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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撞你一下,怎么了-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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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天还有怜悯,没让一个家彻底支离破碎。奶奶住进重症后,身体各项指标一直平稳,当晚就醒了,在重症住了三天后转移到普通病房。
  剧组给了假期,学校也请假,三天内,钟在御只离开过医院一次。
  吴窥江不明白,一个整日干干净净的人,怎么会在短短二十四小时内脏得不成样。
  林森拿来衣服,回来时还拎着他妈妈煲的汤。吴窥江在附近开了间房,把钟在御拉过去,衣服未脱直接丢进浴缸,全程像是给只布娃娃洗澡,不过这只布娃娃听话,要伸胳膊伸胳膊,要伸腿伸腿。
  裹好浴巾丢在床上,这个天气还开暖风,浴室里蹿出热气,整个房间桑拿房似的闷。
  吴窥江盛汤,他以为还要喂,钟在御主动接过来,迫不及待地喝了两大口。
  “当心烫!”听见清晰的吞咽声,吴窥江老怀欣慰换下半湿的衣服。他亲手倒的汤,当然知道已凉,就是习惯性说一句,好像所有人他都能找借口训两句。
  换好衣服,吴窥江才意识到他们一直都没吃东西,腹中无油,一点也不饿。他看着钟在御,以为他想通了,蹲下来,欣慰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多吃点才有力气。”
  熬好汤,还仔细剔下骨头。钟在御含着块肉,又给吴窥江喂了块,说:“我知道。”
  蹲着累,吴窥江干脆坐在地毯上,捏着脚腕给他套袜子:“待会再去吃点别的,多吃点,咱们再一起去医院守着。”
  钟在御问:“那你那边怎么办。”
  吴窥江说:“有吴佩汉,他别的不行,还是能听得懂人话的,也不枉我培养半年。”
  钟在御一口闷,盯着碗底:“有半年了。”
  “什么?”吴窥江准备再倒一碗。趁现在能吃,多吃点,免得再生意外。
  钟在御不安地说:“离那次超渡,半年了,我竟然没发现。”
  吴窥江手一抖,撒了汤,他觉得这温度凉得荒唐。
  “不对,大半年了。”钟在御搓着双脚,袜口松了,一会在脚腕一会褪到脚后跟。看见袜上的小熊,他才想起来这双还是奶奶给他买的,气管内仿佛卡着块不上不下的排骨,声音开始沉闷,“我天天只想着拍戏,结果忽略奶奶那么久。”
  差不多就是刚认识的那些天,吴窥江有些粗暴地把碗塞他手里,冷着眉眼,居高临下地问:“你什么意思?你这半年只拍过一场戏吧。”
  他难道是罪魁祸首?后妃争宠,吸走了全部注意力。
  钟在御慌忙大叫:“不是的!我好自私,整天不沾家,一有机会就往外跑。”
  吴窥江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境:“你知道程鹿有多难过吗,林森不是去摄影棚,就是陪他妈妈,晚上还要给弟弟辅导课后作业,十天半个月才能过次二人世界。而我想的是每天都能见到你,你不来,我也能让你心甘情愿来,你说,是不是我太自私,总把你圈在身边。”
  钟在御小声,仿佛在讨要些什么:“我以后想多花点时间陪奶奶。”
  不要真金白银珠宝首饰,要这些虚无的相伴左右。吴窥江屏气,老人家总归时日有限,到头来尘归尘土归土,只要最终还是他俩携手与共。


第55章 原来
  本市墓地价格是房价的十倍; 出奇离谱。殡仪馆兴起寄存服务,一年的花销等同于一平米房子的价格。不过; 钟在御不情愿让太爷爷同陌生人为邻; 干脆请回家。
  白事的规矩钟在御一概不懂。
  林森的妈妈年龄大了; 送走公婆之后,又送走丈夫; 附近谁家办白事都会请她帮忙。她把太爷爷当亲爹; 由她出面,在家里搭了灵堂,办了场不入土的白事。
  出殡那天; 钟在御和林森两人披麻戴孝; 像一对兄弟,也像一对小夫妻。
  看见有人在安慰他俩; 吴窥江甚至没能进屋,贼似的赶紧离开。
  吴窥江穿了身运动装,难得不起眼一回。钟在御同他说,来吊唁的都是附近居民,熟悉到知道对方几点钟出门买菜; 拐弯抹角地不想让他来。他不满这种见外,纳闷自己像个见不得光的小情儿。
  虽然说清楚要照顾奶奶; 这几日只在医院见面,但凡有其他人,吴窥江就不能露面。饭菜只能送到停车场,看一眼; 交代两句。
  吴窥江有种错觉,钟在御要在他和奶奶之中二选一,而他一定没有胜算。他走到筒子楼下,和一个有点驼背的人擦肩而过。
  老丁以为是老眼昏花,这种地方怎么可能见到疯子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现在的他八面玲珑,他转身:“吴先生?吴先生!”
  那人没听见,老丁大步追过去,拦在他面前,果然是他!老丁喜出望外,面部表情夸张到要挤掉头顶的植发,他伸出手:“吴先生,果然是你,刚才看背影觉得像,就是没敢认。”
  吴窥江机械般同他握手,觉得自己不可能认识这位。
  他认识的人中,就没这么热情似火的,最关键的是还敢拽着他的手不放。
  老丁终于松开手:“吴先生贵人多忘事,可能不记得我老丁了。前年王导请的酒席上,我有幸跟吴先生喝过一杯。”
  吴窥江面无表情,王导是哪号人物?
  老丁尴尬地笑笑,人家是什么人。
  吴窥江猛地想起来,这位就是钟在御口中对他百般照顾当亲生儿子的老丁?他拿出见再生父母的表情,热乎地说:“您就是老丁!”
  老丁傻眼:“您还记得我?”
  “怎么会不记得,大名鼎鼎的老丁。”吴窥江拍拍他的肩膀,亲近起来,像生死之交异地重逢,害得他夸人都不会了,“劳您费心了,孩子那么小,在家烧个水都怕他烫手,多谢照顾。”
  老丁爬楼梯时晕晕乎乎,他是群头还是老师?八|九不离十,他手里的群演,哪个不毫无保留地尽心教导。
  没想到疯子吴说自己“大名鼎鼎”,老丁到灵堂前才压制住笑容,霜打茄子似的烧了几张黄纸。
  火焰减小,老丁说完节哀顺变,话锋一转,下一句就是:“我在楼下碰见疯子吴了,那个有名的投资商,前年见过一面,没想到他还记得我老丁。”他语重心长地看了并排跪着的两人,“以后咱们有前途了。”
  肃穆的气氛中,好消息和坏消息差不离。
  钟在御听见“吴”字时身子无力地晃了晃,在火熄前麻木地再添黄纸,不想看见它熄。
  来吊唁的人确实少,老丁走后,半天无人。
  忽的看见一只肌肉紧绷的胳膊,玛瑙搭在手背上。那只手拿起黄纸,就着余火点燃,玛瑙珠一动不动,分外乖巧。
  钟在御抬头,晶莹的眸子里倒着小小的人影,一点也不惊讶。他一直在想吴窥江什么时候来。
  林森见没其他人,推搡他,往卧室瞥了一眼:“去吧。”
  钟在御还在睡床板,卧室的墙上还有贴海报留下的痕迹。
  吴窥江想起他曾经要把墙上贴满自己照片的豪言壮举,突然觉得自己挺傻帽。都怪情啊爱的,拉低智商,罔顾尊严。他见钟在御小心关门,门缝一消失,他就抱住他,在耳边细语:“你知道我会来,刚才也没见你惊讶。”
  钟在御挣脱,一点一点放开他卷到手肘的袖子,肌肤冰凉,语气也不知是抱怨还是自豪:“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
  吴窥江用空下的那只手刮他的鼻子:“你要是个女的,我就能光明正大地陪你了。”
  “你要是女的也成。”钟在御伶牙俐齿,又去玩玛瑙,“媳妇都是你这样的。”
  吴窥江啧了一声,好吧,他说什么是什么,“我怕你过不去这个坎,也怕你不要我了,咱们多久没这么好好说过话。”
  钟在御低头:“我以后要照顾奶奶了。”他有趁早断了的念头,再亲密的关系都抵不过不相见的魔力,免得挨挨延延为时已晚。
  “话先给你,多久我都等得起。”吴窥江说,忍不住想,如果奶奶知道他们的关系,他也能一起照顾,还是亲亲密密的。不过到时候奶奶会是欣然祝福还是晴天霹雳?后者实在赌不起。“我都快三十了,剩下的精力不会去谈第二场恋爱。”
  钟在御红着眼眶,揪他的衣领:“说的跟你多可怜似的。”
  “我还不可怜?”吴窥江煞有介事,垂眸看见他手腕上带的旧手表,想自己的智商确实惨不忍睹。
  送什么表啊,吃干抹净还缺表白?
  他就该送戒指,趁着朋友都在,宣布喜讯,多省事。
  待太久容易惹人起疑,趁没人注意,吴窥江溜走。当天他几乎逛遍了城里的珠宝首饰店与黄金专柜,想找一对男式对戒。
  吴窥江急着要,抵不过眼光甚高,他不讲究花里胡哨,平时怎么对付都成,比如说一个月都没想起来进洗车行,车屁股被泥点子糊了一半。
  结果对戒却挑花了眼。
  天擦黑,最后吴窥江掉头去了他今天去的第一家店,买下他今天看见的第一对对戒。
  从电梯出来,吴窥江顺手丢了手拎袋,打开红丝绒的盒子,对戒上各刻蔷薇花瓣,他想起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觉得缘分妙不可言,兜转后成圆,没有缺口,回到原点。
  盒子揣在兜里,吴窥江捏了一路。吃完饭时开开合合地把玩,不小心滴上黑椒汁,心疼死他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捏在手心,但污渍依旧是不争的事实。
  每个城市都躲不过春季流感爆发,今年流感期格外漫长。
  医院停车场的绿化带里种着排排矮牵牛,吴窥江才下车就被花粉呛得连打喷嚏,都没注意钟在御带着喜庆跑过来。
  钟在御想跟他分享好消息,奶奶打从苏醒后反应滞后,但身体恢复良好,医生说奶奶能出院了。他想给吴窥江一个惊喜,佯装无事地接保温桶。
  吴窥江手一缩,咧嘴一笑,仿佛野狼看中只野兔,叼回窝中不吃,死乞白赖地要玩过家家,“摸摸兜里。”
  这是也给自己准备了惊喜?钟在御忍不住笑了。
  那红丝绒戒指盒老老实实地蹲在口袋里,手指甚至没来得及触碰到口袋。
  钟在御听见有人在唤“吴先生”。熟悉的声音和称呼,他从未同眼前这个男人联系在一起。
  陈卿最烦医院,鼻塞发热愣是在酒店吃了三天药,不减反重,实在没办法了才决定来医院。他带着口罩和墨镜,遮挡得男女不分,他一路快走,摘下口罩和墨镜,想想自己没化妆,鼻头还红彤彤的,形象大损,又带上口罩。
  陈卿笑时眼角会眉飞色舞地翘起,他知道自己的眼角是加分项,因而笑得更刻意了,“吴先生,我一直想见你,没想到来看病,能在停车场里见到你。”
  像是捅破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钟在御恍然醒悟,他就是一直以来资助陈卿的投资商,老丁提起的“吴先生”也是他。
  为什么偏偏是陈卿呢,不能是别人吗?那个带资进组的男演员也成啊,茶余饭后没少讨论这个被包养还堂而皇之的人。
  吴窥江彻底锈钝,直到手中一空,是被钟在御抢走保温桶。他只来得及看了一眼,陈卿挡在身前:“我认识他,还想让他给我当文替呢,是我考虑不周,冒犯了。”
  陈卿捉摸不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怎么会拒绝他,又是怎么得了机缘,现在看来,果然是背后有人。
  娱乐圈是这样,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陈卿准备好放弃,没想到吴窥江找的新人模样竟然像他,连送饭的暖心举动也同当初如出一辙。
  不得不说,吴窥江是个好人,他会像男朋友嘘寒问暖,让陈卿有种谈恋爱的错觉,哪怕没有持续多久。
  这种情况下,吴窥江没法追上去,他冷冰冰地看着陈卿:“我还以为跟你说清楚了。”
  陈卿想后退,又想抓住一线希望,他委委屈屈地说:“我确实病了,也的确是来看医生。您以为我是特地来这里堵您?我哪儿敢啊。”
  “是我没说清楚,现在正式强调。”吴窥江拧眉,目光死死盯着大门,“以后看见我要当不认识,我资助你那么久,今天是第一回 索取回报。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我会把你用替身的事抖出去,我说的是三年前那件事。”
  人人都在用替身,但陈卿完全把替身当自己,还进入大众视线。他自认为与对方切断联系、毫无往来,这事就是石头入海,溅不出半点水花。哪怕对方找媒体曝光,也只能是隔靴搔痒。
  医院大门台阶竟然那么高,吴窥江有种叫挖掘机铲了的冲动。


第56章 解开
  保温桶搁在床头柜前; 衬得玻璃花瓶里百合花更娇艳。
  乳鸽汤熬到浓白,青嫩的小葱单独装袋; 切得粗细有致。吴窥江这人要么不干要么最好; 刀工是越来越好了。汤虽然不是亲手熬的; 但葱花一定是亲手切的。
  撒葱花的时候,钟在御一不小心; 撒了大半在桌上。
  奶奶迷瞪地看看自己的手; 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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