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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泥泞深渊-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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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向弟弟的脸,对方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但很快就微笑着回应他。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但如果能让你安心,我不介意再和你说一次。”
  容皓天的表情冷静却虔诚,他一字一句的说着那句让容皓远觉得十分诛心的话。
  “我如果骗你,我不得好死,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这句话既让容皓远安心,又让燃起的那些希望瞬间消失殆尽。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希望容皓天是骗他的。
  其实这个狡猾的弟弟根本就没有病,他只是为了留自己在身边,做了这么一个局。
  他不能原谅欺骗,但他更不希望容皓天死。
  实际他很清楚,一切不过是妄想和徒劳。是他带着容皓天去找的齐钦,这一切他都该接受了。
  “吃饭。”
  他低下头喝汤,把眼泪硬生生的咽进了肚子里。、
  沉默着吃完晚饭,容皓天去了浴室洗澡。容皓远闲着无聊,打开了万年不开的电视随意换着台。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耳膜,他按着遥控器的手指僵住了。
  “对于新专辑近乎于恐怖的销量,想问一下舒享,你觉得这是偶然还是必然呢?”
  某个台的娱乐采访播报,女主持人像是小花痴一样,提问的声音都带着情绪。舒享做了新发型,黑色半长,发尾卷了卷,白色棉质松垮T恤,粗麻的裤子,仙气的要命。一颦一笑都带着蛊惑,举手投足都是勾引。
  容皓远平白的有些不适。舒享原本是阳光温暖的,如今精致了不少,但完全没有了原本的健康气息,他给人的感觉用一个词就能形容。
  邪性。
  “这三首曲子是我的恩师施岭为我量身定做的,至于歌词。”
  他突然朝镜头笑了笑,容皓远抬手抓住了沙发套子。
  “来自我一个求而不得的爱人。”
  主持人银铃般的笑了,满是小女生的崇拜。
  “求而不得还叫爱人,舒享你真是与众不同。”
  “因为他早晚是我的。”
  舒享挽起袖子,露出那个异体的纹身。他的语气冷淡平常,在容皓远听来,却无外乎警铃大作。
  “我把他的名字纹在身上,他自然就是我的一部分。”
  容皓远抬手关了电视,转头居然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容皓天。
  那张漂亮没有攻击性的脸如今冷的像是结了一层冰,容皓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想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他是真的累了,从骨头深处叫嚣的疲惫,于是也只是说了一句。
  “洗完了?那我去了。”


第27章 
  那晚容皓天非常粗暴,容皓远能感觉到他的不安,弟弟就像是一头受惊了的猛兽,想要牢牢的护住手里的猎物一样。
  情事过后,两人都脱力一样瘫在床上,容皓远又一次看到了弟弟背上刺眼的伤痕,遍布整个后背,阴森可怖,很难想象他之前遭遇过什么。
  皓天不正常,他一直都知道。但到底是什么造成了皓天现在的性格,如此的缺乏安全感,又如此偏执。
  他抚上弟弟被金发挡住一大半的脸,轻声宽慰。
  “皓天,我不会走。”
  容皓天突然把他搂在怀里,用的力气很大,硌的他生疼。弟弟虽然结实,但是真的很瘦。也许只有这一点才能让容皓远意识到,这是个病人。其他的时候皓天就像个机械一样运作着,没有白天和黑夜的概念,他起夜的时候很多次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满是咖啡的香味,这个金发青年轻轻的捶打着肩膀,能看到一缕缕的青烟,是烟草的味道。
  弟弟睡过去的时候,容皓远吻了吻他泪湿的眼角。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皓天流眼泪,他不禁想到,以前有多少个夜晚,弟弟要经受病痛的折磨,还要因为他的恶言恶语,独自埋在被子里小声的哭泣。
  他似乎现在才意识到,皓天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容皓远觉得自己真的是被这个小王八蛋洗脑了。
  明明是这个小没良心抢了他的公司,一次又一次的和他施暴,他却能为这人找出一万个理由,再把错误推到自己身上。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吧,也许。
  容皓远是在弟弟怀里睡过去的,两个人抱的很紧,像是生怕有谁将他们分开一样。
  容皓天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就调整好了自己,他亲了容皓远的脸颊和他告别,容皓远第一次从这个阴郁弟弟的笑容里闻到了阳光的味道。
  “行了,别腻歪了,滚吧。”
  他拍了拍容皓天的屁股,让人赶紧去上班。九点有个早会,再磨蹭磨蹭真的迟了。老总开会迟到,总是不太规矩的。
  “哥哥在家里等我,晚上回来我给你个惊喜。”
  容皓天是带着笑走的,容皓远嘴上不留情,却还是等看不到那辆豪车的车尾才关上了门。
  他用一上午的时间浇完了花,喂了鸟,最后还是换了身衣服锁上门走了出去。
  容格一直住在养老院,是他自己要求的。从容皓天回国,他就把自己手头的几套房产卖了,只身住进了养老院。
  那些钱足够他在养老院度过剩下的时间,甚至还会剩下不少。
  容皓远对他的恨十分复杂,也是一个年岁的累积。
  母亲的死,严苛到近乎于暴力的家教,手腕上的伤疤,以及最后容皓天手头的股份。
  他最落魄的时候,容格给他汇过很多钱,他一分没动的给转了回去,循环往复几次,对方也就放弃了。
  从那之后,父子就彻底失去了联系。
  如今容皓远却是有些想开了,这个养尊处优的老头子在清贫的养老院大概也过得不好。
  他是走着去的,直到看到那栋砖红色建筑的时候,太阳已经不再毒辣。大门前种着很多草牡丹,廉价却又生机勃勃。戴着遮阳帽的花匠年纪也不小了,却依旧非常硬朗。他拿着花铲一下下的松土,十分乐在其中。
  容皓远走近那个花匠,那两个字在喉咙里转了很久,最后也没能说出来。老花匠似乎感觉到了身后有人,转过头想要打招呼,却在看到容皓远的时候瞪大了眼睛。
  那是非常周正的一张脸,能看的出风流一世。即便是已经是现在的年纪,那张脸也是很有魅力的。
  容格也只愣了一瞬,然后就像一个普通的父亲见到儿子一样,领着容皓远进了屋。
  一个单独的小屋,一张单人床,一台老旧的电视机加上一台看不出年纪的收音机,好歹有个单独的洗手间。
  “喝茶么?我记得你爱喝碧螺春。”
  “别忙了,我坐一会就走。”
  容格拿茶叶的手停住了,但他还是拿了一些茶叶放到茶壶里,然后去一旁拿热水。
  “喝一杯吧,今年的新茶。”
  父子俩谁都没再说话,气氛却也不算尴尬,最后还是容格打破了沉默。
  “不疼?”
  容皓远知道他指什么,大概是他脖颈和手腕的纹身。
  “早不疼了。”
  “你啊,瞎胡闹吧,从小你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打疼了都不哭。”
  容格像是非常怀念一样感叹道,但这对于容皓远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也不太想和容格在这玩父慈子孝。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很厚,沉甸甸的,容格挑眉一看,示意他拿回去。
  “干什么,给我的养老费?”
  “还你当年给的学费。”
  容皓远语气依旧很硬,他也不管对方要不要,扔到桌子上就走。容格这回倒也没坚持,等容皓远走到门口,听到了他这位父亲说的一句。
  “行,儿子给的钱,爸就拿着。”
  容皓远推门就走了。
  似乎是从答应容皓天那天开始,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
  他可笑的坚持,他所谓的执念,就在那一瞬间全都放下了。
  容皓远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他也没心思去管了。
  路过一家CD店的时候,放的正是舒享的新歌。
  容皓远始终没有完整的听过舒享的几首新歌,那诡异的调子和颠三倒四的歌词让他感觉不到任何美感,甚至还有一点毛骨悚然。
  更何况当事人还落了锤说那歌词是写给他的。
  他快走了几步,想要把那刺耳的音乐甩到后面,却突然被人拉住了手。他心头一凛想要挣脱,却平白觉得那感觉很熟悉,像是很久以前都没有过的触感,以及温柔的味道。
  那人将他拽到一个咖啡厅门前,然后摘下了口罩。
  晨星一样的眸子,带着妆上挑的眼线,以及卷曲的发尾。
  容皓远叹了口气。
  “舒享,你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这样会给我带来麻烦。”
  “这里没有记者,我提前看过了。”
  舒享像是又变回了那个阳光的烤串小哥,但容皓远看的到他眸子里的黑暗和算计,他知道这个人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两个人坐进咖啡厅,舒享又戴上了那个黑色的口罩,还算他有点公众人物的自觉。
  “你的发言让我很困扰,以后这种话我不希望再听到了。”
  既然对方不请自来,容皓远也开门见山,毫不客气。但他只是陈述事实一样,并没有情绪激动的骂过去。
  他已经没有力气对除了容皓天之外的人情绪波动了。
  “什么发言?你说那个把爱人的名字纹在身上么。”
  舒享狡黠一笑。
  “只有一个远字而已,我又没有指名道姓,这也不行?”
  容皓远终于烦躁起来,他并不想和这个人掰扯更多无意义的话题。
  “舒享,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咱们不可能,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哪怕你把我绑起来关起来,我也不可能给你一丁点喜欢。把心思多放别的地方吧,别费事了。”
  舒享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正常,他起身揽过容皓远的肩膀,脸凑的近了些,然后盯着对方的嘴唇道。
  “我知道,你别激动,我还有别的话想和你说。”
  与此同时,他放在容皓远背后的手做了个简单的手势,躲在暗处的,没开闪光灯的快门登时按了下去。
  “你突然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容皓远后退了一步,但还是坐了回去。
  “说吧,什么事。”


第28章 
  “不是什么大事,我新歌的MV想找你拍几个镜头。”
  舒享笑了笑,把半长的黑发挽到耳后,甚至和他眨了眨眼给了个wink。容皓远气极反笑,直接起身走人。
  “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舒享。”
  舒享居然也没拦他,只是静静的搅着杯子里的咖啡,等容皓远走远了,他跟盆景后的人挥手示意,提点道。
  “越快越好,可能的话最好今晚扩散开。”
  容皓远在车站旁边的超市买了几块肉松小贝,一边拎着一边往家里走。容皓天很喜欢吃这东西,每次吃的时候,眼睛都弯成个月牙,嘴巴鼓鼓的,像个小仓鼠。
  他掏出钥匙打开门,却被一大束戳到眼皮子底下的红玫瑰吓了一跳。抬眼过去,容皓天穿着白色的布偶服,脚边都是玫瑰花,什么颜色的都有,旁边还折了几枝绣球和柳枝,好像是把花店搬回了家。
  “你干什么呢搞这些,疯了吧。”
  容皓远嘴上埋怨着,心里却多少是开心的。容皓天显然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张手把他抱到怀里,像是拥着他的珍宝一样。
  “这个礼物你喜欢么,哥。”
  “凑合。”
  “还有一个礼物。”
  容皓天从花束里拿出了一份合同,示意他打开看。
  “这什么,你的遗嘱?”
  容皓远打趣了一句,翻开合同以后他愣住了。
  那是他当年被容皓天抢去的股份,对方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哥,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现在弥补还来得及么。”
  容皓远把那份合同扔到沙发上,从地上拿起一束花,俯身行了个绅士礼,把那束花送到了弟弟面前。
  他没有穿礼服,也没有穿西装,白色的T恤和粗布裤子,但他的动作非常优雅,甚至让容皓天有些呼吸急促。
  “美人,可否有幸和您共舞一曲?”
  他狡黠一笑,下一秒就被弟弟拽到了怀里,二人肌肤贴合,离得很近,就这么跳起了舞步。
  没有音乐,容皓天简单的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意大利民谣,让整个房间的气氛都柔和了下来。
  这是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想过的平静生活,刀尖舔血的两个人,从不奢望的一段幸福时光。
  这段平静一直持续到他和舒享的新闻炸了社交软件。
  容皓远看着那张两人像是亲吻一样的照片,攥成拳头的手甚至骨节发白。他没有舒享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舒享工作室的位置,去和那些新闻的源头交涉,也都未果。
  这段时间他已经切断了自己所有的关系链,他现在除了容皓天,就只能依赖两个人。
  陆诚,老陈。
  还没等他主动找,陆诚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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