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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为皇帝写起居注的日日夜夜-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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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方才还好我急中生智,押对了宝。这蹴鞠嘛,我和雍王儿时经常一起厮混,皇上一定是不知什么时候到王府上玩儿,那时看上了那个蹴鞠,结果不好意思开口,成为遗恨。这会子不知道哪儿听说雍王有了一个,还送给了我,心里一定不好受,本来想借助龙威强迫我拱手相让,临了幡然悔悟,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有违君子之道,于是悬崖勒马迷途知返。
  这个皇上,他是皇上啊,想要什么还不简单,叫大内偷偷给他找去就行了,何必那么纠结。不过,从此看出,皇上也是个自律的好孩子啊。
  晚上我同林文定在小西横门门口守了半个时辰,结果就出来了,皇上又一个人跑回紫宸殿了。
  回屋后林文定问我皇上同我说了什么,我觉得说给他听也没什么所谓,于是就把蹴鞠的事儿告诉了他,只不过把雍王的事儿省略掉了。韩太傅和雍王多少有点不睦的传言,虽说我看林文定这个愣头青还没这个头脑,不过总归还是要为雍王省省事儿。
  林文定不愧是进士及第,他沉思了片刻,说:“你说你得了个蹴鞠,宫里若有这种蹴鞠,皇上早就收入囊中了,可见是宫外谁拿进来的,可是是谁呢?”
  我说:“这你就别管了。”
  林文定说:“皇上喜欢,你就应该给他嘛。”
  我说:“后来皇上又不要了。”
  林文定说:“定是碍于君王的面子,宋兄啊,在皇上身边做事,你怎么连这点察言观色都不懂。皇上不要,你不会硬塞给他啊?皇上心里一定很委屈。”
  我说:“我才委屈呢!那是我大侄子的蹴鞠!”
  林文定说:“皇上和你大侄子哪个重要?”
  我说:“我大侄子。”
  林文定转身不理我,去誊自己的起居注去了。他写着写着,突然跟我说:“你知道吗,明天开始皇上不让崔公公进屋服侍了。”
  我心想,最大的靠山就这样离我远去了?问:“为什么?”
  林文定赞许地说:“皇上年纪也渐渐大了,知道权衡了,崔公公虽是宫中主管,但也有些同前朝的牵扯,皇上怕是有动作,才不愿人透露风声吧。”他拍拍我的肩膀,“宋兄,你也不用太为皇上担忧,不是还有我们吗?”
  为他担忧个鬼啊,我是为自己担忧!
  林文定想了想,突然说:“我有一个好主意让皇上笑逐颜开!”
  我没理他。
  第二天皇上一进上书房,惊呆了。林文定书案上罗列了一排大大小小的蹴鞠,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幸而他林文定生而为人,不然尾巴都要摇断了。
  我家招财就经常会把死耗子排成一排列在我暖阁门口,我一般都拍拍他的狗头以示鼓励。
  林文定说:“皇上,您喜欢哪个尽管拿。”
  “宋轻!”皇上很生气。
  我无妄之灾从天而降,简直不知所以,最要紧的是能救我一命的崔公公现在不在!“皇上,这不关微臣的事啊!”我磕头如捣蒜。
  林文定,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林文定果真书生气概,义薄云天站出来,说:“皇上,这的确不关宋舍人的事,是微臣听说您喜爱蹴鞠,微臣家中有一西席,也爱好此道,微臣斗胆,才将其中出挑的甄选而出,特意献给皇上,皇上为国事日夜操劳,有点小兴趣又有何不可呢?”
  皇上脸色阴得能滴水。
  我心想,林文定,你果真是个靠不住的,就会光耍嘴皮子,到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你这样皇上能听吗?我不管你了,你想死我可还想赖活着。死了我那蹴鞠还不就又进了皇上的兜里?
  我咬咬牙,抱住皇上的大腿开始嚎:“皇上!微臣罪该万死,可是求皇上看在微臣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一岁小儿的份上,饶了微臣吧,皇上啊……”
  皇上想走,我心一横,想着反正崔公公不在,我紧紧抱着皇上的大腿,干嚎不止。
  林文定书香传世,怎么见过这么荒唐的场面,目瞪口呆站在原地。
  “宋轻,你放手!”皇上脸涨得通红。
  我就不放。
  
  第6章 
  
  皇上想抽脚,我死死抱着,他抽了半天竟是纹丝不动。皇上也是天真,我虚长他几岁,还是和雍王他们那些京城子弟从小爬树摸鱼的,虽说无甚了不起的,但总比他这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养在深闺的万金之体强多了。
  皇上气不过,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何时成的亲?我怎么不知道?”
  我抬了抬眼皮偷看皇上脸色,只要他不招了近侍就地乱刀砍死我,这事儿就还有救。
  我说:“回皇上的话,微臣尚未婚配……”
  皇上的身体顿了一下,突然一脚就要把我踹出去:“宋轻!你……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
  好嘛我就是这么不知羞耻,要点脸皮的,估计现在尸首都凉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皇后娘娘驾到。”
  皇上脸色一肃,压了压火气,说:“你起来,我不杀你。”
  “谢皇上!”我屁滚尿流地回了左席。
  皇上坐回书案,定了定,才好整以暇地说:“宣。”
  皇后陆氏施施然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三四个宫中的掌事姑姑。
  皇上说:“坐吧。”
  皇后说:“谢皇上。”她一坐下,她带来的掌事姑姑就把她团团围住了。
  “我这次来主要是两件事。”皇后没跟皇上客气,“第一件就是,上次我派人交给您的东西,不知皇上可看了?”
  皇上不说话。
  皇后说:“这怎么行呢?下个月初我要安排下去的,还请皇上多多费费心。您发话了,我们这些人才好开展工作您看是不是?这也是为了六宫的和睦,还请您多理解。您看,您说忙,难道臣妾不忙吗,臣妾可是为了六宫的事儿,每天二更才睡呢。”
  皇上说:“我明天,明天给你。”
  皇后满意地笑了。
  “这第二件事嘛,”皇后放了茶盏,挥挥手,说,“又到了月中了,我特地带了这几个掌事姑姑来向您汇报工作。”
  只见那几个掌事姑姑鱼贯而出,于是我和林书衡听了一个上午的账目,开春送进宫补种的桃花树多少株,桂树多少株,其中发现谁谁谁利用这个钻了空子,杖毙了,余款追回。各宫上月十五分发的宫人的簪花珠配多少多少,发现有人倒卖,涉事宫人杖毙的杖毙,赶出宫的赶出宫。永福公主的添妆太后从自家的库房开了多少多少,待公主出嫁皇上记得也添同等价位的,让各宫走水的疏忽的宫人全杖毙了种种。
  说完,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皇后微微一笑,说:“如果没什么事臣妾就回去了。”
  皇上说:“要不留下来吃个饭?”
  皇后说:“下午还有事,就不吃了。”
  皇后站起来轻飘飘看了一眼林文定书案上罗列的大大小小蹴鞠,施施然走了。
  下午没什么事儿,今年冬天长,上书房不是我说,伺候的人真不行,地龙怎么烧都还觉得一丝丝寒气沁进来,不过想想也不能为难人家,上书房那放着的是多少王朝机密,万一走水了,全家的脑袋都不够掉。我和林文定和皇上三个人忍耐着在上书房办公。实际上也没什么公可以办了,就是皇上在发呆,林文定在看着皇上发呆,过了半个时辰,皇上拍板,我们三人一致决定去流春亭。
  流春亭在距离皇上以前住的东宫不远的地方,是个建在地下涌泉之上的亭子,四周垂着不透风的芙蓉纱,先皇赐给皇上,是以示舐犊之情。据说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冬日经常去流春亭读书,书房反而去得少,先皇很开心。我想,皇上一定很怕冷。
  我和林文定跟宫门口的公公领了牌子,皇上没让轿辇的跟,我们仨悄咪咪地就过去了。
  皇上说:“我知道有条近路,就是……”
  林文定说:“危险?”他还对后宫走水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说:“怕是容易被宫中娘娘看见吧。”
  林文定说:“那又如何?皇上是一国之君,难道各宫的娘娘不是人人抱着举案齐眉之意?况且这风雪交加的,宫中娘娘这时候应该都在各自的宫中,怎么会遇得上皇上呢?”
  皇上说:“太天真了。”
  我也说:“太天真了。”
  林文定一脸不解,直到我们在几个公公的引导下,走了穿过御花园的近道,林文定惊恐地指给皇上看:“皇上您看,谨妃娘娘在荡秋千!”
  皇上说:“都快下雹子了还荡什么秋千,让她回宫。”
  一会儿林文定又惊魂未定出声:“皇上您看,淑妃娘娘在放河灯!”
  又过了一会儿,林文定拉着我的袖子,对皇上说:“皇上您看……”
  皇上说:“我看不见。”
  不带轿辇,我们仨脚程还算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流春亭,宫女立刻把软榻茶点都端进亭子里,我们欢欢喜喜地进去了,端着热茶吃着点心,皇上很满意,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我觉得我爹到底还是疼我的,亏着皇上年纪小,若是到了先皇那儿,哪有这等好事?皇上自幼长在先皇膝下,恐怕玩伴都少。
  林文定对皇上的亲民尤其感动,热泪盈眶表示毕生一定为皇上当牛做马,才能报答皇上的垂怜之意。
  林文定表态了,我总不能不表态吧,我刚开口:“皇上……”
  皇上说:“免了,一会儿有人来你们站着就行。”
  亭外飞雪絮絮,银装素裹,在芙蓉纱上点点如落英,亭内暖意融融,林文定说:“这等场景,让微臣想起微臣小时候和族中兄弟过年家宴时的景象。”
  皇上问:“你们小时候都做些什么?”
  林文定目光炯炯地说:“和族中兄弟登高游历,曲水流觞,偶尔还前往山间拜访大儒,吟诗作对。”
  我说:“和雍王他们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拿弹弓打世家府门口的琉璃瓦。”
  林文定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皇上突然开口:“好玩儿吗?”
  
  第7章 
  
  我干笑:“都是小孩子瞎胡闹……哪比得上皇上您行事威肃,让人望而生敬……”我猛地想起我信口开河不小心把皇上亲哥哥给骂进去了,连忙道,“都是我瞎胡闹。”
  皇上笑了笑,没说话。
  林文定憧憬地说:“皇上儿时一定十分可爱。”他父兄不在京城,没能长在天子脚下,颇有遗憾的样子。
  林文定你脑子没坑吧?这样的马屁你也拍?
  我说:“是啊,皇上天资聪颖,勤学刻苦在宫外素有美名。”
  皇上说:“我儿时也没什么,不过是经常借我二叔的光,能出去抄抄别人的家罢了。”
  皇上他二叔是已故的礼亲王,在刑部做事。我擦了一把冷汗,说:“皇上刚正不阿,年纪轻轻便跟着礼亲王严惩招权纳贿之徒,铁面无私,英明果决,实在是……”
  皇上说:“看到喜欢的就随手拿回来了。”
  我说:“您的就是先皇的,先皇的就是您的,想拿就拿咯,有什么大不了的,能被皇上看上是他们的荣幸,林舍人你看我说得对吗?”
  林文定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转而向皇上说:“皇上,社稷为重,史书有云,朝廷行事苟不自正,何以正天下?”
  我说:“史书还说呢,成远算者不恤近怨,任大事者不顾细谨。我们皇上有魏晋之风,林舍人何必太过紧张?”
  林文定这个读书人看我这样信口黑魏晋,脸都白了。
  皇上看了我一眼,说:“听说多年前我二叔府前一个飞檐上的鸱吻,被人用弹弓射了下来。”
  我连忙道:“是雍王干的!”
  开春竟有好几天都这样过去了,宫中除服不久,臣子还没摸着新皇上的脾性,怕是要紧一点的折子都想挨过年关再上。我和林文定陪皇上在流春亭里喝茶吃点心,时不时有富贵险中求千里迢迢从御花园过来的嫔妃求见,皇上就撵我出去对付,我一掀帘子那些妃子看着是我脸都绿了:“回去吧皇上不见!”
  林文定还妇人之仁说:“弱质女子,冒着风雪来这儿款款情深实属难得,皇上为什么不见?”
  我说:“皇上见了她,恐怕她回去的路上就被人套麻袋了。”
  林文定听不懂,皇上不置可否。
  第二天大朝,大清早皇上在含元殿召见群臣,我和林文定品阶不够,窝在角落里。第一排站着韩太傅,他向林文定露出了慈爱的微笑,林文定对他露出了敬慕的微笑。第二排站着我爹,他对我露出了威慑的笑容,我对他露出了有本事你来打我啊的笑容。
  皇上在朝上拔擢了几人,又扣了几人的月俸,敲打了几个不安定的臣子,中规中矩,总算是在歌舞升平中结束了大朝。我沾着墨水一会儿就写完了,抬头看对面林文定,好家伙,一本大学都快被他写出来了。
  大朝结束,各位大人纷纷一边八卦着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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