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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不熄-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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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找到小暄,抓到詹决,要不要一起出来看个日出?他想。
  那边老李还在慷慨陈词:“……早上空气也好啊,尤其是有风的时候,盛队你想想那个场景,你跟你对象手牵手走到山顶,微风吹着树叶落到你们头上,天边恰好露出一道曙光,跟长长的红飘带似的,然后太阳就一下子蹦出来了……”
  “闭嘴,”盛景十分冷淡地回答,“我要给我老婆打电话了。”
  老李:“……哦。”
  老李:“??等等你什么时候结的……”
  盛景干脆利落地关了对讲机,然后把手机放到耳边,一时有些出神。
  现在这个时候,他在干什么呢?
  应该早就起床了吧?吃过饭了没有?饭后有没有出去走一走,消消食?
  他从未发现自己竟然如此渴望回家,以前通宵加班的时候,他偷偷骂了江诺多少次就想回家想了多少次,但每当他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那空荡荡的房间后,往往什么也顾不上,简单收拾一下倒头就睡,有时候衣服都来不及脱。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似乎只要多了个人,只要知道有人在等你,“家”就不再是一个冷冰冰的毫无意义的象征符号,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让人思念的地方。
  此心安处是吾乡。
  忙音响了三声,沈沛才接起了电话:“晚上又不回来了?”
  “……对,”盛景不由得笑了出来,“交警大队才找到詹决的踪迹,大老远一个酒庄,我又得跑外勤……吃饭了没?”
  “吃过了,”沈沛回答得不带半点犹豫,“现在出来散散步。”
  盛景果然听见了狗叫声:“哪家的狗?你离远一点儿,别让咬了。”
  “遵命,”沈沛声音似乎也染上了笑意,“盛景盛队长。”
  “嗯……那什么,”盛景抬起头,看到了天边马上就要落山的太阳,突然觉得它看上去也没那么心烦了,“听说这个酒庄的日出不错……有空要不要来看看?”
  他莫名有些紧张,心跳一下子变快了,好像随时都能冲出胸膛一般。
  天边最后一道霞光也缓缓没入了山头,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了四周,不远处酒庄亮着几束零星的灯火,透过晦暗的夜色,清晰地映在盛景眼底。
  他听见沈沛说:“好。”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怕老李等急了,盛景才不情不愿地挂了电话,重新打开了对讲机。
  老李还在不依不饶:“不行盛队你得解释清楚,你什么时候……”
  “没结婚,”盛景说,“没法领证。”
  “那你还一口一个老婆?”老李顿了两秒,还是没忍住八卦的心,“你们到什么地步了?”
  “哦,刚同居没多久吧,”盛景随口应了声,正打算拔钥匙下车,突然他不知道顺着这句话想到了什么,右手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他那个小区,是禁止养狗的。
  那么沈沛到底去了哪儿?
  老李正纳闷他怎么没了下文,就又听见他打了个电话:“唐寻,你现在马上给我定位沈顾问的手机!一定位到就立马派人过去,有多少警力就派多少!没权限就去找昭宇!”
  “那……老大你呢?”
  “我?我就过来看看这个酒庄,能有什么事。”盛景砰一声关了车门,大步流星走向酒庄,“——给我速度点!”
  那一瞬间他不知道怎么想的,紧接着又补上一句:“……不用管我。”
  ——既然你可以一声不吭地离开,那我为什么不行?

  ☆、浮沉(二十五)

  从听见狗叫的那一刻起,沈沛就知道自己瞒不住了。
  他挂了电话,靠在铁门上长长地呼了口气,然后才抬手敲了敲门。绵宁村是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落,这个时间外面也没什么人,敲门声就显得格外突兀。
  不多时门被拉开了一条小缝,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探出头:“妈妈说,晚上不能让陌生人进门。”
  沈沛好脾气地笑了笑:“没关系,我不进去。能让你妈妈出来一下吗?”
  男孩没说话,似乎有些犹豫。
  “我是警察,”沈沛叹了口气,掏出自己的警员证,“总信得过警察叔叔吧?”
  男孩怯生生地点了点头,然后退回去了。过了大概半分钟,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来开了门:“进来吧。”
  ……
  何淑梅,三十二岁,家住绵宁村,靠纺织为生,是何庆唯一的女儿。
  她大概一辈子也没见过正儿八经的刑警,面对沈沛不免得有些拘谨:“孩子他爸不在家,你有话就赶紧问吧。”
  沈沛低头看了紧紧搂住她胳膊的小男孩一眼,问:“打工去了?”
  “对,”何淑梅不安地绞着手指,“给人家跑长途,这不刚过初六就又走了。”
  “……”沈沛胳膊抵在膝上,身体微微前倾,“我记得你爸也是跑长途的吧?”
  何淑梅明显愣了下,紧接着变了脸色:“他已经死了。”
  沈沛:“我知道,我就是来查这个的。”
  何淑梅生硬地回答:“我不想提他,你要是问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小远,送他走。”
  ——“何庆妻子早就病死了,底下一儿一女都嫌弃他是个累赘,所以他才会六七十了还要替人跑长途……”
  沈沛眼神闪了闪,依旧八风不动地坐在那:“何庆的死还没有盖棺定论,你这种态度,很容易被列为嫌疑人——何庆吸毒,你知道吗?”
  何淑梅表情僵硬。
  ……
  盛景这天没去市局,花孔雀为了开屏特意穿了件看起来很名贵的西服,衬衫领开口、皮带袢和裤子前开口外侧完美放在了一条线上,衣冠楚楚,酒庄的人估计还以为他是哪家的阔公子,从他一进来就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期间还在喋喋不休介绍这里的红酒……以及各种农家乐活动。
  盛景嘴角抽了抽,勉强才维持住高冷的形象,他略一转头,看见百米开外有栋别墅,随口问道:“那也是你们的?”
  酒庄的人跟着他瞅了一眼,说:“是别人租下来的,估计就是他们有钱人在市里面待烦了,没事回来住住……”
  盛景点点头,也没多想:“你们这里最近生意怎么样?能调监……”
  “监控”两个字在他舌尖盘旋了一圈,最后还是被他不动声色地咽了回去,改成“能开间房吗”。
  詹决为什么执意回来?这里有什么东西,还是有什么人?或者再干脆一些,这里根本就是犯罪组织的一个窝点?
  在找出真相之前,不能暴露警察身份——他下车时就和市局断了联系,此时势单力薄,又没有支援,对方如果存了背水一战的心思,真要留下他的命也不是不可能。
  “好好好——您要酒吗?”
  十分钟后,盛景对着桌子上一堆叫不出名字的酒瓶,暗暗咬牙,下定决心回去一定得找江诺报销。
  然后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细铁丝,娴熟地撬开窗户,整个人跟着翻了出去。
  酒庄晚上没什么人,四周静悄悄的,那栋别墅倒是灯火通明。盛景循着记忆里看过的平面图,一路上没遇到阻拦,就这么顺利地摸到了监控室外面。
  这个酒庄……安保还真不怎么样。
  监控室里有两个保安,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颓废样子,盛景想着直接打晕又简单又省事,但万一如果人家是良民岂不是冤枉了人家,一时间竟有些举棋不定。
  不管了,先打晕再说,大不了回去写检讨就是——
  他一咬牙做出了决定,就在他做好了翻窗户的准备时,其中一个保安突然往他这个方向瞥了一眼。
  盛景心里蓦的一凉,所幸他残存的理智成功救了他,在他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下意识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抱头蹲了下来。
  那个保安眼神很飘,找不到焦距,而且好像在无意识地磨牙……
  ——那是磕金叶子的瘾君子犯毒瘾的典型症状。

  ☆、浮沉(二十六)

  成排成排的葡萄架早就只剩下了干枯的叶子,和错综复杂的葡萄藤缠在一起,发出沙沙的声响。夜渐渐深了,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笼罩过来,叶子上的露珠不知何时已经结成了冰。
  坦白来讲这个酒庄建设的挺不错,光是种植园就占了近千平方米,除此之外还有民宿、旅馆,甚至高尔夫球场,集酿酒、售酒、旅游、住宿、娱乐于一体,全方位多功能展现了什么叫做物尽其用。
  哦还有租房——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非法建造。
  盛景给缉毒队发了条信息,最终还是决定不去惊动那两个保安。
  敢在这种场合公然吸毒的,恐怕是有恃无恐。
  他又在窗外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朝那栋别墅走去。
  有钱人在郊外租别墅,时不时回来住一阵却是挺常见,但根据盛景多年的刑侦经验判断,这种别墅往往要到夏天才能派上用场——夏天还能避避暑,冬天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何况现在才刚过完年,那些企业家们正一边忙着酒池肉林,一边忙着下一年的生意呢。
  一个小保安都敢在这里吸毒,附近八成是有他们的窝点。
  ——难道贩毒窝点还没有清理干净?
  盛景冷笑一声,拔出了后腰上的配枪,他想起来了小学课本上的一句诗。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生命力真他妈顽强。
  ……
  绵宁村地理位置偏僻,地势起伏较大,形成了不少十几米高的小山丘。村里经济不发达,年轻小伙子们都进城打工去了,留下来的大多是农村妇女、七八十的老人和七八岁的孩子。由于与外界交流不多,村里人思想比较保守,“重男轻女”的观念至今盛行。
  意料之中,村里还不兴火葬。
  听完沈沛的话,何淑梅很是呆愣了一阵,大概过了六七秒,她才摸了摸男孩的头,闷声说:“我不方便带着小远过去……你要是真想去,就出门右拐,大概走个两百多米有一座小山丘……应该就在外面,毕竟这才过了几年……”
  沈沛道了声谢,然后走进了凄清的夜色中。
  何庆吸毒在绵宁村这一带不是什么秘密,连带着全家都觉得脸面无光。何庆本就脾气暴躁,吸毒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家暴时有发生。妻子和儿女不懂法律维权,再加上丈夫大过天是绵宁村的固有观念,只能一味忍让。最后妻子实在受不了喝了农药,在某个清晨悄无声息地死去。
  农村人认为“自杀”是个极为羞耻的举动,传出去无颜面对老祖宗,何庆把仅有的一点家底都塞给了当地派出所,村长也帮着四处活动,这才给何母记了个“病死”。
  那时候何淑梅和哥哥都已经成家,哥哥提刀追着何庆绕村子跑了整整两圈,多亏村民们及时拦下,之后两人几乎是一同离开了绵宁村,再也没回来看过何庆。
  直到后来何庆进城给人跑长途,房子空着,何淑梅才搬了回来。
  ——从某种角度上来看,何庆落个晚年无人赡养的结局,其实是自找的。
  提起何庆的死,何淑梅反反复复就一句话:“他活该!”
  沈沛:“你知道是谁卖给他的毒品吗?”
  何淑梅对毒贩子显然也是深恶痛绝,但可惜她确实没见过:“应该是城里的,老不死的进城给人家搬砖,一分钱没带回来,全砸那什么冰毒上了……那破玩意儿跟冰糖一样,老不死的在饮料瓶上插个吸管就能……我妈知道那不是好东西,也劝过他几回,每回都被他打……”
  说到这里,可能是勾起了沉痛的回忆,何淑梅眼圈微微发红,她旁边坐着的男孩懂事地问她:“妈妈,怎么了?”
  何淑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抹了抹眼角,说:“没事,小孩子不要问这些,先去睡觉吧啊,乖。”
  沈沛没说话。
  如果毒瘾都这么好戒的话,缉毒警也用不着没日没夜地加班了。
  “他好像说过,是一个工友给他介绍的……”何淑梅厌恶地说,“那个工友是个混混,好像专门卖这个,叫陈什么什么……”
  沈沛正准备点头,动作却被她这句话惊得生生顿住了,他几乎是立刻就联想到了一个名字:“陈怀义?!”
  何淑梅点了点头,又接着说:“我想起来那老不死的有回喝醉了,当着我的面说过,卖这东西的人不少,而且很复杂,那个陈怀义上头还有好几十号人,其中有个级别最高的……”
  沈沛一心以为她说的是周瑾,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打断她的准备,何淑梅下一句话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她慢吞吞地说:“……是个女的。”

  ☆、浮沉(二十七)

  由于死亡时间不久,处在最外围,沈沛没费什么就找到了何庆妻子的墓碑。不知道是因为吸毒搞得倾家荡产,还是根本就没把这个一辈子胆小懦弱的女人放在心上,何庆就随便找了块木片写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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