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风花雪月-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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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荼坚定地说:“给我”
等苏长青收拾好,抖抖索索地爬上床,见被子盖在沈荼的床上,一脸不解。
沈荼往外挪了挪,掀开被子角:“钻进来跟我睡。我暖好了。”
南国恍然大悟:“你这坏家伙就会占宿舍长的便宜。”
“……太挤了”
“夜里更冷”
苏长青动摇,手探进去摸了摸,确实很暖和。
沈荼又往一旁挪了挪,腾出更大的空位,方便苏长青钻进来。
一米二宽的学生床很小,挤进两个180+的男生须要侧着身躺,苏长青从未跟人如此亲近过,觉得窘迫,说:
“你不要盯着我看了。”
沈荼眉眼弯了弯,握住苏长青的双手塞进衣服里,问:“暖和吗?”
沈荼身上像是烧着火,冰凉的手摸上去犹如水火交融,紧致细腻的皮肤烫得苏长青微微发抖,想收回双手,可腰间不知何时缠上的手臂用力,直接将他勒进了沈荼的怀里。
这时候,南国仰起小脖子喊:“——沈荼你只猪别拱我家的白菜!”
秦歌怒:“安静!睡觉!”
南国委委屈屈地闭嘴
整点熄灯
窗外柔白雪色、皎皎明月的光辉散落进宿舍,沈荼两眼弯弯,纯粹而清透的眸子像润了水亮得发光,苏长青忍不住低低笑着问:
“你高兴什么?”
沈荼眉眼凌厉桀骜,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这是苏长青第一次见他露出开心的很孩子气的笑容,也是第一次跟人如此贴近,感觉很新奇,慢慢移动脑袋,不同于自己的气息扑过来,然后是沈荼轻微又失了规律的呼吸声。
两人的气息交融,逐渐升温,这时突然蹭到了沈荼的鼻子。
苏长青僵了刹那,见沈荼没有拒绝的意思,又用鼻尖好玩儿地顶了顶。
缠在腰间的手臂缓缓收紧,睡衣下躁动的身躯浸透出旖旎缠绵的气息。苏长青冰凉的身体像是裹进了温暖的火炉,从头暖到脚,于是他轻声说:
“谢谢……”
此时只要他张开嘴唇,伸出一点舌尖就能舔到沈荼的唇瓣。
得到的回应是鼻尖也被蹭了蹭,苏长青觉得满足,也伸开手臂抱住了沈荼,将脸埋进他的脖子里。
如此亲近,青涩又火热。
沈荼近日心情极好,具体表现为:南国没给好脸色,他不生气;南国吐他口水,不生气;南国大骂不要脸,他还是不生气。甚至兴致来了,还会逗一逗南国。
这让南国觉得伤心,想找人倒苦水,可秦歌突然很忙一天到晚见不到人、苏长青有空就去兼职、跟微子启闹翻也不好意思再联系,找来找去,竟没有一个能说上话儿的知交。南国感到愤怒、丧气、忧愁,怒而去了网吧通宵。
江东猛吴狼孜孜不倦地骚扰:亲,排位么亲?我技术很好从来不坑。
红豆生南国:我大乱斗虐菜去!
江东猛吴狼:谁惹着你啦?来来来,跟哥说,哥帮你骂他。
——呵!我能把人骂进羊水里,用得着你?
南国心里憋屈,手指啪啪打字:唉算了,你不懂白菜被猪拱了的苦。
江东猛吴狼:懂!我怎么不懂!我家小宝贝儿花花就被猪拱了哭哭哭……
花花……是条狗么?
南国家有两条狗:大黄和花花。
江东猛吴狼:清明节我跟他俩去旅游,当电灯泡,恶心死他!
哥们儿好主意!
红豆生南国:去哪儿旅游?说不定能面个基。
南国是个宅男,没体验过旅游,一个人没兴致,要是621宿舍一起还可以考虑。
积雪融化,气温回升,苏长青盖两床被子不觉得冷,于是拒绝了与沈荼同床共枕的邀请。
沈荼已经暖好了被窝、掀开了被角,就差苏长青钻进来。
南国喜闻乐见:“宿舍长你别惯着他!这么大的人了还要□□,羞不羞啊!”
然后哈哈大笑,十分嚣张。
沈荼捏了捏手指,指骨咯咯作响,凌厉如小冷箭的眼神嗖嗖射上去:“你觉得很好笑?”
南国个有眼色的,立即乖乖巧巧躺进被窝,说:
“小沈、宿舍长、秦歌,晚安哦。”
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又睁开,看铺床的苏长青:“宿舍长,你明天上午有课不?我班上找代课,两节课一百块,你要觉得ok,明早八点咱俩一起出门。”
沈荼惊吓:“你居然去上课?”
南国害羞:“那是院长的课啦,不好意思翘。”
“苏长青”这个名字在计算机学院赫赫有名,当年军训单挑程欢程悦两兄弟,有拧断一条胳膊、打得两兄弟头破血流毫无还手之力的事迹。至今程欢程悦见了苏长青都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躲着走,南国无数次取笑:
“该!活该!”
今天周四,上午满课,且第一节课是院长大人的课,整个阶梯教室人满为患。程欢抱住程悦的脖子正在挠痒痒取乐,正在这时,乱糟糟的教室突然鸦雀无声。
“嗝~好久没吃过早饭了!”
众目睽睽之下,南国摸着肚子一边打哈欠一边走进来,身后跟着传说中的人物:苏长青。
苏长青第一次干“代课”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心虚得躲到最后一排。一直到小课间休息,他都没敢抬头,南国笑嘻嘻:“别紧张,这老师不爱提问,只要你规规矩矩别开小差、别玩手机、别睡觉就行。”
苏长青表示记住了
快下课的时候,南国埋着头吭哧吭哧,讲台上突然响起沉稳有力的声音:
“这个算法上节课讲过,我找学生回答。”
不算安静的教室顿时肃然无声
学生们都乖巧地坐正坐直,然后微微低着头。
“——南国!南国在不在?”
“呼~~”众人吐出一口气,纷纷幸灾乐祸地回头看南国。
南国直愣愣地站起来,紧抿住嘴巴一声不吭,然后——
“你不会啊,那我再喊个——□□!”
说时迟那时快,南国离开座位飞快地跑到讲台上,拿起粉笔,精准完美的答案一挥而就。
……然后回到座位上,掏出吃了半包的干脆面继续吭哧吭哧。
下了课,换教室上第二节课,南国才说:
“请代课的就是□□,我忘跟你说了。”
苏长青依然坐最后一排,南国去厕所,他一人觉得无聊,留意到身旁专注写笔记的小姑娘,很敬佩,又忍不住问:
“同学,这课上的老师爱提问吗?”
小姑娘面庞清秀,短马尾,看上去比他大一点儿。
“你是……?”
苏长青心虚地回答:“□□。”
“你不认识我?”
苏长青模仿着平时南国撒谎的模样,十分淡定:“班上这么多学生,我不可能谁都记得。”
“……是么”
上课铃响,南国回来,小姑娘走上讲台,拍拍手:“大家安静!现在开始上课。”
苏长青:……!
小姑娘再指了指第一排的两个空位:“最后排两位同学,请坐到这儿。”
南国:“……?”
苏长青:“……”
于是,这节课苏长青成了重点关注对象,十分难受,南国莫名其妙被牵连,更难受。
年轻女老师打开电脑,点开PPT,又点击doc、docx,一通乱操作,桌面上的文档突然全变成了白板。然后,她求助的目光看向南国。
南国木着脸:“WPS闹的。去WPS打开ksomisc。exe修复工具,进入高级,取消兼容第三方系统和软件。这样它就不会强制关联office的文件,图标自动恢复。”
苏长青惊叹:好厉害!
南国小声嘀咕:“……所以我才不喜欢上她的课。太笨了。”
江东猛吴狼一直骚扰:清明节约么?兴城古城缅怀先人、海边冲浪享受沙滩浴,温泉打水仗,与李熙见大神进行历史性的会面。
南国:去!怎么不去!
他还要订两间房,跟宿舍长睡一起。
与此同时
军校整洁的宿舍里,迷彩服的青年趴在电脑桌前啪啪敲字,嘴里桀桀怪笑:
“两间房,我跟花花一起~~你抱着枕头睡去吧哈哈哈……咳咳!”
口水呛到了
青年五官深刻清朗,肤色是风吹日晒的偏深的健康色,勾唇微笑时露出一个顽皮的酒窝。杂乱的书桌上规矩地摆放有一张合影,显然它很受珍视。照片上两人皆是少年模样,勾着肩朝镜头一个做鬼脸、一个微笑,背景是一片灿烂明媚的向日葵田。
等订好了房间,身后响起敲门声,他扯着嗓子喊:
“谁啊——等我会儿!”
敲门声停顿了片刻,然后一道低柔款款的声音如春风徐徐响起:
“熙,你又背着我做什么?还把门锁了。让我进去。”
“哈哈哈——你等着!陈颖和这回我让你求饶!”
第22章 Chapter 22 旅行
清明节撞上周末,放假三天周五、周六、周日。南国想买周四中午十二点的票,这样晚六点能到兴城,沈荼、秦歌没有异议,但苏长青坚持:
“下午有课”
“不能翘了?”
“不能”
态度十分坚决,苏长青执拗起来软硬不吃,南国毫无办法。
偌大一个阶梯教室稀稀拉拉坐着十几个学生。第一排621宿舍正襟危坐,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南国紧张:这老爷爷多大岁数了,怎么只是个讲师?
讲台上站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满脸岁月的皱纹,但精神矍铄,只拿了半截粉笔头在黑板上写:
年少不知李鸿章,长大方知真中堂。
老者的声音沉如洪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如痴如醉:
“……天下最难写的就是自己的名字,签在卖国条约上,就是千古骂名。这个道理78岁高龄的李鸿章怎会不知道,可他还是签了,并且签订条约的时候遭到枪击,正是这颗子弹减免了大清一亿赔款。回到家中,李鸿章大口吐血卧床不起……”
看得南国目瞪口呆,戳了戳苏长青的手肘,眼神询问:这老头儿没精神病吧?
苏长青做笔记,不知为何眼圈泛红,听得入迷。
秦歌心生敬佩,虽然对“李鸿章”的生前身后没兴趣,但也摆出认真听讲的模样,偶尔沉思偶尔应和地点头。
沈荼少见地没有打瞌睡,托着腮帮子看老者站在一方讲台上挥斥方遒,激昂时褶皱的脸颊透出愤懑不平的悲痛:
“正是这样铁骨铮铮心怀天下的人,因为签了字就被书写成了‘卖国贼’,生前身后背负骂名。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尺楼;一万年来谁著史?八千里外觅封侯。少年豪迈雄心勃发,年老却落得如此悲怆的下场,怎不教人潸然泪下?!”
看沈荼的模样,像是听说书的讲故事。
到了小课间,老者捂住胸口咳嗽,南国立即递上一瓶矿泉水,卖乖:
“老师,您讲得真好!我爷爷也喜欢给我讲伟人的故事,激动的时候还会哭,唉不过真可惜,你没有像我这样可爱的小孙子。”
老者捶了捶后腰,扫了眼台下稀稀落落的学生,然后疲惫地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接过那瓶矿泉水。
南国开心地笑:“老师,爷爷总说我轻浮顽劣,让我多读书,还说‘腹有诗书气自华’,书读得多了就会变得跟现在不一样。我原以为是诓我的,可看到您,嘿嘿你跟街上慢悠悠逗鸟遛狗的老爷爷一点都不一样,气度不一样、精气神儿也不一样。”
这番话逗得老者咧嘴笑,说:“你这孩子小得很,得多读书。但书上写得不一定对,所以你要学会思考。”
“嗯嗯就像李中堂,旁人历史书电视剧里都说他是卖国贼,是反派人物,可我记得看过一篇文章,讲李鸿章出访,清朝没有国歌,李鸿章就从轮椅上站起来,唱了一首民间小调。”
“对,是《茉莉花》。”
“当时我就很震撼,一个‘卖国贼’怎可能做出这等伟大的事,今天听您老儿这么一讲,可见历史书上不一定都是对的。”
“历史功过千秋,真真假假难辨。有时候说不清的。”
这时候,不少同学已悄悄溜走了。整个阶梯教室只留下四个学生。
老者笑着,重新走到讲台上,用满是粉笔末的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目光落到第一排,突然说:
“哪怕只有一个学生,我也得讲下去。”
下课后,南国感叹:“这老师的课,往后我都上了。”
再看沈荼、苏长青、秦歌支吾闪烁的颜色十分古怪。
“你们这是怎么了?”
秦歌幽幽一叹:“没,就是突然对你有了改观。”
沈荼再叹
苏长青点头,顺手捏了捏他迷惑的娃娃脸。
南国一头雾水,上了公交还是想不明白。到了火车站,上了火车,从善如流地掏出一副扑克牌,取出大小鬼放到一旁:
“咱们打会儿牌,挤黑五。”
想不通就不再想,南国向来如此。
其他三人皆茫然
南国介绍规则:“挤黑五,排面大小5、3、2、A、K、Q、J……再到6、4,4是最小的牌。两张同样的牌是对儿,至少四张牌成连牌,可以跳过5,比如2…3…4…6、4…6…7…8、J…Q…K…A都可以连,姊妹对4…4…6…6、4…4…6…6…7…7、K…K…A…A……类似的。然后,拿到黑桃五的玩家是跟庄家一队,不过别说出来,谁都不知道才有意思。”
说着,南国已洗好牌,翻出一张明牌。
“抓到这张排的是庄家,先出牌。”
三人似懂非懂地开始抓牌,沈荼抓到明牌。
“沈荼是庄家,抓到黑桃五的跟他一队。要暗中保护庄家哟!”
然后,南国抓到了黑桃五。
……卧槽,我想跟宿舍长一组啊!
南国上家秦歌、下家苏长青,对面沈荼,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