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清--梦一场魂亦殇-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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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不可抗拒得薄暮了，我站了起来，胤禛和胤祥也站了起来。胤禛带着愧疚看着我，看着合壁的暮云，我回过了头，“四爷，快乐并不是只有笑声来见证；不笑也不是因为不快乐。”缓缓走出别院，把我的梦留在记忆中，既然成了小老婆，我不会再是从前的我了，胤禛更不是那个只在我身边笑的男人。我只期待我们的路能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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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暖和，气温慢慢地升高，在胤禛的园子里，我意外地发现了一大块水田。自此，我天天去报到，期望它能长快点，真恨不得也来个拔苗助长。
胤禛见我不爱鲜花爱水草，十分地奇异。我不置一词，难道跟他说，来世的我其实是一个地地道道柴禾妞。秧苗一天天地长大，记忆中的山水，水田的老父一齐袭上心头。
胤禛的秧苗露天而长，风常常吹折幼苗，他很是苦恼。这一天，秦福儿突然神情激动地找到他结结巴巴地说：“爷，侧福晋她她、、、、、、、”好半天才解释清楚。胤禛椅子一推，冲出书房，来到田边时，我已身着侍卫装，正在水田里指挥众人盖薄膜。因为没有薄膜，我选了大批的油纸作为替代品，胤禛来时我已差不多快要弄好了。胤禛脸色一时白一时红，我赶紧爬上去，走到他的身边说：“爷，秧苗太嫩，不盖住是很容易死的。过了一二十天，再将一块田的两头的油纸掀开通风，大约一个月左右就可以插了。”
胤禛忘了生气，极度震惊地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这些？”我掩饰地一笑，说：“从书里看的。”“什么书，我怎么从没看过？”我放下胤禛瞪眼的裤脚，说：“天下之大，你哪儿能穷尽所有。”胤禛还是不相信，“我试种了好久，今年才有了一点成就，你怎么懂得这么多的理论？”
“噫，这个人何时如此追根就底了！”我摇了摇头，无奈地说：“你别问了，反正交给我就保你五谷丰登！”
从这一天起，我就成了一个农夫了，四爷府里的所有的女人全忘到了脑后，我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了。看来，大自然才是调节心情的最好的良药。我天天穿着四爷的改小的衣服招摇过市，那些大小老婆侧目而视，明褒暗贬的说笑，我全不在意，何以解思乡之苦，唯有种田而已！
秧可以插了，我要求下田，遭到了胤禛的坚决抵抗，一群丫头，太监，侍卫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不明白我何以能如此坦露自己的肌肤。不过，上有政策，下必有对策，先斩后凑！
插秧的那天，我一早就裁退了一个侍卫，穿上了他的衣服，杂在队伍中，一米六五的个头并未引起胤禛的注目，我顺利地下田了。不知此时此刻父亲是否也在田里，不同的时空，相同的事件，父亲，你是否也在想我？“滴答”一声我的眼泪掉了下来，赶紧继续手上的动作，不知为什么近来我特别思念家乡。
踢踏地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我抬头，胤禛！他眼里熊熊大火在燃烧，“你、、、、、、”本拟斥责地句子在我意外的眼泪下顿住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尤其是我白嫩的手臂，玉洁的脚。我站了起来，明知道这些只能让自己的丈夫看，我却固执地坚持，看着他的不理解，我也不知为什么一定要如此的惊世骇俗。
胤禛将我带在了他的身边，其他的人自动远离了我，望着水田里的泥水，一张笑脸模模糊糊。
岸上，一群女人前呼后拥而来。听说爷的侧福晋与男人一样下了田，她们全都看西洋景来了，我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浓了。最后，还是那拉善解人意，吩咐人回去准备绿豆汤和点心以降暑止饥。
我瞄了一眼胤禛，他脸板得可真够紧的，不知是气我还是插得太专心了。我眉头一皱，说：“爷，我们比赛如何？”
胤禛瞟了我一眼，“就你花样多。好，秦福儿，秦禄儿，秦喜儿，萧翼，王成德，你们和福晋一组，其他的人和我一组，看哪一队先插到地头！”一声令下，大家都屏住了气，飞速插了起来。
我真正露出了柴禾妞的本色，再也不藏了，闷着头，腰也不抬，一口气插到了地头，回头看，胤禛被我拉下了一半，岸上的人都为我喝起了彩！
我走回秦福儿的身边，替下他的，让他去帮别人。心里太得意太高兴，我张开喉咙唱了起来：
啦啦啦，啦啦啦
我是插秧的小行家
大风大雨我不怕
今天的秧儿插完了
明天就是谷满仓
啦啦啦
啦啦啦
、、、、、、、、、
正当我一个劲的“啦啦啦”时，突然感觉不对劲，我抬起忘乎所以的头，“呵！什么时候大家都停了？”我不解的望向胤禛，他和其他人一样，全是震惊，全是不可置信！
我摔了摔头，又暴露了！
“万岁！万岁！万万岁！”一片山呼之声将我惊醒。我回头一看，不得了，我成了马戏里的猴子了。身穿便服的康熙，带领着一群人正讶异的注视着我，还有我的方老爹！他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认命地上了岸，一群人见了礼，便请求回去换衣服，我跑得最快。
再出来时，康熙和老爹他们还在原地。
“老四啊，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啊？”皇上指了指我。胤禛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盈盈走上前，恭敬有礼地说：“皇上，可以让我来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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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点了点头。“回皇上。古语云：民以食为天，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只是想下田尝试一下民生的艰难，体会一下百姓的生活，如此而已。”
我说这话的时候，那些贵妇们的眼睛一个劲地打量我，谁也没料到我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康熙大为意外，他也扫视了我一眼，对方老爹说：“方苞，你有一个好女儿啊，看来老四的福气不小啊。”一众嫉妒的眼光扫了过来。我淡漠地抬起头。
“谢皇上夸奖，小女粗陋见识，让皇上见笑了。”方老爹看我的眼神更多的是看天外飞怪！
“唉！如果各大臣都能如她所想，朕也就无忧了。”康熙大发感慨，众人目意不明地看我。
“老四，前日你请旨，说让朕来看看你的园子，今日朕提前了一下，去吧。”我入梦初醒。是啊，正是这圆明园一游，皇上见到了聪慧稳重的弘历，才为日后胤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当然，胤禛本人的表现也功不可没。
赏了花，看了花中的菊，我又得到了一次褒奖的机会，因为菊花中的几种希奇品种是我的功劳，当然，众女的笑容就更加勉强了。
康熙累了，被请到了亭子中，那拉氏端上了一盘点心，几盘水果，胤禛介绍说：“皇阿玛，这馓子是我种的小麦做的，是你的儿媳动手做的；桃子是这园里我们栽的树上结的，还有这李子，西瓜都是、、、、、、、”皇上大感兴趣，一一赏试，边吃边赞赏；我递给弘历一杯果汁，他心领神会地走上前，恭恭敬敬的说：“请皇祖父尝一下儿孙的这杯水。”
康熙接了过去，问胤禛：“这是你的、、、、、、？”
胤禛正要答话，弘历走了上去，十分清楚明亮地说：“不敢劳父亲答回。儿孙是弘历。”康熙大为惊喜，“这就是朕的孙子么？说出来别人会不相信，做爷爷的竟不认识自己的孙子？”弘历接了过来：“不，皇爷爷全的是天下的家礼，完的是天下百姓的舔犊之情！”
弘历黑亮的小眼里全是对康熙的崇拜和敬爱。康熙大感诧异和惊喜，他揽过弘历，对胤禛说：“明天起，就让这个孩子到朕的书房吧！”胤禛的眼里波动着喜悦，一众人都扑了下去，我摸了摸额头，“还好，还好，没被我今日的异举搞砸。”
不久，圣旨下，胤禛被封为雍亲王，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十阿哥也都封了王爷，九阿哥，十二阿哥，十四阿哥被封为贝勒。
日子平淡而又充实的度过，如果不算胤禛对我的秋后算帐，不算他一气之下没收了我所有的男装，不算众小老婆暗中传出的我来自青楼，日子也还算惬意。只是，每当胤禛到那拉，到年氏，到李氏，到新取的富察氏，或其他的小妾那儿去的时候，我就陷入了迷茫中。知道三妻四妾是一回事，身同感受是另一回事。我能理解，我也接受了，可我的心里并没完全苟同。我的高兴是一种无奈。人前，我满足幸福；梦中，我却常常不知身在何处。午夜梦醒，我都不明白我到底要什么了。
今夜月华如练，人咫尺天涯。年氏的叠翠园灯火通明，年羹尧已是陕西，四川两处总督，胤禛正在与年氏把酒相庆。
今天，他已妻妾成群，明日呢？三宫六院中我会继续淹没在宠柳娇花中吗？今日，固执地占有着他的情；明日，那拉为后，钮钴禄氏成为暗定的太子之母，我又是什么？像康熙所默许的，满汉一家的证明之物吗？
“此心与东君同意，后不知今今非昔。”我喃喃低语，“明月啊，何处是我的安身立命之所？”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别家院。
月已西沉，人独难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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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消磨尽，古今无限人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7…5…25 10：11：00 本章字数：2217）
老八称病在家，也算吃一堑长一智了。不过他私底下的活动却越来越频繁。太子党只剩下老四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会放过。胤禛打听的消息越多，眉头越紧。
晚上，我备了一桌酒，一菜一肴全是我的精心打造，许多菜品巧灵都闻所未闻，缭绕的香气浮动在夜空中，星星不断地下坠，似欲也要来沾尝一二。我让易适去请胤禛。
胤禛来了，看到了昏黄的灯光中的我。我隐隐约约，蒙蒙胧胧，云鬓高耸，优美的脖颈上垂着一串南海珍珠；皓腕上一丝装饰也无，朱唇玉齿，皓月秋潭似的双眼，水红的绣缬草的缎春衫，想是已薄饮的缘故，烟霞似的芙蓉面越见秀雅妩媚，整个人如同水中的月影，如月影下的花枝，竟是从未见过的美。
胤禛坐了下来，凝视着我，我轻轻一笑，给他斟了一杯酒，举杯一碰，一饮而尽，大概从未见我如此干脆如此利落，胤禛倒迟疑了一下，一语不发的饮干了杯中的梨花白。我又给他斟上了第二杯，他按住了我欲饮的酒，疑惑地直视着我，我轻轻但坚决而温柔地掰开他的手，手上接触到的温度让我倍加留恋。拿起酒杯，一倾而尽，和着心中的泪。
第三杯，胤禛似有所觉，竟不肯喝了。我把捏着手中的杯子，揉转着。杯中的酒清冽而无温度，却又灼热了我的双眼。夹了一筷子滑藕片给他，看着他慢慢的咀嚼，我又端起了酒，再次一饮而尽。清冷的酒在我的心里火烧火燎起来，浑身像是进入了冰窖。
抬起头，我平静地对他说：“胤禛，你、、、、、、、你送我到十三那儿吧。”低下头，我不敢看他。
胤禛目光一紧，我呼吸一窒。他非常复杂地注视着我，我的头更低了，就怕看到他的眼。不敢直视他的火热，他的怀疑，他眼中溢出的苦痛。我的喉头一阵阵地发紧，身上一阵阵地发冷，可还是僵硬地坐在那儿。
胤禛猛然端起了一杯酒，不待我劝，酒就进了他的喉咙。他目光已红，嘶哑地对我说：“你要离开我？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欺骗吗？你还是忘不了十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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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惊地望着他，不敢相信这是他说的话！我的心头凉了，早料到如此，却不知会如此之痛。我一语不发，沉静地望着他，他当然看到了我眼中的坚决。
“你一定要走吗？好，我成全你！可你别忘了，你只能做十三的丫头！”胤禛的声音冷了，眼也冷了，我不禁颤抖了起来，桌子也瑟瑟发抖，攥紧手中的杯子，似乎那上面有我需要的勇气。缓缓地，我掏出一张纸，薄薄的纸重如千斤！
胤禛眼里带了讥嘲，“连这个你也准备了！好！好！”接过我递过去的笔，眯紧了眼，他一挥而就，力透薄纸，然后，“咔嚓”一声，笔应声而断！纸飘飘欲飞！
我拾起了纸，寥寥数行，一字一字刻进了我的心里。“侧福晋方遥尘，为妾一年，身无所出，行为乖僻，屡犯家规，今休之！”文是我拟，字是我写。书下是两个其草无比的“胤禛”。望着他萧瑟的背影，我心里说“胤禛，你如果仔细端详，你会发现这里的字字字泪染，行行昏糊，可你会看吗？”
“隆科多可用！”在胤禛拂袖而去时，我幽幽补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