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帅的哈皮生活-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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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走投无路的一种求生手段,可是我错了,这种你与生俱来血腥感让你罔顾众生!让你将三百二十八人的性命视如蝼蚁!”
叶理的瞳孔紧缩,双目通红,他揪着自己的衣领激动地蜷缩退后,颤抖着哽咽:“我之所以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不是因为惩罚你!是因为我在自责!我在悔恨!我怕我一闭上眼就是猩红的腐尸!”
顾上北怔住了,他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叶理,即使是曾经背叛家族的叶理,也没有显现出如此脆弱的一面,现在的他如同一根漂在汪洋大海中的浮木,荒寂枯凉。
“杀了冯国栋吧,快点杀了他,结束这一切,然后把他的罪行公之于众,这不是军阀内部惯用的手段吗,这些人是不是你杀的不重要,只要冯国栋来顶罪就好了……”
“叶理……”顾上北痛心的看着叶理,他是要崩溃了吗?被我……逼的崩溃了?
“杀了他!我不管你是不是害怕受人诟病!但是我害怕你千夫所指!顾上北,你放过我这一次吧……我多害怕我相守一生的人被人指责一生!死后亦不得安宁!”
我一次又一次的为你僭越底线,只为和你相依相守,就算离经背德也从不退缩,可是我也是人啊,我能感觉到疼痛,也能感觉到疲惫,你怎么可以这样挑战我心理的极限?我是给了你什么样的爱情,才让你这样撕扯我的内心?
“叶理,叶理。”顾上北上前一把抱住叶理,将他扣在自己的胸膛上,胸前的衣衫很快被浸湿,他的叶理在哭,不可遏制的在哭。其实到现在顾上北也无法真正的理解叶理心中的自责,可是当他看到叶理为了这件事痛彻心扉的时候他就屈服了,叶理是他的血肉,不可分割,也不可任之哭泣。
“我会杀了冯国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让这件事发展的不可挽回,我像你发誓,叶理,我会把这件事处理的很好,你不要在担心了好吗?这些都是我的错,不是你的……”
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他的叶理终于忍受不了了?
顾上北紧紧的环住叶理,低声说道:“原谅我好吗?不要远离我,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我很累了,处理完这些之后就要休息,你先回去吧。”叶理推开顾上北,“记住你说的,不要让我失望。”叶理并未回答顾上北,他自己都迷茫的无法自处,又怎么给顾上北一个答复。
“叶理……”
“回去吧。”叶理背过顾上北,暮色西沉,夕阳的余晖照进窗中,在叶理和顾上北间划过一道沟痕。
顾上北没有再说什么,他默默地转身离去,又一次感受到来自叶理的冷峻疏离,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他也没有把握,这一切是否可以挽回。
☆、第二百一十四章
所有安抚事宜核实完毕后,叶理在家里休养了几天,不见外客,但是身体上的休养并不代表着思维上的停滞,很多让他迷茫的选择都渐渐地有了答案。
这些年的尔虞我诈只是为了自我的生存,这样的周旋太累了,累到叶理觉得这恍惚的十年太没有价值和意义。
他突然很想做一些事,也许前方困难重重,甚至于要他身先士卒,可是叶理还是很想做,也许是为了祭奠那段被他遗忘的过去,也许是为了一种私心……
宋翊进来的时候叶理正在闭目养神,手边的清茶已经透出凉意,宋翊俯身下去,打算为叶理重斟一杯,却被叶理制止住,“不用了,这两天本来就睡不着,茶喝多了更是难以入睡。”
“我看参谋长这几天睡得都很不安稳,不如去找个老中医开些安神的方子吧。”宋翊担忧的提议道。
这十一年来,只要顾上北不在身边,叶理就一直睡得很浅,即使在睡梦中,他也习惯性的警惕着,本能的不相信任何人,而这几日更是被这些事弄得心烦意乱,根本就没有一个安稳觉。
叶理起身摆了摆手,“没多大意思,算了吧。”这是心病,一副方子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靠安神宁息之药助自己入眠,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顾帅今晚是不是去城郊别墅赴宴?”
“是的,参谋长,我已经打听过了,城郊夏家的老太爷今日大寿,顾帅要是去的话,没两三个时辰回不来,现在这时候应该已经出发了。”宋翊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说道。
叶理听完点了点头,“备车去军区监狱。”
叶理很快到了军区监狱,军医正在帮杜仓容换药,杜仓容见到叶理时打了个招呼,“你来了啊。”
“伤口处理完了吗?”叶理问道。
“回参谋长,已经处理完了,这次换药之后就不用再换了,伤口恢复的很好。”军医收拾完东西起身回答道。
“辛苦了。”叶理点头认可,派人把军医送了出去。
杜仓容对于叶理今天出现倒是不明所以,张口便问:“你怎么来了?那些学生的事处理完了吗?”
“你放心,我都处理好了,我今天来是送你出去的,牢里干寒,就算我打理了些,也对你身体不利。”
“那我上次说的事你打算的怎么样了?”杜仓容是十分希望叶理可以出来帮他的,这次他若出去,不知何时再见,若叶理回绝了他的提议,有心避开,那以后见面更是难上加难。
叶理无奈的笑了笑,眼里透着这几日常见的疲惫,“你还真是逮着我就不放,就像以前上学时让我写时政论文,不把我问到屈服帮你出刊发表你就誓不罢休。”
“只是不知过了这么多年,我这个小小的社长还请不请得动你这位居高位的参谋总长。”回忆起当初年少,杜仓容不禁感慨,“当初的你身后毫无政治抱负,一挥笔就是慷慨激昂,令人敬服,你叶理曾经的惊才绝艳我们真的是终生难忘。”
叶理微笑,那些微甜的回忆印在心底,不曾离去,“年少轻狂罢了,难为你们还一直记着。”
“所以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这么多年我们都在民主共和这条路上等你,你愿意回来吗?”杜仓容企盼的问道。
“日本的同盟组织现在发展的如何?叔叔在信中提及此事,好像多有困扰,我想过去查看实情,促成发展。”
叶理此话一出,杜仓容大喜,“叶理,你是……你是……”
叶理点了点头,“我希望可以完成叔叔遗愿,但是还要等这边局势稳定下来,你先走,我还有些后续事情需要处理,到时候我回去找你的。”
在叶理心中,冯国栋始终是心腹大患,此人不除,他根本不能放心的离开顾上北。
“叶理,你会来找我的是不是?”杜仓容虽知叶理是守信之人,他讲出口的话必然不会食言,可是他害怕形势多变,过多的身不由己。
“我说到做到。”叶理的神色平常,眼眸清冷中透着寒气,但是愈发明亮动人。
“是我的话说服了你吗?还是老师的信?或者是其他?”杜仓容想要知道叶理想法的源头,他怕叶理会被动摇。
叶理叹了一口气,叹息中夹杂着太多复杂的情绪,“仓容,我是有私心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总是这么想,只有我出去了,才能帮顾上北洗去这三百二十八人意外身亡的罪孽……”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一个人经历世事沉沦的年岁越久,身上的负担和牵绊就越多。十多年的军阀沉浮,让叶理承受着世人无法想象的重量,这是他权位的自身给予,也是他对自己的束缚,不管经历了多少场血腥的争斗,叶理仍旧被他的伦理道德约束着,这是底线,它跟连着叶理埋藏在心底的信仰,是这一生中不可或缺的珍宝。
杜仓容活了近三十年,致力于民主共和的他放弃了太多东西,他不懂爱慕,不懂相依,更加不知道两个男人的情爱是什么样的感受,可是他知道,眼前的叶理,将一切背负在自己的身上,固执的残忍苛刻,近乎无情——这是一种爱情,叶理的爱情。
曾经的他明明只是一个矜贵到娇气的富家少爷,却为了那个叫顾上北的男人,弃笔从戎,披荆斩棘,坚韧的肩负起一切责任,在宦海沉浮,在权欲中挣扎,成长为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上位者,翻云覆雨,统筹全局。
“如果累了,那就换一种活法,人世间的事情哪有十全十美,总是要懂得舍弃的。”杜仓容不知道怎样去安慰叶理,现在的叶理,仿若历尽风华之后风霜不侵,怎样的话可以说到他的心底?让他动容?
叶理带着杜仓容走出监狱,除了远处的几盏微光,四周一片漆黑。
叶理又恢复了寻常的情绪,清冷的声线平缓而有力,不带丝毫杂音,“放心,仓容,这边事情安妥之后我就会去找你。”
“我会在城外等你,你一定要来!”杜仓容绑着绷带的手紧紧握住叶理的两臂,沉重的力道甚至让叶理钝痛。
“我想,他不会去的。”
低沉的声音中夹杂着暴怒的因子,好像要在一瞬间跃动迸发,强势到锋利的声音传入杜仓容和叶理的耳中,在那一瞬间,强烈的灯光将杜仓容耀的退后了两步,叶理侧身挡着光,眯眼看着顾上北一身戎装的走进他的视线,步伐沉稳撞击着人心,叶理向后退了一步,敛眉注视。
他没有出去!叶理的第一反应是震惊。因为任何人都会值得他怀疑,唯独顾上北不会,这种信任近乎盲目,盲目的毫无道理。
顾上北慢慢的走近叶理,宽筒皮靴踩在雪地里咯吱作响,他宽宽的肩膀撑起披着的军衣,遮住了身后刺眼的冷光,顾上北一把拉过叶理,沉声对杜仓容说道:“杜先生未免太来去自由了一点,这军部监狱可不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不要以为有了叶理就是保命符了。”顾上北的瞳色暗深,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怒气。
“你这样关他有什么意思?!”叶理抬头质问道。
顾上北从不在乎一个杜仓容的影响力,所以在监狱的这些天他都选择无视,既然这样,杜仓容到底在哪里又与他何干?
“我不知道关着杜先生有什么意思,但我知道,只要杜先生在这儿,我们的参谋长就不会激流勇退。”顾上北锢着叶理的手越变越紧,叶理的左手在一瞬间的酸麻之后失去了知觉。
“顾上北……”
顾上北没有看叶理,转而向杜仓容问道:“我倒想问问杜先生,什么叫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顾帅心里应该很清楚吧,不需要杜某再亲自解释,不过我还以为顾帅一代枭雄,现在却偏偏做了隔墙的耳朵,亏得参谋长如此信任于你。”杜仓容看了叶理一眼,挑衅的说道。
顾上北嗤笑一声,轻蔑的看着杜仓容,颔首示意,杜仓容立马被人扣下,顾上北放开叶理,将自己的大衣披到叶理身上,随后摁住叶理的肩膀,对杜仓容说道:“我希望杜先生懂得,在这方水土的任何东西都归我顾上北所有!你脚下的土地是属于我的!你动用的学生是属于我的!包括叶理!只要他还在这东北军部!我就绝不容许任何人使他动摇!望杜先生自重!”
叶理知道,这句话顾上北也是说给他听的。
“你监视我!”他对顾上北从未有过提防,今天却被反手扇了一巴掌!
顾上北站在叶理的身后,他躬身低头,在叶理的耳侧轻声说道:“监不监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在让你有任何机会逃离我……”
☆、第二百一十六章
顾上北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他要用自己的权力和暴力强制的将叶理留下,当他紧紧禁锢住叶理的时候,顾上北自己也在莫名的颤抖着。
他不否认自己的恐惧,从在意识到叶理要崩溃的时候他就常常在半夜惊醒,他太害怕了,害怕他身旁唯一的人离他而去,他明明那么的爱他,深入骨血,叶理又怎么舍得让他撕扯开血肉放他离开?
顾上北一直拉着叶理,把他从军部监狱带回了叶府,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顾上北的心中涌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然而这种安全感的背后却是深深的迷茫与无助。
顾上北把叶理紧紧的扣住,抵在冰冷的墙面上,“叶理,你听我说……”他沉重的呼吸声在叶理耳边响起,叶理强忍着骨架被扯裂的疼痛,面色苍白的看向顾上北,眉头紧锁,满是警惕。
顾上北的喜怒无常是叶理从未见过的,曾经的陌生感只是一晃而过,而现在却在他心中驻足,他有时残忍的如同骤风暴雨,有时却卑微的如同尘埃,叶理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顾上北,不知道应该信任他的哪一句话。
“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等我解决掉冯国栋,我们再心平气和的谈论这些好吗?”顾上北上前抵住叶理,扭过他的头看向自己,“你现在是不冷静的,你的思考完全被你的憎恶给控制了,我知道这件事给你的伤害很大,所以我会挽回,再等三天,三天之后我会亲手解决冯国栋不留后患!也会给这三百二十八个学生一个交代!”
“顾上北,现在不冷静的是你。”顾上北靠的叶理太近了,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那种强势的感觉让叶理感到十分的不适应,硬生生的撇过头。
“你想要逃离我!你让我怎么冷静!”顾上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