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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小生-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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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将军!”
    “什么事情这么看急?”吴明承没答话,倒是春娇皱了娥眉,拦住了他的话头。
    “娇姐。”余毅喘看粗气看着她,说道:“思麟被林金山收监了。”
    “你说什么?”春娇一睑错愕,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不能自持,那颤抖的手放在桌上,震得旁边的茶杯都跟着轻微晃动。
    余毅把目光转向吴明承,说道:“吴将军,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我请求你,把思麟带出来。”
    吴明承若有所思地盯看他们两个,其实他这次来四川,是瞒着南京所有人的,目的是为了来跟暂未出川的护国军交涉。他带了他的副官,两个人正好来去自如,只是如果出面帮谭思麟,那整个四川、甚至全国的人都会知道他不在南京坐镇,而是偷偷地到了四川。
    他望向惊愕的春娇,问道:“谭思麟就是君安的那个徒弟?““是。”
    “那好。”他望向余毅,“不过我有我的要求,事成之后,我要带他回南京待一段时间。”
    “为什么?,,
    “我自有考虑,不过你放心,不会对他不利,也不会对你不利。”
    春娇闭看眼睛点点头,余毅这才信他。如今的局面混乱地像一个大炖锅一样,自昨天下午谭思麟被抓之后,余毅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才会这样错的离谱。他之前自认为设得独一无二的棋局,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林金山给搅乱了。
    在这一个晚上,重庆城发生了太多事,多到余毅都以为下一秒,他就要被林金山赶出四川,甚至连活看走出去都不能。
    吴明承带看他的副官走了,春娇坐在那里还是定不下心神,望着余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把我之前的话都当耳边风了?”
    “我没有。”
    “算我求你了,他跟你不一样,你们不是同个路子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知道。”
    “你!……”
    春娇被他气得个半死,索性把他赶出了房间,只能祈求吴明承能平安地把谭思麟给带出来。
    三月初十,重庆的桃花已经基本都香飘满街了。
    吴明承带着他的副官,直到城郊监狱里去提人。他穿着一身便服,看门的那几个人还以为他是来捣乱的,正想把他们赶出去,却不料下一刻就被副官卸了手脚倒在地上唉声叹气。
    林金山闻讯赶来,还不知道这吴将军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几句馅媚的话还没有出口,便看到副官肩上扛着半死不活的谭思麟走了出来。
    “吴将军,这是干什么?”
    “这人我要了,你做个主吧。”
    “不是,这……”林金山这下子就慌了神,他还是有人治的。现在不知道这吴将军从哪里冒了出来,要带着谭思麟走,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这可不止大了一级,林金山就算心里再不愿意,也不敢不从。
    “我不管他是谁的人,反正只要有人来找,就说他被我带走了。”
    “明白,明白。”
    林金山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登时怒气攻上心头差点就要交代在这监狱门口,忙叫了人去狂风寨监视余毅的动向。
    他的想法很简单,是余毅让吴明承来提人的。
    虽然想对了,可是他的手下并没有探听到什么消息,因为吴明承根本就没有把人送回狂风寨,而是把人给扣在了之前摆寿宴的府上,期间不准任何人探视。
    大夫找了,药吃了,也有人天天寸步不离地照看着他,可是谭思麟还是不能完全把病养好。他自从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被带到一个完全陌生、却相比牢房要高档得多的地方。他的手脚都被绑住,而且每天都戴着一个蒙眼的布条。
    照顾他的人不说话,他也就不说话,五六天下来,他的病已经好了大半。谭思麟以为他会在这里暂时待一段时间,可是两天之后,房门就被忽然踢开,冲进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把一块布巾塞进他嘴里之后,就把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给扛进了一辆车子里。
    车子行走地很快,因为生病而不灵敏的触感和听觉在这时候都发挥效用。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到了一个人很多的地方,似乎是闹市,但也不像。
    谭思麟就被他推着走上两个台阶,通过狭窄的门,坐在柔软的皮座上。那些熙熙攘攘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环绕,这令他更加费解了。
    身边的人帮他把绑住手的绳子解下,他就迫不及待地摘下了遮住他眼睛的布条。那刺眼地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等他适应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正处在对干之前的他来说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在火车上!
    谭思麟朝身旁的窗户看去,赫然看到余毅正站在月台对着他笑。
    “余毅!”
    “思麟。”


  ☆、入住南京吴府

  “你要让他带我去南京?”
  “对。”
  “为什么?”
  余毅不说话了,抬起手拉住他垂在车窗在的白净手掌。吴明承就站在他后边看着,而他的那个副官则是静静地坐在谭思麟旁边,防止他逃跑。
  月台上人来人往,那挤上来的人群互相推搡着,偶尔撞到了副官,然后把谭思麟挤到窗边。火车站的广播开启,那沙哑的喇叭中传来一道男声,在提醒众位旅客尽快上车,火车即将出发。
  “你到了南京之后,记得给我写信,吴将军知道怎么送到娇姐这里。思宇很想你,阿威很想你,狂风寨的众位兄弟都很想你,保重。”
  “那你呢?”
  余毅朝他笑笑,那弯弯的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疲惫。谭思麟不仅没有为他出一份力,还被林金山给抓住了。谁都知道,如今谭思麟去南京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可谭思麟不这么想,他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不仅办不了事,而且还要麻烦这些人将他救出来。
  火车开始呜呜地响,蒸汽从车头喷了出来,活像个乌漆嘛黑的老烟枪。吴明承在车门关闭的最后一刻走上来,留下余毅一个人站在月台上朝他们挥手。
  “不,我不能离开这儿!我一走,林金山就更有理由对付你了。”
  “没事,放心。”
  “余毅!”
  火车渐行渐远,余毅追着车尾奔跑,大声地喊道:“给我写信!”
  “余毅!”
  谭思麟手伸出窗外不住晃动,那副官将他拉了回来,摁在座位上不能动弹。
  他们坐的是高档的包厢,除了火车发出轰隆隆的声响,便一点声音也没有。谭思麟倚靠着车窗发呆,而吴明承也在闭目养神。
  重庆到江苏,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远,要两天才能到。一开始谭思麟就这样坐着,话也不说饭也不吃,直到吴明承对他说了一句话,他才有了动作。
  “你留在那里,才是害了他。”吴明承并没有抬头,翻看着火车上的旧报纸,说道:“以你们俩的关系,如果不带你出川,就会成为一个要挟余毅的把柄。”
  “我们不是……”谭思麟沙哑着出声,他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你不是,可不代表他不是。而且你们出双入对那么久,不管是不是真的,林金山也就这么认为了。”
  谭思麟还是想得太过简单了,吴明承说得对,他不是,可余毅是。这么久以来他对自己的感情是不加掩饰的,而且为了刺激林金山,他们之前故意走得那么近,他自己竟然以为那并不能说明什么。
  余毅找他上山商定事情的那晚,发生了什么事他很清楚,而且那是自己主动的,并不是余毅强迫他的。他有点看不清自己的心,二十年来,谭思麟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感情。
  火车在荒野上跑着,呼啸的风吹散了吴明承的话语。
  “是不是,也不是你这一句话就能决定的,要看清楚自己的心。”
  第二天的半夜,他们就到了南京。吴明承府上的管家派了车在车站外边等着,然后载着他们回到了属于吴将军的雕楼画栋。
  吴将军果然是不同凡响,一处宅子便能看出身家。屋内灯火辉煌,管家李伯站在门口等候。
  副官帮吴明承脱了大衣挂好,然后吩咐几个丫鬟去帮谭思麟收拾出一间客房。
  “哎!不用收拾了,他住楼上最尾那间就好,去换一床被褥。”吴明承转头对副官说道:“刘清你也去睡吧,明日还要开会。”
  刘清点点头走了,他是吴明承的心腹,在这儿有处落脚地方也不足为奇。
  管家李伯恭恭敬敬地站在旁边,似乎对这位深夜到访、面生的客人存有很大的疑虑。
  “他是君安的徒弟。”一句话出口,李伯明白了,可谭思麟云里雾里,不知道吴明承要提到他师父做什么。
  吴宅是偏西式的摆设,吴明承推开二楼最尾的那间房,把他迎了进去。华丽柔软的大床旁是一只西式雕花床头柜,谭思麟走过去,拿起置于上方的相片仔细打量。
  “他还在这吗?”
  “不在,不过你在这儿,他应该会回来。”
  谭思麟想笑他这可不一定,他师父的心思就连他这个徒弟都猜不透。“原来是你。”
  “是我。”
  这样如打哑谜般的对话若是旁人听了,肯定会摸不着头脑的,但这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是心知肚明的事,不用讲清楚也会明白。
  他师父当年被梨园的班主私自将卖身契卖给一个军官,而后就杳无音讯。谭思麟和春娇找他找得那叫一个苦啊,却没想到他就在南京,还跟这个前途无量的吴将军有着莫大的牵扯。
  师父徒弟都是一个性子,谭思麟喜欢把心事都藏在心里,而君安比他藏得更深,深到这么多年不管是谭思麟、春娇还是吴明承,都不能完全读懂他的心思。
  “吴将军,你要拿我当鱼饵?”
  “钓得到再说吧,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可以找李伯或者其他人。”
  门被轻轻合上,谭思麟干脆仰躺下来,望着天花板上那富人才可以享受的水晶灯发呆。
  衣柜里挂了几件旦角的行头,那肯定是君安留下的。谭思麟拿手慢慢地抚摸着,那上面仿佛还留有余温,让他的心忍不住一阵酸涩。他终于找到了他师父,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
  初来乍到的谭思麟第一个晚上睡得并不安稳,或许是房间太过陌生,也或许因为从来都没有睡过这么舒服这么软的床。
  他做了很多梦,梦里有师父,有余毅,有阿威思宇,还有狂风寨的众位兄弟,就是没有梨园的人。他们在梦里相聚,画面温暖得让他忍不住流出眼泪,在凌晨的天光中睁开眼睛。
  管家李伯态度很亲切,什么必需品都帮他准备好了。谭思麟笨手笨脚地被他教了半天西式淋浴的使用方法,才得以痛痛快快地洗去一身的灰尘与疲惫。
  他不爱那些西装那些衬衫,李伯就叫人帮他备了几套长衫长裤还有布鞋,叫他感激不已。
  谭思麟坐上那镶嵌了大理石面的红木饭桌,清粥小菜就立刻端了上来。
  “多谢。”
  “不用。”丫鬟小葵一边抱着托盘,一边兴奋地盯着他,问道:“谭先生,你觉得好不好吃?”
  “好吃。”谭思麟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点点头对她笑道。
  小葵是个活泼的孩子,天生好动的她是厨娘芳姨的女儿,一点也不怕生。见谭思麟对自己笑,她立刻就拉开椅子坐下来,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忽略了李伯在旁边的咳嗽声和瞪眼。
  谭思麟还觉得拘谨,看她这么热情,便与她攀谈了起来,还讲起了在重庆的见闻。
  “原来谭先生会唱京剧啊。”小葵崇拜地说道:“之前君先生在这儿的时候也会唱给我听,他唱得可好了。”
  “嗯,他是我师父。”
  “真的吗?哎呀,你们俩师徒可真厉害。”
  谭思麟从昨夜起就一直想问问关于君安的事情,正好可以问问小葵。“我师父在这儿住了多久?”
  “很久,一两年吧……我也忘了。”
  “他住得开心吗?”
  “开心,怎么会不开心。”小葵拖着下巴说道:“君先生太温柔了,每天都对我笑。然后我做的饭他也说好吃,嘿嘿,其实那时候我在学煮饭,他们都不敢吃,就君先生不嫌弃我。”
  小葵说了很久,谭思麟也听了很久。在他的回忆中,君安一直是不快乐的,他为生活的艰辛而发愁,也为自己的命运而悲伤。可是在小葵的话语中,他是那么温柔,那么开心。
  谭思麟不明白,如果君安真的那么快乐,为什么还要离开吴明承?
  是吴明承把君安“买”回来的这件事,谭思麟其实没有多大感觉,或许是因为那个人是吴将军。
  在此之前,他还是恨的,他恨有人毁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也恨有人夺走了疼爱他的师父,但也仅限于“那个人”。那个人无名无姓,只是他心中的恨幻化出来的而已。
  其实就吴明承把他从监狱里带出来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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