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任的白月光看上了-第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碗早凉了; 方显熟门熟路地去厨房热饭。
微波炉运转的时候; 他才走过来。
沈之川坐在沙发扶手上不说话; 低着头。
方显疑心是自己的举动太激进; 吓着沈之川了。
他想了想,又说:“我做这些事,纯粹出于雄性求偶本能; 没有逼你做决定的意思。” 他说着,伸手摸摸沈之川泛着绯红的脸; 光润如玉; 触手微微发烫,“但是川川你总得从分手里走出来,去认识新的人,去开始新的恋情。哪怕是你要和Carson 和好,你也得先从过去那段感情的阴影里走出来才行。”
沈之川抬起头,看着方显却眼神失焦:“但我忘不掉。”
他用手按着自己的胸口,带着哭腔:“太难受了。所有人都那样看着我,只有他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好像在学校里受了委屈找家长告状的小孩子。
这么久了; 这件事情沈之川没和任何人讲过。
怎么讲呢?讲出来也不过就是换得三两同情。
可他收到的同情已经太多了。
方显心疼; 疼得自己都鼻头发酸。他慌忙把沈之川揽进怀里胡乱哄着:“别哭别哭。我替你打他,我替你骂他,好不好?”
微波炉响了两声。饭热好了。
方显哄着沈之川:“先吃饭吧; 你喝了那么多酒; 再不吃饭该难受了。” 他抱着沈之川的肩膀; 好声好气,“在烤箱里吊了一天一夜,去尝尝好不好吃,嗯?”
沈之川推开方显,捋了捋头发站起来,还有醉意,又似乎已经恢复了往常端矜的样子。
方显的心往下坠了坠 -- 沈之川总是在推开他。
沈之川径直走到厨房,打开微波炉,看见里面只有一碗,才转过身用还有点鼻音的声音扬声问:“你不吃吗?”
他说着,自己端着托盘走过来,倚在中岛上。
不过普普通通四个字,方显却从里面听出了教堂婚礼中唱诗班的男童合唱,鸽子和气球在放飞瞬间的鸟鸣和风响,亲友的祝福和欢呼,以及清润的男声略带羞意地回应牧师。
方显欣喜若狂,站起来,朝靠在中岛的漂亮男人走过去。
“我吃过了。” 方显说,“专门送来给你的。”
沈之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酒喝得太多出现幻觉了。他隐约觉得方显屁股后面有一根毛茸茸的什么东西在摇。
沈之川坐下吃饭,方显就那么摇着一根幻肢坐在对面看着他。
平心而论,方显做饭的手艺真的不错。
沈之川不是没好奇过,一个看起来就是大少爷的人物怎么会做饭,但他从来没问过。
他之前觉得问多了就会了解更多,接近更多。
但他现在想问,却有些张不开口。
吃完饭,沈之川不顾方显的阻挠,坚持要去洗澡。
热水冲着酒气,熏得人昏昏沉沉。
他出来没看见方显,转头回卧室去睡觉。
躺了没多久,有人开了卧室门进来。
沈之川难受得睁不开眼。
来人伸手在他的头发上摸了摸,还叹了一口气,然后就走了。过了一会这人又回来,手里多了个呜呜呼呼的东西,伸进沈之川的头发里,沿着头皮慢慢移动,说不上的麻痒。
“方显。” 这东西蹭着头皮来来去去,弄得沈之川很没有安全感。他睁开眼伸手去推那诡异的机器。
“别动。” 方显按住他的手,“给你吹头发,顺便按摩一下,明天起来不头疼。你好好躺着。”
方显的手劲很大,沈之川无法,只好躺着享受。
那东西嘶嘶地吐着热风,前面按摩的头部还会转会震,搔得头皮又痒又麻,适应了确实很舒服,甚至还很爽利。
只是爽着爽着,沈之川发觉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大对头了。
他又尴尬又臊得慌,把被子往腰间堆了堆,试图遮掩自己的不对头,还阻止方显:“你别弄了。”
方显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转瞬间就明白了,轻轻笑起来。
他关掉按摩器扔到一边,俯身看着闭眼装无事发生的沈之川。
沈之川的脸颊甚至比方才更红了。他抿着嘴唇睫毛轻轻抖动的样子,毫无平日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反而令人心生怜爱。
“不就是起反应了吗?” 方显凑到沈之川耳边低声说,“按摩器嘛,爽了多正常。”
沈之川不说话。
方显得寸进尺:“我们川川好可怜,方哥哥来帮帮川川好不好?” 他嘴里打着商量,手却已经摸进了什么秘密都遮掩不住的丝绸薄被里。
沈之川像一条突然被从水里捞出来的鱼,猛地一抖,声音碎得不成样子:“别…”
在此之前,方显从没想过沈之川会有这样一面。
他是喜欢沈之川,但从来没朝那个方向肖想过他,好像生怕玷污了这个人。
沈之川在人前是一捧又清又冷的白月光,是春日里雪山上融化的第一滴水。但当他满面绯红地躺在方显怀里时,发出微弱的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吟唱般的声音,不自觉地抬起身体将自己往方显怀里送时,方显才得以窥见这白月光的另一面,尝到那滴甘甜的水。
他忍不住低头去吻沈之川,为自己这胆大包天的举动贴上一个句号。
沈之川在结束很久之后,仍旧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维持着半仰的姿势一动不动。
方显从卫生间洗完手走出来。
他这会精虫下线了才觉得自己刚才实在胆子太大。他有些惴惴地走到床边坐下,试探地去握沈之川垂在身侧的手。
沈之川没有推他。
两人一躺一坐,相对无言。
过了许久,沈之川才睁开眼睛,慢慢地开口:“方显,你个混蛋。”
有气无力,不像斥责,反像撒娇。
方显悬在嗓子眼里的心放回了胸腔里。
他闷笑一声俯身去看沈之川,握着沈之川的手晃了晃:“川川,放下碗就骂厨子可不好。”
沈之川过了一会才又开口:“你真的有糖尿病吗?”
问得突兀,方显都愣了:“是啊,怎么了?”
沈之川摇摇头不再说话。
方显却意识到了沈之川那句话背后的意思。
“一型糖尿病,十多岁的时候在学校突然发病的。每天都要注射胰岛素,一天四针。” 方显握着沈之川的手,慢慢地说,“其实也可以带泵,医生也推荐带泵,带泵控制血糖的效果更好。”
“那你为什么不带?”沈之川没忍住,顺着他的话问。
方显耸耸肩,笑了起来:“我喜欢跑步,喜欢赛车,喜欢和心爱的人做运动,带着泵什么都不能干,那活着也太没意思了。”
沈之川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起方显给他做饭,有些菜自己却不吃,想起方显冒着大雨来给他送伞,还有那次被他扔掉的一盒点心。
他那时候以为方显是为了卖惨胡说八道。
现在回想起来,沈之川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一个病人。
方显捏捏他的手:“你现在这个表情和我妈知道我这辈子都是个病人的表情一模一样。”
沈之川偏头看他。
方显松开沈之川的手,轻轻向下扯了扯那艳红而薄削的嘴唇:“就是这样,好像我后半辈子都完了似的。”
“川川,你笑着才好看。” 他又推了推沈之川的嘴角,“做我的爱人其实也挺麻烦的。我的医生会定期把体检报告发进你的邮箱,不过你要是嫌烦,也可以把他加进屏蔽名单。”
“还有我的血糖水平和注射时间,也会发进家庭数据流里。如果我在外面因为酮症酸中毒倒了,你要给急救医院授权我的医疗记录。”
“但是除了这个病以外,我也是个不错的爱人。我的经济状况很好,你这辈子也不用为钱的事情烦恼;我交往过不少人,但从来都没有劈腿出轨过。如果有一天我不爱你了,我也会明白地跟你讲清楚;我除了跑步和赛车,也没有别的不良嗜好,比起出去应酬,我更喜欢带你去爬山泡温泉。我很爱惜自己活着的时间,所以会活得很长,不会把爱人独孤地留在世界上。”
“顺便提一句,我的技术也很好。以后你会很舒服的。”
“川川,你试试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方显是条守在山洞前的巨龙,滔滔不绝地介绍自己守护的宝物,邀请路过的行人进去一观。
沈之川觉得自己像个穷酸的胆小鬼,又垂涎,又惊惧于巨龙,站在门口迟迟徘徊不去。
沈之川想了很久,真的很久。久到外面的雨渐渐停了,半寸天光从帘子后面钻出来,躲雨的鸟啄啄翅膀准备归巢。
沈之川终于开口了:“我,我要先去和他谈一谈。”
方显握紧了沈之川的手,亲吻他的额头:“我们川川真棒。”
第41章 银河系 一
谢栗和程光发现沈美人最近心情好得不像话。
具体体现在上课有人迟到; 沈美人抬抬手就把人放进去,学生的卷子还差一两分及格,他也抬抬手放过去了。
这简直是破天荒的,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程光怀疑沈美人是恋爱了。
“你没发觉老板最近还胖点了吗?” 程光颇有心得,“一般这种情况; 多半就是谈恋爱了。”
他回头捏捏自己师弟的脸:“怪了; 你也谈恋爱了; 怎么一点没胖呢?”
谢栗最近忙得四脚朝天; 根本没工夫胖,连找男朋友谈恋爱的时间都快没了。
他看看时间; 拜托程光盯着电脑,自己背包先走了; 去赶下一个场子。
他现在要上课; 还有他们手上做的东西,再加上学校搞的志愿者服务。当初答应在杨老师那里帮忙的时候也没想到后面会忙成这样。
谢栗和那位学者见了一面; 发现对方是个华裔; 会讲中文; 完全没有沟通问题。谢栗这才松了一大口气。想来这种便利; 不是沈之川替他争取的,就是学校看在谈恪的面子上给他的。
谢栗虽然忙; 还是没停掉在杨老师那里的志愿工作。
谈恪对此有微词,但谢栗觉得在杨老师那里其实对他自己很有帮助。通过给这些有听障的小朋友读书; 他发觉他的口音也没有他自己认为的那么差; 至少大部分内容他们都能听懂的。而且就算说错了; 大家和谢栗一起纠正,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
谢栗终于发觉“自己”这座山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难攀,别人的评价也不需要那样在意。
谢栗今天要帮大一点的那群孩子做对话练习。这群孩子基本都上初中了,如果他们以后想像普通人一样参加高考上大学,口语和听力这关不得不过。他们的父母也在普通学校和残障学校之间犹豫。怕把孩子送进普通学校跟不上受欺负,又怕送进残障学校就离大学越来越远了。
杨老师这里像救命稻草,决定了这群孩子未来的方向。
练习的时候,有个男孩一直在开小差。不是抠手指捡上的石子儿扔着玩,就是拿着手机打游戏。
谢栗提醒好几次,男孩都我行我素。
谢栗终于忍不住了,啪地把书一撂,走到男孩面前:“手机放下,不许玩了。”
那男孩充耳不闻,照旧在指挥屏幕上的小人冲锋陷阵。
谢栗来火了,伸手去拿男生手里的手机,一面说:“你既然来了就要和大家一起练习,不然就别坐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男生着恼了,猛地站起来从谢栗手里抢过手机,含含混混发音奇怪地朝谢栗大喊:“我本来就不想!”
他说完站起来就走。
谢栗急了,跟着伸手去拉这孩子。
没想到这孩子看着岁数不大,劲特别大。他头也不回地,就着谢栗拽他的角度顺势就把谢栗往后使劲推了一把。
谢栗没站稳,一下子被搡到了桌子上,后腰撞到了桌子的尖角。
他疼得眼前一黑,赶紧扶着桌子蹲下去。
年纪小的孩子看到这一幕,吓得不敢吱声了。年纪大点的赶紧站起来,跑进屋去叫正在给别的孩子上课的杨老师。
杨老师匆匆跑出来。谢栗正蹲在地上,脸色都白了。
杨老师也慌了:“小谢,你怎么样?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谢栗疼得说不出话,一手捂着腰的位置,另一只手扶着桌子,好不容易缓过最疼的那一阵,才微微摇了下头:“应该,没流血,就是有点疼,我缓缓就好了。”
杨老师没他那么大心,转身回去找手机给谈恪打电话。
谈恪过来的时候,谢栗正在里面沙发上趴着,杨老师在给他检查伤处。
桌子尖角撞出了半根手指长的淤青,是没破皮,但是慢慢由红转紫,看着也很吓人。
“走吧,去医院看看。” 谈恪无声无息的进来,突然开口,把谢栗吓了一大跳。
谢栗也有好几天没见到谈恪了,本来就很想他,这会更想撒娇。可他一看谈恪的脸色,嘴里的话就不由自主咽下去了。
谈恪二话不说,拎起旁边谢栗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