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帅的哈皮生活-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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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顾上北在这件事上做的是及其狭隘与自私的,他不顾后果的去维护自己的权威自己的尊严,将这场惨痛的血案归结为历史中必然的牺牲,说的那么的悲壮与无可奈何,若是他当众演讲,怕是那些清白学生的父母都会为他落泪。
他的立场与阶级注定了他在这件事上的看法,残忍决绝并且毫无悔意。
“我不否认。”叶理的语调显得十分悲伤无奈,任他再巧舌如簧,他也无法帮顾上北扭曲这样一段事实。
“叶理,你愿意出来帮我吗?”杜仓容将烟头摁在地上拧灭,“如你所见,老师去世之后我便继承他的遗志继续发展民主共和,可是前些日子有一部分人被送去海外交流,我身边的人手根本不够,没有人商议决策,很多事情有出现不可挽回的失误,如果你能来帮我的话……”
“参谋长,张军医来了。”杜仓容话还没说完,就被牢门外的军士打断了。
叶理摁灭了烟头,站起了身,“让张军医进来。”
杜仓容的话说的非常直接,叶理也听的非常明白,可是他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太过苛刻,十分的不近人情。
张军医进来之后直接帮杜仓容检查伤口做清洁处理,叶理站到外面继续抽了一根烟,他没有看杜仓容,这是一种十分明显的逃避,疲惫的沉重的逃避。
杜仓容看着沉闷的叶理,低头不再言语,等到张军医为他处理好伤口,叶理进来道别时,他才说道:“叶理,裴多菲曾经这样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叶理离去的背影瞬间僵硬,他没有回头,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此自由非个人之自由,而为天下众民之民主自由。”
杜仓容的声音仿若惊雷,在叶理的心中劈裂,那一刻的叶理,恍若在沉睡十一年后惊醒。
(开学真的太忙了,又是竞选又是学代会,清明有点心累,等过了这段日子,清明会努力完结的~我码字真的太慢了…囧…)
☆、第二百一十一章
这天晚上,顾上北驱车去了叶府,灯火通明的府邸浸沐在夜色中,安静而孤寂。
顾上北站在叶府门口靠着军车抽了一根烟,星星点点的火光逐渐燃烧殆尽,在昏暗中熄灭,顾上北始终没有动,他在敛眉沉思,应该以怎样的一种状态出现在叶理面前,才能让这个男人放下心中的防备。
叶理是安静的,理智的,他的逻辑思维常常让他出色的去理解一件事,一个人,所以顾上北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并不会影响到叶理对他的信任与依赖,这是一种情感上的认同与宽恕。
可是这些都是以不触碰叶理的伦理道德为底线,如果顾上北的所作所为突破了叶理的人生认知,那么他立刻会惊谨的像只刺猬,排斥远离顾上北。四年前顾青砚离世时就是这样,四年后的现在还是这样。
历史之所以惊人的相似,不是因为世事轮回,而是因为所存在的历史问题并未得到真正的解决,顾上北以为他的安抚可以根植在叶理内心深处,但事实上不过是浮光掠影,叶理有着强大的精神力量,他的内心不是任何一个人轻易可以入侵改变的。
叶理后悔没有发现他与顾上北在信仰上存在的本质上的精神隔阂,而顾上北后悔他没有意识到叶理内心深处最本能的警惕与排斥。
一辆挂着军用牌照的军车在叶府门前停下,军车还未停稳,军士就快速下车疾步走上台阶,顾上北眯眼看清了来人,是刚去叶理身边的军校生宋翊,看他样子神色匆忙,接过叶府管家递上去的文件之后又匆匆走下台阶,快速跨入军车,顾上北上前一把扣住车门,宋翊诧异的抬头。
“叶参谋长还没回来?”顾上北看着叶府大敞的门,沉声问道:“他在干什么?”
宋翊见到顾上北,跨步下车靠脚敬礼,“回禀顾帅,参谋长还在参谋处看文件。”
“文件?他还有什么文件可看的?没有紧急军务他从来不在晚上留任。”
“参谋长在根据杜先生提供的名单核对所有学生的真实信息,其中五十名学生的信息已经核对详实,身份确认无误,送去抚恤金。”宋翊并不是很清楚叶理和顾上北在这件事上存在的矛盾,但他看得出来今天顾帅和参谋长的神色都不是很对劲,他也只能公事公办,服从上级命令,把自己所知道的报告给顾上北听。
顾上北听完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挥了挥手让宋翊离去。
也许他根本不必担心他出现在叶理面前的时候是否会让他过分的警惕与排斥,因为现在的叶理埋葬在血腥与自责中,不见踪影。
顾上北仰头看向这座灯火通明的叶府,他突然发现,叶理所要求的繁奢是有责任由义务的,叶理的人伦道义告诉自己,获得的越多付出的越多,这种近乎苛刻的理念是顾上北所不能理解的,却是他实实在在从叶理身上感知到的。
这三百二十八人的死亡到底给叶理带来了什么?顾上北不敢去想。
他给叶理封尘了十多年的糖衣,就好像在一夕间爆裂,在破碎中灰飞烟灭。
顾上北长叹一口气,在夜色中转身离去。
深夜的寒冷席卷着每一个不曾入睡的人,空中飘下雪絮,越下越大,覆盖了整座城池。
这是一场春雪,将城外三百二十八人的尸血掩埋在寒冷下,凝结住了腐化的身躯,却无法凝结住血腥的过往和滚滚而来的明日。
叶理忙到凌晨四点,把所有人的身份核实完毕,再抬头时已是整片大地银装素裹,白茫茫的寒冷寂静。他站到窗前,凝视着夜色中的空洞,却在那白茫雪色中看见那人的身影。
顾上北在抬头的一刹那看到了叶理清冷的眼眸,寒冷中带着雾气,他很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遥远的距离与凝滞的空气都使他噤了声。
叶理注视了顾上北很久,他的脑海中回想起了太多太多有关顾上北的记忆,那个满脸笑容撒泼打滚的顾上北深深印刻在他的心中,那也许是他一生中最宝贵的回忆,可是现在却被血色割裂,破碎成黏腻的细渣。
叶理猛地转身,逃离了楼下那个男人期盼的眼神,他反手撑着窗台,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滑落,他消瘦的身躯贴近森冷的墙壁,溢满全身的寒意。
“叶理……”
也许夜色中的寒冷并不能侵染身心,可是那一眼的错过,却使顾上北真正的凝结成冰。
☆、第二百一十二章
余少佐见到顾上北的时候,顾上北满眼通红,一看就是一晚上没睡,烟雾缭绕了整个房间,烟蒂多的都散落在地上。
顾上北听见开门声抬头看了一眼,声音嘶哑着说道:“你来了啊。”
“怎么跟死过了一遍一样,看你颓废的,发生什么了?”余少佐走过去把房间里的所有窗户都打开,“你他娘的是想熏死我?”
顾上北强扯着嘴角笑了笑,也没回答余少佐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你要来熏熏的,怎么今天过来了?”
“让你救我命的。”余少佐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埋汰一句,“你现在是多落魄,水是冷的,茶是过夜的,啧啧。”
顾上北坐正了身子,沉声道:“发生什么事了吗?”余少佐虽然说得轻巧,但平时玩笑间从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他挺忌讳这些。
“我舅舅好像知道我偷了他的账本给你了。我这几天家都不太敢出,天天前前后后跟着我老娘,生怕我舅舅喊人把我给狙了。”余少佐敲了敲茶几,不满道:“当时让你快点动手你不听,现在我都快把命搭进去了,我今天就在这儿问你一句话,你他娘的给老子什么时候动手?!难道等我死了再把账本放我坟上烧了?!”
“冯国栋又不是傻子,他知道这件事只会当做不知道,不会动你分毫,你若是一死,他不就在我面前暴露了?”
“我是怕他老人家鱼死网破!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成你们两个之间战争的牺牲品了!”余少佐烦躁的挠了挠头,脸上有着掩盖不住的不安。
“你的消息属实?”
余少佐点了点头,他这人一直很精,做事更是谨慎,若他说八九分那就是十成十,所有他这次过来基本上是已经确定了冯国栋知晓的事实。
“放心吧,快动手了,他既然知道了不掀波澜,那么鸿门宴也近了,不然还等着我动手?”顾上北嗤笑一声,这次学生游行要不是冯国栋从中作梗,事情又怎么会到这步田地?!让他消停给他面子他倒是得意上天了!
“你有多少把握?”余少佐有些担忧的问道。
“这争权夺位的事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哪来把握不把握,冯国栋说他有九分把握难道我就不赢他了?”
“说的倒是很有道理的样子,你就嘴皮子耍耍吧,兴许哪天冯国栋被你说死了,那才省事!”余少佐站起身,“行了,我走了,你也别送了,好好歇着,看看你这样子,落魄潦倒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你们家参谋长家暴了呢!”
顾上北苦笑一声,也没说什么,余少佐被顾上北一说心里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心情愉悦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当顾上北没事抽抽风,走出顾上北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看到叶理对他迎面走了过来,挺忙的样子,一边走一边听着身边军士的汇报,是不是的下几条命令。
叶理抬头不经意间看到叶理的时候显得有些诧异,余少佐是个机灵人,立马上前打了招呼,“叶参谋长。”
叶理点了点头表示回应,“来找顾帅有事?”
余少佐笑着回答,“是有些事,不过解决了,我现在要回去了。”
“那我就不派人送你了,马上还有一个军部会议。”说完,叶理侧身让余少佐通过,余少佐自然不敢耽误这位高权重参谋长的大事,一抬腿就走了老远,叶理看着余少佐的背影若有所思。
开完军部会议之后,叶理又回到参谋处核对抚恤金的落实,他平时做事严谨,在这件事上更是不敢怠慢,这十几年的相处让叶理和顾上北几乎融为一体,所以叶理对于顾上北,对于东北军部,以及东北这块土地上的人民都有极强的责任感。
虽然学生游行事件早就被封杀了,但是在叶理心中却是他不可磨灭的重大失误,在他的认知中,一个政权的建立与维系,需要上位者与民众的相辅相成,而顾上北却与广大民众中的一个小团体产生如此重大的矛盾,叶理的自责不言而喻。
他苛刻的安排这自己的工作时间,把安抚工作做到尽善尽美,只是为了自己心中的一点安慰。
当顾上北知道叶理将这三百二十八个学生的尸体火化,家属安置都一手包办,并且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合眼的时候他整个人暴怒了!
一个人一天有多少时间?在完成高负荷的军部工作之后还要去亲自核实三百二十八个学生的一切?
叶理是在惩罚他,变相的给他沉重不堪的心里压力!
顾上北冲到参谋处,挥退了门口的军士一脚踹开了门,“你到底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第二百一十三章
其实叶理并非想怎样,这些天他的意识根本不在顾上北身上,可以说是刻意回避,也可以说是无心顾及,他在强烈的自责中不可自拔,这种感觉甚至让他忘记了对顾上北的排斥与质疑。
“你觉得你自己是铁做的吗?整整两天没有休息,不吃不喝的看文件!核实信息!抚慰安置!你想有一天死在你的参谋总部吗!”
叶理原本在和宋翊了解一些抚恤金中出现的问题,被顾上北这么一吼,宋翊和叶理的动作都停滞了下来,叶理冷声叫宋翊退下,转头对顾上北说道:“你发什么疯?”
“你这样是什么意思?想要用你的博爱无私让我意识到我自己残暴血腥?”
叶理这几天没好好休息,顾上北又何尝不是,他们两个人现在就四目通红相对,表露出在众人面前从未有过的疲惫。
“我从来没有博爱无私,更没有能力去苛责你的血腥残暴,你觉得我现在是在针对你?”叶理吃力的哼笑一声,“顾上北,我很累了,累到连多说你一句的力气都没有……”叶理倚靠在桌边,右手反撑着桌沿,他的背微微的佝偻着,显现出从未有过的疲惫。
顾上北上前扣住叶理的肩,嘶哑的说道:“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你都从不退缩,现在只是因为这样一个失误,你就对我如此的排斥!质疑!苛责!”
叶理一把挣开顾上北的手,敛眉低吼:“我说过这不是苛责!而这也不是你的失误!如果预知了结果你就不会做了吗?军阀统治的狭隘自私你日久浸淫!深入心脾!难道只是我的苛责就能让你收手?”
“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我那么在乎你!在乎你到就算千夫所指也绝不回头!为什么都得不到你的信任!
“如果你真的会因为我的一句话而改变,那么枪杀当日我就不会被蒙在鼓里!你的自私,你的暴戾,还有你那强势到残虐的处理手段我不是不知道,但我以为那只是走投无路的一种求生手段,可是我错了,这种你与生俱来血腥感让你罔顾众生!让你将三百二十八人的性命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