禁涌现上来,那会儿他时常跟同学光顾这店,想来他已经很多年没尝过旧时的那种味道了,一时兴起,文商便让司机靠边停下,进店坐下点了一份糖水。
店老板是个传统又念旧的人,这么多年过去,周围什么都在变,唯独他这家小小的甜品店依然保持原样,二十多平米的店面一目了然,老旧简陋的装修丝毫不影响人们前来消费的热情,店里每天生意照样红红火火,一些等不到座位的客人索性就捧着一碗甜品直接站到外面的街道上吃。
文商的视线在那群食客中一扫而过,最后又倒了回来,停留在穆远身上。
文商之所以注意到他,原因有二,站在外面的食客都是三三两两结伴而来,只有穆远是只身一人,再者他那身干净清爽的邻家男孩打扮,好看,活力十足,且给人心头带来一抹说不出的舒服感。
文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是他的菜,可又隐约觉得那人有点熟悉,是不是曾经见过?文商在脑海里翻来覆去搜了一遍,却始终找不到跟那个男孩气质对的上号的人。
那个男孩低头看着碗里的甜品,独自在笑,笑着笑着,时而又流露出些小伤感的表情,文商的视线有些挪不开了。
一声尖叫打破了现场的轻松氛围,外面的马路上发生了一起小意外,有个小男孩为了追宠物跑在了路中央,关键时刻,穆远飞冲了出去,将孩子和宠物一并抱了回来。
穆远做了一件好事,却因为无心之过泼脏了文商的车子,此时正被他们家司机问责。
目睹了全程的文商离开座位,朝着那两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近距离看清楚穆远那张脸的时候,文商心里微怔了一下,脑海中当即浮现出那个暴发户形象。
同一个人?好像又不对,可眼前这个男孩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气质,都跟那流氓暴发户相差甚远。虽然有着一样的脸,可乍看之下,怎么也是男孩比较年轻。
最后文商还是没有将眼前的男孩当成是穆远,他的判断依据是男孩的手臂,干干净净的,寻不着一星半点的纹身痕迹。
“没关系,他不是故意的。”文商转过身对司机说,“刚才发生了一点状况,他为了救人才不小心把我的车弄脏,你不要为难人家。”
既然老板都不予追究了,司机便也笑着点头附议。
死变态终于回来了,这是穆远的第二个感想。
他站在原地,眨了眨眼,呆愣地看着面前的文商,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心中那叫一个费解,这死变态不是跟自己不对盘来着?今儿态度咋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丫是吃错药还是脑抽风了?
穆远还在纳闷这是咋回事,好一会儿才猛地意识到自己那身跟往日截然不同的“特殊”打扮,文商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徘徊,那感觉就像是脱光了衣服一丝‘不挂让对方看了个一干二净似的,让人浑身不自在。
穆远故意别开视线不去望他,这在文商眼里看来就像是在害羞,反倒更让他觉得跟前的人不可能是那个跟自己有仇的暴发户。
“不好意思,我司机他不清楚刚才的情况,让你为难了。”
穆远又是一愣,死变态居然会好声好气跟自己道歉?有且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死变态压根儿没认出他,就这智商和眼力见儿,怕不是个傻子吧?穆远想着,忍不住侧过脸去耸着肩膀偷笑,看在文商眼里又成了一种羞赧腼腆的表现。
对面突然传来一声汽车鸣笛,穆远闻声抬头望了过去,一辆黑色的英菲尼迪QX80停靠在路边,贺东英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此时正坐在驾驶座上等待。
贺东英等得有点儿不耐烦,又摁了几声喇叭,示意穆远动作利索一点赶紧滚上车。
“刚才怎么了?是不是跟别人有什么纠纷?”回去的路上,贺东英问道。
“那个死变态回来了。”
“你因为那视频的事情然后又跟他吵架了?”
“吵个毛线,那死变态瞎了眼,居然认不出来是我。”穆远戳了戳贺东英,问他:“东子,你说我现在这身打扮真的跟平时差别很大么?”
“但凡第一次看见你这模样的人都认不出你来,你说差别大不大?”贺东英反问道。
“有那么夸张么?”
“可不是。”贺东英打着方向盘拐了个弯,“你还记不记得以前阿治第一次见到你这打扮,你开玩笑跟他说自己是穆远的双胞胎弟弟。”
穆远用力拍一下大腿,“对对对,结果他还真信了,那回可把我给乐死了。”
“唉,人啊,真是善变的动物。”穆远摇头晃脑地感叹道,“同样的灵魂,换了个皮囊就翻脸不认人了。”
贺东英嗤笑:“你那不叫换皮囊,根本问题出在你那糟糕透顶的粗俗审美上,我说你丫能不能别天天整那套穿金戴银的,跟你对了那么多年,我特么感觉自己的审美水准都被你给拉低了。”
“切”穆远甩他一枚白眼,“你懂个屁,穿金戴银有啥不好?多拉风多酷帅,出来混就要有点面子。”
“哟,你还记得自己是出来混的呀,人家不知还以为你是暴发户呢。”
穆远对他的嘲讽无动于衷,头头是道地说:“做人就应该活出自我,不要害怕人家在背后说三道四,哪怕全世界都否定你,你也要坚定不移地将自己的信念贯彻到底。”
“瞎几把扯吧你。”贺东英懒得跟他浪费口舌辩论,话题就此打住。
快到午饭的钟点,穆远跟贺东英到外面餐馆吃了顿饭,两人下午都没事情可干,既然出来了,总觉得该干点什么,可两大老爷们逛街就算了,索性到电影院打发时间,穆远一口气买了三场电影,包管看个过瘾。
文商对那个男孩的惦记仅限于从甜品店到家中的那一段路程,毕竟只是萍水相逢,缘分也点到即止。
他出差了一个多月,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看他那只名叫奶盖的宠物巨蜥。
“宝贝儿……宝贝儿?”
喊了一遍又一遍,始终不见奶盖现身,文商又把屋子上下找了个遍,连个影子都没有,这可就奇了怪。
他这巨蜥养了七年,身长足足有两米五,就它那个巨型身板,再怎么躲藏起来也不可能彻底隐匿不被发现,文商察觉到不妥,赶紧把平日负责照顾奶盖的佣人叫到跟前询问。
那佣人支吾了半天,才开口告诉文商,奶盖在他回来的前一天从屋子里溜出去,不见了。
呕心沥血养了七年的爱宠,突然被人给弄丢了,文商当即怒不可遏,胸口上的那道火气是控也控不住,直接将手中的酒杯猛摔出去,碎冰块和玻璃渣子散落一地,琥珀色的白兰地溅洒在雪白的墙面上,印出一朵绽放的水花。
“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到底是怎么弄丢的!”文商大声一喝,吓得那佣人瑟瑟发抖,一股脑儿全招了。
他承认奶盖是因为自己疏忽才不见的,当时奶盖像平时一样到庭院里晒太阳,外面的大门敞开着,他也没在意,一直在那低头打游戏,等他再把头抬起来的时候,奶盖早已经不知去向了。
“对不起,文少爷,真的很对不起……我……我我我后来跑到外面,把这附近整一片都找遍了,可……可可可还是没找着,我真的不知道它到底去了哪儿……对、对对对不起……”
那佣人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战战兢兢地向文商哈腰道歉,连说话都紧张到有点结巴。
文商懒得再听废话,当场给他下了辞退通知,马上打电话呼叫人手过来帮忙寻找走丢的巨蜥。
通过调取路边的监控视频,文商很快便锁定了目标,奶盖是被两名开面包车的偷狗贼顺手牵羊带走的,从视频中看到,当时那两名偷狗贼正开着车从奶盖旁边经过,车子突然停下,其中一个男的拿起一根套狗的杆子圈住奶盖的脖子,将它强硬拖拽上车,一溜烟儿离开了现场。
这样的偷狗案件文商在电视新闻里看过不少,歹徒开着车子在光天化日之下放肆作案,为避免后续的一些麻烦,那些不幸被杆子套中的狗,一拖上车基本是直接就勒死。
奶盖是昨天被绑走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天多了,恐怕已经凶多吉少,文商的心不由得凉了一大截。
那两名偷狗贼的住处被揪了出来,文商立刻带上人马赶往现场,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破门而入,屋子里有一堆偷狗的作案工具,显然是惯犯。房角处放了几个狗笼子,里面装着的都是冰冷的狗尸体,有流浪狗,也有戴着项圈的宠物狗,但是文商没看见奶盖。
文商轻轻挥一下手,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马上领会文商的意思,走上前去将那两名偷狗贼捆绑在椅子上。
“你们到外面等我。”文商一声令下,现场除了他和那两名偷狗贼以外,其余人全部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文商来回踱步了一阵子,他弯下腰身,捡起地上一根木棍,那是偷狗贼专门拿来打狗用的,整根棍子都沾满了风干的乌黑血迹。文商二话不说,直接开干,一棍子甩过去,狠狠地打在其中一个家伙的脸上,痛得那人哭爹喊娘地叫唤求饶。
文商视若无睹,完全把跟前的两个人当练拳的沙包,每一拳一脚下去,都是用的最狠劲的力道,揍着揍着,他忽然停了下来。
身上的西装太过碍事,他干脆将外套和衬衫全部脱下。大概是贵族的家庭背景给别人带来一种既定的印象,在大家眼里,文商永远是文礼彬彬的优雅绅士,然而事实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掩藏在那身西装底下的是一头吃人不吐骨的凶烈猛兽。
那两名偷狗贼被揍到面青鼻肿,头破血流,文商才淡淡地开口:“说,昨天那只巨蜥去哪儿了。”
冰冷无情的声线听得人心寒发抖,那两名偷狗贼再也招架不住,该说不该说的全部给招供。
文商拾起衬衫西装离开屋子,转过身去的时候,赤裸的后背上赫然盘踞着一只怒目瞪视,獠牙尖锐,杀气腾腾的下山虎纹身。
第8章
贺东英由于中途有事,第一部电影才放到一半就走了,穆远自个儿留下继续观看。
从电影院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是晚上八点,穆远饿得肚皮咕咕作响,随便在附近找了一家东北饺子馆解决晚餐。
跟门可罗雀的饺子馆相比,它旁边那家特色菜饭店的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