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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断愁-泠司-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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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下午几点,在哪?”
“位置的话我到时候和你一起去,时间大概比我们平时下班时间提前半个小时左右。”
赵桥听他说完,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下午的工作和大致需要的时间,发现自己需要进一步加快动作。
平心而论,他对魏延并没有什么恶感,只是希望他能把公事和私事再分开一点。
“正事谈完了,你要跟我一起去食堂吗?”
无暇他顾的意思自然包括没空想中午吃什么,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赵桥想了大概三秒就点头。
他们到公司食堂吃了个简单的午饭。赵桥不喜欢吃食堂做的土豆和莴笋,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他还是皱着眉头把它们都吃掉了。中途,魏延像是看出了什么似的问他是不是牙疼,需不需要自己给他介绍个好点的牙科医生。
“我不是牙疼。”
他摇头,表示自己牙齿很好,只是胃口不太好。
下午离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多钟头,魏延果然来了。把客户资料最后看了一遍的赵桥从位置上起来,又和外面的秘书交代了几句才和他一起离开。
同去的包括赵桥在内,一共有四个人,刚好坐满一辆车。
一路上赵桥都没怎么说话,有人问他出差的细节,他一概以没什么事为借口糊弄了过去。
回来后,刘源他们洗钱还有别的黑色产业都像是彻底离他远去。听说那边是打算把刘源推出去顶罪,陈庆忠没让他继续插手,他也乐得清闲不再多问。
因为再往上查,就是陈家不为人道的秘辛了。
“快到了。”
开车的魏延看了眼周边的建筑,肯定地说。
很巧的是,位置订在赵桥上次在吸烟室遇到严峻生的那家。他们到的时候,客户那边才刚刚出发,连着打了几个电话过来说抱歉要晚点到。
客户们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半个钟头左右。
酒桌上工作上的事谈得很少,魏延巧舌如簧地周旋在好几人之间,这模样让本来就对他知之甚少的赵桥颇为陌生。
当他们谈论到生意上的事,赵桥仔细听的同时,发现这位客户的生意和他哥赵时明有点交集。
不过他今年毕业回国,回来又不在自家公司工作,旁人不知道他和赵时明的关系是正常的事。
酒席散了后,赵桥送另外两个没开车又被灌了一肚子酒的打车回去,魏延则是叫了代驾。
“你怎么回去?”
等代驾过来的途中,魏延突然站到赵桥身边。他在抽烟,距离又实在是太近,让赵桥不自在的浑身紧绷。
“有人来接我。”
他像是察觉到了赵桥的不适,轻笑起来。这笑声落在赵桥耳朵里,格外的刺耳。
“你和我是一样的吧?”似乎是预料到了赵桥想要装听不懂的反应,他直截了当地补充了一句:“我指喜欢男人。”
“不关你的事。”
赵桥是真的感到了不悦。他并不想和一个仅在工作上有点交集的人出柜,尤其是这么尴尬的场合,对方的态度还一口咬死他必须承认。
他觉得被冒犯了隐私,可对方不懂,还打算接着借酒装疯。
“哦?可我就是这样觉得的,你知道吧,对同类……”
好在接他的人比魏延的代驾先来,赵桥很远就看到了熟悉的那辆车。
车窗落下,露出严峻生的脸。他的到来打断了魏延的喋喋不休,赵桥心中无比感激。
“我先走了,再见。”
他冷淡地冲魏延致意当告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不想猜魏延看没看到严峻生的脸,但是他知道就算看到了魏延也不会把这种事拿到工作的场合里说。
等他坐稳,严峻生便踩下油门,把魏延远远甩在后边。
看着沿途的街景慢慢后退,赵桥长舒一口气。
“没让司机来吗?”
“司机下班了,我来你有什么不满意吗?”
严峻生仍是那副没什么喜怒的平静模样,没分一丝目光给赵桥,只用回答表示他在听赵桥的话。
“没什么,受宠若惊可以吗?”
听他这么说,严峻生像是终于注意到有他这么一人似的,飞快地瞥了他一眼。
“你醉了?”
“一点点。”
赵桥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喝了瓶底那么多。但严峻生摆明了不信他说的,什么反应都吝惜于给他。赵桥也知道自己说只喝了一瓶底不可信,严峻生的冷脸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让他心底的不快一扫而空,还先笑了出声。
就算这次酒桌上他不是灌酒的主要目标,顺带的也喝了两杯白酒。
“好吧,实际上是这么多。”
他重新比了个量,估摸着差不太多,严峻生才屈尊纡贵地放过他。
“去我那里。”
“随便你,你开车你决定。”
过了会儿,赵桥闭着眼,喃喃自语道:“空调有点冷。”
“温度已经很高了,你先别睡。”
话是这样说,严峻生还是体贴的为他调高了空调温度。
体温恢复过来,赵桥却更想睡。
途中他半睁开眼看了眼身边人,没看到别的,只看到了衬衫袖口卷起,肌肉线条紧实流畅的手臂和微微收拢的下颌。
如有若无的男士古龙水的气味萦绕在他的鼻息间,时刻撩拨着心弦。

到严峻生家楼下,严峻生说他去停车,让赵桥先上去,似乎是笃定了他会把钥匙带在身上。
闻言照做的赵桥下车,月光和街灯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等他从电梯里出来,推开门,又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阵子才找到玄关灯的开关。昏暗的橙黄色灯光撒下来,让他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他站了一会儿,找到拖鞋换上,才继续往里走。
到了客厅里,他解开外套的搭在椅背上,疲惫地按了按眼周,想要缓解若有若无的头痛。
当他正要去厨房里倒杯水喝,停好车的严峻生就回来了。
“厨房里有汤。”严峻生正在解衬衣的口子,露出喉结的弧线与一小片胸膛。“想到你肯定会喝酒,就让保姆顺手做了,然后放在那温着。”
借着餐厅的灯光,赵桥果然在厨房里找到了严峻生说的汤。
汤盛在砂锅里,摸上去还是温热的。赵桥揭开锅盖,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隐约能看清是冬瓜排骨汤。他盛了一碗端出来,排骨炖得酥烂,勺子里抖一下便骨肉分离,沉到最底。
一晚上都在分神处理其他信息的他终于在此刻觉出了几分饥饿。
严峻生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身睡袍,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温热水汽,平日里固定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松散下来,微微地遮住了半边眼睛。
见惯了他这平日衣冠楚楚模样另一面的赵桥一点都不吃惊,径直将手中空掉的碗塞进洗碗机里。
“做吗?”
去二楼卧室的赵桥想起什么似的,出声叫住了前面的人。
他只是问了个很实际的问题。他不觉得他是来和严峻生谈情兼谈人生,如果要做爱的话,很多准备工作他可以在洗澡时顺便完成,而不用到了床上再折腾。
严峻生停下脚步抬眼看他,赵桥分不清他眼里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你要是还有精力的话,我没意见。”
说完赵桥就轻轻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到墙上,自己则是贴了上去。
平日里习惯掌控的男人并没有露出被冒犯的神色,而是默许了他接下来的举动。
身体相触的瞬间,赵桥就知道,他们都有感觉了。他的手指一路滑下去,停留在硬物的周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个男人并没有他所说的那样平静。然后他做了一个无比自然的举动:挑开男人睡袍的系带,再半跪下来。
赵桥很少这么做,也说不上喜欢。可能是今夜里有些东西触动了他,也可能是他单纯地想这么做。他在给严峻生口交。
最初还是半勃的东西在他的嘴唇接触到的一瞬间彻底勃起了,体积颇为惊人。
赵桥分开嘴唇,将头部吞了进去,在抵到喉咙时,还有几分反胃的欲望。他没办法全部吞下去,只能用舌头去舔舐着头部顶端的小孔。
余光里瞥到严峻生的下颌线条,而男人的手指缠绕进他后脑的头发里,不怎么用力却缠得很紧,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体内不知是把他拉远还是推近的欲望。
一直到他的口腔内部都麻木了,赵桥才终于感受到上方男人的亢奋与口中性器射精前的抖动。他想要及时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却因为抽身不及时,脸上沾到了些许粘稠温热的精液。
严峻生将他拉起来,手指抹去那些情`色的痕迹,又忍不住倾身,咬住他嫣红肿胀的嘴唇。
他们交换了一个带着腥膻味的吻。濡湿的唇瓣相互啃咬,同样被挑起了欲望却没有得到纾解的赵桥不由得呻吟出声,挺起腰磨蹭在身体上已经无比熟悉的男人。
“别急。”
严峻生用沙哑的气声在他耳边低声说,这令赵桥心底的火烧得更盛。
不知不觉间,他们的位置关系发生了改变。起初是赵桥把他推在墙上,现在是严峻生背靠墙壁,将他紧紧锁在自己手臂围出的方寸之间。
严峻生的手指沿着内裤的边缘滑进去,握住赵桥硬到胀痛的性器,开始缓慢地揉搓与抚弄。
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记忆起男人的手指,和自己手淫时全然不同的快感沿着脊柱蔓延,很快麻痹了大脑。
赵桥射出来时,严峻生也没有松开对他的钳制。赵桥将脸埋在严峻生的颈脖间,喉咙里发出几声喘息,鼻息间全是沐浴液和一些属于严峻生本人的好闻味道。
即使冷气的温度开得很低,他们仍旧是出了一身的汗。赵桥抵着严峻生的肩膀上,等待着自己不规则的呼吸恢复平静。严峻生将他搂得很紧,赵桥平复过来后就感到了几分微弱的别扭。
“去洗澡吧,别的就不用了。”
赵桥熟练的在男人的衣柜里找到了睡衣,转身进了卧室。
洗完澡后,他没有立刻出来,而是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男人长了张相当讨人喜欢的脸,嘴唇肿了,眼睛里还残留着几丝情欲后的餍足,这样的自己令他感到陌生又熟悉。
他泼了一碰冷水在脸上,也平熄掉了心底那丝极细微的,尚未满足的火焰。

那天以后,他们保持着一周见一到两次面的频率,大都是在严峻生家里,重复着晚餐、做爱、再一起入睡的步骤。
平心而论,以他们的关系而言严峻生是个很好的对象:床上习惯良好,身体健康,足够体贴也从不过度干涉对方隐私。
但这并不代表赵桥愿意把这份关系长久地持续下去。他想,如果有契机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他做出的选择一定会是和严峻生退回到安全的界限。
因为有些危险是深藏在波澜不惊的表象之下的。
除此之外,他没再和魏延有工作以外的接触。魏延不再在工作时为了些私事找他,只在遇上时点点头当作是打招呼,这样陌生人的距离总算让他松了一口气。
“我这周抽不出时间。”
赵桥提前几天就给严峻生发了消息,严峻生是在午休时间给他回答的。
回答很简单,没有问他为什么,只有一个“好”字。
将将巧赵桥的生日是在周日,于是他母亲干脆邀请一家人去山间的度假山庄,顺便为他庆祝。
令赵桥吃惊的是,他大哥和大嫂两人没有缺席。梁莘还在前三个月,一举一动赵时明都无比慎重。
“你生日我们不可能缺席的。”赵时明听赵桥问起,解释说:“你听妈那么夸张,又不是玻璃做的,小心点就好。”
“后面月份大了,想出门都麻烦。”梁莘眨眨眼,未施粉黛的脸上露出少见的顽皮笑意。“我还特地给阿桥你挑了礼物,就等着你生日当天亲手送给你。”
陈靖是周六早上到的,而且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与他同来的是个挺漂亮的姑娘,脸上整容的痕迹比起她的那位前任来说,没有那么的重。赵桥听她自我介绍,她说自己是个演员,但肯定不是不关注娱乐圈的赵桥都能叫得出名字的那种咖位。
“我叫黎落,巴黎的黎,落落大方的落。”
“赵桥,小桥流水的桥。”
她站在陈靖身边,笑容甜甜的同他作自我介绍。打完招呼,陈靖就让她一个人先回别墅,自己留在这边和赵桥聊天叙旧。
虽然赵桥自己不玩,但对里面弯弯绕绕心知肚明。陈靖表面上是杂志主编,背地里是陈家大少,自然玩得开。在赵桥印象中,他身边的人今天是小模特,明天就是三十二线演员,各取所需,玩腻了一拍两散。
严峻生会不会也……他想得出神,差点叫烟烧了手指。
回过神来,他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尽关心些不该自己操心的事。
陈靖看他这模样,换上副高深莫测的神色。
“你要是羡慕我就给你介绍个。”
“嗯?”赵桥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啼笑皆非地拒绝:“我用不上。”
要是让赵时明知道他背地里包小明星,他估计做得出来让他爸停他信用卡的事。赵桥虽然不常刷那张卡,但是想想因为这种原因被训斥,也实在是丢人。
“不让你哥知道不就行了,干嘛非要把自己过得像个处男似的。”陈靖一眼就看出他在顾忌什么,嘲笑道:“怕哥哥,你几岁?”
“谁说我过得像处男?”
可惜赵桥不受他挑衅。
“那你是真的在谈恋爱了?”看赵桥想要否认,陈靖挥挥手,做出副不屑一顾的表情。“别跟我装傻,周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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