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号-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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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昨夜的梦事,醒后没有一点点的记忆,范别畴很快就将它遗忘了,正如以往那样不以为意。
赶考的日子,走走停停,磕磕绊绊,最后总算到了。
京都繁华之地,客栈,会馆,两大绝佳休憩场所,士子们的大多选择栖息之地,而范别畴则全部否决,又到了乡友的寓所那借居时日,可次次如此,却年年不中,今年不知如何。
阔别日久,再见已是沧桑。
“子牛兄,小弟此番再打扰了!”范別畴在好友楚犇的家宅前,立在阶下叙话。
“离耕兄,何出此言呐,快快请进吧!”楚犇客气一通,将范別畴引进了内堂。
“多谢爱顾!多谢!”
“无须多言!请!”
还是熟悉的厢房和摆设,几年来真的不曾有过大的改变,范別畴真从内心里感谢这个知己好友兼老乡。话说,楚犇和他自小要好,同时进学,同时赶考,竟而乡友初入考场便一举高中,得了功名,成了个官场先行者,命运立即为之改变。然官位虽显,但楚犇一点也不嫌弃昔日落魄的书窗挚友,多次对他施以援手,希望他也能像自己那般早日高中,鲤跳龙门,化身金贵,光耀门楣,可惜他偏是时运不济,命运多舛,郁郁不得志久矣。
“你且安心备考,其余杂事无须多虑!”
“感激不尽,此恩此生定当不忘!”
“言重了!”
“非也!非也!”
闲日偶来无事,两人独坐厅堂,范别畴突然想起那夜神女下凡之事来,心有领会,便想与旁人小论一二。
“子牛兄,你可曾相信世上真有鬼神天仙之类奇异事么?”
“嗯?无所谓有,亦无所谓无吧!”
“此话怎讲?”
“离耕兄,鬼神之事,你信其有则有,信其无便无!”
“然则,于兄终何如?有或无!”
“事善则信其有,事凶便愿其无。世人皆道如此,可鄙人不才,未敢苟同一二矣!”
“怪乎其事矣!”
“离耕兄遇见甚怪事,不妨略说一二!”
随后,范别畴便将梦事如竹筒倒豆子那般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听完后,楚犇形色大变,尽是一副道贺的喜态,恭祝的对他说,“此乃天善之兆,想必此次离耕兄定能高中,出人头地了!”
一看对方如此惊异,兴奋不已,范别畴倒是气定神闲,以为是往常的那些客套之话,便缓缓的答说,“若借兄吉言,但愿成真!”
往年,此种勉励之言语,并不曾少,多是考前恭维一番后,于范别畴内心也实是清楚不过,待到落榜之时,又换另一副面孔,当然情有可原,不必计较。
谁知楚犇依然手舞足蹈,兴致勃发起来,有声有色的说,“曾记得,余当年参试前,亦做过一梦。情境大抵与兄相似,不过人物乃是一青牛和老太公,余路过时,亦是尽心尽力助他脱苦……直至当日午中清醒,竟尔是一幻梦,岂料进考后果有应验,真是善哉!”
对此,范别畴自然而然恭维道,“以兄之大才,早已闻名闾里桑梓,使不用任何旁助,亦能高中金榜,而梦神一事,实未可信!”
“信未可信,不日便知。但表心诚,当下余对兄之前程毫无旁助之力,已然愧疚非常,不如费去几金,为‘天之女’立一神位,正如余当年浩立青牛公之神位事,聊表敬意!”
“收留之恩,范某已无能为报,何再言耗资之事,此万万不可,绝承受不起!”
“区区小钱,何足挂齿,范兄不必在意!”
“此非钱财之虑,乃真麻烦兄之事也!”
争来争去,最后范別畴以为此事在他的婉拒之下定不了了之,搁下不提。
谁知临大考前几日,楚犇真托举着一个檀木神位,十分开怀的来到了远客房中,递给了范别畴。当时,范別畴还在苦读圣贤之书,头也不抬,及至家主咳嗽一声,方才令房客仰见来人。
“啊呀!子牛兄,你果真客气!”范別畴倏地站了起来,惊讶的说。
“哪里哪里,请离耕兄快快敬拜吧!”说完后,楚犇已将木牌摆在了厢房里面的香案上了。
定睛一看,范別畴见到木牌上正中写着“九天庭阙玄女之神主位”,旁记一行小字,注明天干地支,代表时辰年月。事已至此,已容不得他当面反对,唯有面上巧言致谢,说了一大通不胜感激之类语。
就在大考前一夜,由于范別畴的虔心祝祷,他果然又梦到了神女。
“公子,别来无恙!”神女推开虚掩着的房门。
“天使此番前来,敢问有何要事?”范別畴席地而坐,手中依然握着古书。
“明日大考,特来助公子一臂之力!”
“多谢天使美意,然范某何能承受!”
“公子有所不知,你前世犯了大错,以致今世进学屡考不中。乃因本使下到幽冥地府,寻得第十殿转轮王,方知你前世今生,因感前次相救之大恩,特来相报!”
“天使之言,听似不假,范某敬遵便是了!未知如何助手?”
“明日于考场之内,你且不要作答,只管睡去……本使自有办法!”
“这,……”
一阵微风吹来,惊醒了趴在桌台上的范別畴,他手中的书早已合上,掉落于地。
“又是一场虚梦!”
端来一盘冷水洗了把脸,范別畴继续他的深夜苦读。
卯时一过,便有人醒来,黎明依然是那么祥和宁静。
再说那天帝之女玄默姝,上次违反天庭律令,私自巡游南方海池,被其领护主渊鹏所误伤。北神白子得知此事后,主动牵骑着渊鹏,抟展他背上巨翅,直达天庭,自邀天罚,好比如负荆请罪。
“启禀玄穹至尊英明天上帝,臣属今率罪鹏前来领罪,请天尊惩罚!”
“前日之事,罪不在大鹏,全在帝女不遵守令,私自下凡!故不知者无罪,况且大鹏职责所在,勤勉有功,今敕封南池渊鹏为九天金鹏大圣使,以资勉励,殊堪嘉赏!”
“小仙惶恐,惶恐!”
“北神白子,镇守苍梧,开拓南疆,功不可没,特敕封为殿前武尉真神,还居苍北,随候恭命!”
“臣拜谢天尊帝命!”
在白武尉和金鹏圣走后,天帝召来了自己的女儿玄默姝,好好诫训了一番。
所以,这次再下凡界,玄默姝征得父命,说是去看望南方金鹏圣使,实是去找范别畴。
说到范别畴,进了考场鸽笼,看了看考题,思来想去,绞尽脑计都不知如何下笔,无奈下惟有相信昨夜之梦境,勉强睡去,或真也疲累。
“公子,快跟我来!”骑着黑天马,玄默姝笑着对傻傻向上看的范别畴说,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铠甲护卫。
“这……”范别畴难以置信,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噢,对了!记得带上空白纸卷,上来吧!”玄默姝低头再说,发现自己还没有叫唤金护卫变身,继而言道,“且请金鹏圣使助默姝一臂之力!”
“哔!”
金甲护卫发出一声鸟叫,瞬间化为一只大鹏,载着范别畴随玄默姝向二十八宿仙宫飞去。
“文曲官儿,别来无恙啊!”玄默姝高喊道,带着身后两人径直闯入了笔斗宫。发现了另一老头也在,她又喊道,“老寿头,你也在呢!”
“文曲星君拜见少主!”
“南极老翁拜见少主!”
“好了!好了!你俩又在下棋呢?次次来这都是看见你俩干这事!”
“哈哈哈……”站立起来的两位天庭上仙互相笑了起来,“少主有所不知啊!世事如棋,斗转星移,弈棋可没那么简单呐!”
“不说了,默姝此番前来,只有一事相求文官儿!”
“请少主明示!”
“文官儿,来求你一篇大作咧!”
“噢,不知少主要求何作?”
“过来!”玄默姝转头看了看躲在金鹏后面的范别畴,“公子休怕,快拿文题纸卷过来!”
范别畴还是一动不动,直到金鹏将他推了上去,他才伸出试卷给文曲星君。
“嗯,哦,啊,呵呵,妙,哉!”
“怎么样?”
“少主有命,此乃易事,只是……”
“只是什么?”
文曲星君看了看南极仙翁,似乎请求后者协助一般。
“星君但说不妨,少主自有定夺!”仙翁指了指玄默姝,示意对方直说。
“就是,就是!文官儿,不要卖关子!”玄默姝微愠道。
不一会,文曲星君收起神态,语气严正的说,“要说作文,于本君来说实是容易得很,但文有三等。上等可出将入相,国士无双,中等可谓天子门生,前途无量,下等也算人上之人,衣食无忧,未知少主需要哪一等呢?”
玄默姝想了想,一时不便决定,便问范别畴,“公子以为如何?”
此时呆立一旁的范别畴,想都不想,拱手下拜道,“下等!下等即可!还望星君悯赐圣文,弟子定当永生供奉神恩!”
“好!本君依你所言便是了……”
“等等!”玄默姝打断了文曲星君的话,“公子既知恩图报,默姝又岂非忘小恩负大义之属,中等吧!中等!”
南极仙翁情知此中定有绝大缘故,不然何以令仙庭帝女亲临星宫为一凡人征求文曲墨宝,故而附和道,“星君啊!谨遵少主谕命便是了!”
“好!”
范别畴再也不敢说什么,又躲在了后面。
后来,范别畴果真考中了进士,然而他的仕途先是一帆风顺,后在中途因抛弃了被贬下凡界转生成了他妻子的玄默姝,一时宦海浮沉,终于使他成了祸国殃政的乱世大奸臣,落得车裂而死的下场,填补了他今生本不能高中的运命……
故事说完,穆秋宇感觉故事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当然不是那些人物,而是情节和脉络,他停下了手中敲打键盘的手,努力回想了起来。
“你干嘛?”
“让我想想!”
“想什么?”
“刚才你说的,我好像在哪见过!”
“见过?除非你做梦……”
“不对,不是梦!”
“那是什么?”
“啊,你小子!哈,我想起来了,是报纸,报纸……”
“哈哈哈……”
“你看,就是这则新闻……”
王小伟瞄了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给猜到谜底了,故事确实是自己看了那则新闻而改编的——“据G省律监委消息:
日前,经批准,我委对A市委原常委、市政府原副市长孙得高严重违纪违法问题进行了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经查,孙得高严重违反政治纪律,对抗组织审查;违反规定精神,违规接受私营企业主宴请,违规安排下属单位购买超标准车辆作为公务车;违反组织纪律,不如实报告个人有关事项,在组织进行函询时不如实说明问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在干部选拔任用等方面为他人谋取利益并收受财物;违反廉洁纪律,违规收受礼金。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他人谋取利益并收受财物涉嫌受贿犯罪。现决定给予孙得高双开处分;收缴其违纪所得;将其涉嫌犯罪问题及所涉款物移送检察机关依法审查、提起公诉。
时评:
孙得高本出自寒门,后借助其高官岳父的影响……同时身为高级公职人员,理想信念丧失,纪律意识淡薄,长期与多名女性保持不正当关系……,责有攸归,罪有应得。
(完)
☆、记忆的剪影——姐妹
我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撒谎。
即使是我写回忆的一些东西,发现总别扭而牵强,又不全是真实,便觉得对不住。
于是硬挠头皮,凑了些记忆碎片来乱拼,形成轮廓上的黑色剪影,又只是大概的一个侧面,便谈不上准确无误,更不能说是历史上真的发生过此些事。
我想,村人的苦痛,大抵说谎,后却圆不了。
一
工作久了,一年之中,便也有那么自由自在的几天,供我选择何去何从。
长假,于我来说,不是常有的,但也难得。我总想去一些有趣的地方走走,未有合适的同行人,也未有向往的高山,更不用提那已久违的大海。
回家吧!
人生总也离不开家,我想是的。
二
灵魂与肉体,总有一个在路上。
可我却不是这样想。
我的观点,两者是不可分割的,因为肉体在哪里,灵魂就在哪里。如果让肉体去旅行,而留下灵魂继续打卡,必然是行不通,况且一个人回家,谁敢把灵魂丢落在另一个肉体无法安身的繁华都市,只带回一副行尸走肉的臭皮囊呢?
或许有的人这样,然而于我则不能。
路上,车里,站内。
乘客,不那么多,竟也不用疑惑,因这只是我个人的假日。
走了,是的,我走了,一路顺风!
三
白色风车?
我不知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