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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还是过得很好-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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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安易持极轻地舔了舔嘴唇,清浅的眸子含着薄薄一层水雾,抬头看他,不那么确定的呢喃了一句,“咱们……接吻?”
  视线两相碰撞,各自的主人就争先低头,转瞬结结实实红了整张脸。
  “嗯。”梁断鸢顿了半晌,拿出块新浴巾擦拭安易持的头发,待耳根薄红退却,突然躬身欺近,又一次吻上来,湿热的呼吸如同疯长的藤蔓,拢绕他的周身。
  这次不用安易持自己确定了,一个用力压着嘴唇的吻结束,梁断鸢起身离开还轻轻捏了下他的耳垂,那声音微带沙哑,裹着十分的肯定,“是接吻。”
  锁屏上的电子指向凌晨两点,走廊关掉了炽亮的大灯,唯余吊顶凹槽里柔和的小射灯扔下一束束精巧的橙色小伞,世界陷入了沉睡。
  梁断鸢和安易持一起,晃晃悠悠往电梯井走去,他们踩过长毛地毯,发出零星摩擦的沙沙声响。
  安易持慢了两步,落在梁断鸢身后不远,他一直低着头,像是酒店千篇一律的棉布拖鞋上绣了什么花似的。
  氤氲的暧昧温度散尽,他终于冷静了头脑,有些尴尬。
  大概吓着了。
  梁断鸢想,不然也不能险些穿着泳装就去套外裤,抑或是冒冒失失地险些带着锁柜门的电话线手牌就走出更衣间。
  可也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有些无措地抬手,他托了把安易持捏衣角而悬起的手臂,“摁一下上行键。”
  “……哦,哦!”安易持轻微地一抖,突然回过神来,发现电梯就停在一楼,却没有打开。
  他两步跨过去对着墙壁上的两个圆角矩形按下,旋即收手礼貌地等。
  半晌,电梯停在一楼,却仍是没有开门。
  “怎么回事?”安易持茫然,又伸手按了按,想这按键的手感有些僵硬,是不是……“坏了?”
  他转头去看梁断鸢,正正撞进强忍笑意的一双笑眼,“没。”
  梁断鸢走近了,胳膊擦过他空悬的指尖,往两个圆角矩形之间,上方不过一厘米的另一个按键按去,一个上行箭头随着动作倏忽点亮,“你摁钥匙孔做什么?”
  清脆的一声铃响,梯门自中线左右分开,安易持眯了眯眼睛,这才弯腰凑近,往自己先前按动的两个圆角矩形细细看去,正中铜黄的两个钥匙孔亮堂堂摆在那儿,像是无言的一句嘲讽。
  “真是……”他觉得好笑,一时被自己蠢的忘掉了尴尬,眼角弯弯乐出了颊边显眼的酒窝,他跟着梁断鸢走进电梯,挠挠后脑的头发,显得有些稚气,“怎么做的这样像,故意的么?”
  梁断鸢唇边勾起,倚墙插兜看他,突然问,“近视么?从没见你戴过眼镜。”
  “有点儿,两边都是300多度。”安易持捏了捏山根的骨骼,“除了上课,我不太习惯总是戴着眼镜。”
  “看得清么?”
  梁断鸢想起陈琛来,跟安易持差不多的度数,但从来都是戴着眼镜的,不然就看不清公交车号牌,也辨不明来往自行车前进的方向。
  有次打球摔了半边镜片,出去玩的那天就像长在了唐宵征身边,指着橱窗里的甜品问东问西,“看看这个多少钱?这个呢?还有那边儿那个,上边放的是什么馅儿啊……”
  “不是太清楚。”安易持笑着,微微仰头看他一眼,“比如现在这样的距离,你的脸就好像……开了柔光。”
  梁断鸢看着那张笑脸,好像自己的心情也骤然明媚了起来,“哦,那听起来倒像是好事。”
  “是好事啊。”安易持很配合,先把自己逗笑了,“每天走在路上的大家,都模糊的很好看。”
  “还是会不方便吧。”梁断鸢掏出房卡,刷开门撑着,“为什么不愿意戴眼镜?”
  安易持起先没说话,在考虑能不能用不戴眼镜更好看这样的借口应付过去,可进门坐在床尾,他看到梁断鸢细心拉好了门栓,又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早将两人行李全都摆的整齐,无声的照顾和体贴显得万分熨帖,是很用心的。
  他突然就想起梁断鸢的话来。
  “我知道你的委屈,别人不知道,我知道。”
  “往后别再跟我客气。”
  “把不值得记住的全都忘掉,有想要说的话就来告诉我,咱们总要往前走……”
  梁断鸢从不曾嘲讽他矫情,也没有责备他软弱,甚至总是耐心的,想方设法的,在回身冲他伸出手来。
  不该瞒着他就像瞒着一切无关紧要的外人,梁断鸢是……不一样的。
  不然,万一哪天,他寒了心,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安易持心里一紧,咬着下唇的牙齿松了劲,话音像是赶出来的,“挨打很疼。”
  “戴着眼镜挨打。”安易持等梁断鸢看过来,才伸手按了按睛明穴,笑了笑说,“鼻托戳到眼睛,会很疼。所以还是不戴比较好吧,反正也没什么人会和我打招呼,看不看得清都无所谓。”
  “这样啊。”梁断鸢看着他的神色,微微一愣,开了床头暖黄的阅读灯,他拉好窗帘坐回床边,伸长手拍拍安易持的脑袋,“那不戴了,过马路赶公车都要小心,需要的时候,我可以帮你。”
  他很快收回手,往被窝里躺进去,安易持眼睫颤了颤,看到翻身的瞬间,宽大睡裤之下,那双青紫膝盖的定帧。
  画面一段一段地倒退,安易持忽然就想起,早先梁断鸢是跪着的,在那池涌动的温水里,自始至终。
  “嗯。”在房间暗下去的时候,安易持开了口,“梁断鸢,我以后,可以喊你的名字么?”
  梁断鸢应了一声,嗓音低沉缓和,于是安易持接着在说,“在路上分不清谁是谁,但我认得到你。”
  “你……走路的姿势很特别。”
  这话像是在哪儿听过,梁断鸢心头第一个反应是有些怔愣,继而漏进记不清的酸软。
  特别?……特别。走路的姿势,交叉摆动的手臂,膝盖褶皱的裤料,褪色静默的人潮,以及,发着光的唯一的笑脸。
  原来在安易持的眼里,自己,也是万千人潮中非同寻常的身影。
  霓虹坠落,烟火升起,像迎面撞上了暴雨前的大风,头发凌乱狂舞,衣襟鼓动翻飞,20岁的梁断鸢于风暴中心觉得窒息。
  曾经遭人表白却毫无波动的他,屡次置身大龄男青年急于脱单的哀嚎无动于衷的他,总被戏言说是不仅错过早恋,而且很大概率只能去赶一赶黄昏恋的他,在这一天的晚上,迟来许久的,怦然心动。
  月影沉醉,天光徘徊,朝阳是打东边水面上忽悠忽悠浮起来的,好似也吃了好一顿陈酒。
  唐宵征被陈琛枕边的闹铃吵醒,不大情愿地翻身下去,睁开一只眼看床上人早就蜷进了床脚,索性一把拍哑了唱的正欢的一首《童年收》。
  “起来吃早餐。”他站在床边缓一缓,拍拍陈琛却也再不管他的动静,转身拉过窗帘,打开窗户,顺手还调了中央一台的电视剧调高音量,自己先进了卫生间洗漱。
  等他神清气爽了出来望一眼,果不其然,陈琛缩进被子里团了个完美的圆,依旧在睡。
  “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唐宵征叹着气看着他许久。
  终于掀了一床薄被,伸手进去抓一把,准确拎出陈琛不使力的腕子,稍稍使劲拽着人迷迷糊糊坐起,“是谁说不能浪费早餐券非要八点起的,闹钟专程给我定的,是不是?”
  他是习惯了,也是气糊涂了,以至于陈琛睁眼全是清明,开口一句话就噎的他措手不及,偃旗息鼓,“嘿,不是不理我了么?你倒是坚持呀!”


第三十七章 ——甜橙味的诡计
  陈琛整夜未曾开过口,此时咋然亮嗓,纵然眼里尽是狡黠,声音却还是哑的。
  他抿了抿唇,好似对自己日渐衰老的声线不甚满意,眼看唐宵征虽然面色没怎么大变,但眉间拧着,显是窝火,不敢再戏弄了,见好就收打了个哈哈,“唐妈妈早,你看外边儿天色真好嘿,出太阳呢!”
  “你看,你看看嘛……”把露着八颗牙齿的标准假笑挂上脸,趁唐宵征顺着转头看向窗外,陈琛贴着墙边儿溜进了厕所,啪一声干脆利落阖上门扇,“就等我十分钟,马上出来!”
  单薄的一张空心木板门,挡不住水流哗啦啦的声响,自然也挡不住陈琛断续哼唱的悠扬小调。
  唐宵征在床尾坐下,望向窗外的视线始终没有收回,他好似在出神,却又记得调小了电视机的音量。
  他指尖敲打着尚带余温的一床被褥,无声和上了节拍,脑子里混沌乱了片刻,终于给走调的歌声安上了姓名——《明天会更好》,那是小学时候午间放课的广播曲。
  明天,会更好吗?
  他勾着嘴角,笑了一声,想起这问题自己是问过陈琛的。
  “会啊,为什么不会?”那片耀目的夕阳之中,这人想也没想,松口放了奶茶的吸管,腮帮鼓鼓囊囊,“今天撒下去的种子,会在许多许多个明天以后结出果实。明天,就是一个又一个收获的日子。”
  “成绩,友谊,爱情,还有钱,不都是这样的么?”他眼看穿梭的人潮,把奶茶塞到唐宵征手里,“以前我从来也没有每月这么大额的零花钱,更不能理直气壮的进网吧,但现在我就可以了。过去得不到的东西,未来能握在手里,过去进不去的门槛,未来能迈步涉足。明天,还不够好么?”
  笃定的光芒自他眼底亮起,唐宵征转了转手里的奶茶杯,低头看淡粉的液体晃动着擦出一层泡沫,“要是,想要的那样东西……”
  他说着,又看向陈琛的侧脸,“即使努力也还是得不到呢?”
  “这也太绝望了吧?”陈琛眨眨眼,咽了嘴里的木薯粉圆,似乎愣了一下,旋即抬肘戳了戳唐宵征的胳膊,“你别老想的这么阴暗嘛,活得阳光一点儿好不好?你这么聪明,只要努努力,想做什么总能做到的。”
  陈琛露齿笑眯了眼睛,光洁白皙的皮肤映着落日余晖,一时让唐宵征觉得有些刺眼,某种蓄势待发的冲动骤然涌上喉口,堵的他瞬时就有些狼狈。
  “牙齿上有东西。”彼时他仓皇逃开了,生硬地转移话题,虚虚点着陈琛的门牙,“闭嘴。”
  那时他的样子,大概很懦弱。
  “咣当!”唐宵征正回想着,突然听到有人大力撞上厕所门,侧边磨砂玻璃墙面上,模糊的影子也倏忽消失,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瓷砖地面上积着的水痕,薄底拖鞋可有可无的防滑……还有门把手上简洁凌厉的金属线条,唐宵征脑子里闪过的画面连成一片,像是电影里回忆专用的闪现。
  “琛琛?”他嗓子里的一声喊还未落地,人就已经冲到了门前,一把拉开了门扇将扑出来的人影拦个正着。
  “唔!”陈琛含着牙刷一脸懵,正正仰躺在玄关地毯上,多亏软质铺装没摔得太疼,对上唐宵征显而易见的焦急反倒笑了出来,含含糊糊问,“你干嘛呢,突然开门害我摔这一跤。”
  “没……”唐宵征愣住,往里张望,打眼只看见一堆横尸墙角的玻璃杯碎片,再低头上下打量陈琛一番,拽着胳膊把人拎了起来,“你管它干嘛呢?厕所里到处是大理石,你人硬还是石头硬啊?”
  “牙杯让吹风线给扫到地上了。”陈琛举起右手辩解,“我救了一个,还能少赔点钱的。”
  唐宵征长长出了口气,扯着陈琛转个圈,眼看着人大体是完好无损的,这才摩挲着他手肘擦起的一点红肿,放缓了语气,“疼吗?”
  陈琛望着他的表情很奇妙,一双瞳仁发亮,嘴角却有些哆嗦,像是欲语还休,“你……等等,唔动!”
  两滴口水险些顺着嘴角流下来,陈琛捂嘴盯着唐宵征,直到这人伸手抬至齐胸的高度,微含下巴做了个保证的模样,这才转身又跑到水池边去,进门还不忘勾上门扇。
  不到五分钟,他一改往日磨蹭,利利索索漱过口洗了脸,甩着满脸淋漓的水又走了出来,冲着唐宵征伸一只手,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儿,“擦。”
  他咬着下唇,缩缩脖子,其实做好了因为得寸进尺而被训斥的准备,眼皮子都耷拉了四分之一,却见唐宵征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很听话的真去拿了毛巾。
  “抬头。”隔着一层棉料,他一根一根擦净了陈琛的右手,抬头撞上没反应的人,索性捂着毛巾直接动作,捏着下巴叫他仰起脸来,“往后出来住宿,别把自己的毛巾直接放进酒店的水池里,很脏。”
  他说话的语气很生硬,动作却总是温柔,到底习惯了照顾,毛巾棉料被他按着,一点一点轻柔地吸干了陈琛脸上的水。
  “难怪刚才摸不着毛巾。”陈琛声音在他手掌下响起来,瓮瓮的,“再说了,嫌脏你还用我的呢。”
  “我用滚水烫过。”唐宵征松了手,铺开毛巾重又叠整齐,“记着了么?”
  “万一忘了,你就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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