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以为只是古穿今-第16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雅的忽悠,可还是离开了医院,没多久就不小心死于第二次胃出血。
萧起撑过了直播,给萧起提供帮助的,竟然是陆晓萌和杨川。这两个人不但帮助他,还对他各种大献殷勤,不过萧起无论对男还是对女都无感,反而对他们产生了怀疑,但因为手段太稚嫩,被陆晓萌下一步察觉,并所杀。
牧震看到了各种各样的,萧起的死法。
生病的,中毒的,车祸的……有人为,有意外,也少不了萧起自己动手的……
观看这一段又一段的记忆的两人,好像经历了数千万年,可其实在现实中,不过短短的一刹。
“怎么哭了?”萧起的手再次盖住了牧震的双眼,“我家大枕头,什么时候变成爱哭鬼了?”
牧震握住那只盖在他眼睛上的手,眼泪没止住,甚至流得更凶了——还能是什么原因?我心疼你!
他想对着自家的陛下怒吼,可他又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不用吼出来,只要一张嘴,就会哭到崩溃。
“别哭,别哭。我也有很幸福的时候哦~”萧起吻他的额头,用另外一只手像哄孩子一样拍着他。
牧震又被拉进了记忆中,萧起成功的度过了早期的艰难,在娱乐圈一步一步艰难的站稳了脚。直到他和牧震有了第一次合作,这是一个没有古代经历的,真正的年轻的牧震,他们成了熟人,成了朋友,成了……爱人。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他们携手走过一生,死后被放在一个骨灰盒里,洒进了大海。
只是这一个世界,就能把前面的那许多世界的伤痕抚平,犹如无数次痛苦的轮回,只为了这一次携手——牧震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有些中二,但有时候真的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住的:“陛下……”
“你看,只要我认识了你,我的人生就会变得不一样,变得幸福,快乐。有你和没有你,完全就是两个世界。”这也是萧起先给牧震看悲剧的原因,先抑后扬的幸福啊。
“你有其他的伴侣吗?”这个提问也太小气了,但这同样是无法控制的。
“跟你说一个很奇妙的事情,长生大大给我的所有命运记忆中,我要么到死的时候还是单身,要么就一定和你相爱……而长生大大说,他把每一次实验记录都给我了。”萧起笑得温柔又满足,“狗血点说,就是我的生生世世,要么是在等待你的路上,要么就是在与你并肩前行的路上。怎么样?彻底放心了吧?”
牧震没吭声,他只是伸出胳膊,搂住了萧起。
他是完全不会考虑萧起在骗他这个问题的,事实就该是这样,陛下就是他的,他一个的!
萧起能感觉到搂住他脖子的牧震的胳膊越来越紧,因为之前长时间的共享记忆,现在他能稍微感知到牧震的心声——总是那么成熟稳重的大枕头……也有孩子气的时候啊。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他,我都听见了的。
床帐垂了下来,将床里的两个人一丝不漏的遮挡住,即便是影子外人也看不到。只是偶有有一只挣扎的手,或者一只紧绷的脚从床帐里伸出来,很快又被另外一只手抓回去,或自己缩回床帐中……
三十年后,酆都城,中元集市
关于新地府的传说,已经慢慢的在地上的世界流传开来。相应的节日自然也要设定起来,萧起和牧震商量后,就新添了上巳节、中元节、还有十月初一的送寒衣。
每当这热闹的时候,两人也会戴着面具,手拉着手融入到在众多过节的鬼魂之间,“视察鬼生”“与民同乐”,当然,其实就是约会~
集市中心的大喇叭突然升了起来,里边传出了孙恒的声音:“阎君陛下,有外客来访,还请回来工作。”
萧起面具下的笑容僵硬住了,过节的鬼们兴奋的左顾右盼,还有鬼当场跪下大声哭诉自己的冤情,而萧起现在只想把孙恒爆锤一通!
“去吧。”牧震松开了萧起的手。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啊?”萧起可怜巴巴的问。
“不跟,今年的集市挺好玩的,我想再逛逛。”
“QAQ那、那你自己好好玩,我走了。”
萧起最后还是没有暴打孙恒,鬼节有外客,也并不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三十年来,那些修士们总算明白,只有特定的时间才能让非仙官的活人进入地府,当然他们也可以生魂离体,不过一旦被萧起或者仙官抓住,到底还能不能继续当个生魂,那就未曾可知了。
可就算是特定的三个鬼节,地府对于活人来说,也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
对方也没提前通报,就这么跑来了,胆子够大啊。
萧起猜测,八成是熟人,否则孙恒自己就把人料理了,不会来个大喇叭广播。
结果萧起猜错了……来的不是熟人,顶多算是一个神。交。已久,彼此知道对方存在的人——地面上的护法天王之一,甲子仙王闵如岫。这也是第一次有非自家的仙王跑来地府找萧起。
按理说都是王,萧起该换一身更庄重的衣裳再去见客。
“那位穿着什么来的?”不过萧起多问了一句。
孙恒道:“正装,衮冕、衮袍穿得严严实实。”
萧起要去换衣服的脚步停下来了,话说这种独属于仙王的正装,还是从夏国流传出去的呢。不过,这位仙王啥都没带,甚至提前的招呼都没打,就穿得这么正式的跑来拜访……
萧起摸了摸下巴,没去换衣服,而是依旧穿着跟牧震去看庙会时穿的普通衣裳,手上拿着面具,径直进入了闵如岫所在的小厅。
正在小厅中等待的闵如岫,果然是穿得规矩庄重,并尽量绷直身体,端起架子。
“未曾想到甲子王竟然会在今日前来,让陛下久等了。”萧起笑眯眯的,大步迈进小厅,与闵如岫见礼,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不知甲子王今日所为何来啊?”
“……”闵如岫看着这位还穿着一身短打的夏国太。祖,双眼中有一抹光芒闪过,“不知阎君陛下,可识得天颐宗的星染尊者?”
啊?谁?萧起愣了一下,他天颐宗真能算得上认识的就一个毛潜,只能试探的询问:“不知此人与毛潜毛尊者有何关系?”
闵如岫的表情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郁闷加无奈:“星染尊者便是毛尊者的尊号。”
“……哦,那是在下孤陋寡闻了。”萧起挺淡定的点点头,好像毛潜是跟他说起这么一回事,但那是太久太久太久以前了,萧起早忘到脑后去了。他看向闵如岫——所以呢?这位仙王难道是为了毛潜来的?
萧起脑海里闪过他看过的小说中的各种狗血八卦情节,面上神色不动,依旧微笑看着闵如岫。
闵如岫也看着萧起,半晌之后,他长叹一声:“今日打扰阎君陛下了,告辞。”
萧起站起来,客客气气的将他一路送过了黄泉,这位甲子王独自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逃亡一般的狼狈与仓皇。
“好好的仙王,怎么眼瞎看上毛潜了呢?”萧起重新回到了牧震身边,跟他说了刚才那次无厘头的双王会谈,“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许那个小家伙还觉得毛潜怎么就眼瞎,看上我了呢?”
“太谦虚就是虚伪了啊,你明摆着是把小孩子吓跑了。”牧震斜眼看他。
“有我这个孩子你还不够,还想在外边有孩子?”萧起抓着牧震的手,摇晃了两下,“别想他了,继续逛街吧。”
其实牧震能感觉到萧起是有些失落的,别看他自己常常吃吃喝喝,儿女情长,可那也是在他们俩私下里。但这第一个来找他的野生仙王竟然也是为了儿女情长,这就让他不高兴,甚至极其失望了。
——你的身份,你的地位,你的责任,有那么多能让你来找我,跟我建立联系,签订盟约的可能,怎么你就为了这点屁事来,然后又什么都不干就被吓跑了呢?
牧震在心里学习了一下萧起的埋怨和吐槽,但明面上,他握紧了萧起的手,没与他继续谈论这个问题,他们还是玩耍去吧。
闵如岫回到了自己的国家,他给这个国家起名为岚。他站在最巍峨的高楼上,看着城内百姓的生活,最北面的集市上,各色店铺大门敞开,路边一个挨着一个的小摊子里买卖人正在卖力的吆喝,普通人挑着扁担,挎着篮子,背着筐,满脸笑容的,来来去去。
西边是各类官府聚集的地方,安静很多,但来来去去的人也丝毫不少,他们脸上或严肃或淡然,或抱着公文或举着令牌,皆步履匆匆。
东边则是各级学堂的所在地,现在那里少见人影,因为正是学生上课的时候,可闵如岫能听见郎朗的读书声。
南边是他与他的家人,本城仙官,还有在仙印上挂了名的仙吏们的居所。建筑华美,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偶尔还有美丽的灵禽飞过。
往常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会站在这最高的高塔上朝下看,看着自己建立的国度,看着自己的百姓,看着他们的笑容,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但今天不成,甚至以后,可能都不成了。因为他知道,这让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对别人来说,不过是一场儿戏……
在前往地府之前,他先是在夏国游历了一番。不是为了玩耍,而是为了去挑刺的。然后,他知道了什么叫自取其辱!他的王城,仅仅能够与人家的三线城市的卫城相提并论!
他可以骗自己,说这不是萧起的功劳,毕竟夏国已经拥有了四代君主,现在是第三代和第四代轮流执政,如今局面,他可以谎称主要是后头三代君主的成果结晶——即使人家导游把各种历史视线都明晃晃摆出来了,他也能够当瞎子和聋子。
他做了一个无耻的人,并且身着正装,雄赳赳气昂昂前往了地府,更是怀着跟毛潜的心上人攀比一下的心思。结果……人家就穿着他最日常时都不会穿的粗麻短打,平平常常的微笑而来,也没放出气势之类的,却足够压得闵如岫抬不起头来。
这一次就让闵如岫知道了,就算大家都是仙王,可仙王与仙王也是不同的。他觉得自己如同一只刚出生的雏鸡,毛黄喙软,却跑到雄鹰面前耀武扬威。
那种……那种羞耻感,让他只能仓皇而逃。
“弟弟怎么了?”温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闵如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到了高台。
她已经在五年前封仙,如今是岚国的女宰相,很多决策都是姐弟俩商量着施行的,她在岚国的声望并不比岚国的立国仙王闵如岫低。她不再如刚来时那般苍老,但也没有回复彻底的年轻,如今是一位大概有凡人四十多岁年纪,气质端庄风韵犹存的贵妇。
“没事。”闵如岫立刻藏起自己的心情,转过了身来。
闵如馨看着他,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她抬起胳膊,轻柔的触碰着闵如岫的额头,帮他从上到下细致的整理着衮袍:“傻弟弟,有什么事连对我都不能说的?”
“……”闵如岫沉默的站在那,被姐姐像是个顽童一般的照顾,让他觉得有些羞耻,但跟多的是一种温馨的感动。
“那位毛仙人,是不是?”
“姐!”闵如岫瞬间从感动中脱离了出来,他咬着牙,为难又痛苦。
“我的弟弟什么都好,喜欢上了谁,去追求便是,何必如此为难呢?”
姐姐还是这么的直爽干脆,有时候闵如岫都在想,如果他们俩男女互换,姐姐做出的成就,怕是只会比他更大。不,不需要男女互换,仙王中又不是没有女子?若是当初姐姐没有他这个累赘,怕是也不会输于她们:“他……已经走了。”
“那就去追啊。”
闵如岫摇摇头:“他临走的时候,与我说明白了,说我并非他所求之人。”这话复述出来,闵如岫只觉得心口又痛又涩,“姐姐,不要再提这些事了。”
闵如馨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闵如岫,神色复杂,可终是不再相劝,她手一招,取出了一壶酒:“来,今日姐姐陪你,不醉不归!”闵如馨拿着酒壶的手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
“好!不醉不归!”闵如岫笑了起来——醉了这一场,就将什么毛潜忘掉了吧。他既是仙王,更是闵家如岫,肩膀上担负的活人与死人太多太多了,本来就不该沉迷于什么情啊爱的……
酒壶虽小,倒出来的酒却不少,清冽如冰的酒液,入了喉咙却如火烧电刺。
“痛快!”闵如岫笑得更舒畅,“再来!”
闵如馨瞪了他一眼,但还是给他倒了满。
一碗一碗又一碗,美酒仙酿让闵如岫这位仙王也茫茫然了起来,坐在他对面的姐姐一晃眼仿佛长了四个脑袋。
我这是醉了,又要麻烦姐姐把我拖回家里去了。
闵如岫眨眨眼,对着闵如馨露出了歉意的傻笑,在眼前一片黑暗之前,他最后看到的,是伸手扶住了他的姐姐。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