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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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山大学校篮更甚,两个小队,除了替补,其余皆是单身狗,但凡节日跟情人沾边的,就听篮球馆内,篮球摔的跟迫击炮似的那么响。
司小年进了花店先扒饭,半只烧鹅进肚,美的堪比情人在侧。
司大年在他吃饭的时候已经把鲜花固定在了前车筐里了。
为了节省时间,一打成山大学校内订单订在一起,第一批送。订单备注显示,花束和礼盒大部分是送给男朋友的。
3月14日这一天,对于司小年来说,确实有区别于一年中所有节日的特殊意义。他一个连214情人节都没过的人,肯定不知道314白色情人节是什么寓意。
只觉得现在姑娘太舍得给男朋友花钱了,一束花,特别是情人节的花,长了一倍的价格,稍微精致一些鲜花礼盒要四五百。
车把手上挂着四个鲜花礼盒,车筐里绑着花束,司小年骑着车子穿行成山大学四个男宿区,所到之处,芳香四溢。
刻意拉低帽檐,又带了黑色口罩,但还是有人认出了司小年。
帅到风靡的鲜花快递小哥哥,自从西门进来,一路被手机“咔嚓”到男生宿舍楼下。
从男宿一区送到男宿四区,司小年一个一个单子打电话通知下楼取快递,人来的都很快。
有的男生看见花很惊喜,有的男生看见花一脸懵逼,有一个竟然直接把花投到了垃圾桶里,司小年差点没忍住把扔花的人也扔进垃圾桶里。
不是情人节嘛?
最后一单是距离西门最近的男宿四区,司小年也住在男宿四区,他把车停在宿舍楼下打电话。
“喂,鲜花快递,我在5号宿舍楼门前。”
“等等,”说话的人睡意昏沉,声音懒散:“帮放一楼宿管那儿,谢谢!”
司小年抱着最后一个鲜花礼盒走进宿舍楼,边说边拐向一层宿管窗口:“等会儿,你自己跟宿管说吧,喂?喂……”
对面沉默很久,忽然含笑问:“你是Flower。ffee的快递小哥哥。”这句话不是问句,是肯定司小年是Flower。ffee的快递小哥哥。
司小年被笑的头皮一阵发麻,电话递到眼前,刚才按号码没感觉,再一看这个号码有点眼熟,没等他回答,对面已经挂了。
“大爷你好,这是207的鲜花,他让放您这儿,名字?稍等,我看看,齐……”司小年看见名字顿住了,冤家的路窄成这样吗?
“不用了,给我吧。”
司小年听见声音,更确定不可能是重名了。
装什么睡意昏沉,人还活着,麻烦宿管大爷,残的这么理所当然么!
他转身撩眼皮看人,托着鲜花礼盒往前一递。
齐然确实刚睡没一会儿,一下午的解剖实验,精神高度集中几个小时,身心俱疲,晚饭没吃,回宿舍躺倒就睡着了。
“看我干嘛?不用签单吗?”齐然拿下巴点司小年手里的快递单。
“我想看看礼盒里是不是一束白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
鞠躬!
☆、回礼
齐然嘴角禽着笑,长寸头清爽,脸上挂着疲惫未散的倦意,长身而立,工字背心长睡裤一双夹脚拖,浑身上下带着一股慵懒劲儿,还有点桀骜不驯的味道。
跟精心打扮后急奔出男生宿舍,急着去过白色情人节的男生一对比,显得格格不入。
齐然接过深蓝色鲜花礼盒,打着蝴蝶结的盖子掀开,一眼没看,又递回司小年面前。
“看看,是吗。”他盯着司小年向下看时眼睫慢慢垂下,笑着问:“戴口罩不热吗?”
鲜花礼盒里,当然不是白菊。
但司小年也没想到是一盒淡绿色的玫瑰。
很多人送玫瑰花,从来都是避过淡绿色玫瑰,因为视觉效果干扰,导致大多数人认为绿色玫瑰寓意不好,其实并不是。
司小年时不时会跟司大年去花圃进货,对暖房里花苞边缘染了一抹淡绿色的玫瑰花好奇过。培育员介绍说,绿玫瑰这种品种归类到奇珍异草里,培育起来很麻烦,花期非常短,又贵又骄,喜欢和接受度也不高。
花束一侧摆了一张手写卡片,司小年视线向上,只扫了一眼,最后一句字写的格外大。
“齐然,做我男朋友吧!”
视线越过中间一大段话,然后是单独占了一段的第一句话:“认识你五年了。”
司小年抬眼对上齐然笑的意味不明的表情,评价了句:“呵!还挺难追。”
齐然蹙起眉心,随后眉梢上挑。
收回礼盒,先看了一眼礼盒里的花,又扫了一眼卡片,卡片写满字的一面明晃晃的朝上放着,是薛梦梓的字,齐然把卡片插|进礼盒侧面。
他没抬头,从礼盒周边配花里掐断一朵满天星,递到鼻子下嗅了嗅,忽然笑了,就这么一个忽然展开的笑颜,帅气的让人毫无防备。
“要不……你试试?”话说的散漫,语气里带着嘲弄和不羁。
司小年愣怔一秒,随后垂眸,转身要走的,他可没工夫看齐然在这秀自己“万人迷”,但转身的瞬间听见齐然这句话,差点没左脚绊右脚,摔个五体投地。
好似横空一道惊雷,“咔嚓”一下,好死不死的劈到了司小年!
他扭头看齐然,眼神一言难尽:“试不了!”等他疯了的吧。
齐然笑着往前走了一步,抬手把满天星往司小年耳朵上一别,脸凑近低声快速说:“快递小哥哥,情人节快乐!”
司小年盯着转身就走的背影,忍不住问:“你病的这么严重吗?”
齐然后扬手摆了摆,小拇指有一抹亮光跟着他胳膊摆动晃了晃。
司小年一惊,骂了句:“操!你……”手机突然响起,是司大年的专属铃声。
“往回走了吗?单子没出错吧?快回!还有二十多单呢,催了我好几遍……”
司小年双眼追着齐然大步上楼的背影,死死盯着他那只手还是没看清,只看了个模糊轮廓,不确定是不是铁丝环。
这人不会这么变态吧?找到了自己带着?!
病到这种程度,是不是可以直接拖出去做成绿色肥料。
出了宿舍楼,司小年把捏在手里的满天星扬手要扔进垃圾桶里,胳膊高高扬起的一瞬间,他猛地回头,往楼上看去。
果真,二楼中间的一个窗户上,一个亮着的手机屏幕晃了几下,好像在说“拜拜”。
司小年懒得再骂有病,满天星还是被他扔了。
二十多单又跑了三趟,过了九点,司大年停止接单,换成“自取”后,司小年才拿着司大年早已经包好的一束白雏菊和一束薰衣草走了。
“宿舍回不去,来店里住吧。”司大年看司小年背上包,抱着花要走,赶紧说了句。
“不了,今天情人节,我要去看电影。”司小年笑容晦涩。
“年年今天看电影,烦不烦,你有能耐约一个去呀,一个人看也不尴尬。”司大年拿了两块鲜花饼塞进司小年包里,又取了仅剩的两瓶果汁塞进去,一大包吃吃喝喝的,看着特别像一个吃货的标配。
司小年拍拍包:“谢了!夏未申说想你了。”
司大年正弯腰拎营养液,一听这话营养液掉了,又叫了一声:“妈呀!你真,真,快滚!”
时间晚了点,每年这一天他都是六七点过去。
到了大成山陵园,进进出出人不多不少,不算寂寥。
司小年把两束花摆好,又把司大年给他的鲜花饼和果汁一并摆在龛位前,摆好后,又把自己那份拿出来,毫不忌讳的开始吃喝。
“我今天去送快递了,我姐的店,前前后后送了三十几份,累死了,月底快递员来了我才能解放。”
“对不起,铁丝环被我弄丢了……”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他想说——他知道铁丝环丢在谁那儿。可是说了又怕夏未申怪他。
隔壁龛位一个年轻女人来了,放了一束白菊,鞠躬后,说了几句家长里短,没两分钟出去烧纸了。
司小年想起来自己这么多年从来没给夏未申烧过什么,于是问:“你在那边缺什么吗?”
等了会儿,他嘲弄的笑着说:“你缺焦磊哥,对吧?我多聪明,可是我把他烧给你,以后梦见你,你得追着我打,打不废我都不算完……”
司小年喝了口草莓汁,呲着牙说:“真难喝!还是猕猴桃汁更好喝。今天猕猴桃汁给你喝了,我忍着拉肚子喝草莓汁,够不够意思?”
“夏未申,你得是对我多放心,走了这么久从来不来我梦里,去年我考四级,那么慌,你也不说来给我托个梦,透点题,要你这学霸有何用!你把对磊哥的心,分我十万分之一,我四级估计都不用考第二回。”
鲜花饼吃完,难喝的草莓汁喝完,司小年打开手机放《心酸》给夏未申听。
年年今天放《心酸》,每次放完再听这首歌,又是新的一年。
“前几天回二中,……篮球架换了,你和磊哥都不会喜欢的那种概念款,因为没地儿给你俩坐,玻璃瓶汽水找了好几家超市也没买到,怎么就没了呢,……还是磊哥聪明,你稀罕的东西都成箱成箱的给你屯着,哪怕市面上不卖了,也还能在用一阵……”
“磊哥病好了,走了。”
司小年说完最后一句,起身没鞠躬,看着龛位里的照片,一曲放完,最后两个字应了他此时的心情。
心酸。
难怪焦磊那时不喜欢这首歌。
他却跟着捧臭脚,偏偏说好听,夏未申还因此请他喝了一星期的玻璃瓶汽水。
那是成山本地生产的一种饮品,很独,来得快风靡各个高初中小学,就差没荼毒幼儿园,去的也快,因为质检问题一夜间大家又改喝可乐雪碧什么的。
就像夏未申和焦磊……
他们三个的青春,兵荒马乱,然后潦草的离散。
手机装进口袋,司小年从一束薰衣草里,习惯性的抽出一只带走。
45路末班车,经过商业中心刚过十一点,司小年还是那身打扮,帽檐压低,口罩带着,双肩包加一身休闲套装,往学生堆里一扎,除了个头和气质,其它分别不大。
观影也有夜场,零点到凌晨6点,三部老片连着播放。
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司小年伸长腿摊在椅背上,帽子扣在脸上,闭上眼耳边立刻响起欢声笑语,像一波波欢快上岸的潮汐,来了又退。
……
他们三个在水库摸鱼,焦磊特意抓住夏未申踩在水底的脚丫子喊:“小年!快!拿网子!大鱼!”
十四岁的司小年一手拎着肥大的泳裤,一手抄起网兜就往水里跳:“来了!哇~多大?烤了还是炖了?”
夏未申站在水里笑的前仰后合,拿另一只脚踩着焦磊的肩头:“哈哈哈~~~傻缺!跟你一样。”
司小年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在跃出水面,就看见夏未申被焦磊倒提着,焦磊抓着夏未申白生生的脚丫子冲司小年吼:“愣着干嘛,抓鱼呀!”
三个人在水里一通闹腾,一条鱼没抓着,都吓跑了。
水库的鱼从来没见过这么闹腾、这么不专心抓鱼的人。
司小年的大泳裤在两个猛子扎下去后,飘走了,焦磊去追泳裤,夏未申站草地上瞎指挥“这边,那边,左边,下边,哎呀,后边,对,靠!那是个啥?!!”
司小年不敢起身,蹲水里笑的喝了不少水。
三人没吃到鱼,水库的水倒是喝了不少。
……
零点一到,片头广电|总局的音乐响起。
第一部片子是《一生一世》。
司小年还记得片尾曲开头是女主安然的一句话“你知道吗?爱过,就是一生一世。”
学医的安然。
学医的……然。
司小年忽然笑了,想着想着跑题了。
第二天,太阳依旧会升起。六点的清晨,空气冰冰凉凉,湿气很大。司小年走到室外,冻的打了一串哆嗦,买了杯热豆浆喝下去,实在没胃口吃早点,坐早班车回学校。
赶上晨跑打卡的大军正往操场移动,一个个跟刚起床的丧尸似的,大部分丧尸还都带着起床气,各个像行走的炸|药包,没点祖国花朵该有的朝气蓬勃。
司小年习惯一三五晨跑,成山大学试水“运动打卡”,一周只需要打卡三天,不需要全五天。他都是挑人少的时候跑,周一和周五人最少。
经过男生宿舍5号楼,他无意识往5号宿舍楼门前瞅了一眼。
非常巧了!5号宿舍楼门前也有人正在瞅司小年,还冲他勾手指。
大清早手欠!司小年眼皮一耷拉,视而不见。
“哎?……哎!”齐然从司小年拐进男生宿舍领地就看见这人了。
手里攥着一只紫色的花,背着晨光走的晃晃悠悠,不止帅那么简单,看上去……还有些风流、颓废、落寞……总之司小年这几十秒给齐然的感觉很复杂。
除了没带口罩,跟昨晚给他送鲜花礼盒时没变化。
这人一夜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