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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京剧]梨梨园上草-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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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缘一声乐喷出来:“得亏她不是妇科的!”
  在去省中心医院的公交车上,沈秦天回想着放在自己枕头边那个隐隐散发出药香味的布包,看得出来是从一件旧的军。绿汗衫上剪下来的布,里面裹着点中草药,不知干嘛用的。
  这个林什么然难不成是个药罐子?药罐子还《八大锤》呢,悠着点儿吧您呐别给锤砸着嘿,要么跟赵军学学反串个《黛玉葬花》不错!还真是林妹妹么!
  沈秦天是有点毒舌,但他实在是因为在没被提前告知的情况下猛然发现自己精心整理的床铺给一个不知道啥模样的人用了而相当不爽,这恶心程度不亚于前几年他有一次回家发现沈越天酒醉,某任女朋友把他送回来后,跑到沈秦天房间里翻看他的演出剧照!
  虽然沈秦天大发雷霆后他哥保证以后就算自己在街心花坛醉宿也再不带女人回家,但沈秦天还是配了很多把锁,锁柜子锁抽屉锁房门。他吃准了他哥惯着他什么都由着他的。
  果然,他哥满口答应又一路赔笑跟着他去了五金店。弟控呗。更绝的是,买锁的钱还是他哥给报销的,三十五块钱的收银小票,沈越天给了他五百块,说这样才深刻,保证以后不再犯。
  但这宿舍里咋锁,蚊帐上挂把锁?没听说过,也挂不住。
  到目前为止沈秦天还没想到林蔚然就是他在练功房见到的那个酒窝男,省京剧院练功房多了,当时其它房间也不是没人在用,而且省院经常有兄弟院团来交流,所以练功房里出现陌生面孔这很正常。
  加上陈焕“小林林”“林姑娘”地一喊,沈秦天以为是个娘娘腔呢,娘娘腔怎么能有一身漂亮的肌肉而且动作还挺潇洒。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睡了自己床铺的是那个秀气的帅小伙,自己的那时反应会是…很多年以后,沈秦天偶尔会想想这个问题。
  其实林蔚然在枕头旁压的布包里面包着藿香、香薷、白芷、薄荷、艾叶、香附、细辛、白菊花,驱蚊助睡眠。
  林蔚然天生细皮嫩肉白白净净,和村里那些皮小子很是不同,当年还有人逗他爹,说这娃娃是不是在县卫生院抱错了,咋不像咱们庄稼人呢。
  林爸爸一手发着红皮蛋,一手拍着胸膛说:“打听打听去,这小子有多像老林家的前人!”等林妈妈出了月子开始下地劳动,林爸爸的话就发展成了:“打听打听去,这娃娃有多像老林家的前人!还有那高鼻子和他外婆一个样!”
  细皮嫩肉,长辈们喜欢看,同龄女生爱慕,蚊子也乐意叮。林蔚然是个很招蚊虫的体质,一不当心就被叮个满脸大包,影响扮妆效果。以前在县剧团学习时三叔家里把艾草晒干了晚上烧着驱蚊,到了戏校中专,他学会了用蚊烟香。
  可他们县剧团常年走乡串县,土地庙、稻草垛、水电房,都做过他们的临时休息区。并且外出演出时总在田间草边,蚊香在开阔地方不好使,唱戏的时候还熏嗓子。
  有一次一个当地老中医教了他个土方子,让他随身带个小包,放点中草药,蚊子不叮还驱邪安神。
  县剧团司鼓师的女儿,那个爱慕者,听说后马上给林蔚然缝了个精致的小香囊,里面一样不落塞满了老中医说的药材。
  林蔚然没拒绝也没接受,直接塞到剧团大衣箱里,说是给团里的戏服驱驱虫,然后自己从无法缝补的破旧汗衫上剪了块布,去药店抓了药材包好,隔半年换一次,这个小包已经跟了他一年多了。
  市三中到了,市三中!下车的有没有!公交车售票员扯着嗓子报站。
  沈秦天闭目养神,心里算着:还有四站。
  “唉唉伙计们,你们说的是不是最后一排靠窗那个!”
  一个小女生惊喜的声音传入沈秦天耳里。
作者有话要说:  卧鱼,就是贵妃醉酒里一转身一倒地辣过动作

  ☆、第十二章

  沈秦天听着随身听嚼着口香糖没睁眼。他就坐最后一排,而且正是靠窗的位置。
  他一向不喜欢往人堆里扎,每次坐公交车只要有座位他都挑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个,上车就闭眼,懒得管车上和窗外发生的事情。但他的耳机声音调得并不大,保护耳膜,人人有责。
  “我看我看!哇,好像是的吧!”又一个小女生的声音。
  “哎呀不是,上次那个有酒窝的!很深的两个!” 再一个小女生。
  “嗷,不过这个也好帅好帅啊!”
  “是呢是呢,他眉毛好浓鼻子好直哦!嘻嘻~~~”
  几个穿校服的女生对着沈秦天指指点点。她们几天前在市三中这一站上车,看到过一个很帅的男生正在下车,鼻子高高酒窝圆圆,于是这些天总希望再遇上。
  “我们要不要跟着看看他哪站下车?”
  “哇不要不要,被发现很傻的!”
  “郭郭,你直接去问他的名字吧,这是团组织交给你的任务!”
  几个小女生唧唧喳喳笑开了,
  “你们小声点,他会听见的!嘿嘿~~~”
  “帅哥哥在听音乐,听不见的啦!”
  沈秦天有点尴尬,一路上只能假寐。耳听售票员喊着省中心医院到了,他不得不睁开眼睛。
  “哎呀他醒了!哇!”
  “他走过来了,是不是他刚才听见了!”
  “不是不是,他下车,唉你别回头呀!他看见我们了!”
  于是,沈秦天在一阵“原来他是医生啊”“什么科的我们去挂号吧嘻嘻”“穿上白大褂肯定好帅”的花痴声中下了车。虽然被当众评头论足了十多分钟有点窘,但心里还是爽的:咱省院院草的名头不是吹的。
  他睁开眼睛真的太帅了!这是沈秦天听见的来自那几个小女生的最后一句夸赞。沈秦天想起了三号练功房里的人,身材真漂亮,是武生吧。他睁开眼睛是什么样?
  很快,就要到林蔚然他们复试的日子了。复试一共有整整三天,好几十场呢。第一天除了林蔚然的叶派小生戏《八大锤》,还有来自厉派武生的《挑滑车》、李派武生的《野猪林》、马派老生的《空城计》、余派老生的《上天台》、金派花脸的《连环套》、程派青衣的《三堂会审》、荀派花旦的《棋盘山》、梅派青衣的《贵妃醉酒》以及张派青衣的《武家坡》。
  与初试不同,复试中求职者们每人都是主角,与他们合作的是院里的青年演员们。院领导这么安排也有意给院里的青年演员一个锻炼机会,要求他们为求职者配戏,不分一团二团的演员,有角色需要就上。
  明天就复试了,最后一次响排后,指导老师在给林蔚然做总结,为他配戏演岳飞的孙瑞先回了宿舍。明天上午在《八大锤》《挑滑车》里他连演岳飞,下午要在《上天台》里跑龙套演个大太监。可他赶着回宿舍不是为了休息,他要好好照照镜子,趁宿舍里没别人。
  在分配到省京剧院之前,孙瑞是戏校里有名的美男子,眉毛浓黑有点弯,双眼皮末端带上挑,笑起来很英俊却又带一丝邪气,这比帅得一脸忠厚老实更能俘获女生芳心。
  而且他身材特好,真正的腰细腿长黄金比例,宽肩翘臀的,那种根本没什么板型可谈的练功服,都能让他穿出独家定制的明星效果。
  多少女的给他写信送礼物,可他就是看不上。说他心高也好气傲也罢,反正他今年二十四了,没和谁好过。于是追求这位纯情帅哥的女生们热情更高涨了。
  当然啦,女生们可不知道他在宿舍里成天看大胸图。她们见他容貌出色身材绝佳,又刻苦练功动作漂亮,自然心生爱慕。
  虽然比他晚两年毕业的沈秦天目前风头更劲,是省院女演员们女化妆师们女行政员们手心里的肉,但孙瑞也没差到哪里去,怎么着也能算是手背上的肉。
  孙瑞承认沈秦天比自己帅。尽管风头被抢了不少,但看着沈秦天的俊脸,唉,是比自己照镜子更养眼一点儿。
  本来陈焕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宿舍里两个大帅哥彼此瞧不顺眼,没想到孙瑞和沈秦天关系一天比一天融洽,忍无可忍的陈焕怒发冲冠:难道国际惯例不应该是你们俩打起来彼此揍了个鼻青脸肿于是我成为了院里第一帅哥么!
  上个月孙瑞演出《小商河》,收到巨大一个百合花篮,好几个忠实戏迷合买的,上台献花还激动哭了,说他是自己见过最帅最帅的杨再兴。孙瑞心里那个舒爽啊。
  更舒爽的是,演《扫松下书》的沈秦天那天收到的花可不多。
  额呵呵呵,这就是杨再兴和张广才的区别,一个是抗金英雄青年才俊,一个是忠厚长者弓腰驼背,年轻女戏迷自然更喜欢前者。当然不是说没人喜欢老生戏,但老头儿戏迷谁哭兮兮跑台上献花去?
  所以孙瑞心里能平衡点儿:平常你比我帅,台上我比你帅,你是生活中的院草,我是舞台上的院草,你是手心肉我是手背肉,咱们手心手背都是肉。
  但是!现在!那个林蔚然,小生行当,不戴胡子不扮老,专演风流才子和少年英雄!
  要是他也被录取了的话…自己岂不是要退一步成手腕上的肉骨头了!而且生活中舞台上都当不成院草了!当年一句“一般一般,省院第三”的谦虚话就要成真了么,人生果然是寂寞如雪啊,嗷呜~~~
  孙瑞把枕头往脸上一捂,发出一声哀号。
  “吆,瑞瑞你咋了,是不是想我想的呀?”赵军打开水回来,把脑内正在闪着沈秦天林蔚然两人头像的孙瑞给喊醒了。
  赵军明天也有任务,他是《上天台》里灌醉刘秀并撺掇他杀了一干功臣的郭妃,《贵妃醉酒》里再跑个龙套。
  “我觉得那个林蔚然吧,嗷。”孙瑞顺口回答完,才发现自己怎么把心里的想法讲出来了。
  “他咋了?武打太差?”赵军眼皮也没抬。
  “就是不差我才嗷。”嫉妒归嫉妒,孙瑞可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林蔚然的武打真心可以。
  “不差你嗷什么?你不希望他留下?”
  “那倒不是,这几天有他在,宿舍里干净多了,桌子上都没蚂蚁爬了。”孙瑞摇摇头。
  他说的是真话,林蔚然手勤脚快,每天打扫宿舍,把每个人的臭球鞋放窗台外晒着,每个人的杯子都洗干净,就差给每个人叠被子洗衣服打饭端洗脚水了。
  “就是,我也觉得他挺好的,平时安安静静的不吵人。”赵军拎着开水瓶给大家的杯子都加了水,往墙角一放,今天他的打水任务完成。
  “哈哈哈你们两个别装了,肯定是贪图他的美貌,才说他这么多好话!”陈焕一推宿舍门进来:“哥哥我在外面听半天了!”
  “去去去,谁跟你似得,就知道看脸!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啊,男人也喜欢看!”赵军嚷起来。
  “狭隘,太狭隘!美是一个广博的概念,男性女性都有美,要学会欣赏各种美!”陈焕一看就是刚从食堂回来,嘴角油油的,估计吃的又是葱油拌面加红烧大肠浇头,他的大爱。他没法不吃饱,明天他的任务也重,《挑滑车》的金兀术,《上天台》的马武。
  “行,你博,你大,你博大,”孙瑞喝了一口水,没像平时那样顺着“博大”的谐音展开有色话题,而是继续说着林蔚然:“他虽然嗓子不咋的,但武打不错的,功底挺扎实。”
  “哈哈哈哈,怪不得你刚才叹气,原来你是害怕了,害怕以后你的戏份被他抢了!”赵军和陈焕一起大笑。
  “嗨哟喂傻啊你们,他是小生我是武生,我俩又不是一个行当!”孙瑞有点窘,他的心思被陈焕他们说中了一部分。他当然不是害怕林蔚然和他在台上竞争,他这不是,咳,担心自己的帅哥排名么。
  “额…对哦,天天看他练枪耍棍,真忘了他是小生。那我觉得问题不大,他能被录取!”陈焕好像挺有把握:“你们想啊,院里现在小生那么缺,洪大哥就恨不会分。身术了,而且办公室小樊说,现在所有简历筛选和初试都完成了,这次总共就两个小生来投简历,一个是林蔚然,另一个同时还在北京面试,如果通过了人家肯定留北京呐,北京的京剧氛围多好,而且又是首都!嗨呀,这就是稀缺行当的优势啊!”
  “陈焕同学你是不是很后悔自己没学小生?”赵军空手一握,拿话筒状。他和陈焕插科打诨惯了,很会接他话题。
  “必须的,相当后悔!”陈焕做痛心疾首状。
  “那我就只好以下犯上批评批评咱陈妈妈了。你说她当年要把你生好看点,你至于只能涂个花脸么,至于不能学小生么,至于当年来面试的时候差点被淘汰,以致躲在被子里哭了三天,床单都被鼻涕弄硬了,后来幸亏要建设二团你才勉强被咱们院收留么!”
  其实赵军是瞎说的,为了挤兑陈焕寻开心。
  陈焕可没这样的黑历史,他是团里为数不多的武花脸,虽然目前以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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