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男神之路-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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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式可以,明天同一时间,我们就在这里见面,怎么样?”
叶禹凡:“嗯……”
第二日,第三日……连续三天,叶禹凡都如约来到芮北年所挑选的花园酒吧,“聊天”进展得很顺利,芮北年也再三承诺,两人交谈的内容他不会泄露给任何人。
叶禹凡逐渐放下戒备,面对芮北年时,神经也不再时刻紧绷。
第四日,叶禹凡到酒吧时,芮北年已经在了,“我想着你就快来了,就帮你点了。”芮北年指了指桌上的汽水,道,“刚刚上来,你就到了。”
叶禹凡道了声谢,这日天气很好,他步行到这里时身上出了层薄汗,眼前正好有冰镇的汽水,他拿起就喝了一口。
芮北年笑看着他:“今天,是不是该说一说,你想不起来的那些事了?”
叶禹凡缓了口气:“嗯,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你还记得,上回我跟你提过,我爱过一个人吗?”
“记得,你说,你移情别恋了。”芮北年能轻而易举地猜出叶禹凡移情别恋的对象,那是在官鸿泽的故事中,被夏骁川当成柏长青替身的“官林运”。
叶禹凡眼中浮起一丝痛楚:“可我忘了自己是怎么移情的,而且我潜意识里总在否定那样的自己。”
对于这一点,芮北年并没有觉得不妥,一般来说,无论是精神出轨还是肉体出轨的人,多少都会有一点自我否定的倾向,他们会觉得罪恶、内疚,这都是很正常的心理状态。
芮北年:“是因为,觉得背叛了旧爱,才否定自己吗?”
“不,”叶禹凡豪不迟疑地否定,“我感觉,那时候的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不受自己控制,另一半依旧清醒地看着那一切发生。”
芮北年不解:“你是说,移情别恋的只是你的一部分?”
叶禹凡点点头,蹙眉道:“而且,当时觉得,那一切发生得莫名其妙。”
芮北年怔了怔:一个人分成了两半,一半维持原状,还清醒地看着另一半的自己爱上了别人?这情形怎么这么像人格分裂?
“你的意思是,你的移情别恋不受控制?不是出于本意,而是莫名其妙发生的?”芮北年问。
叶禹凡迟疑了一瞬,点了下头:“嗯。”
芮北年:“……”这实在是太古怪了……等等!叶禹凡现在所提取的应该是夏骁川的心理和他的记忆,难道说,上一世的夏骁川就是个人格分裂患者?
叶禹凡并没有留意到芮北年骤变的脸色,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尝试着去解开这个结……大脑一阵阵地发疼,他强忍着去忽视,只要再坚持一下,仿佛就能拨开眼前的迷雾看清事实的真相!
“……叶禹凡,你在想什么……”芮北年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叶禹凡觉得有些发晕。
“嗯……?”他迟钝地应了一声。
仿佛又过了很久,“……骁川!”
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瞬间拉回了叶禹凡的神智,他省过神来,看向四周——这是一个幽暗的房间,光线从厚厚的窗帘缝隙洒进来,让人勉强可见室内的摆设,他身边横着一张复古的欧式沙发,脚下是花纹繁复的地毯,鼻尖充斥着一股碳铅和颜料的味道,他想,这里大概是一个画室……
他一步步走向窗户,“哗——”的一声,窗帘被用力揭开,刺目地阳光让他猝不及防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他看到了窗外满目的绿色……
那是一个精致的庭院,院墙上爬满了郁郁葱葱的藤蔓植物,院内四周皆是粉嫩的小花,半截石凳隐在丛中,一旁水光粼粼,似是有一潭小池……好美。
他的手指抚上窗台,那是被上了朱漆的格子窗,看上去有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感觉,但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不属于这个时代?
他猛然转身,在看清室内的陈设之际,心脏一阵猛跳——墙上是满目的挂画,画架、画板、颜料,整齐有序地布在房间的四处……这是,他的画室?
他的视线落在了房间角落的画架上,那上头盖着一块布,他记得,只要是没有画完的画,他都会仔细地在上面盖上一块黑色的幕布……他的双脚不受控制地像画架移动,他忽然很想看一看,幕布后的画板上,到底画了什么……
每走一步,他都能清楚得听到自己的鞋底与地毯之间发出的轻微摩擦声,沙沙,沙沙……
他亦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
“骁川……”突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他吓了一跳,回头看向声音的方向——“你……在叫我?”
一个看上去约三十来岁的男人,站在沙发边上,怔怔地看着他,“你回来了……”男人的眼中有种让他想逃的炽热,就连平静的语气,都遮掩不了那之中的深情。
他却莫名地退了一步,问:“你是谁……?”
“……”男人的眼眸越发深沉,他朝着他走了过来,“你终于回来了……”
“你,你在等我?”他晃了两下头,觉得有些混乱,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很多事……
男人走近他,不容抗拒地,一把把他拥入怀中。
他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呼吸间,已是那人身上的味道,独特,却熟悉……
他努力回想,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头很疼,他根本想不起来……
“骁川,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明明近在咫尺,男人却说得很用力,他的声音几乎有些嘶哑,他的热气喷在他的耳廓,让他忍不住一阵战栗。
“林运……”当自己无意识间说出这两个字时,男人越发用力地箍住了他。
他好像想起什么了,不确定地问:“你是……官林运?”
西里ST三楼的花园酒吧。
这里已被一位多金的雇主包场,这人此刻悠然地坐在沙发上,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的“病人”,正双目失神得被一个青年抱在怀里,嘴角开阖:“你是……官林运?”
官鸿泽一脸错愕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那是他喜欢的人,好奇的人,也不止一次幻想过,这般抱住的人……
然而,这个人却在向他确认,自己是不是官林运。
正纠结着,不远处,却悠悠地飘来了一句清晰的指挥:“吻他。”
第146章 变成两个人
被吻住的时候,叶禹凡有一瞬间的恍惚,那是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男人的眉眼依旧是记忆中那人的眉眼,对方的一颦一笑也都切切实实地牵动着自己的心……
他任由对方的舌抵入自己的唇齿,从开始的试探和摸索,转变为急切的渴求与索取……就在这时,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过去的一切在他眼前一幕幕闪过——
那一年,柏长青带他回国,他在机场第一次看见这个叫官林运的男人。
官林运是柏长青的世交好友,因此,柏长青和夏骁川的感情无需在那人面前避嫌,从那时起,形影不离的两个人,变成了三个。
官林运时常组织各种活动邀请他们参加,三个人一起看国内的各色画展,一起去山上采风、写生……
那人画画不好,但是他喜欢看夏骁川画,目不转睛的、沉迷的样子,像是在看一个情人。
官林运对他比对他的“世交好友”还要好,他请京城最好的私家裁缝为他做衣裳,他亲自为他洗画笔,裁宣纸,托关系找人从国外买回他习惯用的油画颜料。
有时柏长青吃味,称官林运“惜才”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他也只是笑笑,并不反驳。
一次自己生日,官林运前往周虎臣笔墨庄花重金请坐庄制笔师傅为他定制了一套毛笔,他还记得那套笔的名字叫“海纳”……
还有一年,官林运得了一辆敞篷的老爷车,开来载他和长青去兜风,自己因不想招人关注而推拒,他却一把把他抱进了车子,还在他头上按了一顶宽大的帽子,俯身在他耳边道:“别怕。”
他很迟钝,丝毫没有发觉这人对自己的绮思。因为那时,他的心里,只有长青。
而长青也总说,那个人,对朋友就是这般好的。
那天傍晚,他们赶上了大雨,车子无遮挡,三个人淋得湿了个透,又因长青硬把外套脱了给自己穿,结果回去便染上了风寒,他不承想,这风寒让长青小半年都未见好。
风寒的反复和止不住咳嗽把原本富有生气的年轻男人折腾成了个虚弱的药罐子。那段时间,自己总是很害怕,担心长青比自己早一日“离开”。
然而,他所担心的“离去”没有发生,长青却是真的走了!
未给他任何预兆,也未留下一纸一字,就这样,走了……一个人出国了。
他一直不敢相信这个如同晴天霹雳般的事实,尽管官林运一寸不离地陪在自己身边,并称长青托他转告自己,因某些家族原因,他不得不去海外经商,此决定匆忙,所以来不及与他说。
他并不相信,如果长青有时间托官林运转告自己,那他怎会没时间告诉自己呢?
如果他只是去海外做生意,为什么不带上自己呢?
他曾经许诺过自己,陪自己度过余生的每一天,永不离弃!
他回想着长青离开前的一日,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对话,长青似乎说了许多官林运的好,还让他试着多和自己之外的人交心,不要太过闭塞。
官林运惯会用这样的话来安慰他,长青说过,他就是这样的人,他肯定是怕自己难过,所以才杜撰了这番说辞。
……但又好似,长青很早就有了要离开的念头,为什么自己没有发觉呢?
他联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逼问官林运,长青是不是已时日不多,所以才躲着自己。
官林运摇头,不露声色地说,长青走了,可他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自责、伤心、委屈、绝望……他根本听不进官林运的安慰。
长青离开了,也带走了他的三魂六魄,他深陷阴霾之情,成日郁郁寡欢。
……
大脑承受着复苏记忆的冲击,叶禹凡痛苦地皱起了眉头。
如果他深爱长青,这会儿却为什么,又在与别的男人缠绵呢?
“唔……”他轻哼出声,不自觉地回应着那人的吻。
对方因他这个不经意间的动作气息一顿,越发用力地抱紧他。
紧接着,身子一斜,叶禹凡失去了重心,待反应过来,自己已被对方压倒在沙发上了……
柏长青离开后,他不愿与人说话,也极少出门,只沉浸在艺术的世界里。他不断地画画,因为只有当他提笔时,才能看见柏长青的身影。
长青的双眸睫毛,长青的一颦一笑,他虽然离开了,但所有的细枝末节似乎都在他的脑海里清晰可见……
他想象着柏长青离开时的模样,创作了《背影》,那幅饱含思念的画作就挂在官林运为他安置的画室正中,每一次看画沉思,他都会泪流满襟。
两年过去,他没有收到一点长青的消息,尽管已经猜到,柏长青可能未存于世了,他却仍不愿意去承认,至少这样,自己还能存有一点念想。
又过了一段煎熬的日子,他发现,自己的身上,似乎出了异常。
他好像,变成了两个人……
白天的自己,尚能表现正常,平静地画画、沉思,可一到晚上,他就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每一秒,他都在犹豫,要不要去见第二天的太阳。
但如果只是单纯地“想死”,也说不上“变成两个人”,真正让他觉得恐怖的是,白天的他完全想不起自己前一天晚上做了什么。
一次他醒来,看见卧室的墙上涂了很多黑色的颜料,他吓得冲出去大叫保姆,说晚上进了贼。当晚官林运就来陪他,次日一早他醒来,官林运一脸疲惫地看着他。
官林运指着墙上新出现的痕迹,问:“骁川,你晚上起来画画,不记得了吗?”
他无言以对,一股寒气遍布全身,又听官林运问:“你昨天晚上拉着我说,你不想活了,你觉得每一天都过得很痛苦……是真的吗?”
他说:“我不记得了。”
官林运苦笑:“我以为,你已经忘了他了。”
他说:“怎么可能忘记。”
官林运:“忘不了,至少也该放下了,他……可能不会回来了。”
是啊,已经三年了,还是毫无音信……他不知道自己等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也不知道自己如果连等待的念头都放下,还能不能好好地活下去。
官林运却在这时,突然握住了他的手:“骁川,没有了长青,但你还有我,难道……我就没有办法代替他吗?”
他震惊地望着这个男人,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发展。
“不……”他的拒绝还未出口,男人已经抱住了他,吻了上来。
那人一边吻他,一边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