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个同桌-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季盛瑜示意他躺下,也不再让他闭眼睛,“嗯?”
“季氏,不,应该说你爸爸怎么会放任你这样?”
“哪样?”季盛瑜把手里裹着保鲜袋的毛巾一点点的敷上他的脚踝,等整个毛巾都敷上后,再慢慢的将毛巾顺着他脚踝往小腿上推,“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
贺森凉不是很明白,“即使是每个人追求不一样,你爸爸应该也不会容许你这么浪费时间吧?”
“浪费时间?”好像他说了个很有歧义的词,季盛瑜重复了遍,“你真正想问的是,为什么他会容许我不住在季家,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吧?”
贺森凉不掩饰的点头,他的确想问这个,但刚才的问题他也想知道答案。
“没那么多的为什么,我是我,他是他,他的思想没道理一定要强加在我身上,而我,也没道理一定要听从他的话,我是个人,还是个有主见的成年人,我有自己的想法,他是我爸,不是我的大脑。”季盛瑜咬字清晰不急不慢的说道,贺森凉意外觉得这话说的颇有些道理,他看了季盛瑜半晌 ,直到季盛瑜温热的双手按在他脚踝上才回神。
“如果月考成绩出来,你去哪个班想好了吗?”贺森凉忽然说。
季盛瑜按在他小腿上的手一顿,抬头极为灿烂的一笑,“我哪都不会去。”
贺森凉诧异的挑眉,刚要说话却突遭小腿被极为用力的一按,他立刻忘了自己刚刚开口要说什么,甚是惨烈的叫道,“疼疼疼,你轻点啊。”
季盛瑜从那块肌肉上挪开手指,“轻点没效果。”
“你当我是死人啊。”贺森凉倒抽几口冷气,再也躺下不去的坐起身看着季盛瑜修长的手指在他
小腿上按来按去,心里飘起了一种名为岁月静好的感觉。他还不明白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只觉得季盛瑜的手带有魔力,连带着整个人都充满了魔力。
接下来的几天,贺森凉每天早上都会被季盛瑜花式弄起床。有时是拨打电话,第一次贺森凉没防备被季盛瑜拨通了电话,第二次他聪明地把手机的免打扰模式开启了,无奈你有张良计,我有过云梯,他没能发现这房间里还放了台固定电话。
有时是头天晚上找借口进他房间,丢了莫名其妙的定时闹钟在他房间里,闹钟的响铃声千奇百怪,第一次他被一群喔喔叫的大公鸡声吵醒了,一怒之下他把闹钟砸掉了,后续几天,他体验了回城乡结合部,哑着嗓子似乎受了惊吓的公鸭叫、一大群狂轰乱炸的汪汪狗叫声、尚好听的大概只有喵呜喵呜的猫的□□声了……
早上被折磨起床就算了,中午在饭桌上常能看见他写在那张纸上注重标明不吃的菜,此时此刻他坚信自己有理由相信:季盛瑜让他写那张单子,根本就是做做样子。从餐桌上的菜来看,季盛瑜压根不会搭理他挑不挑食的问题。
如果在早上起床的过程中,他让季盛瑜觉得十分难搞定的话,那天中午的菜百分百全是他不吃的,他是要做大事的人,能屈能伸,委曲求全的也安安静静的吃完一顿饭,空闲时间他在季盛瑜的目光注视里,选择了看书打发时间,看的书当然和现在的学业十八个弯都绕不到一起去。
往往这时候他会发现,季盛瑜就会拿出一个画本,一支笔勾勾画画,他好几次假装路过季盛瑜的身边,想看看这人到底在画些什么。无奈季盛瑜太小心,每次他一起身,人就把画本收起来了。几个回合试探下来,他也就没了想看那个画本的心。
季盛瑜发现贺森凉和他心里最初定位的样子有些出入,看起来似乎刚硬无比,不能容忍任何不公或者说不能容忍任何不符合自己规则的事情,而他几次做了对方不喜欢的全菜宴,对方居然一声不吭的将就吃了好几顿。
等到国庆假期结束后,贺森凉已经能自主的起床和季盛瑜一起晨跑了。
假期后第一天,贺森凉因想到即将揭开赌约的胜负激动的早早醒来,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他索性起床了,简单的洗漱后迫不及待的敲响了对面的门,被季盛瑜扰了那么多次好梦的他,今天就让季盛瑜尝尝被人扰了的滋味。
开门人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早起,在他手指刚落在门上,敲响第一个音节时,门就开了。季盛瑜穿戴整齐的看着他,“今天这么积极?”
“是啊,想到能自己一个人坐就睡不着了。”贺森凉说,语气里的亢奋瞬间炸满了空气,季盛瑜波澜不惊的走出来,“哦。”
贺森凉不和他计较,马上他就不能和自己再坐在一起了,想到这里,贺森凉还有点小失落,早知
今日就不打这个堵了。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相处,季盛瑜这个人虽然有点装,但为人还是不错的,除了不顾他无声抗议依旧做他不吃的饭菜外。
“走吧。”大概是他的错觉,隐约觉得季盛瑜的神色有点不对劲,他犹豫了片刻,放软了口气问,“你,没事吧?”
季盛瑜抬眼看着他,双眸好似被墨染过的漆黑,远远点亮了一抹光,极其缓慢的说,“我能有什么事?”
贺森凉扭头往外走,没搭理这从动作到神色再到眼神都藏的很好的人,哪怕季盛瑜有什么事,也和他无关。如果不是有校长的横插一脚,他和季盛瑜压根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季盛瑜依旧是那个活在他记忆里,喊着他小妹妹的小混球,哪怕两人在大街上擦肩而过都不会因为一个眼神相互交谈,继而认出对方。
季盛瑜站在玄关处,眼瞅着贺森凉换了鞋不等他就摔上了门,一时间啼笑皆非,不知这人忽然间生了什么闷气,他叹了口气,换上鞋追了上去。
“的确有点事。”他追上贺森凉,和对方步伐一致走出了一段路,在一眼望去还沉睡在暖黄光晕里的小区缓缓开口道,“和我,有点关系。”
贺森凉绷着一张脸,脸上写着我不想听,背地里偷偷支起了耳朵,可能是开了个话头,剩下的话顺理成章的从那张平时像河蚌一样封闭的唇里吐露了出来,“还记得那天到班里找你麻烦的那个女生吗?”
贺森凉轻而易举的就记起了季昕惠,他收到过的东西层出不穷,却从没有收到过以移动电源为要挟物亦或者是奖励,是以,季昕惠在他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季昕惠?”
第15章 第十四章
季盛瑜近乎其微的点了点头,路灯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长身玉立不看其长相,光凭一双长的出奇的双腿就让人嫉妒的几欲发狂。
贺森凉心中早就对两人的关系有了猜想,“你和她,是兄妹关系吧?”
季盛瑜的眉眼在光晕下显得柔和了许多,他像是经年不曾谈吐过的人,粗略开了个话头猛然卡在了半道上的没了下文,贺森凉这一次没有像之前任何一次的暴跳如雷亦或者装作生闷气的给他看,仅仅是再次开口说道,“她是私生女?”
“嗯。”季盛瑜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山林间空传而来,“他的私生子女很多,明面上承认的孩子只有我一个,单从他私自以为的血统来说,我是唯一一个具有继承权的。”
贺森凉偏头看他,他的眉眼颇得高媛的□□,据从姜女士那儿得知,高媛是混血,至于到底混了哪国的血脉无从得知 ,而这眉眼此刻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英俊迷人,渐渐披露出男人的味道来。
“她怎么了?”贺森凉轻声问。
季盛瑜眨了下眼,目光从眼前的路面放到了前方不知何处的盲点,“早恋。”
早恋?贺森凉当然不会以为这个早恋是老师严令杜绝的那个早恋,季盛瑜呕心沥血,花光了平生
所有力气般的才把剩下的话说出来,“和一个年纪和她爸相差无几的男人早恋。”
贺森凉吃了一惊,磕绊的问,“什,什么?那她,她这是……”
“那个人是季氏合作最广的伙伴。”季盛瑜说,“是我那天说的话太重了吗?”
贺森凉忍不住问,“你那天和她说了什么?”
“我和她说,死了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好处的念头,我能让她活的像个人,自然也能让她活的像个鬼……”
贺森凉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尽管心里对他表里不一有了认知,但听见他对同父异母的妹妹说出这样的话,贺森凉依旧震惊的难以平静,好半天才安慰说,“不怪你,气头上的话不能当真,找她好好谈一谈。”
季盛瑜目光飘忽,轻轻摇了摇头,“不了,她自己选的路,就让她自己走吧。”
贺森凉生平没安慰过人,上面说的那句话俨然用完了他草履虫般的温情情怀,听见季盛瑜这句像是放弃了一样的话,没想到哪里不对劲,只是略带担忧的说了句,“希望她能早回头是岸。”
本来内心沉重有千斤的季盛瑜,听见这句话,汹涌的沉重心情全然破功,他无奈的说,“好了,
这也是别人的事情,不管那么多了。跑步吧。”
上学时在学校门口遇见了程裴,贺森凉十分好心情的朝程裴笑了笑,程裴惊悚的看着他,短短的
八天假期没见,他怎么了?以前他从来不会笑的这么渗人。程裴在他身后看见了挂着一张笑面皮的季盛瑜,条件反射的朝季盛瑜笑了下。
“贺贺,你别灰心,下次一定会更好。”程裴在贺森凉耳边说,贺森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当他忽然发神经了,又听他略带哭丧的说,“我有点对不起你。”
“怎么了?”贺森凉问,程裴能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
“你最近,上游戏了吗?”
贺森凉摇头,自从搬到季盛瑜那里,他就再也没上过游戏,“我需要时间学习。”
这话让程裴睁大了眼睛,他用极其陌生的眼光看了眼口出惊人的贺森凉,放慢了脚步落在了季盛瑜的身边,小声的问,“他受了什么刺激?”
季盛瑜瞅着贺森凉积极的往告示牌走,同样小声的回答,“怕被撵出市四中,丢不起那个脸。”
程裴觉得季盛瑜说的这个理由很有道理,他赞同的同时问,“听姜阿姨说,贺贺现在和你住一起?”
季盛瑜没跟上去看告示牌,“也许这样能激发他奋发向上的斗志。”
程裴同情的看着远方贺森凉的身影,刚才的那句对不起包含的不仅仅是游戏上的对不住贺森凉,更多的是生活里的,比如,这次月考成绩,他知道贺森凉和季盛瑜以这次月考成绩做为赌注来决定出谁去谁留,两天前他就知道月考成绩了,帮老师批阅高一月考试卷的人,是他的好朋友,帮忙统计学生分数的也是他的好朋友,自然而然,他就知道这次高一月考摸底考试的成绩了。
包括贺森凉兴致勃勃去看的月考排名。
“你怎么不去看?”程裴奇怪的看向身边安静如鸡的季盛瑜,仿佛他对这次月考胜券在握,程裴猜测的问,“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季盛瑜:“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和你们一样,是个普通的学生,这种关乎学生成绩的东西,我怎么会提前知道?”
程裴:“……”
你装的好像哦,如果不是有我提前知道月考成绩的例子在前,怕是就相信你了呢。
“不,不一样,我和你不能等量齐观。”程裴说,“我并不是在抬举你,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季盛瑜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不和他计较这点口角上的事,是以程裴接到了他眼神里传递出来的信息,被深深的定在了原地,这位爷的眼神想表达什么?尔等凡人,岂会明白吾辈众神的苦心深层?程裴深吸一口气,若不是看在季盛瑜是高以表哥的份上,他怕是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脚了。
“他回来了。”季盛瑜说。程裴一抬头,贺森凉果然走到了他们面前,只见方才进校园还生机勃勃的人,此时如同刚顶破泥土,就偶遇疾风暴雪般的小豆芽,整个人透着焉哒哒死气沉沉的气息,垂着一双好看的眼睛,连一个眼神都不给站在他面前的两个活人。
“那啥,贺贺,你怎么了?”程裴有些紧张的抠了下自己单挎在左肩上的书包背带,“成绩不理想吗?你不是一直对成绩不屑一顾的么?这次不算什么,下次,下次一定会考好的。”
贺森凉没搭理他的安慰,不知是没听进去还是听进去了当做没听见,整个人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朝教室走去,跟在他身后的两人对视一眼,程裴落后几步,压着声音问,“是不是打击有点大?”
季盛瑜比程裴乐观多了,需要的就是给贺森凉当头一棒,免得他总觉得自己事事如意,处处比别人强,“不会,他的心性你还不了解?”
程裴就是因为知道他的心性,现在才会这么焦急难安,“不是,万一他从此一蹶不振了,怎么办?这人的内心可不像他外表看起来得那么强硬。”
季盛瑜十分冷淡的扫了程裴一眼,“我说不会的,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