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关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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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不找别人，并不代表别人不来找他们。
“啊，西里斯罗，在这里看见你我可真高兴。”史密斯热情的走过来，他面色红润，腆着大肚子，看上去就像一个圣诞老人。
他走到对面，好像刚刚看见兰斯一样，“啊，我们的小美男子回来啦，在你姨妈那里过的还好吗？在圣诞节这天能看见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可真让我开心啊！”
史密斯的语气熟稔，就好像他不知道法尔维斯堡已经易主了一样，兰斯淡淡的对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西里斯罗也不怎么回应他，史密斯基本上是在一个人唱独角戏，但他自顾自的唱的很开心，还回头向他的女儿招手：“海薇！来见见西里斯罗先生！”
海薇是史密斯的女儿，一直被史密斯以贵族淑女的标准精心培养。他还有一个儿子，被他送去了帝都的大学深造。
她穿着蓝色的长裙，轻提裙摆款款走来，看上去优雅又赏心悦目。
海薇向西里斯罗行了一个屈膝礼，轻柔的嗓音婉转动听：“您好，西里斯罗先生。”
她看都没有看兰斯一眼，直视西里斯罗，棕色的大眼睛眨了眨。
兰斯很高兴她不理自己，觉得置身事外的感觉不错。
“您好，史密斯小姐。”西里斯罗反常的用上了特别明显的贵族腔：“可以的话，请您不要说话好吗？您的口音重的让我都快听不出您讲的是什么了。”
兰斯：西里斯罗好没礼貌啊，可是感觉听他怼海薇很爽啊！
海薇可想不到她会受到这种嘲讽，她好歹也是史密斯家的女儿，从来都没受过这么无礼的对待。她气的嗓子都尖了：“西里斯罗！”
就她胸口起伏的状况来看，她肯定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史密斯用眼神制止了她。
海薇狠狠的瞪了西里斯罗和兰斯一眼，不情不愿的闭上嘴，转身走了。
兰斯觉得很无辜，瞪西里斯罗也就算了，他什么都没说，为什么要瞪他？
她也顾不上提裙摆了，长长的裙摆直接拖在地上，为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片洁净。
史密斯对西里斯罗歉意的笑笑：“抱歉，海薇被我宠的有点任性，不过她本质上其实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牧师这时才姗姗来迟，他穿着长袍，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圣经，慢慢的走到了布道台上。
史密斯告辞离去，这片角落又只剩下了兰斯和西里斯罗两个人。
西里斯罗这才慢悠悠的开口：“善良的女孩？那种骑在马上用鞭子使劲抽我的善良吗？”
他的语气像是嘲讽，又像是抱怨，兰斯马上觉得有点心疼：“没事，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过的可比他们好多了。”
“我能活到现在还得多谢少爷你，要不是你，我估计会被他们折磨死。”
西里斯罗轻轻靠在兰斯肩上，看上去难得的有点脆弱。
兰斯有点不知所措，他不怎么会安慰别人，只好笨拙的环住了西里斯罗。
由于西里斯罗的体积比较大，兰斯环起来也比较艰难。
牧师开始讲道了，他们两个人还在下面窃窃私语。
本来他们不准备理会牧师的讲道，可是牧师却突然讲起了一个新闻：
“萨尔区竟然有两个男人声称他们相恋了！这是爱吗？根本不是！这只不过是一种肮脏的欲望！上帝是不允许同性相恋的，他们这样做是公然违抗上帝的旨意！要是换在八十年前，我们就可以绞死他们，要是换在两百年前，我们甚至可以烧死他们，但是现在，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这两个渎神者到处伤风败俗，现在的世风日下真是让人心寒！”
西里斯罗听完牧师这句话，浑身紧绷，只觉得身处冰天雪地，他的大脑嗡嗡作响，好一会才冷静下来。
然后，他试探着问：“兰斯，你觉得同性恋是罪恶的吗？”
“我不这么觉得。”兰斯现在对这个牧师的厌恶更深了。
你不接受同性恋是你的权力，但是你在不接受的同时甚至想要去迫害那些同性恋的人，这可就太过分了！
幸好他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不会受到这些所谓牧师的影响。
“我觉得喜欢男性还是喜欢女性是一个人的自由，喜欢谁是你的权力，只要你没有为此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那都是你的自由。”
兰斯嫌恶的说：“我看这些家伙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要么就是头脑已经被腐化了，而且他关心这个做什么？我想没有人会喜欢他的，他非常安全，根本不需要担心。”
“再说了，我也不觉得同性恋就是在犯罪，毕竟一百多年前，那些牧师不是还宣扬什么禁止不同人种通婚吗？现在怎么样了呢？真正的基督教不是这样的，它应该宽容，仁爱，这些牧师根本不能代表上帝，他们只是被用来操控民心的工具而已。”
兰斯的回答让西里斯罗狠狠的松了口气。
他的少爷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再注意牧师的讲道，他们开始小声的讨论有关同性恋的话题，牧师冗长的讲道结束时，他们的讨论还没有完。
史密斯又带着他的女儿海薇过来了，海薇这次只是对西里斯罗行了一个礼，就开始对他眉目传情起来，眼神火热得就好像是陷入热恋的少女。
现在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史密斯父女俩的意图了。
兰斯看到海薇含情脉脉的看着西里斯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不舒服，他把这归结为史密斯父女俩的虚伪给他带来不适。
他悄悄地扯了扯西里斯罗，暗示他快点走。
西里斯罗很配合，他本来就不打算和他们打交道，现在的接触只是为了让之后的戏码更有趣一点，他可不会本末倒置。
他三言两语的结束了这场会面，带着兰斯登上马车走了。
☆、圣诞节
“父亲，我真的不想嫁给西里斯罗。”海薇挽住了史密斯的手臂，和他一起慢慢走回家：“他以前可是一个仆人，他身上流着肮脏的血液，怎么配得上一个绅士家的女儿？再说，谁知道他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万一他是一个强盗怎么办？”
“怎么会？”史密斯眯起眼睛，对女儿循循善诱：“海薇，你看到西里斯罗刚才坐的马车了吗？你看除了他之外，还有谁是坐着马车来，又坐着马车离开的？”
“这倒是没有。”海薇一脚踢开了挡在她面前的小石子，“而且刚才我和凯琳娜看了那辆车好一会，那车可真漂亮，我们两个想离得近些仔细瞧瞧，可是那个目中无人的车夫不让我们靠近。”
史密斯呼出一口气，看着它在空气中瞬间变成白雾，“还不只这些呢，西里斯罗现在过得就像个贵族老爷，你要是嫁给了他，你过的生活绝对不会比帝都里的贵妇人们差。还有，西里斯罗长得也很俊美，你小的时候不就很喜欢和他亲近吗？”
他看看自己的女儿姣好的脸庞：“至于西里斯罗会不会是强盗……如果他是，那不就更好了吗？你完全可以检举他，那么他的财产不就全都属于你了吗？”
海薇的眼神亮了起来，心里的不情愿也慢慢褪去。要是她嫁给了西里斯罗，那她曾经梦想过的一切就都可以实现了，她去哪都可以乘着马车，连半英里的路程都不必走，她可以到帝都去度过社交季，到各个地方去度假。
的确，她现在的追求者们中没有一个比得上西里斯罗的，既没有西里斯罗俊美，也没有西里斯罗富裕，她的确不应该委屈自己。
“还是父亲您有智慧。”海薇崇拜的看着他：“那么，您什么时候带我去拜访一下，也好让我看看我未来的新家？”
“哈哈，我的海薇，过几天，过几天父亲就带你登门拜访，让你看看西里斯罗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
兰斯一回到法尔维斯古堡，在把身上的装备都卸下来后，就匆匆的回到了书房，不过他并不是要去写作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等他坐在书桌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要做什么，大脑一片空白。
他呆呆地坐了一会，回过神来后打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于是他又把自己写完不久的那篇以查尔斯为原型主角的小说拿出来看了一遍。
奇怪的是，原本他最喜欢的段落是查尔斯的内心独白，每次看到都会觉得很快乐，可是现在他的目光却停留在描写狡诈的反派（以史密斯为原型）的段落上，并且越看越生气。
之前西里斯罗告诉他史密斯有多无耻的时候，他的心里完全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他却觉得气得要命……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迟钝？
史密斯肚子里的坏水真是源源不断，现在又想对西里斯罗用美人计。
而中了美人计的，比如吕布和董卓，下场都很惨啊！
希望西里斯罗不要上当……
兰斯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什么“我的野蛮女友”，“罗密欧与朱丽叶”之类的经典爱情剧，觉得非常担心。
海薇是一个漂亮的女孩，虽然她没有辛娅好看，但是身边的追求者也很多，这足以说明她的魅力了，万一西里斯罗情不自禁的爱上她了怎么办？
等他和海薇结婚，那时候西里斯罗和他之间的关系一定会冷淡不少，毕竟就算朋友再亲，也比不上妻子，那时候他也不适合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人家新婚燕尔，一个外人总是在这里也不像话。
等西里斯罗推开书房的门的时候，兰斯已经想象到了他自己一个人搬到帝都去，租了一个小房子，孤独的写作养活自己，平时只有编辑会登门送温暖了。
西里斯罗看兰斯撑着下巴在那里发呆，觉得有点好笑，他走上前，轻轻敲了敲桌面，“兰斯，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兰斯回答的异常迅速，这种心虚的表现让西里斯罗挑起了眉。
“真的吗？”西里斯罗两手撑在桌面上，俯身靠近：“我可不相信，和我说说吧，不管是什么，我都保证既不和别人说，也绝不嘲笑你，怎么样？”
兰斯有点心动，又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确实很想告诉西里斯罗他的顾虑，于是他斟酌着，有点吞吞吐吐的说了。
说完之后，他又补充一句：“要是你喜欢上了哪个女孩，一定要先告诉我一声，我好提前找找其他的住所。”
西里斯罗完全不知道刚才他和史密斯父女的短暂交流会给兰斯带来这么大的误解，他心里恼怒非常，但在面上却没有露出什么异样。
“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完全不值得你担心。”他走到兰斯身边坐下，“我怎么可能喜欢海薇？我到现在也忘不了她抽在我背上的鞭子有多疼，而且，我是不打算结婚的，当一个单身汉挺自由，我很喜欢。”
兰斯觉得西里斯罗现在的行为和21世纪一位姓王的哲学家发现的“真香定律”的前提条件有点像，所以对他的话并不是很相信：“以后发生的事谁说的准呢？你得保证，你要是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就第一时间告诉我。”
西里斯罗叹了口气，有点无奈的保证了。
不过他好像不愿意吃亏似的，也要求兰斯保证：“那你要是有了喜欢的女孩，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兰斯一听到西里斯罗说自己以后要是喜欢上某个女孩，脑子里就浮现出了芙达的样子，不以为然的回答：“我可是决定好要当一辈子的单身汉了，不可能会喜欢上某个女孩的。”
吃一堑长一智，兰斯觉得他现在还是和那些善变的女孩们保持距离比较好。
没想到西里斯罗拿兰斯刚刚说的话来堵他：“以后发生的事谁说得准呢？这可是你说的。”
“好吧，好吧，我以后要是有了喜欢的女孩一定会告诉你的。”
他们两个就这样互相保证了一下，彼此的心情都不错，兰斯虚无缥缈的担心也在西里斯罗的保证下消失了。
两个人手挽着手，相携到楼下餐厅去用餐了。
今天是圣诞节，所以按照传统，大厅里放了一颗圣诞树，管家和仆人们把房子装饰得很有节日气氛，就连兰斯这个无神论者也觉得过圣诞节是一件不错的事。
他以前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圣诞节。
老法尔维斯还在世的时候，圣诞节只不过意味着要有牧师上门来做客了，他会如痴如醉的听牧师的讲道，一遍又一遍的请求牧师给他讲圣经中的有关上帝赦免罪人，让天使接他们去天堂永生的故事。
然后就是一次比其他时候都丰盛的晚餐，在餐桌上，他的母亲永远不说话，查尔斯总是要找机会捉弄兰斯，而老法尔维斯和牧师两个人则旁若无人的高谈阔论。
这一切都让兰斯对圣诞节留下了一种刻板的坏印象。
不过眼前的圣诞节氛围却让人感到轻松愉快，兰斯和西里斯罗在餐桌前坐下，但是过了一会，还没有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