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痕-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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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大妈是那种旧式妇女，能不能接受顾馨，田舒庆心里没有一点估算。
　　“哦。”
　　穆檀痕目光在研究紧抓在一起的两只手，看他们要抓到什么时候才分开。客厅弥漫着一股温馨。
　　“汪汪！汪汪！”
　　吃饱喝足的小金带着两个小弟进来冲散了这股温馨。
　　穆檀痕站起身找东西。
　　顾馨问道：“找什么？”
　　“找遥控，小金它们要看电视。”
　　“没遥控，我好几天都没找到遥控，遥控失踪有好长时间…”
　　顾馨的话没结束，大黄猫将遥控从沙发底下拖了出来。
　　“遥控原来是被这死猫藏掉了。”顾馨哭笑不得。
　　穆檀痕斜了顾馨一眼：“你不让它们看电视，它们当然要藏遥控了。”
　　小黑和大黄猫看电视需要小金讲解才能看懂，小金不在，小黑和大黄猫看不懂，一猫一狗各抒己见，汪汪喵喵个不停。顾馨被它们吵得头疼，索性频道转成自己爱看的综艺节目，引发猫狗的大大不满。
　　“…”顾馨抹汗，感情大黄猫还会报复人。
　　田舒庆在旁笑不可支，笑够了想起一件事。“小檀，调到刑警大队的小江前天来找过你。”
　　“有说找我什么事？”
　　田舒庆摇摇头：“没说，我告诉他你在尚海没回，让他给你打电话。”
　　穆檀痕掏出手机翻了翻，未接来电显示里没有小江的来电号码。想了想，穆檀痕按下小江手机号码。
　　手机响了好几声，小江才接听。“小檀，你从尚海回武海了？”
　　“嗯，江叔，我回来了。”
　　“小檀，你现在能不能来一下xx路。”
　　“现在？”穆檀痕瞧了下电视一角显示的时间，现在接近十点。
　　“对，把小金带来，到了xx路，到路边绿色报刊亭等我。”小江说完，就把手机挂断了。
　　田舒庆猜道：“小檀，小江是要见你？”
　　穆檀痕点点头：“嗯，让我去xx路。”
　　“xx路啊，那里是酒吧和钱柜集中地，那个江警官是想请小檀喝酒唱歌？”顾馨猜测。
　　“唱歌也好，喝酒也好，小江总不会把小檀带沟里去。小檀，早去早回。”因为是小江邀穆檀痕外出，田舒庆一点都不为穆檀痕的安全担心。
　　“知道了。”
　　穆檀痕收起手机，用脑电波喊了声小金，小金立刻从沙发上跳下，跑带门口等待出发。小黑和大黄猫想跟了去，被小金吠回。
　　武海的冬天不暖和，但城市还是一个不夜城，晚上出去活动的人很多，穆檀痕等了三部计程车，才等来一辆没载客的。
　　xx路边的书报刊亭子很醒目，老远就看到，穆檀痕让计程车停下，带小金下车绕着亭子转了一圈，没找到小江。正要扫视周围，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穆檀痕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抓住拍肩的那只手，想给对方一个肩摔。
　　“小檀！是我！”小江急促低沉的声音。
　　“江叔！”
　　穆檀痕回头，只看到小江的两只眼睛。
　　小江一身便服，戴了帽子，围了围巾。
　　“不要说话，跟我来。”小江转身，自顾走在前边。
　　穆檀痕虽不明其意，还是听话地带着小金跟在后面。
　　走到一条黑暗的巷弄，小江停步等穆檀痕过来。
　　“江叔，找我有什么事？”
　　小江将围巾拉下：“小檀，你得帮江叔破一个大案。”
　　穆檀痕盯了小江三秒钟后，点了点头。
　　小江一笑：“小檀，你就这么相信江叔？”三秒等于没停顿就答应，一点都不怕被他的利用。
　　“江叔肯定能给我理由。”
　　“小檀看来很了解我啊！”小江眼中笑意更浓：“这桩大案如果被江叔侦破，王文案就可以由江叔接手。”
　　“真的？”穆檀痕眼睛一亮。
　　“百分百把握。”
　　小江靠抓捕到黄金盗贼立大功进刑警大队。没有背景的新人总是受排挤，小江不是升迁后又抓到毒狗团伙立功，没有人脉朋友的新人在刑警部只能做跑腿的文职杂务，轮不到出去办案。
　　不过呢，刑警部分派别，小江观察了一段时间后，投靠了刑警副队长，刑警副队长负责缉拿武海的毒贩。
　　有内线递给副队一个消息，武海最近会有一桩大宗毒品交易。
　　“小檀，这个案子一破，副队保证将我推荐进王文案重案组。”
　　其实，王文集资案破案线索太少，这桩案子根本就是个烫山芋，没有哪个刑警想去。只因为这桩集资案对社会影响太恶劣，市长直接向警方施压，警局才不得不抽调经验丰富的办案人员组成重案组。小江想去可以，只要能证明自己办案能力强，副队一推荐就会推荐个准。
　　副队线人提供的线索太重要，小江不敢在手机上讨论，特意上门去找穆檀痕，结果扑了个空。
　　“江叔，你说吧，要我怎么帮你？”穆檀痕听到王文两字就跟打了鸡血。
　　“需要用到你的金毛犬…”小江告诉穆檀痕，武海市毒品流通集中在酒吧，到底哪个酒吧，现在不清楚，需要去查证。狗的嗅觉最灵敏，由狗进去查证最得力。“xx路这边一共有三家酒吧，两家不允许带狗入内，一家允许，今天你带金毛犬先去这家看看。”
　　允许带狗进内的酒吧嫌疑最轻，小江让穆檀痕进去消费，主要用意是让穆檀痕熟悉酒吧情况。不准带狗进去的酒吧，就需要穆檀痕自己想办法了。经过抓捕盗贼和毒狗团伙一网打尽，小江已对小金的聪明机智迷信得要不要的。
　　在小江的指引下，穆檀痕口袋揣了小江塞进来的活动经费，带了小金走进那间酒吧。
　　
　　　第59章
　　
　　走进酒吧大门，一位彪型大汉迎面而来。
　　“欢迎光临，里面请！”
　　彪悍大汉负责酒吧安全，他心里已不动声色将穆檀痕评估了一番，评估结果是嫩客一枚，不具危险，只具诱惑。
　　穆檀痕微微点了下头，带小金从彪悍大汉身旁穿过。
　　“慢着！”
　　大汉突然将穆檀痕喊住。穆檀痕心一凛，暗自回忆刚才进酒吧可有露出什么不妥。
　　等他回头，大汉手指着金毛犬问道：“小老板，你这只狗也要带进去？”
　　穆檀痕嗯了一声反问：“不可以？我家的狗很乖。”
　　大汉嘴巴一咧：“可以是可以，不过这只狗你自己要看好了，如果在酒吧出事，一切后果得由小老板您承担，我们酒吧可不会负责。”
　　金毛犬是很温顺的狗，大汉只警告一句，如果是本性好斗的狗，大汉就会出言阻止。客人想把好斗的宠物带进去，除非能证明自己宠物不会伤害到他人。
　　大汉解释完，就不再理会穆檀痕，转身去了门口张望。
　　穆檀痕身体放松，带小金走进酒吧内部。
　　一进去，小金就打了个喷嚏，酒吧里混着香水、汗水、烟酒等各种味道，气味很怪。
　　这时，酒吧客流正是高峰，中心高台有位衣着裸露的女郎在演奏萨克斯，台下一个个人头笼罩在五颜六色的朦胧灯光中，或纵声大笑，或交头接耳。女郎的演奏不太能吸引顾客。
　　酒吧内部很热，温度和室外最起码相差十七八度。室外是寒冬，吧内是初夏，里面的顾客百分八十多是男性，有两个顾客还光着膀子。
　　穆檀痕脱了红色羽绒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薄羊绒长袖衫。等眼睛适应室内昏暗，穆檀痕觉察酒吧内没有空位置，只有吧台处有一张高脚椅空着没人坐。
　　将羽绒外套递给酒吧小弟放衣柜，穆檀痕坐到那张空高脚椅上。
　　“老板，想喝什么？”吧台内的酒保过来招呼客人。
　　“果汁有没有？”
　　“有！”酒保面色有异，目光在穆檀痕身上转了两圈，倒了一杯橙黄果汁，跟穆檀痕要了四十元。
　　酒吧里消费是柜台现付。
　　抢啊！这一杯要四十元！
　　穆檀痕嘴角抽抽了，从裤兜掏出钞票点了点，还好，小江塞给他六张红票子，够喝十五杯果汁。
　　酒保瞄到穆檀痕掏钱清点，不由笑了笑，认定穆檀痕是大学狗，来酒吧估计是好奇，不是一个逛酒吧常客。
　　附近一位中年男客一直盯着穆檀痕，见穆檀痕点了果汁，眼里露出跃跃欲试，站起身挨到穆檀痕身边。
　　“嗨！帅哥，你看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穆檀痕斜了中年男客一眼，很莫名其妙。
　　“你不是点了果汁吗？”中年男子生出被愚弄的感觉。
　　酒吧里的某些东西不好乱点，男性只点果汁意味只想跟同性搭讪。
　　“不能点果汁？”穆檀痕奇怪，酒吧有卖果汁的呀。
　　都不懂暗示，是只闯错地方的菜鸟，中年男子悻悻然，失望后说话有点没好气。“谁到酒吧会不喝酒？”
　　穆檀痕眨眨眼，酒吧一定要喝酒？
　　小江在巷弄重点关照穆檀痕注意安全，酒吧常识没来得及多说。
　　“嗨，美人，找伴吗？”又过来一位油头滑脑的年轻男子跟穆檀痕搭讪。
　　“不！我不找伴！”穆檀痕摇头，他和小金来是来找毒贩的，不是找什么伴。
　　穿着新奇的男子怪异地盯着穆檀痕面前的果汁。
　　“那你点什么果汁？”
　　莫非酒吧里的果汁有什么暗喻？穆檀痕皱眉，将果汁往前一推，朝酒保说道：“能不能给我换成酒？”
　　酒保嘴角一耷，一口拒绝：“本酒吧里的货一旦售出，概不退换。”
　　穆檀痕默不作声，一口把四十块喝光，将杯子放到酒保面前。
　　“给我来杯酒。”
　　“好的！老板想点哪样？”酒保指了指酒单。
　　周围的人全确定穆檀痕是只酒吧菜鸟。
　　穆檀痕按按裤袋，找到酒单上阿拉伯数字最小的一种点了点。
　　“稍等！”酒保脸上表情淡定，没因客人低消费露出鄙视，他是各种各样的客人见识多了。
　　“喂，一个人喝不尽兴，不如我们来拼酒？”
　　油嘴滑舌的年轻人眼睛不怀好意地闪动，他垂涎穆檀痕俊美，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穆檀痕侧头，摇了摇头：“这里的酒太贵。”
　　油嘴滑舌露出白牙笑道：“输了的请客，怎么样？敢不敢拼？”
　　“输了的请客！”穆檀痕眼睛发亮。
　　“对，输了的请客”油嘴滑舌拍了下胸脯：“你要输了不想请的话，只要答应我一件事，账单由我帮你去付。”
　　他跟酒保一样，注意到穆檀痕囊中羞涩。
　　“行！”穆檀痕撇撇嘴，感觉油嘴滑舌的年轻人现在表情很像一个人。
　　“各位帮我们俩做个证，喝酒喝输了的埋单，埋不起或不想埋，必须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件事！”油嘴滑舌冲四周顾客抱拳。
　　“好，我当裁判！”中年男子推波助澜。
　　“ok！我也给你们当证明人。”周围顾客被这边动静吸引。
　　油嘴滑舌的年轻人看起来经济条件不错，手一挥。
　　“伙计！上酒！”
　　让酒保调了六杯价格昂贵的烈性鸡尾酒。
　　“1，2，3，开始！”中年男子当裁判很认真。
　　油嘴滑舌年轻人喝酒很豪迈，三杯鸡尾酒都是一气喝下。
　　穆檀痕喝得慢，油嘴滑舌喝完三杯，他才喝到第二杯，一边喝还一边皱眉。
　　深深觉得这酒的口感没果汁好！
　　油嘴滑舌瞧到穆檀痕如此表情，仿佛马上就能品尝战果，激动地打了个响指，示意酒保继续调酒。
　　又一排烈性鸡尾酒，还是油嘴滑舌领先喝光。周围人大声叫好，为油嘴滑舌的豪迈。
　　穆檀痕还是不疾不徐。
　　第三轮开始，拼酒将酒吧内的顾客和服务生都吸引过去，小金趁机到酒吧各处搜寻。
　　三轮过后，油嘴滑舌豪迈不起来了，拿酒杯的手开始不稳。
　　“加油！加油！”
　　油嘴滑舌是跟两位朋友一起到酒吧消遣，这时，两位朋友一左一右帮着鼓气。
　　士气鼓足了，可惜实力不行，油嘴滑舌顺着吧台坐倒。
　　“伙计，他输了，让他结帐！”
　　穆檀痕指着醉倒的手下败将提醒酒保。
　　酒保朝油嘴滑舌的两个朋友看了一下，说道：“请埋单，一共一千九百二十八！”
　　那两人很爽快，蹲下去翻朋友的衣兜，掏出两千递给酒保：“多的算小费，不用找了。”
　　酒保数清后冲穆檀痕浅笑了一下。“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小老板是酒中豪杰。”
　　“也就一般般。”穆檀痕有点尿意，脸上的眉毛就蹙在一起，看着像要撑不住。
　　中年男子心一动，挤了过来：“嗨，敢不敢再跟我比比？”他琢磨穆檀痕酒量快到位，想拼两杯捡漏。
　　“输赢条件照旧？”穆檀痕屁股动了动，将尿意逼回。
　　“照旧！”中年男子以为穆檀痕身体移动是心虚。
　　“行，你点酒。”穆檀痕哪会不同意。
　　中年男子兴奋地冲酒保招了下手，酒保会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