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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铁镣-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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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显示出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初见的成熟,和那让桑多更加不敢靠近的英俊。

桑多知道比奇会变得更好,只是他看起来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桑多说不出话,索坦松朝他打招呼时,桑多的目光甚至没有办法从比奇的脸上移开。还是他所熟悉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那张脸上甚至身体的每一处都被他无数次地亲吻和抚摸过。

这就是桑多的比奇,可他又已经不是那个比奇。

直到比奇轻声叫了一句“长官”并朝桑多伸出手,桑多才回过神来。

比奇也在克制着内心的情绪,他无法形容看到桑多两鬓白发的那一刻到底是什么心情。他很心痛,但更多的是决堤的思念汹涌而出。

如果不是索坦松在场,他可能会毫无形象地哭出来。

他承诺过自己不会做什么激动的行为,可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和记忆中的重叠在一起——比奇用力地盯着房间的物件,以免眼眶装不住泪水。

桑多让他们两个进来,随便坐一会等他换衣服。可进到洗手间后他却用冷水洗了好几把脸也没法冷静下来,扶在池子边缘的双手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让他失去理智。

他真是恨透了索坦松。即便索坦松要带比奇来,能不能也先跟他打个招呼。桑多现在可不是当初穿着军大衣站在台上的高级特管员了,而显然自己刚刚的形象要比他预期的还糟糕得多。

他不敢在卫生间磨蹭太久,生怕索坦松转个背又溜掉,剩下他和比奇大眼瞪小眼。于是他慌乱地冲过脸后,赶紧套了一件衣服又钻出来。

他给两个人倒酒,给他们发烟,让他们找地方坐,别客气,都坐。

认识那么久了,可出口的却只有客套。仿佛三人只是久未谋面的好友,气氛比战友之间还要尴尬。

桑多小心翼翼地开启着话题,问他们最近怎么样,这些年怎么样。

索坦松本想留给比奇答,但现在比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于是只有他滔滔不绝地说。他把在电话里和桑多说过的现状又重复一遍,等着比奇做好准备。

可惜比奇总也准备不好,他时不时地嗯两声,笑一笑,然后喝着壶里的酒,再望着桑多或其他的桌椅出神。

说到最后,三个人冷场了。

索坦松想找理由先走,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两者,谁知桑多比他更先一步站起来,说那就一起吃餐饭吧,反正我都来了,请我吃餐饭总行。

原谅桑多的愚钝,他实在处理不好这样的感情。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打了大半辈子的光棍。



(107)

这一顿饭吃得十足艰难。

索坦松为了避免尴尬,试图把奈特、科里亚和格里菲斯都叫来,但后来想想还是作罢。现在三个人都没法让这两人进入常规程序,那叫了更多的人来,恐怕他们会彻底沉默。

比奇的状态反而因换了环境而好一些,在餐桌上他也开始主动问桑多问题。

他说,长官有没有受伤,那战争打了多久?

桑多说真正交火的时间不到一年,但前期筹备和战后重建耗时不可估量。战争是在大家都没准备好的时候掀起,牺牲了不少士兵,现在莱兴有一批家眷要安置,边界的城市也要重新建设。

比奇又问,那长官现在是在什么职位?

桑多说我没什么职位,光荣退役吧。如果往后没什么需要到我的地方,我也能得到一套安置房。我去看过那里的环境,还是不错的,前有庭后有院,算是一栋小别墅,适合我这个老家伙。

“以后没事了我还能种种花养养鱼,等你们的黑名单解除了,回莱兴的话也能有落脚的地方。”

比奇再问,那也就是彻底离开那个环境了?莱兴还有其他难民营吗?

桑多说据我所知是没有,但如果之后莱兴加入兽象联盟,那情况就不一定了,听说是有这个准备。不过那已经不是我这个老家伙能操心的,再怎么快也得五年之后了。

说到公事上的问题,桑多就能把话接下去。可一旦话题过到了私人生活上,桑多就有些答不上来了。

所以当比奇问道“长官,那你现在是一个人吗”之际,桑多哑然。

桑多当然知道比奇问的是什么,他举起酒杯的手停了一瞬。

只不过他选择听不懂,回答——“不是,现在还在公寓里,首都那里有一处暂时放我们这些人的地方,虽然环境比较拥挤,但没事还能串串门。”

索坦松赶紧借口去卫生间,他再待下去怕不是要选择自杀了。

比奇很难过,他并不知道桑多是有意不回答还是在规避。他也举起酒杯咕咚咕咚灌下几口,稍微壮了胆,才把话题接上,“我想知道长官是不是一个人,我是指……一个人住你的那套公寓。”

桑多咬紧了牙关。

他不喜欢说谎,一点都不喜欢。那么多年来他就是因为有话直说让他吃了那么多亏,可他到老也不懂得改变。

但这一次,他选择说谎。

他说,不是,有别人。

比奇的心脏被拧了一下,但话已经问到这份上,他就不打算刹车了——“是和长官什么关系?”

比奇不依不饶,而桑多也只能将话说绝了。

“比奇,我们分开四年了,”桑多放下了酒杯,酝酿片刻,错开目光盯着空出来的餐盘,尽量放慢语调,好让比奇听清楚每一个字——“当初我为了救你,对你做了一些很过分的事。特殊时期,不得不采取特殊的手段。我知道这对你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比奇不知道该说什么,心脏越拧越紧。

怎么就轮到他原谅桑多了呢,是桑多救了他才是。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桑多的所作所为,若是没有桑多,不管是他还是奈特,都不会有现在。

“但是四年不是一个短暂的时光,你看你现在也过得很好,我也一样,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对我来说……对我来说,”桑多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把后半句说完,“我已经不想再和——”

是的,桑多还是没能说完。

因为当他转过头来看着比奇,想让这句话更有力量时,可他看到了比奇涨红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的柔软和痛苦根本没法让桑多吐出后半句。

桑多沉默了。

他举起瓶子一口接着一口地灌,比奇也一样。


(108)

这天晚上,三个人都喝多了。

等到索坦松好不容易从卫生间回来后,话题再没有回到之前的悬崖边上。比奇看似放弃了,毕竟桑多都能这样讲,他也害怕执拗下去是某种程度的绑架。

可他不甘心,那不甘心的感觉在他胸腔里翻腾,只有用酒精才能稍稍压制下去。

桑多为他们拦了一辆车,索坦松让比奇留下,叫他们再好好聊聊,自己先走。

但桑多不答应,比奇则没有表态。

当桑多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他不想洗澡也不想换衣服。而是就着床铺躺下,打算就这么睡过去。

他确实不该见到比奇的,此刻即便喝醉了,他的脑子里出现的也全是比奇的模样。比奇的脸,比奇的身体,比奇的衣服,比奇的表情。

比奇的痛苦。

他给比奇造成了痛苦,那便是自己曾经的恩惠和如今的绝情所显示的威力。

但他相信一切都会过去。他不会再过凌西来了,除非他能够彻底地将比奇逐出自己的生活。比奇需要的日子也不应该有他,不应该有这一段象征着镣铐岁月的标签。

桑多只是他人生长河中的过客,仅此而已。

不过桑多这么想,不代表对方也这么想。

比奇十分明白,如果他就这么离开,桑多或许会再一次躲起来。而下一回,他大概不会再让自己找到了。坐在出租车上时,他满脑子都是这样的念头,以至于索坦松和他说了好一会话,他都没有反应。

最终索坦松抓了一下他的手,又拍拍他的脸,让司机停下车后,认真地问比奇——“你确定你还想要他吗?正如他说的那样,他老了,也不再有什么能力保护和帮助你了,他和你当初见到的不一样,你还一如既往地愿意陪着他吗?”

比奇说愿意,这话还没说完,他就再也克制不住。

他用一边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浑身都颤抖起来。

他说我当然愿意,我一直都愿意。我没有一天忘得了他,没有一刻接受未来里没有他。

当桑多试图告诉他,并不希望继续相伴时,那一刻比奇仿佛回到了四年前。四年前他随着卡车一直往前走,他没有回头往桑多的方向,眼泪却不停地流。

他好像被遗弃了一样,那迷茫和无措将他裹得严丝合缝。唯一让他呼吸起来的就是所谓的“未来”,那“未来”给了他一线破镜重圆的希望。

可现在,桑多收回了所有的希望。

“当初自卑的是你,现在自卑的是他。他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强大,他也会害怕当他失去了羽翼,他便已经没有资格再和越来越好的你在一起了。”索坦松说。

比奇的颤抖更剧烈了,但与此同时,他用力地点点头。

桑多确实没有那么强大。他的强大来源于他能够保护其他人的能力,无论是当初硬着头皮不断地上书建议,还是借着自己的身份为其他人凿出一条活路。

而如今他已经彻底没了这样的能力,那他宁可一个人老去。

可也正因桑多当初的努力,比奇才有了越来越好的可能。这样的感情在比奇的心中是无可取代的,而这一个人也是无可取代的。

比奇不允许他一个人老去,至少在他最后努力一次之前,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结束。



(109)

所以比奇回头了。

他没有自信,到现在这一刻都没有,哪怕索坦松这么说,可在桑多面前,比奇始终是原来的模样。

但莫名地,他就是觉得桑多没有对他说真话。

桑多的闪躲和回避,言不由衷和不由自主,那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似乎都在暗示比奇——不,他也没有往前走。

哪怕对方嘴里说出那样的话,比奇也还想再证实一回。

就算这一个拥抱会被桑多推开,就算那一个吻会被桑多拒绝,就算他被关在房门外,对方压根没有放他进去,但如果比奇没有尝试过,他就会后悔的。

他爱过桑多,而他也有权利让这份爱有始有终。

桑多让他不要随便跪下,那他不跪。桑多不喜欢他抱人大腿,那他不抱。桑多不乐意看到他的眼泪,他可以强忍着不会哭泣。

桑多说得对,他的尊严和自己的尊严一样高贵也一样低贱。而桑多现在解开了他的链条,他自然也有资格不听凭安排和处置。

有权利站在桑多面前,平视着桑多的眼睛,郑重地、毫无遮掩地、开诚布公地问他——长官,我还爱你,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还爱不爱我。

桑多确实开门了,只是他仍然没有想过这一次比奇的回返,让他更加无从应对。

比奇浑身都散发着酒味,或许也是酒精作用,让比奇有了桑多未曾见过的胆量与勇气。

桑多没有反应,他不敢举起手也不敢后退,他没有关门却也没让比奇进来。他的眼角有着深深的鱼尾纹,他的双鬓白发越来越多。他的眼神浑浊,那是岁月给他留下的无奈和伤害。

比奇全都接受。

见着桑多不动,比奇上前一步,他抓住桑多的手,把头轻轻地靠在桑多的肩膀。

他说,长官,你还喜欢我,是不是,我看得到你会望着我发呆,我看得到你仍然被我吸引。一开始我站在台下,你站在台上。你一眼看中了我,而这一眼,你到现在也忘不了。

那时候的吸引是真的,现在的吸引也是真的。

他又说,你没有别人的,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和我一样。当初我问你有没有孩子,你知道我问的是你有没有妻子。现在我问你是不是一个人,你也明白我还想和你在一起。

不是因为身上的镣铐才爱一个人,毕竟镣铐锁得住肉身,却锁不住灵魂。

他还说,我想念你的怀抱和亲吻,我似乎因为你而失去了爱上别人的能力。所以我希望你能重新考虑我一下,如果你确实没有爱别人,哪怕你从来没有爱过我,那你可以试一试,行不行。

你是我的长官,但我现在想叫你桑多。

比奇举起双臂搂紧了桑多,他嗅闻着桑多的味道,那味道一如当初,仍然让他沉醉不已。

“你在发抖,长官,”比奇说,“告诉我,在这一刻,在我抱着你的时候,你想不想亲吻我,抚摸我,把我抱在怀里,再把我脱干净。”
这不是桑多的比奇,现在桑多确定了。

但即便不是当初的那一个,桑多也没有拒绝的能力。


(110)

那一天比奇经历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最激烈的性`爱。

桑多发狠地操干着他,甚至在特管区时都没有那么猛烈。

比奇很疼,但这疼痛是真实的。当穴`口被撑开,当鲜血流出来,当汗水和唾液混在一起,没有比这更能让比奇感觉到桑多的存在。

桑多说我很想你,我太想你了。可如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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