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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前男友的婚礼-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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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住他,更不用说现在了,你什么都没有,你拿什么捏住人家?我觉得啊,你应该这样……”
  星期六,到温泉别墅的时候刚好是中午,别墅的冰箱里都有新鲜的食材,应该是早上送过来的。
  很遗憾他中午要去和客户吃饭,中国人都喜欢在餐桌上谈生意,再来二两白酒就更好了,酒品看人品,也是可见一斑。
  我做了份海鲜炒饭,和小雎两个人分着吃完了。吃完了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去外面,别墅的后面种着好几颗樱花树,樱花开得茂盛,风一吹来,又簌簌地落了一地花瓣,他没泡过温泉,所以对着冒着热气的水很好奇。
  我拉着他走到边上,蹲下去,试了试水温,他也学着我的样子,去碰了碰水,又一下子缩了上来,说:“烫!”
  我说:“里面很舒服的,还可以游泳。”
  他板着脸,说:“小雎不会游泳。”
  “爸爸教你。不过我们现在先去摘点花瓣,做樱花饼干。”
  他蹲着,仰头看樱花树,问我:“花瓣可以吃吗?”
  我随手摘了一片,问:“你要不要尝一下?”
  我递到他嘴边,他吃了进去,嚼了两口就吐了出来。
  “不好吃!”
  我哈哈哈笑起来,他知道自己是被我骗了,又气又恼地叫道:“爸爸坏!”
  “爸爸没骗你啊,等饼干做好你就会发现很好吃了。”
  我抱着他折了两小枝,然后回屋摘下花瓣,洗干净,泡在盐水里。
  别墅里有电视,我播了个动画电影给他,他看完了电影,我的饼干也烤好了。
  掰碎一小块给他吃。
  “爸爸没骗你吧。”
  他点点头,说:“好吃!”
  我倒了杯牛奶,然后叫他去客厅吃。
  他吃了一块,问我:“爸爸,小野爸爸呢?”
  我看了眼时间,说:“他在工作呀。”
  “那我们吃完了他就不能吃了。”
  他皱着眉头,很认真地担心着。
  “那怎么办?爸爸就做了这么一点,小雎吃了就没了。”
  他听了,更加难过了,然后从盘子里拿了两块,把剩下的都推给我:“这些给小野爸爸。”
  “小雎不要了?”
  他坚定地点点头,说:“小野爸爸给我买了好多玩具。”
  他的意思是,小野对他很好。
  我告诉他:“烤箱里还有呢,等小野爸爸回来了,就可以吃了。这些都是小雎的。”
  他听了,不放心,跑到烤箱前去看了看,才回来,确定地说:“我看到了,还有很多。”
  他吃完饼干,把剩下一半的动画片看完,我去把烤箱里的饼干取出来的功夫,再回来,就看到他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动画片在播放片尾曲。
  我把他抱到了卧室里,陪着他躺了会,没想到困意也上来了,便陪着他一块睡了。
  总感觉是才眯过去,就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脸,躲了下没躲开,我以为是小雎在调皮,便说:“小雎,别吵。”
  就听见那人短暂地低笑了下,在我眼皮上亲了亲。
  我困倦地睁开眼,就看见一个长大了的小雎坐在我旁边,我心一惊:“小雎?”
  他看我惊慌失措,手贴在我的脸侧,说到:“老师睡糊涂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大混蛋,看了眼旁边,小混蛋睡得都在打呼了。
  我看着他一身正装都没换,坐起来,低声问:“你事儿谈好了?”
  他“嗯”了声,问我怎么没去泡温泉。
  午觉醒来,总有些睡不够的疲乏,所以我神情也大概是恹恹的,不像他神采奕奕。
  我抓过他的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
  怪不得我会觉得睡不够,因为我才睡了没多久。
  他的目光落在了小雎身上,轻声问我:“他会睡很久吗?”
  我想他是不了解小孩子,小雎以前一两岁的时候,可以说是整天吃了睡,睡了吃。
  “大概会睡到晚上。”
  我说。
  他倾斜过身,挺直的鼻梁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子。
  眼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说道:“我觉得,现在是个泡温泉的好时候。”
  他说着,不待我下床,就把我抱了起来。
  我陡然一惊,手抓着他质地光滑的外套,焦急地想下来。
  他经过厨房时,我说:“我做了饼干,你要不要尝一尝?”
  他脚步一顿。
  “好啊。”
  我心头一喜,就要下来,可是他根本没有放我下来。
  “你不是要吃饼干嘛?”
  “可是老师看起来,比饼干好吃多了。”
  眼见着要看到雾气徐徐环绕的温泉了,我觉得自己今天可能真的逃不过了。我觉得他说得好听,什么为了完成我的梦想,到头来还不是他的私心得逞。
  我又想到谭疏说的话,便有些认命地不挣扎了,也不反抗了。
  他低头瞟了我一眼视死如归的表情,把我放在了温泉旁的一块石头上,石头都是热的。旁边高一点的地方放着一个木制托盘,上面放着浴衣,毛巾,茶和点心。


第56章 
  他英俊的眉眼被雾气渐染,温和又迷人。
  “老师在想什么?”
  我垂下眼,说:“在想怎么把这罪恶的源头给填平。”
  “老师总是有这么奇怪的念头。”
  ……
  那总比你满脑子不健康的思想要好吧。
  我腹诽。
  “现在温度正好,夜里凉,容易感冒,老师可以好好放松,我就在里面,老师有事就叫我。”
  他说完,便真的就回别墅里面了。
  ……
  他就这么走了?
  假山堆砌,植被环绕,开辟出一个独立的空间,不用担心会被外面看到。热水浸透肩膀,让人的精神和感官逐渐放松下来。
  我泡得整个人都热烘烘的,才上来。
  在行李箱拿衣服时,突然看到行李箱里有个彩色包装的东西,是那天在公司楼下拿的,我记得我没放进来,可能是小雎放进来的,他也许以为是什么糖或巧克力,我穿着浴袍坐了下来,拆开丝带,又打开盒子,手指捏了两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糖,而是计生用品。
  真是绝了……
  还好是我发现了,要是小雎自己拆开了,来问我是什么就尴尬了。
  我随手把它塞在了某件外套的口袋里。换好衣服,把小雎叫醒,他再睡下去,晚上就会太兴奋不肯睡了。
  小雎抱着奶瓶,坐在床上,傅余野跟我说晚上有几个朋友从国外回来,刚好在这附近办小型的派对,他问我愿不愿意去。
  “只是聊聊天,没什么出格的节目,老师可以带小雎一起。”
  他真挚地看着我。
  我每次都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好像是什么非常重大的事,他还生怕我不愿意一样。
  也是,以前他那些朋友叫他出去,我都是不愿意去的,去了也玩不到一起,何必强颜欢笑,弄得双方都不开心。
  毕竟那时我总有一种把自己和他们泾渭分明的莫名的自尊心,总有种寒门子弟的穷酸骨气,这种骨气说到底也不过是自卑而已。
  如果我真的决定要和他生活在一起,不应该让他站在中间为难,也不应该让他为了我而放弃他原本的圈子,不是吗?
  可我还是有些迟疑。
  “我们只是去打个招呼,不会待太久的,老师。”
  我们是在家里吃过晚餐去的,很近,就在后几幢的别墅,所以我说别开车了,走路去吧。
  小雎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傅余野,一路都没有人,只有干净的围墙和重重叠叠的植被,风里传来清淡的花香。
  我们不久就走到了那栋亮着灯的小别墅前,门是自己可以推开的,傅余野抱起小雎,打开门。
  屋子里那种美式田园风格的装修,看上去空间饱满而温暖,无论是厚重的花纹壁纸,还是地上的咖啡色椭圆形大地毯,吊灯发出暖黄的光线,不刺眼,以至于可以毫无障碍地把每一处角落都收纳到视线里。
  屋子里大概有七八个人,应该有傅余野的朋友,也有他朋友的朋友,因为有的人投来熟稔又惊讶的视线,有人则是迷惑和好奇。
  小雎大概是害羞了。
  小声地叫了声“爸爸”,然后把脸埋在傅余野的肩膀上。
  傅余野拍拍他。
  这时有一男一女主动上来打招呼。
  “噢,好久不见。”
  “Adrian,这是你的孩子?和你可真像。”
  小雎朝我伸手要抱。
  傅余野对他的朋友说:“是,这是我的孩子。”
  “嘿,你可,可真是出人意料,以前在读书的时候,多少人对你芳心暗许而你无动于衷,怎么突然,就冒出了个孩子呢?”
  那个人一开始还说中文,后来就转变了流利的英语。
  我对四六级听力还可以,但是这种voa快速,还是有点难度的。
  傅余野跟他们介绍,说我是他的男朋友。
  他们只是惊讶了一瞬,就接受了,还特别友好又羡慕地对我说:“你们看起来很合适。”
  ……
  他们似乎有朋友想介绍,但是碍于我,又不好意思把傅余野拉走。
  我说:“我就在这里,等你十五分钟,怎么样?”
  他听了,稍稍放心,一点也没有因为我苛刻的时间而露出不满意,反而说:“好,十五分钟。”
  我把小雎抱到椅子上,正好桌子上有盘国际象棋,他对这个精致的玩意儿很好奇,自己一个个拿来仔细看过,又放回去。
  十五分钟,我不但等到了傅余野,还等到了另一个人。
  我也明白了他的朋友露出的尴尬神情的原因。
  我想我再次见到她,真的很难把她和记忆里模糊但却漂亮张扬的女孩子联系在一起。可是又想到曾经见过的采访稿上,关于她的身世经历,似乎又串联了起来。
  她刚成年不久,就父母离异,母亲是家里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父亲是一穷二白只会读书的穷小子,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白富美下嫁,帮助喜欢的人创业,创业成功后,当初那个穷小子却抛弃了她的母亲,也算不上抛弃,不过是‘和平离婚’而已,所以她跟着母亲回了外祖家,并且改姓夏。
  她设计珠宝,她要求严苛,她看上去不好接近却唯独会对傅余野露出像个小女孩似的笑容。
  我恍惚又听到了她那天,是怎样毫无怯意地说会一直喜欢傅余野,直到他接受自己为止。
  她的确在践行她的承诺,并且随着时间看起来越来越坚不可摧和强势。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看到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出现了动摇,在看到我怀里的小雎时,仿佛有了山崩地裂之势。
  我好像看到了某种信念从她的脸上瓦解。她细心勾勒的妆容如同一层华丽的幕布掩盖这底下的废墟。
  我看得不忍。
  在珠宝展上,她没有认出我,是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对手,而我没有认出她,则是因为她变了太多,从外貌到气质,判若两人。
  目光转到她身边的傅余野,却看到他,只是关切地看着我。那种视而不见,明显得太过伤人。
  可是我却同时生起一种自私又狭隘的欣喜,甚至像把他拉到我身边来。甚至想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让她好彻底死心。
  我被自己恶毒的想法给惊了一惊。
  一颗棋子掉到了地上,滚落到了桌脚。
  小雎滑下椅子,哒哒地跑去捡。
  夏安目光转到了傅余野面无表情的脸上。傅余野蹲下身把棋子捡了起来,顺便把小雎抱了起来。
  他跟我说:“老师,我们走吧。”
  他把棋子重新放回了棋盘,牵过了我的手。
  我听见身后的夏安用一种颤抖却坚定的语气问道:“你决定了?”
  傅余野顿了顿,说:“一直都是,从来没变过。”
  门关上的瞬间,我好像听到了一丝压抑的哭声。但是门一关上,却什么都没了。
  外面已经完全黑了,只有路灯在地上投下一块一块的明亮又边缘晕染的光斑。我们总是从明亮和黑暗的交替里走过。
  无意中看到天空繁星点点,就像是无数碎宝石落在蓝得发黑的幕布上。
  我说:“小雎,抬头。”
  小雎听话地抬头,指着夜空,惊喜地叫道:“星星!”
  他仰着头沉迷在这美妙的景色里。
  而傅余野,却看向了我。
  他深邃的眸子此刻却比千万颗星星还要闪亮,
  我心中有种欲望被无限勾起,放大,在他温柔而惊讶的神情里,我踮起脚,吻住了我的星星,只属于我的星星。
  等小雎放下脖子时,我们俩又分开了。
  只是我觉得呼吸声稍微重了些。
  傅余野牵我的手用了用力,低笑着问:“老师又吃醋了?”
  他大概以为我又是因为夏安而冲动的,毕竟第一次亲他,也是因为看到夏安给他的告白。
  但是我知道是不同的,第一次我是怕失去,而这次,只是因为,我想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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