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照梦途-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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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也是的,你们真有勇气,做人就得这样儿。”曹兰黛说:“不是勇气,是世情逼迫,走上的是一条不归路,灵魂和精神长时间的挤压,容不得犹豫,得自己找缝隙出气儿。我们都想透口气,我是他的另一个新鲜世界,他也是我的另一个新鲜世界,我们都在对方那里发现了出气口,一点儿也不想耽误,自然一拍即合。”
祝美都说:“也没有这么巧的。”曹兰黛说:“人生如戏,我们恰好赶场赶到这儿了,真好。”祝美都说:“祝你们误打误撞到美好幸福。”曹兰黛说:“还要谢谢你,要不然我们也不会相遇。”祝美都说:“我是受月下老人神差。”
第二天,曹兰黛蓦然醒了,一看表是整七点钟,叫旁边床上的祝美都起来到洗手间,洗漱的东西很齐全,都是一次性的,两个人洗漱了,曹兰黛先出来,看到秋田的尸体横陈在那里,俞秋林和俞小牧父女两个在餐厅吃早餐,还有两份早餐未动。曹兰黛和祝美都也坐下吃,俞秋林说:“殡仪馆的车一会儿到。”正说着,敲门声传来,俞秋林去开了门,曹兰黛和祝美都也就不吃了,一行人跟着车到了殡仪馆。
这就是一个人的下场,素常人的一般下场,前一天还喘气儿,后一天就尸骨无存,化成了灰被装在一个小瓷坛里。曹兰黛和祝美都跟着俞秋林父女没有回家,开车出了西安市。祝美都说:“这是去哪里?”俞秋林说:“秦岭。”祝美都说:“去那里干什么?”俞秋林说:“找个清澈的河流把骨灰撒了。”
中午,到了秦岭,一行人下了车,在旁边小店儿里吃了饭,出来直上牛背梁森林公园,走在山间的竹桥上,桥下碧水清幽,俞秋林把骨灰撒了进去。俞小牧在一边落泪,曹兰黛过去抚着她的肩,拍了拍,说:“我以后会把你视如己出的。”俞小牧说:“谢谢。”曹兰黛暗处庆幸:这是个好孩子,容易相处,可见秋田的家教非常好,那不是个一般的女人,俞小牧一股大家闺秀的端庄样子,这种时候也不走样儿,曹兰黛从心里服这个女孩儿。
祝美都告辞走了,曹兰黛和俞家父女回到了家,俞秋林把秋田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该扔的扔,该捐的捐,都收拾干净了,仿佛家里从来没有这个人。俞小牧不哭也不闹,默默的跟着爸爸收拾完了。曹兰黛要帮忙,俞秋林只让她坐着不要管。到了晚上,曹兰黛要做饭,俞秋林带着她到超市里买了菜。到了晚上睡觉之前,家里已经焕然一新。曹兰黛没有一点儿不舒服的地方,俞秋林的意思无非是让曹兰黛觉得从此这里是她的家了。
方克也想不到何以曹兰黛竟然忽然断然的离开了自己,也许她离婚跟自己在一起无非是十几年前的余情未了,再在一起之后,余情耗尽,也就罢了,这一次她是真的离开。原来爱这个东西,真是捉摸不定,总是过后才能反省,而且一定是于事无补。方克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找到她那种Q弹的活生生的肉体,真是有点儿可惜呢。也许十七八的小姑娘才能有她那种皮肉,可是又少了风情。
说到风情,方克忽然觉得她在床上的风格颇直爽,直抓根本,像王子正的处事风格。难道她爱的人还是王子正?以至于潜意识里承袭了他的风格,她自己都不知道?也许在曹兰黛心里,只要不是王子正,其他男人都是一样的。所以兴致尽了,就像壁虎的尾巴一样,断然的断了,也不可惜。方克恍然大悟,冷笑了一声,贱人何其贱也。
虽然方克的身体还记挂着曹兰黛的身体,眼耳口鼻里还都是她的肉味儿,可是心头已经把她撇进最肮脏的臭水里,连脚踩着都嫌脏,想着把自己恶心的够了。曹兰黛本是鬼,还是让她见鬼去吧。信誓旦旦,都是蛋蛋。所幸珍克食品已经被她带到国际,她的路数已经摸透了,也不算白搭上这些时候。
方克躺在床上,想念起叶吟,她一直努力实现的是王子正跟她谈过的农业梦想。方克知道,她说的一直是王子正的语言,过的是王子正跟她谈过的理想生活。方克帮她实现了梦想,可是在她心里又值几分?她总是飘忽的眼神,当时心里一定在想:如果是王子正,是怎么看呢?她一个人孤单的死在月亮地里,她在月亮里看到的是谁的脸呢?幸好,孩子是自己的,她的农业如今都毫无疑问将是自己的。
也许人不应该要求太多,如今得来的一切很多都是因为王子正的启示呢,做为报答,女人的心又算什么呢?何况王子正对她们一点儿恩情都没有,干净的像明镜台。自己对那两个女人来说,一直都是王子正之外的其次吧。事业在手,女人谁在乎?都是被自己利用的傻瓜而已。而且其次这个位置,正是自己想要的。精神上的其次,现实里的第一实惠。
方克想见自己的一双儿女,想见父母,一刻也不想等,收拾了行装,动身前往新乡。故乡永远舒服的在头脑里自若,正是人间四月,路边都是各种花,开的繁华都丽,方克觉得以前似乎从来没注意到过,新乡竟然是这么一个灿烂天真的城市。方克到了学校接了一双儿女,请了假,买了伴手礼,先到了岳父岳母家,报了备,接回到自己父母家。
吃过了晚饭,祖孙三代在客厅里喝果茶,儿子方林振说:“爸,怎么不见您女朋友?”方克说:“谁告诉你我有女朋友?”方林振说:“奶奶说的。”方克说:“我心里只有你妈妈。”方林振说:“奶奶说一个男人没有女人很辛苦的,您再找一个女人吧。”方克说:“也是你奶奶说的?”方林振说:“是,我奶奶还说,如果您再婚,给我们找一个新妈妈,我们就不用住寄宿学校了。”
第二零零章 见缝插针
方克说:“寄宿学校肯定是要上的,而且你们一定要学习好,否则我就把你们接回家,找私人教师教你们,像对待笼子里的野兽一样。不要想每天会让我陪你们玩儿,在家只会比在寄宿学校严格。”方林振说:“为什么不让我们在咱们家的寄宿学校?”方克说:“咱们家的寄宿学校谁能管得了你们?”方林振说:“可是咱们家的寄宿学校是新乡最好的学校。”方克说:“最好的对你们不一定就好,在别人家里寄人篱下,到了将来,你们才能体会自由的好处,使出全部智慧,努力的争取自由。人不是养出来的,而是挤兑出来的。”
方林振说:“唉,你的想法总是让人难以理解。那你不打算找女朋友了?”方克说:“这得遇到才行啊,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一起过日子的。”方林振说:“我们学校的英语老师姓黄,挺好的,用不用我介绍给你?”方克说:“我小时候也有喜欢的老师,可是长大了就不喜欢了。”
方林振说:“这个黄老师跟我妈长的很像的,尤其是嘴巴,我好想吻她。”方克说:“不要乱来哦。”方林振说:“没乱来,可是她真的很像我妈妈。”方克说:“记住,吻嘴巴只能对待你的恋人、爱人,而且是有了自主经济权利之后。没钱、没地位、没势力,就想跟女人亲热,会让女人看不起的,跟一个看不起你的女人干那种事,连畜生都不如。”
方林振说:“我怎么才能有钱、有地位、有势力呢?”方克说:“十八岁之后,开始给我打工,然后一步一步走上管理层。”方林振说:“奶奶说,将来您的一切都是我的。”方克说:“不一定,我给你才是你的,我不给就不是你的了。”方林振说:“为什么不给?”方克说:“如果你不努力,不是那块当家的料,我宁愿捐出去也不会给你。”
方林振说:“捐给谁?”方克说:“我爱的人。”方林振说:“你爱的人是谁?”方克说:“还不知道。”方林振说:“如果你没有爱的人呢?”方克说:“就捐给国家。”薛凝说:“如果他努力,还用的着你吗?”方克说:“如果用不着就太好了,我的财产只会给他锦上添花,不会给他雪中送炭。”方铎说:“是啊,男孩子应该让他早点儿知道生活的意义,在于自己勇往直前的奋斗。”
方林振说:“爸爸,您不爱我吗?”方克说:“爱你就是激发你的生命力和斗志,像爷爷说的那样,让你勇往直前,而不是给你财产。”方林振说:“那你爱什么人才会给他财产呢?”方克说:“女人。”方林素说:“我就是女人啊。”方克说:“所以我会给你财产,但是你也得努力,能受得起,否则会被人骗,我给你的财产再多,你也不会幸福。”方林素说:“我会努力的,我要像妈妈一样学习有机农业,建造属于我的生态城。”
方克说:“谁告诉你的?”方林素说:“妈妈告诉我的,她说如果让伟大的理想变为现实,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方克说:“对,我一定会帮你实现理想的。”方林振说:“那不公平。”方克说:“男孩子必须要自立、自强,我问你,你将来想做什么?”方林振说:“我不知道。”方克说:“该立志了,明天我给你一份职业调查表,你好好的看看,不懂的问我,决定你将来从事的事业,毕生努力的方向。”
薛凝说:“孩子还太小,再说,你也不是只干一件事业呀。”方克说:“但是我的根本还是农牧业,始终也没脱离了养殖。别的都可以不干,但是这一根本绝不敢放弃。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最保险的还是有一项能谋生的技艺,这是在任何时间和空间立身的根本,其它都是在这一根本上的即兴发挥。”方铎说:“孩子还是早立志的好,人生的目标明确,专心一意的进取,更容易成功。如果到了二十来岁还不知道干什么,那人生就悲哀了。”
在家聚了三天,把孩子们又送到学校,方克一个人回到了新疆的家。又是空荡荡的孤单一个人,方克倍觉落寞,洗了个澡睡了。第二天早上,自己煮了奶茶,买了烤包子,吃了一个西红柿,收拾完了,到了办公室。处理了一下这些天堆起来的文件和公事,正坐在大玻璃窗前小憩,盖麻生来了。
方克说:“你来的正好,中午陪我吃饭吧。”盖麻生说:“哥,有个事,我告诉你一声,曹兰黛跟了俞秋林了。”方克平静的说:“是吗?”盖麻生说:“莫非是你安排的?”方克说:“不安排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盖麻生说:“又赶上俞秋林老婆死了。”方克说:“我的功课比你做的好呢。”盖麻生说:“这个你也知道?”方克说:“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只是见缝插针的插过去,谁知道会成呢?”
盖麻生说:“可是曹兰黛似乎是玩儿真的了。”方克说:“他们两个都是玩儿真了。”盖麻生说:“事情似乎朝着咱们希望的方向发展了。”方克说:“只顾插针,必定有应。”盖麻生说:“比咱们预期的还要好。”方克说:“未必,我压了个宝,就是曹兰黛还爱我,如果她不爱我了,这个事情倒给她帮忙了,我什么也得不到。”盖麻生说:“反正你也不爱曹兰黛,她的水楼乡音食品已经帮了咱们大忙,没有再利用的价值了,以这种方式蹬了她,倒是最干净的手法。”方克说:“是啊。”
盖麻生说:“要不要给他们来点儿麻烦,看看他们的应变能力?”方克说:“再等等。”盖麻生说:“有什么好等的,成就成,不成就不跟他们瞎耽误工夫了。”方克说:“事情不是这么个处理方法,有时候必须要等事情发酵以后,才能上屉。”盖麻生说:“就怕他们跟王子正和高行远他们搞联合,引进他们的质检机制,那咱们可就连针也插不进去了。”方克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盖麻生说:“这时候曹兰黛不会回头再找伍阳吧?她的脸和心就那么大?”方克说:“女人其实没脸没心,她们只会根据利益决定朋友与否。前一秒还是黑脸夜叉,后一秒就是甜蜜天使。”
盖麻生说:“王子正他们不会看上这个女人的。”方克说:“但是他们会看上俞秋林,因为我的原因,对他加以保护,就像他们保护伍阳一样。我的敌人越多,他们的朋友越多。”盖麻生说:“可是俞秋林这个人,没有朋友,他是不会跟王子正搅和到一起的,他始终坚持他的独立人格,不要人帮,他觉得他自己能成。”方克说:“如果咱们搞出事来,又弄不死他,就把他推给王子正了,就像伍阳那时候一样。”盖麻生说:“伍阳那个傻X怎么和王子正搞的那么铁?”方克说:“这处朋友也跟结婚一样,看顺了眼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盖麻生说:“你还说俞秋林是冰雪高士,他这么轻易的就跟一个女人一拍即合,也高不到哪儿去。”方克说:“跟别人就算了,跟曹兰黛说明他还是高。”盖麻生说:“那你为什么放弃曹兰黛?”方克说:“实际上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