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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借光-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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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约还在审邱泳,死无对证这种性质的审讯,棘手又耗时。
  江尧在对舒静君的社会关系人做摸排时,还发现,死者的父母亲朋,对舒静君的死有种避讳感,不愿深谈。
  反复询问后,才从她一个同学那里套出话,舒静君死前大约一周,朋友圈流传过舒静君在凯撒宫的照片,尺度很大。是一个陌生的微信号,以私聊的方式发给她的父母朋友。
  江尧勘察过凯撒宫,拍舒静君的摄像头,不是凯撒宫自己安装的。那就是有人处心积虑要逼舒静君死。
  江尧调了凯撒宫的监控,各个房间人员出入量太大,无法锁定房间和时间,工作量太大。
  她在凯撒宫前后呆了很久。
  当黑夜浸透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凯撒宫外彩虹一样的七彩射灯把这个建筑打成盛满极乐的殿堂。
  满手金钱的老男人们,年岁对他们来说,就像发际线。他们看到那些青春洋溢的身躯和面孔,如蝇见血。沉溺在里面,仿佛找到了为金钱牺牲了半生的时间和尊严。
  江尧坐在吧台,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的烟,跟前的伏特加喝下去半杯。
  打火机在她脸前亮起来的时候,她收回没有聚焦的眼神。
  “姑娘。借火么?”
  眼前的人礼貌斯文,并且极力的让自己的鱼尾纹显出岁月沧桑的深沉和故事感,却平白显出一种,中秋节的月饼礼盒一般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来。江尧勾起嘴角冷笑,却偏头凑过去点了烟,抽了一口,把手边的伏特加一口闷完,没有给对面的男人留一个眼神就走了。
  这样的搭讪者,她每次来凯撒宫都要遇到几个。人与人之间,居心有多叵测?这种居心,对那些二十岁的人生,摧毁力有多大,没有人在意过。
  江尧回去的路上,接到韩约的电话,“尧尧,芳华路国贸广场,快。”
  江尧赶到的时候,消防队已经做好了布防,韩约指着楼顶,“有人要跳楼,一个年轻姑娘,我估计,跟前两起跳楼事件有关系。据现场目击者说,这位姑娘往楼下扔了很多口红。”
  韩约看了眼警戒线外的围观群众,“都在拍视频,网上舆论已经跟油锅差不多了,而且有一些新闻媒体为了蹭热点,把之前两起年轻女性的自杀案也拿出来了。我们市局官博,已经被@近十万了。”
  江尧弯腰挽了下裤脚,“岳队上去了?”
  韩约“嗯”了一声,“没,我给你们同时打的电话,高哥离得最近,刚上去,他跟你差不多前后脚到。岳队过来的路线堵得厉害。”
  江尧拿过韩约手里的楼层示意图看了两分钟,就进去了。
  高砚非站在顶层入口的铁门口,那姑娘蹲在一米高的护墙上,脸埋在臂弯里痛哭。
  高砚非看到江尧上来,低声说:“她对我很戒备,我怕过去刺激她,你试试。”
  江尧拿过防护服穿上,系好消防绳,把另一端在铁门上了绕了几圈卡死,慢慢地往目标方向移动。
  “姑娘,你蹲的久了腿会麻的,坐下来吧。”她声音很轻,脚步也向声音一样轻。
  那女孩把头从胳膊里抬起,很清秀的一张脸,也是二十岁的模样,江尧对她笑了笑,伸出手:“风这么大,你站那么高,吹感冒了怎么办?”
  那女孩儿看着江尧,从嚎啕大哭,渐渐变成了低声啜泣,连防备也不那么激烈:“你……你不要……过来了。”
  江尧停住脚:“好,我听你的,你也听姐姐的话,把脚放下来好不好。”
  她的声音在楼顶的风里,有种阳光洋洋洒洒的悠然,情绪并不坚定的姑娘果然把脚放下来,坐在了护墙上。江尧也站在原地,不再往前走。
  她语气轻缓,如同裹着一丝流动的温度,像春天午后的摩卡,有种让人的神经被巧克力酱浸透的沉溺感:“什么东西,都不值得你付出生命,世界上没有比你的二十岁更宝贵的东西。”
  女孩儿听着她的话,喃喃地说:“我欠了好多钱……”
  网贷。
  江尧脑子里闪过这个词。
  “那不是你的错。这个东西本来就是违法的,你跟我回去报警,我保证,你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女孩儿抹了抹脸上的泪,嗫喏着问:“真的么?”
  江尧用肯定的语气回答:“是真的。”
  女孩儿又埋头哭了起来,江尧轻步快速挪过去,搂住她的腰,她身心疲惫,没有过分的抵抗挣扎,甚至因为过度心理压力,开始有点昏迷的迹象,救援相对很轻松。
  江尧卸下消防绳,把人交给现场准备急救工作的人员。
  江尧向与高砚非点点头:“她是整个案子的关键。心理操控这种手段,只要人活着,线索都能找得到。”
  高砚非给她递了瓶水:“回去吃点东西休息下吧,风这么大,你看你脸都给刮的没血色了,沈哥和岳队在楼下。”


第14章 第十四章
  人被救下来,舆论就暂且压了下去。
  江尧到了楼下,汇报了大致情况。岳拾钦安排了后续的跟进。回去的路上,江尧就窝在最后排两个座位上睡着了,沈寄庭看着她缩着腿,一脸无fuck可说,岳拾钦到市局家属院门口停了,跟沈寄庭说:“先送她回去。”
  沈寄庭把人从座椅上拖出来,江尧揉揉眼,沈寄庭背着她低声说:“把钥匙给我,我送你回去。”
  江尧在兜里摸了半天,几乎摸到了沈寄庭身上去。
  沈寄庭:……
  往哪儿摸呢,这要是别人也这么摸吗?
  “别动了,我自己找。”
  江尧趴在他背上“嗯”了一声。沈寄庭一边走一边在她衣兜里找。
  沈寄庭知道她住哪栋哪号,但从没去过。他怕江尧跟人合租,敲了敲门,江尧闷声说“没人。”
  沈寄庭进门把她放进卧室,江尧踢掉鞋子,低声说了句“谢谢沈哥”就撩开被子蒙头睡了。丝毫不觉得家里还站着个人有什么问题。
  沈寄庭:……
  江尧住的小二居,说家徒四壁都不为过,客厅只一个单人沙发,一个玄关置物架。架上只有书和各种速溶咖啡。
  主卧也就一张床,侧卧更过分,屋子正中孤零零一台家用跑步机,墙角一个滑板。
  沈寄庭起身去厨房,想简单熬个粥,结果厨房除了几个水果,连包泡面都没有。壁橱里干净的能把小偷给气哭。
  沈寄庭叹了口气回到客厅,看到沙发上绿油油的一只动物,头皮都麻了。
  刚刚没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只动物模型放在置物架。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在家养了一只蜥蜴。
  做过无数尸检的沈法医差点吓出心脏病。
  他烧了壶开水,然后就站在置物架前,跟那只占了沙发的蜥蜴瞪大小眼,他必须得等这女人醒了跟她谈一谈。
  江尧睡醒的时候,临近晚饭了,出了卧室门看到沈寄庭,一愣。
  沈寄庭还在跟一只蜥蜴对峙。
  江尧:……
  随即,系统自动似的调出一个笑脸,“沈哥,请你吃个饭吧。”
  沈寄庭:……
  迟早要给这女人气死。
  沈寄庭按住情绪,指了指屋里:“你就这么过日子?”
  江尧走到置物架前,顺手拿过倒扣的咖啡杯,到了两杯的速溶咖啡粉,拿开水冲了,动作娴熟的跟卖咖啡似的,似乎不太知道沈寄庭的反问句是几个意思地“嗯?”了一声。
  屋里随即漫开一股咖啡苦,沈寄庭看着她不加糖不加奶的这么喝双份量,眉头皱的非常难看。
  沈寄庭意识到,就算他现在气的吐血三升,这女人可能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语气平静地问:“平时怎么吃饭?”
  江尧随口答:“哦,晚上赵副局管饭,早上楼下有卖包子油条鸡蛋煎饼,中午局里对面的几家面馆轮流吃。”
  沈寄庭没问出口为什么不自己做饭,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他突然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江尧。
  他以为他透过江尧表面的怂萌看到了她血肉里的坚韧,可是,有些东西,生于骨髓才会现于血肉。
  这种坚韧,来自于骨子里近乎疯狂、熬煮生命的野性,而他对此一无所知。
  “你想吃什么?客随主便吧。”
  江尧笑说:“那多不合适。”
  沈寄庭顿了几秒,“行吧,我不吃辛辣油腻高糖,不吃高GI食物。”
  江尧:……
  辛辣油腻高糖,她还算懂,高GI食物?那是啥?
  江尧本着沈法医的养生做派,觉得口味清淡的馆子总是没错。选了附近一家粤菜馆。
  江尧看着饭桌,简直想在沈寄庭脑门上贴上“作精”的标签,沈寄庭点餐非常有水平,总共就点了四个菜,有荤有素,有汤有菜,有蒸有炖,吃东西也慢条斯文的,跟做尸检似的。让江尧这种“路边摊”女人感到十分惭愧。
  沈寄庭看着她规规矩矩低眉垂眼地的坐在自己对面吃粤菜,竟然有种青春叛逆期的闺女突然变乖的欣慰。
  回过神来,沈法医突然心累。
  然而在回去的路上,江尧看着路边的烤串儿,突然觉得没吃饱。碍于沈寄庭可能会给她上一节“关爱生命健康饮食”的洗脑课,就没敢说话。
  走到江尧楼下,她说了句“明天见”转身要走,被沈寄庭拉住手腕扯回来。
  江尧:???
  沈寄庭也不知道为什么手这么欠:……
  “这么大个人了,就不能好好吃饭?”
  江尧别的不会,在沈寄庭面前认怂已经是条件反射了,“谨记沈哥的嘱咐,一定好好吃饭。”
  她本来也没少吃过一顿啊。
  沈寄庭叹了口气,“以后早上不要在外面吃了,早点到办公室,我带早餐给你。”
  江尧笑着眨眨眼:“KFC的儿童套餐么?”
  沈寄庭觉得这女人真是长在他的脾气上了,一开口就让他想发火:“平时早饭一做就多,吃不完。你KFC吃上瘾了是吧?体脂率又正常了?”
  江尧不大能摸得清沈法医这变幻莫测的脾气,但是能感到他说话的语气,知道这是该认怂的时候,连连点头:“沈哥带什么吃什么,绝不挑肥拣瘦。”
  沈寄庭松开她的手:“回去吧。早点休息。”
  江尧转过身拍了拍胸口,她长这么大,没在谁面前这么乖过。岳队跟前她都不这样。
  她发现,她遇到了人生第一个让她产生了“怕”这种情绪的人。
  可是沈寄庭一个拿解剖刀的法医,杀伤力跟他们这些拿刀拿枪的刑警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但是由于沈寄庭本来就以其“唇枪舌剑”的本事长期处于刑侦队办公室食物链顶端,江尧又反射弧奇长,就没太在意,只觉得“沈法医的魔爪越来越长了”。连吃饭都要管了。
  不过,白吃这种事,谁不愿意呢,她又不挑食。
  江尧一大早先去医院见了昨天救下来的女孩儿,做了简单的询问。
  这姑娘叫陈丽晓,临岐医专大二的学生,据她的陈述,确实跟江尧猜测的情况差不多,对一个还在念书的学生来说,负债将近六位数,钱都用在了微整和奢侈品上。
  但是令江尧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她这高利贷,不是从一些网贷平台上借来的,只是一个私人交易,签了一个可以说几乎没有法律上强效力的欠条。
  陈丽晓哭着说:“她本来说的很好的,说我可以三五年还清就行,我想,我可以工作了慢慢还的,可是前几天突然就要我还钱,我收到了法院的传票,姐姐,我怕……她找到学校,我被通报批评,处分,可能毕不了业,同学也都知道我欠了这么多钱……”
  江尧安慰了几句,教育了几句,问借给她钱的人,陈丽晓拿出手机把借贷欠条的照片给她看。
  袁玲宣。
  江尧看到这个名字,像是身上每一个毛孔都被灌了冷气,一丝一缕的缠进肺腑和心脏。
  她蹲在路边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院走出来的。十年前的女孩儿,和血淋淋的尸体,在她脑海前,像烟花爆竹一样,带着刺眼的光和刺耳的声,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有出租车停下来问她:“姑娘,用不用送你去医院啊。”
  她抬起头,“师傅,我去万寿陵园。”
  碑前有新鲜的花束,她伸手擦过墓碑,干净的没有灰尘,江尧蹲在碑前痛哭。碑上的女孩儿笑脸明艳,生卒年月的跨越,短短十几年。
  文瑾瑜。
  手机不知道响了多久,才被她接起来。
  那边的声音透着股轻淡淡的无所畏惧,甚是还有点笑意:“尧尧,你在瑾瑜那儿吧。我猜着,你只要从陈丽晓那儿见到我的名字,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还会先去看瑾瑜,而不是先叫警察来通缉我,好孩子……”
  江尧捏着手机,把手骨节都捏的发白,“你疯了。”
  电话里,袁玲宣笑了起来:“你呢?这十年,你没疯?”
  这句话,让江尧几乎头痛欲裂。
  “一个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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