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房子_金刀-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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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时候还给他分配了三个助理,分别负责他生活工作多方面的事物。
那时候他还能接到通告,但无一例外地都是要采访他跟之前的组合之间的事情之类,他兴冲冲上了几个节目,渐渐地能说的都说完了,观众对他也就没有原先的热乎气儿了。
再加上他回国后发现以前很多公司为他们做好的事儿国内的公司都不管,心里很不平了一段时间,终于接受已经到了不自己动手就休想丰衣足食的地步,他也想开始努力了的时候,又发现公司压根儿就没在乎过这些。
没有通告、接不到工作,三名助理便以各种理由弃他而去,经纪人也想把他脱手,但没人愿意接,他也没辙,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带他。
而就在这么个时候,任冬恺回来了。
戎昱自从回国后就再没和队里的那些队友们联络过。
他不是不重感情,只是他真跟那些人之间没什么感情可言,所以任冬恺回国的消息他也是在刷微博的时候才看到的。
任冬恺回国很低调,但却架不住他的粉丝和记者们太热情,于是不得不在跟新签的公司商量之后,召开了一个小型的记者会。
因为之前戎昱回国的时候就曾有人爆料说他们这些在国外出道的人多少都会受到排挤、差别待遇,所以大家都很关心任冬恺是不是遭到了什么不公平对待,所以才和戎昱一样选择了回国发展。
任冬恺的回答是一脸的莫名其妙,然后挑着眉头略有所指地回问那个提出这个问题的记者:“谁跟你说的?”
这话当然不是戎昱说的,但在场的人却无疑都想到了戎昱,因为这件事是在他回国同期传出来的,就算不是出自他口,也难免会让人觉得肯定跟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且,聪明的记者们从任冬恺的一字一句以及语气表情里就已经读出了他和戎昱的不对付,一时间觉得挖到了好料,纷纷又把已经被他们抛到角落里的戎昱拉出来遛场。
任冬恺倒是从始至终都没怎么跟这群人往深了聊,但却算是擦着边儿对戎昱回国的事儿表达了自己不满不屑以及蔑视的态度。
综合起来他话里的意思就是说戎昱太瞧得起自己,在国外混靠得都是组合的人气,以为自己多么了不地了,结果回国从天上掉到地上,摔死都活该。
当时戎昱看到这些的时候先还生气,后来结合实际想了想,又觉得任冬恺说的都是大实话,他现在的处境确实就如任冬恺所说,于是顿时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其实任冬恺一向会做人,当年在组合里的时候他虽然也看戎昱不顺眼,也疏远他,但却不会表现的这么明显,戎昱也不明白他怎么一回国就转了性,都不顾自己在观众面前的风评了,直接给自己的前队友甩脸子。
这次的事没让戎昱难受多久,但却让他觉得很难堪。
他觉得这世上谁都可以瞧不起他,可以把他踩在脚底下他都不反抗,可他就是不想让任冬恺和他那些前队友们瞧不起他,这么戳他后脊梁。
他开始接一些以前他根本看不上的小演出,不管什么工作,只要给他机会让他上,他就来者不拒。
戎昱知道自己还需要学习,需要被打磨,可公司不想在他身上浪费好资源,所以接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活动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谁都不能靠了,必须得亲自去给自己找一条出路。
也就是在这个当口儿,他接到了伟贤抛来的橄榄枝。
他不是不抗拒,也不是没犹豫过,但这些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出现和消失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无论怎么样,他都觉得自己可以再拼一把试试,成就成,不成大不了不干了,以后退了圈儿和任冬恺老死不相往来,也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但如果让他就这么不战而退,他做不到——虽然他也明白自己用这种手段上位也不见得有多光明……
戎昱枕着自己的手,在黑暗中叹了口气。
他一直以为这种交易关系只是存在于肉体之间,交易双方各取所需,做完了就完事儿了,却没想到自己会遇上伟贤。
他一边庆幸自己遇到的人是温润如水的伟贤,一边又莫名地害怕伟贤会和他纠缠。毕竟他只是想给自己找一条出路而已啊……
戎昱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半天才有些困意。
他早上起得早,又溜溜忙了一整天,其实早就累得只想瘫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睡一觉了。但因为和伟贤的事他又有点儿紧张,精神绷得很紧。
眼下见伟贤并没有今天就办了自己的打算,不得不说确实是松了口气。
于是这困意一上来,他就完全没了抵御的能力,没过多大功夫就睡着了。
半夜他被尿憋醒了一次,迷迷糊糊下地摸灯,好半天没找着,才恍然想起来自己并没有睡在自己家里。
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照着找到开关,打开灯之后他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之后才下意识地往自己身边看。
偌大的双人床上,仍然只有他自己。
戎昱并没觉得意外,他觉得伟贤不会是那种不征求他的同意就跟他来硬的那种人,就连同床睡觉,这人应该也会事先问他一句。
他下地趿拉着棉拖走出卧室,先去了趟厕所,然后才转身往客厅去。
客厅里的灯暗着,没有人,反而是主卧的门缝里传出一丝光线。
戎昱并不知道这间屋是干嘛的,但因为伟贤工作的原因,他猜这屋可能是书房或者工作室之类的地方。
既然灯还亮着,可能是还在工作吧?
想到这里,本来想去敲门的戎昱收回手,挠了挠头,转身又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不管他了,就算真有话要讲,也留到睡饱了之后再说吧!
第41章 巧合
第二天戎昱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他肚子饿,爬起来脸也不洗牙也不刷就跑到厨房去觅食,却在门口撞上正端着咖啡往出走的伟贤。
伟贤看着他笑:“去洗个脸,我给你做早饭。煎蛋、培根和面包可以吗?喝咖啡还是牛奶?”
“唔——”戎昱踮着脚尖越过伟贤的肩膀往厨房里看,瞧见料理台上早就备好了东西,只等着他点点头,这人就可以着手开始做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
他不知道别人谈恋爱同居之后是不是也这样,但在他前二十几年的生命里,肯这么照顾他的除了他妈之外就没别人了。
戎昱咕哝了一句“牛奶”,然后才有些不自在地转身往浴室去。
刷牙的时候他一边刷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本来长得就不丑,但在签给国外那家公司之后还是被要求做了些微整形。
也幸亏底子本来就好,才没被微整得面目全非,整张脸上上下下其实只动了个内眼角。
看着自己的眼睛,戎昱又不禁想起了伟贤那双丹凤眼。
他觉得伟贤是那种典型的明明能靠脸吃饭,却偏偏靠才华的人。光看那张脸,那骨架子,只要往那一戳,就是个比他强百倍的花瓶,就更甭提别的了。
所以说,伟贤到底看上他什么了呢?
戎昱把自己收拾好了,扭脸儿去找自己昨天穿过来的那身衣服时,才发现衣服早已不知所踪。
他心里一沉,第一反应就是难道伟贤有什么怪癖,把他衣服怎么怎么着了?
穿着浴袍晃到客厅,伟贤已经把做好的早饭放在餐桌上了,自己正坐在客厅里的地毯上一边喝咖啡一边翻资料。
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向戎昱,还没说话,脸上就先带上了几分笑意:“吃饭吧。”
戎昱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浴袍:“就这样?”
伟贤眨了下眼睛,这才道:“你的衣服我洗了,还没干。先穿我的可以吗?”
戎昱的目光这才往阳台上瞟了一眼,发现自己的衣服确实挂在那里晒着呢,心里不由地松懈下来,无所谓道:“成。”
伟贤到卧室去给他找了身质地十分柔软舒适的家居服,虽然说是他自己的,但戎昱瞧得出来,这身衣服他应该还没上过身,而且好像,自己穿上还挺合适的?
伟贤有一米八六八七的样儿,而他才一米七七,他们之间差不多差了两个码,所以这衣服……
戎昱不是太想把伟贤当成变态,但这种“巧合”也实在是没法儿让他不往歪了想。
他在卧室换好衣服出来,迎面就撞上伟贤热切地包含着一丝难以形容的神色的眼睛,吓得他一哆嗦,只觉得之前可能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伟贤这人没准真不是什么好货。
不过伟贤的目光也就异样了那么一瞬间,他很快敛了情绪,神色又恢复成了之前的那种温和模样。
戎昱有些忐忑地坐到餐桌旁吃早饭,一边吃一边注视着伟贤的一举一动。
伟贤知道他在看自己,于是抬起头来朝他笑一笑,然后再低下头去接着看手里的资料。
戎昱吃着早餐味同嚼蜡。他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不对劲,但伟贤给他的感觉就是不太寻常,让他觉得隐隐有些心慌。
第42章 暗涌
前一晚被送来的时候经纪人什么都没说,早上也没接到电话,戎昱知道自这一天肯定又要闲着了,不免有些郁闷。
伟贤没提让他留下还是离开,他一边儿磨磨蹭蹭地吃着早饭一边儿想主意,到了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问出口。
而且说实在的,他回去也无事可做,还不如在这里陪陪这人,没准还能争他下部作品的男二男三演演,在观众面前刷一下存在感。
吃完早饭戎昱故意没收拾桌子,趿拉着棉拖到伟贤身边去,自顾自地玩起了手机。
戎昱表面上玩得不亦乐乎,其实眼珠子却一直若有似无地瞄着身边的人。
他还是很在意伟贤的态度的,想试探这人对自己的底线,却又怕一着不慎惹怒对方,最后闹个什么也落不着。
伟贤一直在认真地翻阅手中的资料,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是看完了,才将手里的一沓子A4纸放下。
他先是往餐桌的方向看了一眼,见戎昱不在,桌子上只剩下空盘空杯,便有些急了,转着头急急去找这人的影子。
直到眼睛和趴在自己身边的戎昱对上,伟贤才松了口气。
眸子里的慌乱很快归于平静,复又带上几分柔和笑意:“什么时候过来的?我都没注意。”
戎昱耸了耸肩,瞥了他手边的资料一眼,道:“你在看什么?”
“一些资料,为新文做些准备。”伟贤说着,站起身来朝餐桌的方向走去,边动手收拾桌子边道,“午饭想吃什么?我早上去买了些菜,但不知道你爱吃什么。网上说你不喜欢西红柿。”
戎昱放下手机,伸出手去拉那叠A4纸。
他状似随意,实则却紧张地有些手心儿冒汗,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不会触怒这人:“不吃熟西红柿,生的吃。”
伟贤端着用过的餐具往厨房去:“好,我记下了。”似乎并不在意戎昱随意动他东西。
戎昱本来没打算看那资料的内容,但见伟贤这副姿态,反而有些好奇,想知道这份资料里的东西到底重不重要,伟贤不理会他是不是因为这东西压根儿就没什么用。
他随手翻开一页看了两眼便放弃了。
全是古文,他拢共看了两行半,除了之乎者也哪个字看着都不眼熟。
初中高中好歹学了六年文言文,到现在他才明白自个儿学的那些简直连皮毛都算不上,甭说理解个大概意思了,他连字都认不全。
戎昱不禁咂舌,心里越发佩服伟贤学识,跟着也更加好奇这人到底想把自己怎样怎样。
厨房里的水声停住,接着响起脚步声,伟贤收拾好了往回走,见他仍趴在地上,那叠资料被翻得乱七八糟地随意摊开着,只是笑:“想看这个?”
戎昱朝他撅嘴:“算了吧,我还不至于跟自己过不去。”
伟贤把那叠资料整理好放到地毯上的矮几上,然后才在他身旁坐下:“今天不用去工作?”
“不用。”戎昱翻了个身,躺在地上叹息道,“瓶颈期,不知道哪天就要被冷冻了呢。哪儿有什么工作可干?经纪人巴不得把我扔下好去带新人。我们这行更新换代很快,没真本事全靠一张脸吃饭的,早晚要被淘汰。”
他倒不是故意跟伟贤吐苦水赚同情,只是话赶话就说到这儿了,又觉得伟贤这人是个合适的倒垃圾的地方,于是便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了。
他说完半晌不见伟贤回话,才幡然想起自己这话可能被他理解成了另一番意思,猛地睁开眼去瞧伟贤。
伟贤的眼睑微微垂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出了好一会儿神才道:“别这么说。”
他略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组织好了之后才继续说:“不能别人觉得你是花瓶,你就真的甘愿去做一个花瓶。做人最可怕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