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lpitate-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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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一唯往外一躲，“真没！”您那天牛逼坏了！
　　白鸽来上学之后脑壳震了没把嘴给震坏，到处叭叭那天的顶天事迹，怎么说也是个英雄救美的戏码。
　　再接下来是自习课，突然来了一票政治作业，要求是中午放学之前就要交，政治课代表在讲堂上嚷嚷了半天，叮嘱来叮嘱去无非就是让人快点做。
　　祁连是男生中少有的一笔一画写字的，但是写的也算不上好看，顶多工整一点，写字写得多就容易累，政治大题抄抄模板就能过去了，关键是字太多。巴不得左右手一起写，右手写累了就换左手，商榷写字写的龙飞凤舞的写的快，看到祁连写这个极有要一口气背过去的趋势在。
　　甩着右手松松筋，结果被人一把抓住了手，顺着指节一点一点的揉。
　　嗯？
　　祁连下意识要甩开，结果指缝里面插进了商榷的手指，商榷拿自己的指节当滚轮去按摩祁连的手，别说，还挺舒服。
　　商榷用右手写字，表情也没什么不正常的，继续做题，只是人的左手把人的右手给锁住了压在了自己的腿上按摩。
　　再画了一笔两笔了就算是做完了，把导学案放在桌子上拿笔压着，干脆两只手都去给祁连按摩，一只手捏住人的手腕，另一只手捏住手指头轻轻的甩动。
　　五只手指头都按完了，祁连要等人继续按人家又没动静了，偏头又去看，拿眼神示意继续。
　　“毛病。”
　　商榷比嘴型朝祁连说。
　　祁连就要把手抽走，又被人捏住了抽不走。
　　“叫声好听的？”商榷压低了嗓子对着人耳朵眼说话。
　　强买强卖。
　　“哥。”
　　“这他妈算什么好听的？”商榷拿手指在祁连的手掌心上写字，扎扎的痒痒的。
　　“您最帅了，宇宙第一帅商榷大帅哥，鹿鸣之星，实高校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祁连也学他往人耳朵眼里吹起说话。
　　毛病。
　　“写着吧。”
　　祁连甚至开始怀疑商榷上辈子是一个盲人，为什么按摩能这么舒服。
　　没有任何悬念的是，祁连作业没有做完，于是中午得带回去做，中午来了再单独交到老师办公室去。
　　自从那天晚上两个人一起探讨过题目之后商榷房间里的书桌面前就一直多了一个椅子，祁连干脆搬到商榷房里做作业什么的，本来这个房间就是书房，祁连房间里只有一个小木桌，干啥都不太方便。
　　“你就在我房间里做。”
　　“你不睡午觉吗？”
　　“你就做个作业声音能有多大？你要做点别的还能当着我面啊？”
　　祁连拿起垫屁股的小垫子就往商榷身上丢。
　　“下流。“
　　“没事，你也不上流，小孩都听懂了。”商榷朝着祁连笑，发出咯咯的笑声。
　　再就是商榷坐在床上看了会电子书之后就带着耳机听助眠躺下了，祁连还差最后一题，最后一道范围是整个辩证法，材料多的很，一句话一句话看过去看的人头晕，小小的油墨子变成了苍蝇，悠悠地又变成了小黑点，一个个无限的扩大，蚕食掉了最后一点清醒，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商榷的房间里总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如果仔细闻这个人的话，也能有这个味道，不刺鼻，很安宁的气息，和这个张扬锋芒的人不肖似的。
　　“醒醒？醒醒？”
　　祁连一睁开眼镜就怼上了商榷的脸，近的还能看见他鼻子两侧被眼镜垫压出来的印，祁连脑袋里突然蹦出来的单惠子的形容——“浓眉大眼翘鼻子的帅气哥哥”。
　　浓眉大眼翘鼻子的帅气哥哥。
　　“你看我当饭吃啊，起来了，一点四十五了。”
　　“体能不能靠迟到冲教室来训练啊！”商榷模仿邵志平的语气对还在趴着的小孩说。
　　祁连作业还没做完，硬是拖到了下午第二节课才送到办公室去。
　　还好老师就一直不在，大概是课代表随便说的要收。
　　烦死了。
　　祁连往回走，还碰到了邵志平。
　　果然下一节课上点人上去做题就点到了人。
　　一道圆锥曲线，新题。
　　祁连按着常规路数往下走，才刚刚代点进去就被人叫了停。
　　“你再想想该怎么做。”
　　祁连一下愣了，脑壳又转了转画了一条辅助线上去，不用代点答案就直接出来了。
　　算是有惊无险，还好昨天看到了一个长的和它差不多的一个图案，当时记得答案上还有方案二，但是由于自己做出来了也就没细看。
　　一回到座位蔡一唯就过来挤眉弄眼了，“山哥厉害。”
　　祁连有点不爽，比了个中指回去，惹得蔡一唯笑得花枝乱颤。
　　“真，挺厉害的。”商榷要顺人炸毛。
　　祁连问：“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第二种的？”
　　“没……”还没说出口，就看见人锐利的眼神了，突然还想到之前还有什么偶像不偶像的说法，“没事，就快那么一点。我理科来的，你知道的，比你们能多学一点。”
　　“算了，别安慰了。”
　　这节课是复习课，也就看见人捧着试卷做了一节课。
　　这小孩，轴。
　　不过，很可爱。
　　自从运动会的通知下来之后，祁连就找了老班要把最后一节自习课腾出半节来训练，邵是一直抱怨学校体育课给的太少的少部分老师之一，拿着年级主任的官儿上报给了学校校领导给整个学校都开了假条，最后一节课整个的去训练。
　　三班高呼万岁，高二高呼万岁，实高高呼万岁。
　　老邵深藏功与名。
　　这些事他可没少干。
　　不过要提起来老邵的英勇事迹来，那还能唠上一会儿。
　　听说的是老邵带过江高有个男生带着人来找他搞事，老邵年轻的时候还去学武功了，一个人把一群小混混给打趴下了。
　　“别讲了别讲了啊。”祁连拍拍手把三班聚起来的一群男生给打散了。
　　

　　☆、“欺负未成年？”

　　为首的人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笑着说：“听大官儿的，咱别聊了。”
　　呸。
　　祁连抡着手臂要去打商榷。
　　商榷一躲。
　　就听见蔡一唯开始嚷嚷了：“你俩打一架吧！”又插到两个人的中间推开两个人，说道：“别打了别打了，都是共青团员，别丢了团的光！”
　　祁连故作思索状，说道：“欺负未成年？”
　　靠。
　　商榷戴了隐形眼镜，看了看操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下午最后一节课能给全校的班级练习体育，那就是他们一群人能先比比，他拿眼神示意祁连去问问隔壁理火的，祁连和他们熟，没分班之前都是一个班的同学。
　　没过一会儿去祁连就带了几个二班的人来了，白鸽今年不参赛，毕竟是大病初愈，跑4*400的是林寒、王何如、陈星和张清流。
　　几个人过来先是和祁连蔡一唯他们打招呼，再拿着特别崇敬的眼神看了看商榷，叫了声“大神好。”
　　“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商榷照例谦虚。
　　“没没没，大神您厉害。”
　　“真别，都是同学，你们现在都比我厉害，我八百年没书本了。”
　　祁连看着二班一群人还要跟排着队和领导握手似的，咳嗽了两声，“比赛去。”
　　林寒这才想起来四个人过来的真正目的，二班高一下学期是全校第二，实力也不容小觑，和他们比能看看多了个商榷他们能是个什么水平。
　　几个人就位准备好比赛，旁边聚了三班和二班的一票人，还有几个小学妹也在旁边要呐喊加油。
　　“听见没，好好跑。”商榷看了看旁边的女生，发现几个小学妹盯着人在看着呢，“跑的帅那就是锦上添花了啊！”
　　“毛病。”祁连偏过头去凑在商榷耳朵边上骂了一句。
　　接着场下居然冒出了一阵尖叫。
　　“瞧瞧，这欢呼——为你。”商榷又凑过去说道。
　　祁连无奈，走到了队伍最前端蹲下，这次是实打实的接力棒，祁连脱了校服外套，只留了蓝色的短袖，吹来的风有点冷。
　　“3——2——1”
　　一声哨响，祁连先于林寒冲出，两个人慢慢调整速度奔跑，回来的时候祁连稍稍慢过林寒，再后来蔡一唯宋研也没追上反而又落后了些，四百米这种项目本来又要靠耐力又要比爆发力，最后交给商榷也仅仅是追上去了一点，最后妥妥的落后了大概十秒钟。
　　二班几个人跑过来也算是鼓励一般的给三班说了一些话。
　　旁边有几个女生想过来送水，结果被这块地方的低气压给吓住了，又回到了自己班的队伍里面。
　　有点悬。
　　祁连有点烦躁，捏着矿泉水瓶子不吭声。
　　三班几个人都看得出来，要是是一个人跑还好，祁连的水平就比较正常，旁边有人在跑的话，他就容易急，一急就出事了，气息控制不好。
　　小孩太要强了。
　　商榷有点后悔，就不该去找人比。但是不找人比又没办法知道现在的实力是怎么样的。
　　气氛一度陷入沉寂。
　　祁连把水瓶往后一丢，瓶子绕着垃圾桶轱辘了两下掉了进去，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说：“吃饭去吧，不集合了，早去抢饭去。”
　　一群人作鸟兽散状冲去了食堂。
　　商榷和祁连两个人就在校外住，不用花多少时间，每天都是自己出去在家吃，下午就把中午还没吃完的菜热热了吃。
　　秋天了，风带着凉气，不开灯的房间被阳光烤出暖味，一道光投射进饭桌，正好照在祁连的左半脸上，把人的瞳孔照成淡淡的褐色，整个人镀上一层金光，正闷闷不乐。
　　“要不我和蔡一唯宋研换个地方，第二棒第三棒没什么硬性需要，他俩都比我沉得住气，不至于把差距拉那么大。”祁连吃着盘子里最后一块炒蛋。
　　人爱吃西红柿炒蛋，却不吃西红柿，每次商榷干脆就把蛋单独拨到一边，好夹。
　　商榷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说道：“离运动会还远着呢，你现在就操这个心干什么？”
　　“这就是最后一次运动会了，高二下学期要社会实践，高三不参与运动会。我这不是——”祁连自觉地跑去刷碗，“我这不是不想留遗憾吗？”
　　“就你想得多，平常没看见你说多少话，今天放屁放的倒是多。”
　　这句话商榷拿鹿鸣方言骂的。
　　又补上一句：
　　“practice　makes　perfect。”
　　“没必要担心，多练练就行。”
　　“你要相信，我吃的盐可比你吃的饭还多，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祁连想，总共大了两岁，怎么还有必要开始倚老卖老了。
　　祁连：“行吧，那就先这么定着。”
　　接过来商榷递过来的碗，洗都洗了，顺便就把碗洗完了得了。
　　“洗碗完了就去上晚自习。”
　　秋天到了天颜色就深，空气里面都带着凛冽，教室的空调早就开了封条。
　　商榷晚自习作业做完了没事干拿出手机在日历上翻了翻，今年国庆和中秋好像连着在，放假能放七天。
　　商讨也就是商榷他爸过年都不回家还能指望他中秋回来？商榷拿着笔又转了转，照这么一说不知道小姑回来不回来。
　　老俩口思想前卫，还懒得照顾后辈，商榷休学回家在家里呆着帮忙做事都被嫌弃了个够呛，“别打扰我和你奶奶的二人世界！“商家爷爷这么说道，“没事别回来。”
　　商榷给小姑发了个消息过去问她中秋回家吗？
　　回复：老娘现在在非洲耍着呢，不打扰我爹娘二人世界！
　　又发了消息给爷爷奶奶，中秋您老俩口去哪？
　　“别管我去哪，你们别回来就是。”
　　商榷噗地一声没忍住，把手机收进了口袋。
　　仔细一算日子，应该就是在运动会之后的星期六开始放假。
　　…中秋节有打算吗？
　　商榷递了个纸条过去，闲得没事做了字都写得工整一点。
　　抬着头望了会儿月亮，心里还没把静夜思这首诗背完呢，纸条就传过来了。
　　…你回家？
　　祁连心里想的是不回去。
　　…不回家。
　　…巧了，我也不回。
　　祁连本来以为对话结束了，结果对方又丢了个纸条过来：
　　…去旅游吗？
　　祁连笑着去看商榷，用嘴型做了个好字。
　　一言为定。
　　还拉钩上吊才好。
　　

　　☆、“你真好。”

　　“三班三班，我是三班，再说一遍！我是三班！”
　　开幕式上，高二三班方阵口号一亮相，就艳惊四座，班上的几个同学也有没忍住笑出声来了的。
　　这就是三班日日夜夜经过多次投票选出来的口号。
　　既响亮，又惊艳，能让人永远的记住！
　　坐在主席台上的校长眼睛都瞪圆了，偏头去问旁边坐着的邵志平：“这就是最好的文科班水平？”
　　邵志平：“俗即是雅，雅即是俗。”
　　校长摸不着头发的偏回了头，大智若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