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光-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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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也没你这忧法儿。说不定你这儿头都愁秃了,奚老压根不在意。”
岳拾钦“嘁”了一声:“怎么说话呢,别瞎比喻,谁秃了?”
蒋轩猝不及防就开车:“呦,你没秃,你肾好着呢,有用么?再好还不得自己撸?”
岳拾钦:……
能盼点好么?
第16章 第十六章
岳拾钦反省了一下蒋轩的话,为啥“肾好并没有卵用还得自己撸”的问题。
完了并没觉得自己的暗恋策略有问题,还更加认为,齐珩这野路子十分傻逼。他的树宝是那种轻易落俗套的人么?齐珩要能追上,他改姓齐。
然而岳队刚下班就接到了奚树辞的电话,晚上不回家吃了,让他自己做,不想做在外面吃。
岳拾钦顺口问了句:“晚上加班?爷爷奶奶怎么吃?”
“爷爷昨晚就跟我说今天有应酬。正好下午齐珩来找我。我跟他在外面吃。”
岳拾钦:!!!
“齐珩?他有事?”
奚树辞语气有点敷衍:“没事,他下午带几个外地的朋友来博物馆参观,正好碰上的。”
这他妈正的这么好?岳拾钦脚趾头都不信。
齐珩动作既悄无声息又迅疾无比,短短一周,送花吃饭,已经顺利进入约会的正常流程了。
岳拾钦忐忑的在店里等了将近四个小时,齐珩送奚树辞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在店里,笑说:“辛苦了,岳队。”
岳拾钦笑的咬牙切齿,但也没忘秀一把:“就看一会儿店,我和树宝谁跟谁啊,二十多年的交情。”
齐珩把手里的手提袋递给奚树辞:“看你喜欢易师傅的餐具,向他讨了几只盘子。下次他若再请人烧制,我讨个样本给你看看。喜欢的话,多烧一套也不费事。”
就吃顿饭,齐珩眼通心的透亮,送个小物件,都能摸着奚树辞的心坎送。
奚树辞连客气的话都没说,接过袋子,笑道:“谢谢。”
岳拾钦:……
当了一晚上看门狗后,看到心上人跟情敌双双把家还。岳队的内心是哔了狗的。
齐珩走后,岳拾钦看着奚树辞拆开袋子,拿出几只盘子观摩,点点头自言自语:“这位师傅的设计真不得了。”
岳拾钦没敢质问,试探着:“你觉得齐珩这人怎么样。”
奚树辞惯例晚上练字,铺了纸笔,看也没看他,漫不经心随口一问:“什么怎么样?”
岳拾钦觉得奚树辞是真的心大,齐珩这么明显的求爱行为,他是真看不出来?
岳拾钦又提了一句:“我听说,他是双性恋。”
言外之意,你离他远点。
奚树辞依旧忙着翻帖,“哦,双就双嘛,我又不是。”
岳拾钦:……
不经意间套出他这句话,岳拾钦心里跟被毒蛇咬了一口似得,渐渐麻了,这已经不是兜头冷水了,是兜头一桶冰块。砸的他有点懵。
性向不符?!
后来,奚树辞解释说,他这句话的后半句是“我是同性恋”,岳拾钦为了弥补自己当时的心惊肉跳,狠狠地把人摁在床上揉了一顿。干嘛说话说一半,老子给你吓的就差当场跪了!
他半天没吭声,奚树辞好像是不习惯他安安静静的,终于赏了他一眼,却见他眼神无焦的看着自己的书桌,还以为他想什么心事,也没再多说话。
岳拾钦凌晨三点还没睡着,到专门隔出来做健身那屋一口气做了二百个卷腹二百个俯卧撑。98K趴在门口,垂头耷耳的看着他。
他一早牵着98K出门,在古街上遛了两圈,买了早饭送到店里,齐潇还没来,他发了个信息给齐潇,轻手轻脚地开了店门,奚树辞还在二楼睡,他把早餐放在柜台上又关了门。
暗恋最痛苦之处大约就是,自己一年一年的脑补,从幻想跟他接一个吻,到把偶尔做的一场春梦品摩几个月,看到他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就觉得仿佛跟他白头到老都触手可及。不开口,没有拒绝,这幻想就会一直累积。沉溺于此,渐渐以此为生。未经允许,他被你单方面划进来参与这场你自导自演,长达数年,数十年的电影。陡然间,他随口一句与你的剧本矛盾的台词,让你瞬间惊觉,你用尽情绪和时间,造了个海市辰楼,浪下沙堡。
奚树辞一句“我又不是”,像电影拍摄中的NG。让岳拾钦愣在片场。剧本作废,一颗心血淋淋的被切去一半,从头开始。
然而,上了瘾也不戒毒。
岳拾钦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
下班的时候,林孟禾拍了拍手:“同志们,一年一度的,我家烧烤摊开业大吉。”
林孟禾家的烧烤摊冬伏夏出,临近清明,该出了。办公室掌声雷鸣,欢呼着集体撸串了!
刑侦队一干人刚出了市局,高砚非拽了下岳拾钦:“哎,头儿,你那长期饭票,喊出来大家见见呗。”
江尧看了眼精神不振,满脸都写着“失恋”的岳拾钦,又看了眼高砚非,十分佩服他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眼力见。
岳拾钦一皱眉:“说了别在局里提奚树辞,我跟他没关系。给蒋轩发微信叫上他。”
除了当事人岳拾钦,以及从不八卦的沈法医,其余四人交换了下“有故事、有戏看”的眼神,高砚非“咳咳”一声涮了下嗓子,碰了下林孟禾:“愣着干嘛,没听见岳队说的么?叫上咱们市局头牌啊。”
一桌人迅速撸完一锅小龙虾后,蒋轩花枝招展的到场,还带着一人,齐珩。
岳拾钦一看见齐珩,心情有些微妙了,突然就没了之前那“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甚至还生出来了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来。
蒋轩看了眼小龙虾,舔了舔嘴角,忍住了:“给我来一份炒河粉,不要辣椒。花生和毛豆再上一盘。”
岳拾钦扫了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口味儿了?”
齐珩伸手在蒋轩腰上拍了下,蒋轩“嘶”地一声:“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岳拾钦一脸“心知肚明”地送上关怀:“要不给你烤两串腰子补补?”
蒋轩:……
岳拾钦看了眼齐珩,拿眼神问“怎么回事?”
齐珩侧头低声说:“最近给一小狼狗缠上了,省游泳队主力。轩仔是‘玩鹰的被鹰啄了眼’,那小狼狗跟个醋壶似的,轩仔这前科累累的,估计全是肉偿呢。”
岳拾钦忍不住叫服务员加了十串腰子。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齐珩似乎对烧烤不大感冒,酒过了一圈,问起来:“树辞怎么不来?”
岳拾钦对齐珩这还不知情嗤之以鼻,“别惦记了,树宝压根就不喜欢男的。你现在去泰国做个手术,兴许还来得及。”
齐珩“哦”了一声,顿了顿,才略带遗憾的嘟囔了一句:“那是要费点事了。”
岳拾钦:???
“几个意思?真去啊。”
齐珩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幽幽地感慨:“掰弯。”
岳拾钦:!!!
明明齐珩说话时表情和语气都非常柔和,岳拾钦也觉得脊背发寒。
岳拾钦正色盯着他:“齐珩,我正儿八经的跟你摊开了说,我们树宝,你离他远一点。你们那圈子,我不知道,也没兴趣,但树宝跟你玩儿的那些人不一样。”
齐珩浅浅的皱起眉:“过去的事,我都打发干净了,我也跟我爷爷说了,我看上了一个人,想跟他结婚,我爷爷看了树辞的照片,很喜欢他。”
岳拾钦冷笑一声:“你要是真喜欢他,就不会随口说出‘掰弯’两个字。他不是AI,你想改造就改造。要是敢动什么龌龊心思,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齐珩想了想岳拾钦的话,若有所思。
情场失意,酒桌似乎也格外偏爱他,岳拾钦一晚上输酒输的,啤酒也喝得七八分醉了。
散场的时候,蒋轩拦了辆车,报了古街的笔墨春秋,完了给奚树辞打了个电话,让他接着岳拾钦。
奚树辞从出租车上把人拽下来的时候,觉得这帮人心真大,也不怕遇到黑车,把岳拾钦扔下去。
岳拾钦半个身子压在奚树辞肩上,奚树辞几乎扶不稳他,气道:“你站站稳,别东倒西歪的,信不信我让你在街上睡一晚。”
岳拾钦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神智,嬉皮笑脸的把嘴唇凑到奚树辞耳边,几乎贴上他的耳根,“树宝……”
奚树辞:……
即便就隔着两条街,奚树辞觉得,把岳拾钦扛回去这个工程,他干不了。
好不容易把人拖到二楼,岳拾钦搂着他的脖子半天不撒手,奚树辞叹口气,费了一番力气才把人倒腾好。
奚树辞看他皱着眉,睡相有些忧虑,满怀心事似的,轻声叫他:“岳拾钦?”
岳拾钦适时“嗯……”的一声,奚树辞捏捏他的脸问:“我是谁?”
醉酒的时候,梦与现实,颠颠倒倒,岳拾钦分不大清,在脸上抓了一把抓住奚树辞的指尖放在嘴边,伸着舌尖舔了一下,闭着眼笑:“树宝……”
奚树辞觉得他醉的实在有趣,还想再逗逗他,结果不到一分钟,人就睡死了。
奚树辞:……
给他盖好薄被,关了灯下楼去了。
岳拾钦一早酒醒了,看着天花板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昨天有没有在奚树辞跟前说醉话。但是根据自己喝醉了从不胡闹的酒品,岳拾钦觉得,应该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儿。
奚树辞刚上楼,他站起来先说了一句:“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昨晚没闹你吧。”
奚树辞端着一杯温水递给他,想起他昨晚醉醺醺的叫“树宝”,笑说:“没有,乖得很。”
岳拾钦:……
怎么个乖法?
岳拾钦按了下脑门,骂了句:“这帮孙子,昨晚灌了我二三十瓶。”
“奶奶早上听说你在这儿,还熬了粥,蒸了芋头。先下来吃饭,然后回去换个衣服,也该上班了。”
岳拾钦临走前,叮嘱奚树辞,“齐珩那人,看着斯斯文文,实际上面善心深的,你别老是应他的局跟他太近……”
奚树辞觉得他大约是把自己前些天跟齐珩吃饭的事,还有收他送的盘子的事儿都挂在心上了,抬眼笑了下:“嗯。”
第17章 第十七章
岳拾钦下楼看到奚老,心里还是犯怯的,没吃多少东西,就借着回去喂98K闪了人。
韩约见他到一早到局里,把邱泳的笔录递给他:“岳队,邱泳那边……不太好办了。审了好几天,他就一口咬住当年王广田被警方通缉,王广田怀疑是他泄露的情报,现在回来敲诈他,还要杀他,他失手打死的王广田。而且他的伤残鉴定,对他正当防卫的立场非常有利。”
岳拾钦翻都没翻,“这老狐狸,反侦查能力都练成专业的了,继续盯,不信抓不住尾巴。”
韩约:“行,那我去安排了。”
市局的官博发了最近两个案子的通告后,江尧又特意发了“完美受害者”的概念。转评数量依然非常可观。
沈寄庭端着保温杯打热水的时候,路过江尧身后,扫了一眼她的电脑页面,看到她在填一个报名信息,临岐市第五届业余滑板赛。
沈寄庭皱了皱眉,他在江尧的房间里见过滑板,但没见过她玩。在沈法医这种偏静态养生观里,滑板这样的极限运动绝对可以够得上反人类这种等级了。
沈寄庭搜了一下这个滑板比赛,在周末下午三点开始,市中心雁湖广场上。网页上都是往届的照片和视频,沈寄庭看到了去年的季军,是江尧,他点开视频看,看完手指头都抖了。
他知道江尧出任务时有一股玩命儿的无所顾忌,没想到她玩游戏也这么不要命。她不像一些凹造型的长板姑娘们,她玩双翘。
沈寄庭关了视频,抬头看着面前只隔了几张办公桌的江尧,一言难尽已经不能形容他的心理状态了。
周末的时候,沈寄庭早早地去了雁湖广场,业余赛是一些俱乐部和滑板商家赞助的,现场布置的有平台,U道,阶梯,矮杆。
一些凹造型的长板玩家甚至参着splay。
沈寄庭混在人堆里,带着棒球帽。江尧来的时候,一群男男女女迅速围上去,她似乎在这个群体里很受欢迎,沈寄庭远远看着她,像平时一样,笑起来,只是勾着嘴角,眼神还是冷着。
她看到有穿超短裙或比基尼的长腿姑娘在长板上秀交叉步,花枝招展的玩长板dancing,时不时跟着人群吹口哨,还有姑娘跑过来亲她一口,她就笑着伸手在那姑娘腰间摸一把。
沈寄庭见过她抽烟,喝酒,现在又见她耍流氓。
已经有被这女人气出偏头疼的趋势了。
沈寄庭第一次现场看她玩滑板,虽然他不太懂,但也看得出,江尧的动作,完全不像那些追求优美流畅的视频效果玩家。
双翘不比长板,不容易玩出优雅感,但看起来更刺激,每一个动作都快且精准,长板像舞长剑,双翘就像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