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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被前任的白月光看上了-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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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栗噤声,在心里给那学生点了个蜡。
  卷子改完,程光要领着师弟跪安。
  谢栗推推程光让他先走,自己蹭到沈之川旁边卖乖:“老师,我有件事。”
  沈之川嗯了一声。
  谢栗吞吞吐吐:“就是,周末那天您请邻居给我讲英语的时候…”
  沈之川抬头,脸色有点阴。
  “他说可以给我一些资料,会麻烦老师转交给我,” 谢栗打量沈之川的脸色,硬着头皮把话说完,“我昨天看了下,奖学金第一轮初选已经开始了,我想早点准备。”
  沈之川听完,脸色才缓和些:“我回头帮你问问。”
  谢栗哦了一声,说句谢谢老师,抓上书包就跑。
  沈之川又叫住他:“什么学习资料非要别人给你找?自己没手吗?”
  谢栗吭哧两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沈之川心烦意乱,干脆挥手叫他出去。
  他这一整天都心情不好,全因为前一天夜里做了个梦。
  他梦到和 Carson 一起去巴西旅游,去了伊瓜苏瀑布。
  那时 Carson 刚从南极麦克默多站*回来。
  正值二月,寒潮席卷美东。Carson 遭不住没完没了的冰天雪地,整个人有点崩溃。
  沈之川心疼,干脆放下手里的论文和简历,提议去巴西玩几天。
  他们在巴西无目的地闲晃,举着甘蔗汁,从圣保罗的艺术馆漫游到里约的耶稣山,又牵手踏上黑金城的石板路。
  黑金城盛产宝石。
  Carson 偷偷买了一对精巧的蓝纹玛瑙对戒,在阿西西的圣弗朗西斯教堂前,毫无预兆地单膝跪下求婚。
  沈之川站在教堂刚刚漆过的蓝色大门前。
  一众游客欢呼得像过节,将两个人围起来高喊“Say yes”。
  受难的方各济* 慈爱地垂眼,在黑金城温柔的落日中,看着这个眼含热泪的中国青年。
  求婚成功的第二天,沈之川却和 Carson 起了争执。起因是 Carson 想去伊瓜苏瀑布。因为此时恰好雨季,伊瓜苏河流量暴涨,瀑布最为壮观。
  但沈之川不同意。
  沈之川这个人实则有些难以说清楚的迷信。
  他对黎耀辉*独自一人站在瀑布下的那个镜头,怀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心有余悸,因而将那条无辜的瀑布也打成不详的分手之地。
  Carson 没看过电影,更无法理解这种迷信,并且对此嗤之以鼻 -- 按照这个逻辑,每一个著名景点都是预兆分手的不祥之地。
  两人大吵一架。
  但最后到底没成行。不是因为 Carson 让步,而是沈之川收到了高盛的邮件,叫他去参加面试。
  早晨起来的时候,沈之川在床上坐了许久。
  梦里的瀑布似乎是电影画面留给他的记忆,梦幻又模糊,水雾高涨,人声鼎沸。
  Carson 身量很高,肌肉结实漂亮,穿着一身运动服站在护栏前。
  沈之川在梦里伸手一抓,那人便转过身来。一张笑容粲然的脸 -- 是他的邻居。
  沈之川心情非常不好,并且把这个梦的责任,全部归咎到方显身上。
  方显前一天晚上在他家上网,缠着他问了许久关于以前读博时候的事情,他忍无可忍把人赶出门。
  谢栗苦等了两个星期,没等来方显的资料,却等来了厚学奖的入围通知。
  邮件通知谢栗,公开演讲和问答环节会在两个星期后于兰大多媒体礼堂一起进行。
  谢栗慌了,又去办公室找了趟沈之川,想打听一下不靠谱的邻居和他的资料。
  沈之川这回不知道吃了什么枪子儿,两句话给他顶回去。
  “什么资料没了你还活不了了?口语是靠练,不是靠看别人资料,你几岁了?”
  谢栗不敢辩解,更不敢说不参加了。
  谢栗其实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
  他一个人的时候还好,至少能磕磕巴巴地念下来。但有人在的时候就不行,他会紧张,而且会越来越紧张,直到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为止。
  谢栗等不到方显的资料,只好自己在网上找。他按照网上的建议,先对着身边最亲近的人练习,从脾气好又很关照他的师兄开始。
  程光导师非常支持师弟,还说要叫自己太太来帮谢栗纠正发音。
  但谢栗一张口,就卡壳了。
  他对着程光那张关切的脸,无论如何都念不下去,甚至觉得自己的每一个发音都奇怪。
  程光安慰他:“你还是太紧张了,别那么紧张,读错了又不会怎么样。回去再练练,熟能生巧。”
  谢栗沮丧,没有说话。他明白是自己的心理问题,但最难攀过的可不正是自己这座山吗。
  谢栗讲英语就紧张这个问题,是从他去市里上高中开始的。
  他在县城里念的小学和初中。英语老师自己都是野路子,更不可能给学生教正确的发音。
  他进了市重点高中后,在英语课上一开口,周围的同学就吃吃地笑。
  这个问题发展到非常严重的程度,是在一次升旗仪式后的国旗下讲话后。
  学校要求每个班每周轮流派出优秀学生,在升旗仪式后用英语进行演讲。
  谢栗的班主任在那一周把谢栗的名字填了上去。
  谢栗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一天发生的事。
  他站上主席台,刚开口念了一句,身后的校领导就小声与旁人议论:“底下学校的英语教学还是跟不上啊。”
  他顿时就懵了,脸烧得滚烫。
  下面的学生起哄,他甚至能听见有离得近的学生在模仿他。
  那次演讲之后,同学不再喊谢栗的名字,改叫他“闰土”。这个外号传开,甚至有不知内情的老师也跟着叫。
  整个高中结束,谢栗都再没当众讲过一句英语。
  逢到英语老师点他起来回答问题,他都用沉默回应。
  英语老师气得跳脚,但偏拿他没办法,因为年级主任教物理,格外护着谢栗。
  前年谢栗参加建模大赛,最后一个赛程日是公共演讲。
  按说谢栗出力最多,这个风头理应由谢栗去出。
  但他拿着稿子念出第一句时,两个队友相视而笑,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连指导老师都扶额叹气。最后演讲的机会也自然被队友拿走了。
  谢栗在网上查遍相关的资料,但始终不得其法。哪怕已经在心里念熟了,拿着稿子坐在宿舍楼下,只要一有人经过,他就紧张得心脏狂跳。
  他预感自己这次又要出丑,消沉得寝食不安,人都瘦了一圈。
  连方教授都看出他心里有事了。
  方教授的书已经写完了,二次修改稿子的稿子也编辑拿走,暂时没有工作再给谢栗做。
  但谢栗喜欢方教授,照旧是每个周五要去方教授家里看她。
  爷爷也在教授家里。老头不记得那天的冲突,见到谢栗还和他招手。
  谢栗来的时候,在法林路上买了一盒可露丽。
  焦糖色的香草鸡蛋蛋糕配上微苦的朗姆酒,香气绵长。
  方教授见他拿点心出来就笑:“你这个孩子,怎么还给我买蛋糕吃。”
  谢栗凑在方教授旁边,笑得眼睛亮亮的:“我路过的时候,看到好多人都在买,觉得肯定很好吃。”
  方教授遗憾地摆手:“可惜医生不叫我吃甜的。叫阿姨给你泡杯茶,你配着点心吃吧。” 她摸摸谢栗的头,“我看你怎么最近瘦了好多,是不是没没按时吃饭?可不能仗着年轻就不注意啊。”
  谢栗没提英语的事,岔开话题,和方教授打听滇南天文台的事情。
  方教授讲了一会累了,就打发谢栗去吃点心。
  谢栗自己下楼,抱着点心盒子站在厨房门口,探出半个脑袋:“阿姨,能麻烦您泡两杯茶吗?我和爷爷一起吃。”
  老头有甜食吃,高兴得不得了。
  人糊涂了也用不着在乎仪态,上手抓了就往嘴里塞,吃得急还打个饱嗝。
  谢栗一边笑,一边把茶递到送到老头嘴边,哄他喝水。
  一盒可露丽六个,老头一个人吃了四个,直到保姆进来劝:“不能再吃了,再吃下去老爷子晚上又不吃饭了。”
  谢栗帮着保姆把餐盘和杯子端出去,路过客厅无意一瞥,吓得他差点把餐盘扔出去。
  谈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翘着腿靠在沙发上看报纸,似乎没注意到他。
  谢栗尴尬得要命。
  刚才在卧室里,爷爷喊他小狗蛋,他和爷爷闹着玩,也喊爷爷老狗蛋。两个狗蛋光顾着高兴,都不知道外面客厅还有人。
  谢栗低着头把餐盘送到厨房,又磨磨蹭蹭地回到客厅,佯装收拾书包,悄悄地抬眼看谈恪。
  谈恪举着报纸:“小狗蛋偷看人。”
  谢栗一噎:“偷听别人说话才是小狗!” 顿了半秒,“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谈恪放下报纸,笑得有点得意:“你知道我没看你,不就说明你在看我吗?”
  作者有要说:  arXiv:一个收集物理学、数学、计算机科学、生物学与数理经济学的论文预印本的网站。
  南极麦克默多站: 美国在南极的科考站。
  受难的方各济:阿西西的圣弗朗西斯教堂门楼上的浮雕的主题。方哥济受难后被天使接引进天门,带着满身鞭笞伤痕回望人间。
  黎耀辉:电影《春光乍泄》里的主角。(我真的好喜欢这部电影)


第14章 奥尔特星云 六
  这个人太幼稚了,谢栗想。
  他气得要鼓起来了,抱着胳膊瞪谈恪。
  于是谈恪笑得更开心了。
  方教授从卧室里出来,看到自己侄子,非常嫌弃:“你怎么又来了?”
  谢栗跑过去扶方教授下楼。
  谈恪跟着站起来:“听说老爷子又来这边了,我过来看看小姑。”
  方教授面露了然:“阿姨给你打的电话吧,” 她坐下,“不用担心,家翁最近好多了。而且医生说和家人在一起,有助于稳定他的情绪。我整天都在家里,就叫那边有空可以送他来。总好过他自己一个人乱跑。”
  谈恪见方教授铁了心要照顾老头,也无话可说:“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小姑有事要给我打电话。公司那边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方教授拦住他:“哎,顺便帮我送送小谢,这么热的天,这孩子跑来跑去怪辛苦的。”
  谢栗本想拒绝,但念头一转,又答应了。
  他坐上谈恪的车,一辆很常见的奥迪 A6,内饰也是普通标配。
  谢栗不太懂车,但也认得上次谈恪去天文台时坐的那辆,明显比这台豪华高档了不止一点。
  车子开出小院,转入法林路。
  成片的黄连木勾肩搭背,偶尔落下点点日影光斑。
  “谈先生,我可以麻烦您一件事吗?” 谢栗在心里打了许久腹稿,终于开口。
  谈恪开着车,漫不经心地嗯一声。
  “上次在长鲸见到的那位穿运动装的先生,恰好与我老师是邻居。他前段时间答应帮我找一些资料,通过我的老师转交给我,但是老师最近好像也没与他碰面。我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能麻烦您,帮我向他提一句这件事吗?”
  谢栗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像是在催促对方似的。但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也不会趁着这点独处时间,开口提要求。
  谈恪没说话说话,墨镜遮住他半张脸,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谢栗摸不透他的意思,只觉沉默令人很狼狈。
  他暗自揣测,也许这位谈先生不想与他有过多交往。毕竟中间隔了个宋易,说起来,对方也觉得十分不舒服吧。
  于是他又开口,想让气氛不那么尴尬:“您要是最近也见不到那位先生,也没关系。我再自己找找就好。”
  谈恪借着墨镜的遮掩往副驾驶看了一眼,小男生十分委屈的样子,垂着头,无精打采。
  “你要什么资料啊,还非得他给你不可?” 他终于开口问。
  谢栗有些支吾:“嗯,就是一点英语口语的练习资料。”
  谈恪推了下墨镜:“方显他九岁去伦敦,英语都是在当地耳濡目染二十来年灌出来的,能给你什么口语练习资料?”
  谢栗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
  在谈恪看来,这样儿实在是蠢得很。
  蠢蠢的小狗蛋儿。
  最后一条路也被堵死了,谢栗顿时绝望又添绝望,只觉得实在无路可走了。
  他攥着手指头,心想着该怎么找理由和沈之川开口,说自己不能去的事情。
  秀气的眉头皱成一团,下唇被咬来咬去,泛出一片深深的嫣红。
  一只淋了雨的猫蹲在路边,细细地朝人叫唤,总会勾住一个心软的路人。
  谈恪觉得他就是那个路人,忍不住,还是开口问:“你口语有什么问题?”
  谢栗哑了一会:“…就是,我讲的很差。”
  “很差是有多差?” 谈恪打着方向盘,从快速路上拐下来。
  “很差就是…” 向别人解释这件事很难堪,如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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