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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前男友的婚礼-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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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的时候很安静。礼仪规矩其实是从小开始教起的,但是真正开始遵守,倒都是上了小学之后。
  鸠鸠也读一年级了,现在基本都是自己吃饭。
  倒是那个小同学,几乎只夹面前的几碗菜。
  我刚想跟他说点什么,就看到小雎拿了个碟子,夹了不同的菜,放到了小同学的面前。
  小同学就跟兔子被猎人提着枪看到似的,吓得一动都不会动了。
  老半天,才红着耳朵,低声说了句谢谢。
  我给鸠鸠夹了胡萝卜丝,鸠鸠声音不小地说:“爸爸,我要吃茄子!”
  其实茄子就在她不远处,她喜欢吃,所以每次吃饭,都会照顾她,放在离她的不远处。
  所以我说:“你自己夹呀。”
  鸠鸠又说:“我要吃哥哥夹的茄子。”
  她声音清脆响亮,又带着一股子骄傲地任性。
  我倒是忘了,小朋友是敏感的,她看见小雎给别人夹菜,会理解为是对别人好。尤其是小雎从来没给别人夹过菜,所以她吃醋了。
  我笑笑,看了眼同样看过来的傅余野和小雎。
  说道:“哥哥夹得特别好吃是不?”
  她听出了我的打趣。脸一红,但还是逞强地说到:“哥哥给我夹。”
  她视线看向那个无措又尴尬的小同学。
  明明是7岁的人,却就开始欺负起别人了。
  我正色道:“好了,老师教过你,自己动手。不要麻烦哥哥了,哥哥给他同学夹菜,是因为他同学夹不到。”
  小雎这时说到:“傅鸠,你又不是三岁。”
  小雎激怒鸠鸠的话永远就只有一句,那就是“你又不是三岁。”
  而鸠鸠也特别吃这一套。
  哼了声,自己夹了菜,吃起来。
  她今天吃饭迅速,吃完饭,自己跑去房间看电视去了。
  小雎和他同学去了小书房。两个人在里面看书写作业。傅余野也去书房开电话会议了。
  等到快九点,我才去叫两个人休息了。
  我把小雎以前穿过的睡衣给小同学,说:“这时阳阳以前穿过的,就穿过一次,他长身体太快了,所以现在衣服就有些大了。希望你别介意。”
  小同学听到了什么字眼,脸又红起来,飞快地摇头摆手。
  “没有,不会的,谢谢叔叔!”
  我笑了笑,有点想摸摸他的头。也许是他和小雎截然相反的性格,让我多了一份怜惜。
  小孩子之所以容易看穿,是因为他们还学不会伪装,原生环境的影响在他们身上太明显。让我不得不会多想一些。我并不限制小雎的交友圈,只要他自有分寸,以后他会认识比现在复杂多倍的人际圈,我不能骗他这个世界上只有好人和坏人两种。而他以后会越来越明白,一个人单纯地脸红是有多难能可贵。
  但是现在的他还太小,不懂得这种看起来羞耻懦弱的表现,其实是珍宝。
  我终究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阳阳有时候脾气不好,但他没有坏心的。”
  其实从刚回来时,小雎的态度里,就可以看出,小雎是完全压倒性的那方。每年的傅家的聚会应酬很多,不缺少那些子侄辈的年纪差不多的小孩。小雎永远都是能够做到脸上不卑不亢,进退有方。但是他对这个小同学,却要‘恶劣’许多,但是却会记得这个小同学喜欢吃‘茄子’,记不记得是其次,他记性好到三姑六婆的年纪生日亲属关系都一清二楚,但是这些人并不需要他去笼络,而让我惊讶的是,是小雎会表现出来他‘记住’了。
  ‘记住’的潜台词是‘在意’。
  小雎对他是不同的。
  小同学连忙说:“没有没有,叔叔,邓笠阳很厉害的,考试总是第一名,老师和同学都喜欢他,就连学校里的流浪猫都喜欢他。”
  他急切维护的话,让我笑容又扩大了些。
  “那你喜欢他吗?”
  他脸又红了,抱着睡衣,眼神闪烁,嗫嚅着说道:“……很多人喜欢他的。”
  我看他实在害羞得紧,便不逗他,让他去洗澡了。
  到了睡觉的时间,我去鸠鸠的房间查房,却没看到她的人影,大概是溜下去玩了。
  而小雎的房间里,则是被鸠占鹊巢。
  鸠鸠躺在小雎的床上,盖着小雎的被子,宣告道:“哥哥的床是我睡的,我和哥哥睡!”
  小雎和小同学站在一边。小雎脸上是见怪不怪的冷淡。而小同学则是欲言又止地想去安慰她。
  “随便你,我去睡别的房间。”
  小雎转身就要走。
  鸠鸠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翻下来,跑过来抱住小雎的手。说:“不行——”
  她瞪了眼小同学,说:“你的衣服是哥哥的!”
  小雎抽了抽手,没抽出来。
  “我借给他的。”
  鸠鸠听了,委屈地扁着嘴巴。
  “我要和哥哥睡。”
  小雎:“我不要。”
  “我要和哥哥睡!”
  小雎:“不要。”
  “我要和哥哥睡!”
  小雎:“不可能。”
  ……
  小同学这时弱弱地说了句:“我没睡这里,我睡客房。”
  鸠鸠顿了顿,一下子偃旗息鼓。松开小雎,扬起下巴,露出个笑,说:“哥哥是我的!”
  小雎被她烦死了,把她抱了起来,直接抱到了鸠鸠的房间,往床上一扔。
  说:“吵死了你。”
  鸠鸠没被摔疼,爬起来,哼了声,说:“我要去告诉爸爸,哥哥欺负我。”
  “爸爸才不会管你。”
  小雎冷淡地看着故意撒泼的鸠鸠。
  鸠鸠想了想,也觉得爸爸不会帮自己,便说:“我不烦你,我去烦哥哥的同学。”
  她又要爬下来。
  被小雎挡住了去路。
  两个人一个要闯,一个拦,到最后玩起来。
  小雎说:“你乖,哥哥给你买巧克力。”
  鸠鸠说:“不要,管家爷爷会给我买。”
  小雎说:“管家爷爷下个星期不在。”
  鸠鸠想了想,说:“爸爸会发现的。”
  小雎说:“你躲到花园去吃,把包装埋到花盆里。”
  ……
  于是当半个月后花匠来修剪盆栽时,从花盆里捡出一大堆糖果包装,我差点气笑了。
  花匠说,不会是以为种下去能长出巧克力吧。
  我说,小孩子贪玩,麻烦您把那几盆都检查一下。
  等鸠鸠放学时,我正在摆弄一盆假的小树,是节日用的,上面是挂了很多糖果。当初别人特意买来讨好家里的小孩,只是被我先一步收起来的,因为做的太精致,而且价格也不菲。我就让管家放在角落里,别拿出来惹孩子眼馋了。
  鸠鸠跑了过来,问我:“这个树上怎么长了好多糖?”
  我看了眼她明亮的大眼睛,说:“我也不知道啊,是在花园里拿来的。”
  鸠鸠听了花园里,神色瑟缩了一下。然后手指摸了摸糖果,说:“爸爸,我可以吃吗?”
  我说:“你吃吧。”
  她摘了一颗,放进嘴里,又问我:“那我把糖都摘了,它还会长吗?这棵树是不是叫糖果树呀?”
  我恍然大悟道:“……对啊,我想起来了,有一种树,只要把糖果纸埋到土里,过不了几天,它就会长出好多糖果。”
  鸠鸠反应过来的一刹那,脸上露出了心虚。其实这种话骗骗上幼儿园的她倒是还可以。但现在,我完全是在提醒她坦白从宽。
  到底是小孩子,藏不住事。
  吞吞吐吐地坦白了,还说:“爸爸,那真的会长糖果吗?”
  我给她看枝叶连接的细节,她看了后露出了个失望的表情。
  嘴里还塞着糖,脸上却神情苦涩。
  我说:“好了,这里的糖你每天可以吃一颗,但是以后不能把包装纸扔到土里了,真正的小树都要枯死的。”
  她脸抵在椅背上,脸都扯歪了,却是乖乖说好。
  她虽是顽劣,但是答应的事却从来不失信。
  我找了一圈才走到鸠鸠的房间前,就看见小同学一个人站在墙边。
  我走了过去,轻声问他:“怎么在这?”
  他眉眼浅淡,其实长得很孩子气。倒不是任性的意思,而是有种单纯感。
  “邓笠阳在里面,妹妹好像生气了,因为我穿邓笠阳的衣服。”
  他自责地不敢看我。
  我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手紧张地抓着裤子边,像是终于鼓起勇气般问道:“叔叔,你不记得我了吗?”
  他纠结又期待地看着我。这是他第一次直视我,只是那一瞬间的勇气过后,我从他眼里又看见了不确定和彷徨,还有后悔。
  我仔细看着他的脸,想找出他是否是小雎的小学同学,或者——
  “我是吴可欣啊,叔叔。”
  他小心翼翼地提示我。
  我脑海里便出现了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每次在幼儿园里遇到,都是笑的看不见眼睛,因为肉太多了,手伸出来,手背都有好几个肉坑。
  那时他和小雎关系也很好,小雎每次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给他捎上一份。
  那时候小雎就会对我说:“吴可欣的妈妈对他不好,他原来的妈妈走了,现在的妈妈对他坏,不给他饭吃。”
  记忆里断断续续的片段重合起来,似乎和眼前的人建立了遥远的联系。
  “小时候,我和邓笠阳一个幼儿园,你还给我饼干吃过。”
  他害怕我否认的表情,真令人心疼。
  我夸张地惊奇又惊喜地看着他。
  “我想起来了,你是欣欣!你长大了,叔叔都认不出你了,是叔叔的错,对不起……”
  他摇摇头,说:“没有,我……我都没邓笠阳高,叔叔,其实我——”
  “说什么呢?”
  小雎从房间里出来,打断了他的话。
  吴可欣就闭了嘴巴。
  我说:“你怎么不告诉我是欣欣,以后要常带他来家玩,在学校里也要多照顾他,小时候你们俩关系那么好……”
  我叨叨絮絮地讲了一堆,最后小雎拉着红了眼眶的吴可欣回房间了。
  要说人不会变,其实是假的。
  我以前不会看人脸色,不懂人心,但在傅家久了,也学会了一点和人相处的皮毛,至少对年轻人或者孩子,还是能够游刃有余的。
  但是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会因为几句话,就感动得要哭的小孩。现在的小孩哪个不是人精,就连我自己家的两个,大的还会做做样子,小的那个,简直是鬼精鬼精的,也不是不好,只是环境的影响罢了。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但有些风景,总归是真实的更吸引人。
  但是,真实往往更脆弱,更容易被毁灭。
  我怕有一天,小雎的兴趣消失了,就会把他眼里的迷恋和信任毁得一干二净。
  不然我就告诉我哥你去gay吧做服务生
  傅鸠十六岁生日,和一大帮朋友同学在酒吧里过。这事儿邓陵不知情,因为傅鸠说想要和同学一起过,说是在外面订了位置,邓陵一点都没怀疑,毕竟她的确有这么多零花钱。再者女儿大了,邓陵也不想事事都管,虽女儿任性,但是邓陵从不觉得自己和傅余野把她宠坏了。而傅余野则是知道却没明说,傅鸠手上戴的手表有定位,所以当傅余野在公司看到女儿的位置信息传过来时,只是叫两个保镖去周围看着,别生什么事。
  傅鸠从小家里娇生惯养,性格有外向,朋友多,都是群爱玩的富家子弟,叫了一大堆的洋酒红酒,点了一个九层的蛋糕塔,蛋糕是王小少送的,推进来的时候在场的人都心照不宣地起哄,傅鸠看了眼,说了句俗气,就转移注意力到舞池中去了。
  她一进去,就像鱼儿进了大海,身后跟着一大群鲜活的鱼儿,大家跟着音乐,有样学样地摇头晃脑,甚至有年轻女郎脱了外衣对着王小少搔首弄姿起来。
  傅鸠跳了会,觉得没意思。原因其一是舞池里人挤人,香水味混着酒味和汗味直冲鼻子,还有人总粘着她跳舞。这让很久没发作洁癖的傅鸠突然就爆发了。
  她推开靠过来的人,想要离开人群。
  却被对方缠住了,捏着她的手腕,说道:“怎么不跳了?”
  对方是个中年男人,穿着发皱的衬衫,头发很短,长得很丑。
  这是傅鸠的第一印象。
  随后是感到恶心。
  “关你屁事!”
  傅家小小姐说脏话很有泼辣的意味,遗传了傅余野的五官,虽然添了另一位父亲的柔和,但是一发怒,就像是现了原型。只可惜年纪小,没有震慑人的气势,反而是像个刁蛮的小公主。
  中年男人发现这个小女孩身边没别人,所以更加肆无忌惮,直接捏着傅鸠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少女的馨香扑面而来。
  傅鸠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继而脸色越来越沉。
  而这时终于在群魔乱舞的人中找到了傅鸠的保镖正要过来,傅鸠手腕使不上力,但是和师傅学过最基本的自卫技巧,她正要抬腿,就看到中年男人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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