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与基情-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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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昼沉默了。
“你说他们这么死了有什么意思?连个葬礼都不能举办,也压根不会有人来看他们。你说他们究竟是图的什么?”祁山转过身,眼神发亮的看着沈昼,这个问题与其说是他在问沈昼,不如说是他在寻求内心的一个解释。
一个能说服他的理由。
沈昼按着他的肩膀,直视他的眼睛,声音沉沉:“山哥,不知道你听过那句话没。虽然我不知道你父母是个怎么回事,但刚刚那场景,我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这句话——虽千万人,吾往矣。”
祁山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睛,不自觉陷了进去,里面仿佛藏着一个浩荡的宇宙。
虽千万人吾往矣。
“就像是赛车手,他们知道自己注定会以一种壮烈的方式死去。但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戴上了头盔。”沈昼眼睛也不眨的说,“这种人都是值得我们敬畏的英雄。”
祁山突然觉得从来没有教过他任何东西的父母,给了他一种叫做勇气和担当的礼物。
就算黑夜里见不到太阳。
那他就燃烧自己,变成唯一的光啊。
祁山抬眼看了看沈昼,张开双臂,笑了笑说:“昼哥,走一个。”
沈昼勾起唇角展开怀抱,轻轻搂了搂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是最棒的。”
祁山扬手跟他击了个掌,往自己怀里一拽,坚实的胸膛相撞,让人觉得特别踏实,情谊一切尽在不言中。
俩人到了菜市场,感觉跟周围的环境都有点儿格格不入。
周围一票大爷大妈,就他俩是年轻小伙子,浑身上下一副“我就是好骗”的样子。
菜贩子忙着吆喝他俩过来:“帅哥,要什么菜?”
祁山大眼一溜,把不新鲜的菜都给排除了。径直走到一个大伯面前,挑起了青菜。
沈昼则转去了水果区,称了斤苹果,橘子和梨。
“你买这个干嘛?我们来买菜的。”祁山的动作如同一个经验老道的买菜阿姨,挑挑捡捡往袋子里一会儿扔一个玉米。
“心情不好就吃点甜的。”沈昼用手指头勾了勾塑料袋里的苹果说,“等会儿给你做水果沙拉。”
“你会?”
“把问号给去了。”沈昼有点儿不满他怀疑的态度,“我会。”
“没看出来。”祁山挑完几个菜,又转到了肉摊子上去了。
“你没看出来的多了去了。”沈昼拎着水果,指着肉问,“这个配什么炒?”
“配辣椒吧,辣椒炒肉。”祁山扭头看了一眼隔壁卖辣椒的说,“你去挑几个?”
沈昼呼啦装了一袋子,直接付了钱。
俩人买完各种东西,祁山就开始搁那儿算账,纯心算,只看见他皱眉头,没见他掰手指头。
脑子好使就是不一样哈。
沈昼再次感叹。
“辣椒买多了。”祁山痛惜的往他手里拎的袋子里看了一眼,“八块钱一斤,妈的好心疼。”
沈昼有些夸张的模仿他,皱着眉头,一脸痛不欲生,捂住胸口说:“啊,心痛到无法呼吸。”
祁山用袋子丢他,一扬手,咵,袋子破掉了。
玉米从袋子里掉出来,滚到了脚边。
于是俩人就蹲在地上捡了半天的玉米。
俩人两手都拎了不少东西,沈昼感觉有点沉。袋子勒得他手指头都快断了。
再加上小风吹着,又特别的冻手,所以疼上加疼。
祁山看了他一眼说:“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点,我帮你分担分担。”
沈昼摇摇头说不用,然后就把自己左手里的东西全都匀给了右手。
“昼哥,你这只手空着干嘛用?”祁山指了指他快要挨着地面的袋子说,“不懂物理学吗?受力面积小,压强就大。”
“这只手用来牵你。”沈昼转过身顺其自然的把手递给他。
祁山愣了一下,低头笑了笑,也把东西全提在了一只手里,向他伸出了手说:“来,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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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证明
俩人晃荡回去的时候; 宣宣跟爷爷正坐在屋子里看《哪吒传奇》。
沈昼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正准备洗个手帮祁山拾掇拾掇菜,结果祁山拽了下他的袖子,从袋子里掏出来个苹果递给他。
“昼哥,你去客厅看电视吧,这儿我来就行。”
沈昼接过苹果; 看了一眼那么多菜问:“Are you sure?mountain brother?”
“Yeah,yeah。”祁山把他往旁边推了一把:“您请好。”
沈昼半信半疑的拉了个板凳坐在宣宣旁边,斜着眼睛看祁山。
只见他从袋子里掏出来个土豆,掂了两下; 提着菜刀刷刷刷削了起来; 没过两分钟土豆就剥了一层皮,干净的躺在了水槽里。
祁山切菜的动作也非常利落,手起刀落,声音清脆,土豆眨眼就变成了细丝儿。
沈昼拉了拉宣宣说:“你哥哥经常在家做饭吗?”
宣宣点点头:“我家的饭基本都是他做,有时候我也会做。”
“哟,宣哥还会做饭啊。”沈昼勾起唇角摸了摸他的头,“你会做什么饭?”
“炒鸡蛋; 煮面。”宣宣说,“简单死了。”
他堂姐家的小孩跟宣宣差不多大,别说是做饭,人连系鞋带都不会。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沈昼顿时感觉有点儿心酸; 揉了揉宣宣的小脑袋。
“你别老是揉我头,容易变笨。”宣宣打了一下他的胳膊,皱着眉毛看向他,“你这个人是不是手欠啊?”
“您真说对了,我这个人就是手欠。”沈昼扯着宣宣的小胳膊,跟他打闹了起来。
宣宣一边躲一边忍不住笑,声音传到了厨房那儿。
隔着墙祁山都能听见宣宣笑噎了,他清脆的笑声给心情苦闷无法倾诉的祁山,带来了一丝安慰。
祁山刚焖好饭,二叔就回来了。
二叔一回来,屋里的气氛立马下降到了冰点,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包括祁山,他只是抬头看了二叔一眼,挠了挠脑袋就生硬的转移了视线。
二叔已经得有俩星期没搭理他了,上次他把摩托车改装了,人生生一个月没理他。
看见沈昼的时候,二叔点了点头冲他笑了笑,没说话。
沈昼也笑笑:“叔,您好。”
祁山二叔长得跟沈昼想象中大不相同。
在沈昼的想象中,一个职业的赛车手,虽然他退役了。但是身上应该仍旧会有一股子英气来着。
可是祁山二叔穿着一身空荡荡的棉袄,整张脸都被遮挡在须发中,整个人显得特别落拓。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他们这一顿饭因为祁山和二叔之间的冷战,气氛变得微妙而又尴尬起来。
好在祁山做的饭很好吃,沈昼一直吃得挺香,以此缓解了不少膈应感。
吃完饭,二叔拿起外套,跟宣宣说了句再见,然后就扭头走了。
祁山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你们爷俩这别扭还没解开呢?”沈昼没忍住问了句,“还怄气呢?”
“我二叔就是抹不开面子,他心里已经不生气了,只是差个台阶下。”祁山搬着小板凳,跟沈昼一起坐在炉子前烤火,外面下着雪,天色就跟他心情一样,灰暗而沉重。
炉子里的煤球被烧得通红,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子淡淡的硝磺味儿,闻着特别温暖。
沈昼把手罩在炉子上,开口道:“其实吧,我觉得你二叔也有挺多苦衷。”
祁山深邃五官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得坚毅:“是啊,总觉得那天的话说重了。”
沈昼笑笑,其实祁山是个看起来特别硬气,特无所谓的爷们儿,实际上他为人处事比谁都细腻。
就跟他俩第一次争吵,祁山第一反应就是反思自己的过错一样,凡事儿他都特宽容忍让着别人。
“山哥,其实我特能理解你的心情。因为我妈也是属于不让我干这干那的那种家长,有时候她越是这样,我越想跟她反着来。”沈昼揉了揉鼻子说,“我叛逆期还挺长的,一直从初中到现在还没结束。”
沈昼反着坐在板凳上,无处安放的长腿没事儿还晃荡两下。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一正二八经的说话,祁山就没由来的想笑。
“敢情我们还都是青春叛逆期的少年啊。”祁山淡淡说。
“对啊,好看的小伙子们都会有这些烦恼。”沈昼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山哥,这都不是事儿。”
祁山点点头,下巴指了指桌子说:“那咱学习去?”
“别啊,咱们再侃会儿。”
“再侃就天黑了,赶紧的,起来。”祁山伸手轻轻一拉,把他板凳给抽了,沈昼差点儿没摔。
“这也就是你,换别人这样我早就一耳巴子抽上去了。”沈昼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顺势勾住他的脖子说,“山哥,要不给宣宣换个学习环境吧。”
宣宣在一旁抱着玉米啃得正香,一个人蹲在炉子边,吃得有点浑然忘我。
“换什么学习环境。”祁山皱着眉头问。
“宣宣这智商上一年级有点可惜。想让他跳级的话,在我这儿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沈昼挺认真的瞄了一眼宣宣,“我真觉得他未来可以上个少科大。”
“别介。”祁山摇摇头,“算了吧,让他过普通小孩的生活,也挺好。”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轴啊。”沈昼看着他转身去拿作业本了,站在原地又看了一眼宣宣,心里的想法并没有因此而动摇。
他以前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就是没办法看着祁山这一家子人这么过。
宣宣这样聪明的小孩,换个稍微富裕的家庭早就被当成神童培养了。
甚至未来不可限量。
沈昼略一皱眉头,觉得他回去就得亲自去他舅那儿,把这事儿给问清楚了。
“过来啊,还愣什么愣!”祁山喊了他一嗓子,他这才回过神来,扭头应了一声“哎。”
沈昼脑子是挺好使,教会他一个题目,他就能举一反三。
但高中的知识点,都得重新教,这货平时上课压根没听过。
“我之前在二十九班,坐教室第一排,全班离知识最近的地方。”沈昼摇摇头,“离那么近都没辐射到我,可能我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料。”
那个“离知识最近的地方”是老师钦点的座位,挨着讲台有俩座儿,一左一右。是他们班主任专门为爱讲话不学习的学生留的。
他跟庄凛俩人两两相对,人称左右护法。
每次睡觉他都会被数学老师的粉笔头直接命中,射程不到一米,所以每次都砸得他“垂死梦中惊坐起”,表情惊恐万状。
然后班里同学就一阵儿哄笑,沈昼每次都扭头超凶的来一句:“笑什么笑。”
往往这话只能起到反效果。
祁山今天听他说俏皮话,没接话也没反应,只是把作业本抽了,不动声色的继续讲下一题。
沈昼瞥了他一眼,看出他心里不痛快,一直藏着事儿。于是立马端正了态度,开始认认真真的学了起来。
临走的时候,祁山送他到胡同口。
人一走,他就拐了弯,叫了一辆车直接去了趟教育局。
周末教育局不上班,就只有门卫和轮值的工作人员。
沈昼一进去就被门卫喊住了,他压根没理人家,径直走进了大门去。
门卫在后面跟了他一路子边走边问:“哎,站住!你谁啊,进来必须之前登记一下身份证号。”
沈昼连头都不带回的,看了一眼值班室门口贴的名单,直接走到值班室的门口,敲了两下说:“王叔,我进来了啊。”
坐在电脑前的中年男人早就听见了值班室外吵吵嚷嚷的声音,可是根本无动于衷,直到这一声“王叔”才终于把他叫醒一样。
王叔推了推眼镜,赶紧站了起来,眉眼含笑的看着沈昼说:“哟,沈昼啊,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你舅舅最近工作顺心吗?你姥爷身体还健不健康啊?”
沈昼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答所非问:“王叔,小学生现在要跳级,需要走哪些程序啊?”
“你有亲戚想跳级?”王叔扶了扶眼镜说,“先向学校申请,然后测试一下,测试成绩通过就行了。”
“这个过程需要多久。”
“半年……”王叔这话刚说完,就被沈昼的眼神打了一下,于是重新改口道,“就……不到一个学期……”
沈昼皱了皱眉:“这么简单的事儿弄一个学期?你们办事效率怎么这么低啊。”
“这压根不怪我们,一道道繁琐的程序必须走完,现在小孩的学籍想动一下都挺难。我个人想快也快不了。”
“这不快期中考试了吗,考完试我就来找你。你一个星期之内,给我解决了,行吗。”沈昼站起来冲王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