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香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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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来罗马总是要来这里坐一坐的。」赛西尔一手牵着雷格纳，一手插在口袋里，脚尖轻轻划过了阶梯上的雪。「可惜是冬天，地上都是雪。」
「高中的时候我和亚丝翠和马修坐在这里吃冰激凌，那时候是暑假。」雷格纳说，把赛西尔的手牵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我爸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替我们拍了几张照片，回挪威之後你可以翻翻相册，马修试图把冰激凌涂到亚丝翠脸上，她要气坏了，当时我站在他们两个人中间，我们三个看起来蠢兮兮的。」
赛西尔想像了一下奥勒森家的三姊弟小时候犯蠢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了起来，突然说：「那你现在也想做些傻事吗？（注）」
雷格纳低下头，将脸凑近赛西尔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极浅的弧度，两人的脸靠得很近，含着笑意对望着，眼中似乎只有对方。
「你的第一个愿望是什麽？（注）」
罗马2
难得旅行一次，总是少不了夜生活。更何况他们两人几年前，在雷格纳的工作还没有这麽忙碌之前的夜生活就从来没有少过。
在罗马市中心的一间颇受欢迎的gay bar里，他们很有默契地装作不认识对方。对於这点，以前常常和他们一起出去玩的伊莱纱总是吐槽他们说这是什麽奇怪的情趣，不过他们似乎乐此不疲。
雷格纳靠在吧台边喝啤酒，看着不远处正被一个意大利男人搂着腰调情的赛西尔，表情有些玩味。
赛西尔不时偷看吧台边的丈夫，两人的目光越过半个酒吧对撞，擦出火花——对方的眼神丶嘴边轻佻的笑容在这种时刻总有些挑衅又挑逗的意味，雷格纳对这样的赛西尔又爱又恨，但是他却无法抗拒，十年前他就是被这样的一个人所吸引，而这个人在十年後似乎也从来没有变过，并且更加漂亮性感了。
他正在想回酒店之後该怎麽把爱人剥光，酒店的浴室是透明的，可以从外面看见里面，他可以在对方冲澡的时後进去把对方压在玻璃上干。这个想法加上酒精的催化让他有些兴奋。
这个时候有人来搭讪他，一个长相秀气的意大利年轻人。不远处的赛西尔暗暗撇了撇嘴，雷格纳从以前就不乏人攀谈和搭讪。
雷格纳饶有兴味地和来搭讪的青年聊了起来，并且还为对方点了杯酒。那边赛西尔也喝了酒，有些微醺，一直在偷看吧台边的雷格纳。
他们无声地在较劲，每次穿过人群的眼神相撞都是一次挑逗，雷格纳看见搂着赛西尔的男人不着痕迹地轻掐了一下赛西尔的屁股，挑眉和塞西尔对视一眼，然後勾起身边青年的下巴就吻了下去——法式，舌头交缠的那种。
直到雷格纳的口袋里传来简讯的提示铃声，那一吻才结束，他掏出手机。
『游戏结束。』寄件人是宝贝。
他看着手机萤幕笑了，随便编了个藉口离开，赛西尔在酒吧门口穿大衣，朝雷格纳招了招手。
他穿露出锁骨的毛衣真好看——雷格纳想——真想现在就操他。这个时候赛西尔已经系上了围巾。
两人都有些醉了，赛西尔正等着雷格纳穿上大衣，从他的角度能看见整个酒吧，刚刚那个和他调情的意大利人正在看他，似乎有些疑惑，他向他笑了笑，朝那个人的方向抛了一个飞吻。
这个时候雷格纳像是宣示主权似的一把搂过他的腰，把人给圈进怀里带着推开门往外走，咬着他的耳朵，语调半是不满半是调情：「刚才是谁先说游戏结束的？还有空招惹别人？」
「对，结束了，就在刚才」赛西尔缩在他怀里，吃吃笑了起来，他一向享受雷格纳带着侵略性的动作和话语，此刻他因酒精而晕眩，又因对方而颤栗，似乎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被搂着自己的男人侵入，然後占有。
这种感觉真是他妈的刺激。赛西尔想。几分钟前这个人还在和别人热吻，那个时候他正被别的男人搂着，能隐约看见一点他们唇舌交缠的样子。他想被现在抱着自己的这个人用同样的方式舔拭，吻遍全身，最後再被狠狠吃掉。
「所以在我们回去之後，才能开始下一场游戏。」在酒吧，外他转身反抱住雷格纳，灰色的眼睛看着他，对他舔了一下唇角，极尽挑逗的方式。「只属於我们的游戏。」
罗马3
又是饭後散步。这次他们决定晃去特雷维喷泉。特雷维喷泉也是罗马的着名景点，巴洛克式的巨大喷泉，海神宫的建筑与诸神的雕像宏伟华丽，喷泉最中间是驾着战车的海神，两旁有女神侍立，这些雕刻竖立在池水之上，池水在夜里打着灯，周围都是观光客。
池子底下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硬币。雷格纳和赛西尔对於向喷水池投币许愿这种说法还挺不屑的，只是倚靠在池边台阶的栏杆边，静静待着。
「难得来一次，拍个照吧。」雷格纳平淡的说，拿出手机。
赛西尔凑到他旁边，虽然雷格纳人高，四肢修长，拿着手机自拍却也没办法把整座喷泉收进收机萤幕里。
他皱起眉毛，有些不开心的样子，赛西尔说了一句「等我一下」然後就兴冲冲地跑走了。
五分钟後，他带回了一支自拍棒。和街上叫卖的小贩买的，观光景点有很多当地小贩在卖这个。
雷格纳有些不以为然，赛西尔能从他的表情分辨出来，然後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他从赛西尔手中接过自拍棒，脸有点臭。赛西尔想他可能是故意的。
赛西尔让雷格纳拿自拍棒，理由是他手长。
手机萤幕里雷格纳板着脸，脸色很不好，他确实是故意的，因为觉得好玩。赛西尔把脸贴在雷格纳脸颊边，对着镜头扮了另一个鬼脸，他们的背景是海神雕像的喷泉。
赛西尔在第一次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出其不意的亲了雷格纳的脸颊。雷格纳被他逗笑了，又换了姿势和表情拍了好几张照片。
闹了一阵子之後，赛西尔拿着雷格纳的手机，看着他们在喷泉前的第一张照片傻笑，雷格纳拍了一下他的腰背，说「走了」。
那张照片，他们背後是雕像喷泉，赛西尔吻了雷格纳的面颊，雷格纳则神情冷峻地直视镜头。
隔天起床时赛西尔发现那张照片被雷格纳默默设置成了手机萤幕解锁的画面。那让他开心了整个早上。
威尼斯。
只停留了两天一夜，坐了gondola，赛西尔发现雷格纳似乎有点晕船，小船在威尼斯狭窄的水道上出奇地晃。他在船上拍了许多窄小水巷的照片。雷格纳下船之後扶着额头吐槽他们的船夫唱歌是个破锣嗓子。
米兰1
雷格纳晕船，赛西尔恐高，谁都没资格嘲笑对方。米兰大教堂的阶梯陡峭的让他有些害怕，脚底痒痒的，整个过程紧紧握着雷格纳的手。
「终於到了，视野还不错。」爬到顶楼的时候赛西尔说，从这里他们得以俯瞰整个米兰。
雷格纳戳了戳赛西尔的腰。
「！」赛西尔差点在教堂骂脏话，他怕痒，这里又那麽高。「不要在高处玩！」
「只是想帮你拍照。」雷格纳表情很无辜。「站好。」
「快点。」赛西尔站在石雕栏杆边臭着脸让他拍，双脚微微在颤抖，他觉得雷格纳肯定又是故意的。
两人在顶楼走了一圈，看了一下风景，雷格纳说：「你要是怕的话我们就下去吧，还要去帮丽兹买东西。」
赛西尔哼了一声，拉着雷格纳的手快速的往楼梯走去。
米兰2
这天晚餐赛西尔约了一个朋友，是个业内有名气的化妆师，现在在米兰工作。
这个朋友雷格纳不认识，赛西尔说是他的大学同学，也是gay，经常在巴黎丶米兰丶伦敦丶纽约这几个主要的时尚之都工作，恰好现在在米兰，便约了晚饭。
临行前赛西尔挑了很久的衣服，一件一件拿着在镜子前面比，雷格纳坐在旁边有趣地看他，调侃了一句：「挑这麽久，该不会是想勾引你朋友吧。」
赛西尔转头朝他比了一个中指。
後来才到了约定的餐厅，雷格纳才发现赛西尔或许是不想输迪伦。他理了一个平头，但是五官精致，长了一双漂亮的蓝眼睛，并且还上着淡淡的妆，姿态优雅，身材修长，比赛西尔还高一点，穿着宽版大衣和高跟短靴，修剪过的长指甲涂着浅蓝绿色的指甲油。
雷格纳很确定迪伦是个bottom，一顿饭相谈甚欢，赛西尔和迪伦很亲昵的样子，感情似乎不错。他们在临走前还交换了圣诞礼物。
「甜心，希望你会喜欢这份圣诞礼物。」道别之前两人拥抱，迪伦对赛西尔这麽说。
「谢啦，希望你也喜欢我的。」赛西尔说。
道别之後的迪伦踩着那双高跟短靴离开，还回头对他们抛了一个媚眼。
後来雷格纳才知道这个媚眼多麽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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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赫本演的罗马假期的台词，这两句是在西班牙阶梯上说的，他们稍微改了一点，对台词大概是夫夫之间的默契？赛西尔很喜欢赫本。
原文是这样的：
Ann： But you want to do a lot of silly things？
Joe： 。。。 First wish？ One sidewalk cafe； in' right up。 I know just the place。 Rocca's。
Joe说的第一个愿望是Ann说想要整天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第一个提的是想要去街边的咖啡厅。
另外gondola就是威尼斯的小船，会有个船夫站在船尾帮你划船那种。
15 番外二 求婚之前
说起来认识伊莱纱时，塞西尔才是个大学二年级的学生。那时候她还不叫伊莱纱，也不是个「她」，他叫做伊莱亚。
伊莱亚和雷格纳还有赛西尔是分开认识的，赛西尔是朋友介绍给他的，而雷格纳和他读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科系，连指导教授都是同一个人，是那名教授介绍他们认识的。他是後来才知道雷格纳和赛西尔成了室友的，没想到这两个人最後还成了稳定交往的情侣。
他们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那时候当赛西尔因祖母过世而陷入低潮时他总会约他们出来玩，但赛西尔似乎一直走不出来。雷格纳似乎也不知道该怎麽办的样子。
那一天下着雨，伊莱亚收到来自雷格纳的讯息，拜托他一件事。
陪他去挑戒指。
当时伊莱亚挑了挑眉，只回覆了「好」。下班後他们约在知名银饰店前见。
「其实你自己的品味就很好，为什麽要找我？」伊莱亚问。他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服用女性贺尔蒙了，总觉得自己有时候容易情绪不稳，神经质，在这种寒冷的雨天身体还特别容易发冷。他撑着花伞，当时的金发还留不到肩膀，他把头发往後梳，发尾平顺的贴在颈後，身上穿着靛蓝色的中性西装，裤长露出脚踝，踩着同一个色系的细跟绑带露趾高跟鞋，另一手提着公事包。
雷格纳在下班後风尘仆仆的赶到约定的地点。他今天穿了银灰色的修身西装，他平常总是穿黑色，但他穿银灰色的西装特别好看。
「我要跟赛西尔求婚。」雷格纳说，这个时候他没有去看伊莱亚的脸，伊莱亚难得见到雷格纳不坦然的样子。「我想要更慎重一点。」
雷格纳说「求婚」的时候令他感到很震惊，不管怎麽看，雷格纳都不像是个会和结婚沾上边的人。不过他当下没有多问，他了解雷格纳，一旦这个男人做了决定就不会再改变。
他们做事都是雷厉风行的人，进了店里很快就将款式挑好了，花了不到二十分钟，选了一款简单大方的银戒。雷格纳知道赛西尔的戒围，并且订制了在内圈里刻字，他的刻了C。A。，赛西尔名字的缩写，赛西尔的则是R。O。，雷格纳？奥勒森的缩写。
然後伊莱亚提议去附近一间人气很高的法式甜点店喝茶，当作陪雷格纳挑戒指的谢礼，雷格纳当然答应了。
雷格纳穿着西装，一丝不苟的样子和甜点店里粉嫩的气氛格格不入。伊莱亚想，雷格纳和婚姻这个词也格格不入，两者没有任何关系。赛西尔那只小野猫横看竖看也不像是什麽会走入婚姻的人。
伊莱亚点了玛黑茶，店家用名贵的陶瓷茶具装着，还有草莓千层酥和闪电泡芙。雷格纳前面摆了黑咖啡丶费南雪丶水果软糖，还有巧克力。伊莱亚有些意外，雷格纳喜欢这种一口就能吃掉的小甜点。
「赛西尔最近还好吗？要不要叫他来？」伊莱亚问。
雷格纳摇摇头，不知道是在针对第一个还是第二个问题，或者两者都是。赛西尔最近确实很丧气，正因如此伊莱亚才问雷格纳要不要叫赛西尔出门。
他犹豫了一会儿，捧着漂亮的烫金茶杯，还是决定问了，作为这两个人的好友。
「雷格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麽会想结婚。」伊莱亚说，啜了一口茶。「你，或者赛西尔，看起来都不是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