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点进来[电竞]-第4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这月黑风高杀人夜,竟然就这么被自己逮着了。
娇羞的声音说:“被人家看到了啦!”
于是屈一立刻感到到一阵凌厉目光。
小情侣站的位置恰巧还是他和靳塬站过的,屈一小心挪上楼梯:“路过,路过,兄弟们继续。”
娇羞的声音说:“谁是你兄弟啊!”
“啊……那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屈一把钥匙插进去,“大哥大嫂继续搞。”
屈一合上门前,还听到娇羞男生的怒骂:“老公!他鬼畜我!”
“……”
上楼时他在想,同性情侣之间也会叫老公吗,听上去怪怪的,换成他,他宁愿喊靳塬霸霸。
“……”
他顿住脚步。
什么时候,在他心里,他和靳塬已经是这种关系了。
他站在寝室中间,自己问自己:“我喜欢靳塬?”
过了一分钟,他喃喃开口,给自己答案。
“我喜欢靳塬。”
有点慌张,又感觉豁然开朗,好像所有问题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宁愿把自己关在画室也不出去看房子,为什么拒绝不了靳塬的邀请,为什么看到他的照片会嘴角上扬,过情人节会想送他情人节礼物,听见小情侣叫老公会联想到他们之间的称呼。
为什么不介意他抱自己,不介意他吻自己,不介意和他睡在一起,反而,想要每天都能和他在一起。
甚至是每分每秒。
这份感情悟得太慢,导致脑海里无数个为什么如多米诺骨牌般,翩然倒下,最后举重若轻地,拍进他的心房。
他的脑子好像剧烈摇晃的汽水瓶,躁动的神经如同上浮的汽泡不断鼓胀,被挤压,被瓶身束缚,最后——
噼啪。
破碎成一片残沫,再无抵抗之力。
抱着滚烫和肆烈的爱意,屈一慢慢睡着,恍惚感觉自己的灵魂飘在了漆黑夜空中。
树影婆娑,手指所触皆是炽热,少年人的呼吸和汗水碰撞,混合着一点点枯枝败叶的残味,蔓延在空气里。
最后在早晨变成一片冰凉。
屈一看着天花板半天,才一溜烟跑进厕所,心虚地把一套睡衣全都换掉。
明天就是周一,他得给靳塬一个回复了。
一句话修改了好几个版本,最后选择了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我去你那儿住】
他觉得时间太早,靳塬应该还没醒,就提前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溜达到画室去把画给带回来。
不想刚上楼,就见公共画室门口站了七八个人。
“屈一来了。”
“啊……这看到要气死了吧。”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辛辛苦苦画了几天,好可惜啊……”
“说不定就是论坛惹出来的祸,人家好好在这儿画着,那些女的天天花样……”
屈一蹙了蹙眉,和他们说借过,挤进画室。
最角落的地方,他的画架孤零零地立着,但上面已经没有画了,地上是一片残渣,有颜料的一面贴着空白面,各种色彩铺杂在一起。
他的画,被人撕了。
甚至在撕掉之前,还用画笔涂的乱七八糟。
骨节因为拳头攥的太紧而泛白,他冷冷盯着画架,两分钟以后蹲在地上把残骸都拾起来,卷成一团,放在手心里。
东西他都没拿,直接从教学楼下去,推开了一楼监控室的门。
保安大叔被他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我想查五楼的监控,我的画被人撕了。”他把两只手都松开,放在桌上。
保安大叔心疼地“哎哟”了一声:“怎么回事儿啊,你是不是惹着什么人了,这好几年都不出这种事了。”
他的手指绷久了有些抖:“我想看昨天晚上一点半到现在的监控。”
“你自己找吧,电脑给你用了。”保安大叔拍拍他的手,“别生气,这些叔叔给你拿报纸先包住,捉着人了,这就是证据。”
屈一压了压唇角:“谢谢叔叔。”
他用三倍速看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发现在早晨教学楼开门后半小时,有人出现在五楼。
第58章
公共画室是从来不锁门的; 因为完成一幅美术作品可能是连着十几个小时或者更长时间; 很多学生画不完就会一直画; 但和保安大叔说的一样,作品不易,没有深仇大恨,谁都不会来画室撕画毁画。
“这看不清啊,”保安大叔摘下老花镜,“还戴着帽子口罩墨镜,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屈一将画面来回看了二十多遍; 还是没能看出那人长相。
但说怀疑对象; 他有。
和画面中的人身高体型也相符。
他把画面截图下来传到手机里,捡起大叔给他包好的一团报纸塞回口袋:“谢谢叔叔。”
“干啥去呀?就不查了吗?”大叔问。
“我去信息管理处; 查大楼外面的监控; 我有怀疑对象,不行就查他们宿舍楼底下的监控; 然后比对时间。”屈一说。
保安大叔抖了抖浓黑的眉毛:“你这小孩怪机灵的。”
屈一再说了声谢,直接出了教学楼。
信息管理处的阿姨们正悠哉悠哉喝茶看淘宝,屈一敲门后她们马上坐好,本来有些不耐烦的语气在对上屈一的脸; 和脸色以后,都变得稍微软和了一些:“同学,有什么事吗?”
“老师,我想调监控,有人把我的画撕了。”他又从口袋里掏出碎屑。
几人都有些为难:“监控不好随便调啊……”
屈一摸了手机出来:“稍等一下。”他给老张打电话; 简单描述了事情经过。
老张:“你是想私下解决还是通过我?”
“我自己解决。”
老张:“那行,我和老师们说。”
老张素来是学校里的交际花,不管哪里的老师他都能唠上几句,屈一把电话给信息处的老师以后,老张竟然还把人女老师给逗笑了。
电话挂断,女老师说:“你要查哪里的监控?”
屈一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四十:“老师们要是放心的话,我中午在这儿找,应该下午两三点就能找完。”
“那你在这吧,我们先下班,你要查可以,但绝对不能拷贝走,我们办公室也是有监控的知道吧。”
屈一点头,在位置上坐下,开始翻教学楼附近的监控。
一直盯着屏幕眼睛实在酸痛,好在事情发生在早晨,学校里的人还不是很多,有许多空白画面他不用太仔细地去分辨。
宿舍楼下的监控他看了几遍,没发现章诉行的踪影,而教学楼底下的那个人,依然带着口罩墨镜无从辨认。
他除了靠直觉,和靠身形判断是章诉行,目前没有证据。
画布残片被他掐在手心里,几个略显硬质的棱角顶在关节上。
偏偏是他给靳塬的这一幅。
他靠住椅背,胸口的怒气消不下去,连日来加班加点赶制画作的疲惫也泛了上来,实在难受。
手机在口袋里响了响,闻桓成的。
“我回宿舍了,你在哪里?”
屈一掐着眉心:“我在学校信息管理处,我放在公共画室的画被人撕了,现在在看监控。”
闻桓成说马上过来,他也只能强压下心里的烦躁,继续看看监控,企图找到蛛丝马迹。
还没看多久,洪建国的电话又来了。
“靠,是哪个龟孙撕了你的画!”洪建国声音大道有电流声,“老子闲来无事上个论坛,就看你又被挂在上面!”
屈一叹了口气:“我还在学校查。”
“等着,哥哥来给你应援。”洪建国说,“不弄死他丫的,老子自愿退出塬爹粉籍。”
屈一关了手机,又重新打开,找到靳塬的微信:【可能要晚上才过去,学校有点事情还没办完。】
十分钟以后靳塬回过消息,应该是刚睡醒,给他发了句语音:我去接你。
就一句简单的话,屈一原本还郁郁不平的情绪立刻得到缓解,他看了眼监控画面:【我处理完就给你打电话。】
闻桓成到的时候,屈一已经足够冷静,他同时开了两个画面三倍速播放,闻桓成没说废话,拉了一把椅子:“你看左边我看右边。”
他俩坐了不多久,洪建国又风风火火进来:“让老子看看是哪个崽种咖喱人不要了。”
“你先坐下。”闻桓成说。
屈一目光聚集在一处,突然按下暂停键,又把画面倒回去切换成慢放。
“看到什么了?”闻桓成赶紧挪过来。
“让我康康,让我康康!”洪建国揽着他俩的肩。
教学楼天台出口下的监控画面里,那人抬手拉了拉自己的帽檐,屈一控制键盘,让画面一帧一帧移动,最后定格。
“他手背好像有东西。”屈一指着。
洪建国凑到屏幕前:“盲生你这次恐怕是真的get到了华点。”
屈一努力回忆,当时在学院底下,章诉行扯自己领子,袖口里似乎有若隐若现的黑色。
“章诉行手背是不是有纹身?”屈一问。
“嘶……”洪建国摸了摸下巴,“这还真没注意啊……不过不用麻烦,我认识他室友,现在打个电话问一问就行了。”
“万一他室友出卖你了怎么办?”闻桓成问。
洪建国嗤笑一声:“得了吧,就章诉行的人缘。”
电话很快接通,洪建国笑了笑:“兄弟,午休没呢……嗨,打游戏着呢,那还能接我电话,这是相当真爱了!我跟你问下,章诉行回学校没啊?哦……那他手背上有纹身没?有啊!哎哟!好事啊!嗨,我们这正福尔摩斯探案,探清楚了肯定告诉你。”
屈一和闻桓成对视一眼,等洪建国挂电话。
“章诉行早就返校了,但听说没在宿舍住,前天白天回来过一次,还有就是,他手背上有纹身,一串儿英文,刻的啥生生死死的东西……”洪建国说,“八成就这个逼了,搞这种小偷小摸,一辈子都上不了档次。”
闻桓成问:“你想怎么办?”
“先去看看他手背的纹身和这个一样不一样吧。”屈一说,“一样的话。。。。。。”
洪建国:“说吧,文斗还是武斗。”
屈一捏了捏口袋里的东西:“你问他室友,他最近在哪儿。”
他们在办公室坐到老师们上班,几张重要的截图保存下来以后走出信息处。
“他室友说不知道,不过听说这几天都在学校外面那家松鼠酒吧。”洪建国问,“去吗?”
“你是不是明天入职,”闻桓成说,“万一没堵着人,就浪费时间了。”
屈一抬起眼皮:“不行,就今天。”
五点,他们仨出现在松鼠门口。
这会儿酒吧冷清,他们穿得也不像社会人,站在人家店边上毫无气势,反而跟门神似的。
闻桓成咳了咳:“到后面去吧。”他带着屈一和洪建国走到酒吧后面的巷子,“他这里好像十点之后才是夜场,咱们可能要等会儿。”
洪建国挑了挑眉:“成哥门儿清啊。”
屈一垂眸:“我是不是在松鼠门口见过成哥,就有一天晚上……”
“没有。”闻桓成斩钉截铁,还补充一句,“你看错了。”
他回答得太快,屈一都没跟上速度。
等了不多久他们就烦了,酒吧没到夜场,但后头已经有一堆牛鬼蛇神出没,几个穿着暴露的性感美女路过他们身边还会吹流氓哨。
“……”屈一掏出手机,看了眼靳塬的微信,坚定信念,“不能走。”
在洪建国强烈建议下,他们先去吃了个晚饭,回来时已经是七点多,霓虹初上,酒吧后巷游荡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懒得站着等,干脆进去里头开了个卡座。
“我付钱,你们点吧。”屈一看了一圈,“好像没见他。”
“再等等。”闻桓成说。
屈一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酒吧里太吵闹,他就起身从后门出去。
“吃晚饭了吗?”靳塬的声音很温柔,“今天一下午都不怎么说话。”
屈一抿了抿唇:“吃过晚饭了,明天不是要入职了吗,在学院里弄些资料。”
电话里安静了半晌,靳塬沉下声音:“那弄完了没?”
“还没……”屈一看了眼酒吧,不大确定,“可能要十点多才能好吧,到时候我给你打……”
靳塬打断他,语气里带着熟悉的警告:“好好说话。”
屈一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实话实说:“我和室友在一起,在等人。”
“等谁?”
“有人把我的画撕了……”屈一委屈地小声说,“我在蹲他。”
靳塬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说:“把你微信位置共享打开。”
屈一刚给靳塬开了共享,闻桓成的电话就切断了微信电话的信号,他按下接听。
“章诉行来了。”
他很快地给靳塬回复:【手机快没电了,一会儿和你说。】
洪建国在后门拦住他:“我瞄了他的手背,一样的,丑得要死的一串英文,不过现在出了点意外,他身边还有俩人,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