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借光 >

第29章

借光-第29章

小说: 借光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岳郎眼里不瞎看不上岳拾钦的奚树辞,正坐在床边等岳拾钦。
  奚树辞趿着拖鞋出门,他走路的时候,容易扯到腰上那天晚上被踢伤的地方,就走不快,病房门口到电梯间二十多米,挪了快十分钟,一脑门的汗,腿也有点使不上力气。
  他扶着走廊墙上的扶手低着头想,岳拾钦要是再不回来,他就走不回去了。
  电梯门开的时候,他抬头去看,不是岳拾钦。他走到走廊上的长椅那儿歇一歇,坐下的过程实在艰难。
  护士过来问他:“我送你回病房吧。”
  奚树辞不能大幅度的仰头,显得跟犯错似的:“我在等人,他很快就回来了。”
  护士蹲下来,跟他讲道理:“你身上的伤不能在外面呆这么久。”
  奚树辞皱眉道:“十分钟好吗,就等十分钟。”
  护士转身回去,拿了条毛毯给他裹了一下,看了眼胸口的护士表:“已经过去三分钟了哦。”
  奚树辞:……
  这个护士好烦人啊。
  奚树辞看着脚尖发怔,他这几天一直没问岳拾钦,为什么绑架他的歹徒,会知道奚弘谦是他父亲。这么多年,父亲的样子和名字,对他来说,已经退成了墓碑上的东西。如果不是去扫墓,他都记不起来。
  那天在星月塔上,岳拾钦也说过奚弘谦。可是记忆里,他没有跟岳拾钦提过自己的父母。岳拾钦是刑警,他关注的人,跟犯罪有关。
  歹徒说,如果不是父亲,宋家不会那么惨。
  奚树辞拼命地回想,父母在他记忆里的痕迹。
  没有,什么也没有。
  护士站方向,那个给他定了时间的护士又过来了,电梯叮的一声跳停,走出来的依然不是岳拾钦。
  “树宝。”有人在叫他,声音急促,“护士,你看到108房间的病人了么?”从护士站那边传来的声音,接着,岳拾钦就出现在他视野里了。
  那个快要走到他跟前的护士也听见护士站那边的问话,停下脚对他笑了一下,转身看着岳拾钦,“在那儿呢。你赶快送他回去吧,他在外面太久了。”
  岳拾钦走到他跟前蹲下来看着他,笑说:“我上楼的时候,正好碰上有手术病人等电梯,上不去了,就跑的楼梯。”
  奚树辞伸开胳膊,岳拾钦起身把他抱起来,缓声说:“我到病房不见你,头皮都麻了。电话也不带,咱以后不这么干了行么?”
  奚树辞在他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像是安慰,也像是答应。
  岳拾钦在他身边,他睡得安稳。
  早上给他换药的护士忙的脚下踩着风火轮奔命似的,岳拾钦就去护士站取了药代劳了。
  他身上的伤不算严重,但是会痛,皮下出血和淤青也消得慢,他坐在病床上,岳拾钦把他上衣褪下来上药,背上和腰上都是伤。
  岳拾钦往他嘴里放了颗水果糖,“宝宝,疼不疼?”
  奚树辞摇摇头。
  有开门声,他俩都回头去看,云凌站在门口,奚树辞正背对着她,一瞬间,云凌眼泪就落了下来。
  奚树辞拉起衣服穿好,叫了声:“妈妈。”
  云凌又转身出去了。
  奚树辞急着下床,岳拾钦绕过去给他穿上鞋:“慢点,别着急。”
  云凌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捂脸大哭,奚树辞从来没见过母亲这样失态,他的母亲,一直很严肃,无论悲喜都不会动容。
  奚树辞给她擦脸:“妈妈。”
  云凌拉住他的手:“对不起,对不起,树宝。都是妈妈不好。”
  奚树辞印象里,这是母亲第一次叫他“树宝”,这么多年缺失的母爱,好像都被这一声“树宝”追了回来。
  云凌擦了擦脸,送奚树辞回病房,跟他讲他的父亲。
  青梅竹马的恋人,直到她抱着两岁的奚树辞在医院看到奚弘谦的尸体,才从岳郎和赵成南口中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公安系统的线人。
  云凌一边喂儿子吃早饭,一边跟他解释:“你父亲的死,是个意外,柳未青那个绑架案,是柳家内部出了问题,有人想让柳未青死,设局让宋家撕票,你可能不知道你父亲,让他看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死在眼前,那是不可能的。那次绑架现场除了柳未青,都死了。也就一直没有人知道你父亲的身份。”
  岳拾钦记得,赵副局跟他说过柳未青成为线人的原因,是奚弘谦。
  “你父亲手里拿到的罪证,没有扳倒宋家,因为宋家跟当时市里一个高层有关系。但是我们都不知道是谁。”
  岳拾钦看了看云凌,觉得她在奚弘谦死后第三年嫁给何丰的事,就不单纯。
  云凌跟奚树辞也不再隐瞒,“把你丢给爷爷奶奶,嫁给何丰,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心痛的决定,可是我太爱你父亲了,他这样死,我不甘心。何丰是市商协会的,他的哥哥何帆当时是副市,在他身边,能看得清上面整个关系脉络。”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完结章】
  岳拾钦看着奚树辞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对着云凌摇了摇头,云凌知道她不该说这么多,更多的话在嘴边硬生生顿住了,脸上的泪像回南天的玻璃,怎么也擦不干,“妈妈今天跟你说这些,是想请你原谅妈妈,我从来没想过,我一意孤行到最后,揭开你爸爸受害的真相,代价是危及到你。”
  “妈妈,我累了。”奚树辞觉得太阳穴跳着疼,他为了分散注意力,伸手去拿水杯,岳拾钦忙替他试了下水温,添了点热水,“别动,我来。”
  他就着岳拾钦的手喝水,云凌起身出了门。
  奚树辞抓住岳拾钦的手,在云凌面前极力掩饰按捺的情绪终于崩溃了,甚至哭的有点喘,“从来没有人跟我提过我爸爸,我不记得他的样子,不记得他教我走路,教我说话。我好像从来没有叫过爸爸这两个字。你见过他么?”
  岳拾钦依稀记得,他五岁的时候,岳郎带他去过古街,岳郎和奚弘谦在屋里谈话,他和两岁的奚树辞在院子里摆积木。奚弘谦笑起来很好看,文质彬彬,不像岳郎棱角分明的相貌,他们临走的时候,奚弘谦抱着奚树辞说:“宝宝乖,跟你小岳哥哥再见。”
  奚树辞在古街上同邻居之间的熟稔亲近,像极了奚弘谦。
  岳拾钦把他揣进怀里,按了下床头的护理呼叫器。医生进来的时候,看了眼奚树辞的状态,低声跟护士交待了几句。
  岳拾钦哄着他吃了药后渐渐睡了。
  医生在病房外数落岳拾钦:“你们这些家属,都怎么回事,有什么不能等出院了慢慢说?”
  这么多年为了奚弘谦隐忍的云凌,在看到奚树辞像奚弘谦当年一样出现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她太迫切的想解释这一切伤害的罪孽。
  她趴在奚树辞病床边嚎啕大哭,为了奚弘谦,为了自己这二十多年,为了奚树辞这场被母亲一手造成的无妄之灾。
  岳拾钦把她扶到休息室,回来守着奚树辞。不在局里,很多情况他没法立即跟赵成南或者岳郎当面求证讨论,只能通过社交软件和电话来来回回的猜测。
  镇定药效下的深度睡眠时段过后,过于真实的痛感和模糊的焦灼感,使他陷入一种无法清醒也无法沉睡的状态。岳拾钦足足叫了他十几分钟,甚至要请医生继续给他打镇定剂,奚树辞才浑身从水里捞出来似得,睁了眼。
  岳拾钦快疯了,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奚树辞不那么煎熬,奚树辞看着他眼里几乎泛出血丝,“我是不是让你担心了。”
  岳拾钦摇摇头,笑说:“我带你去楼下花园逛逛吧。”
  奚树辞嘴角艰难地扯出个笑“嗯”了一声。
  岳拾钦推着轮椅,絮絮叨叨的跟他讲话:“宝贝儿,这花园还没我们家院子好看。”
  奚树辞伸手捏了一朵牡丹花瓣,“嗯。你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家里的牡丹和郁金香都要凋了。”
  “不急着出院,你要想看家里的,我明天一早回去剪几支来。”
  奚树辞拉住他:“你偷偷也带我回去吧。”
  岳拾钦笑了:“那不行,这跟逃课一样,给逮住了,老师批一顿,家长揍一顿。我不干。”
  “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批被揍了。”
  岳拾钦弯腰,嘴唇几乎贴着他的侧脸低声道,“那咱说好,我顶着被揍的危险带你回去,你以后得报答我。比如……”
  说到最后,为了不那么不要脸,只能对着奚树辞的耳朵说。
  奚树辞听不大懂,眨了眨眼,觉得岳拾钦再不是东西,也不至于趁病打劫,十分乖的答应了。
  后来,奚树辞才知道,大约岳拾钦的字典里,不存在脸皮两个字。
  早上七点半,护士会来进行日常的体温血压测量,八点的时候,医生会来根据情况开处方,接下来就是一整个上午的吊瓶。
  岳拾钦算了时间,早上六点带着奚树辞回古街,六点多的时候,奶奶出门买菜了,爷爷提着鸟笼去湖边遛弯散步,岳拾钦笑说:“我以前逃课就没这么顺的。学霸加持就是不一样。”
  奚树辞指着一株红黄相间的郁金香:“这个好看。”岳拾钦蹲在花圃旁边,把他看上的小心翼翼地剪下来放进备好的花瓶里。
  岳拾钦笑说:“等会儿爷爷奶奶回来还以为家里进了采花贼。”看了眼奚树辞,又笑了:“我本来也是,不光偷花,还偷人。”
  岳拾钦还是留了张字条在院里的小石桌上,附上他和树宝的名字,和一个笑脸。
  走的时候,奚树辞抱着花瓶,岳拾钦抱着他。
  然而回医院的时候,迎头碰上了等在病房里的岳郎和赵成南。
  奚树辞挣着从岳拾钦身上下来,低着头,不打自招认错似的,“岳叔叔……”
  岳拾钦很是不在意:“没事儿,我跟他们说了。”
  岳郎上前一把拽开岳拾钦,扶着奚树辞:“树宝啊,跟叔说实话,别怕他,你真愿意跟他在一起?你看上他啥了?就他那德行?”
  奚树辞低着头,脸上一片火烧云似的,岳叔叔这有什么问什么的性格,嗯,也挺好的……
  赵成南捂着嘴“咳咳”两声,岳拾钦那样的脸皮,也在亲爹面前甘拜下风了,把奚树辞拉到身后,“有您这么问话的么,树宝不要脸的啊。”
  转身抱起奚树辞:“树宝我们走。”
  赵成南指了指岳郎:“你啊。还好不是个姑娘,不然得让你给问哭了。我都臊得慌。长着眼也该看出来了吧,还问?”
  岳郎:……
  赵成南和岳郎见着人一天天渐好,就回去了。
  岳拾钦看着这几天手机里汇集的云凌,岳郎,赵成南,高砚非,甚是还有齐珩的信息。
  整个谜团在他脑子里像被猫抓散的线团,被他这些天在照顾奚树辞的时候静心分出条理。
  何帆本就面临着将查未被查的风口,敏锐的政治嗅觉,让他提前做了准备。
  二十多年前奚弘谦扯出何帆与宋家不少珠胎暗结的证据,他动了不少关系才压了下去,那时他正处于竞省级职别,还得有宋家背后的财力。
  但一场绑架案,奚弘谦意外的死亡,让警方失去了埋在犯罪集团内部最深处的眼睛。
  十几年前,又一轮新的严打,向松柏和岳郎借着风,促成了一次0510部批专案,何帆当时抓住公安系统自身的制度问题,缉私充公供给内耗经费。
  虽然大多数机关都是这么操作,但借着这个把柄,依然把向松柏做了停职调查,不到半年又降职处分,瓦解了以向松柏为组长的专案组。
  然而互有胜负,专案组也得到了一些成果,比如给宋家兄弟定了罪,抄罚不少非法资产。
  但这次危机以后,何帆十分警惕的逐渐切断与宋家丝丝缕缕的牵扯,宋家残余势力也在何帆的保护伞下,逐渐洗白。
  这次临岐市局清剿宋家,省城方面暗查何帆,市局方面布防十分严密,然而何帆像一条一而再再而三脱网的鱼,直到云凌紧锣密鼓的做揭案前筹备,何帆却察觉到了异常,顺藤摸瓜查到了奚弘谦的身份,重新与宋家搭上线,借绑架奚树辞威胁云凌交出手里的资料。
  为了保奚树辞,宋家和何帆几乎再次脱网,最后关头,陆正煊秘密安排在星月塔的突击队和狙击手成为致胜利器。
  岳拾钦看着跟陆正煊的对话框,最后一句:齐珩说星月塔可能会出事。
  与齐珩的对话框,简单的三个字:我猜的。
  蒋轩的留言:齐珩是个精神病。他一家都精神病。高墙大院里,一两句话说不清,你别掺和了。
  岳拾钦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那个看上去风流温雅实际上精神上病恹恹变态的男人,那令人讨厌的脸。
  岳拾钦觉得局里对整个案子可能还没有理顺,但是单单宋家这一锅就得花不少时间才清理完。也没有急着跟岳郎交待何帆和云凌的那场交手。
  二十多年了,不差这几十天。
  差不多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