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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晚熟-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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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对方停顿了几秒,可能是在心里腹诽你都不管他了还问这么多,接着又叹口气没办法似的,“他说学校忙,之前好多节课没去正想办法补课,又说实验做不完什么的。。。我也不懂呀。”
  陆谦捏着眉心揉了揉,“最近他身体还好吗,气色怎么样。”他两三天就打一个电话过去,问的几乎都是些同样的问题。“还是瘦,话也不多,有时候小姚陪着他回来还能多讲几句。”
  有多瘦,比之前送他走的时候还要难看吗。陆谦想着他的细胳膊细腿,忍不住加重语气,“实在不行等他下次回来你直接带着他去医院看看,我让司机过去接你们。”
  于嫂在电话那头吓得什么似的,“陆先生你可千万别这么做!我平时是提都不敢提你名字的,上次你叫过来的花匠被景言看到了,他一句话没说就把人家赶出去了。他好不容易平静点,我求求你别再来折腾他。。。”
  自己不过说了一句找个司机过去,他那就有这么大反应。陆谦心里生出一阵蔓延至全身的苦涩,让他快站不住了,回自己房间的床上坐下。“行,我知道了。。。你多费心看着他。下周我让司机定期过去,你以后隔几天去学校陪陪他也行。。。”
  又说了几句别的,他把电话挂断,仰面躺在不属于他的那一边。枕头都给景言带走了,这一块空落落的。陆谦枕在一只手臂上,看着天花板,又转过身看着被风吹起的窗帘。
  这张床买了很久,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空荡这么不合适。
  每次接于嫂去买东西或者打电话,她都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又不情愿,陆谦知道自己大概在她那印象分也是负数,更不要提景言了。他想景言也许在恨他,这是他应得的,也是他想要的结果。可他无法释然,无法松一口气。
  他以为自己丢下的沉重负担,用另一种方式扯着他缠着他把他捆紧,他应该希望景言能在另一条路越走越好,可他忍不住想看看他,想知道他冷不冷,痛不痛,有没有人陪着。
  陆谦爬起来去洗澡,又很快洗完套了条睡裤就出来。他如常地走到景言那半边,拉过自己的枕头睡下了。
  办公室里的人有时候会和他开玩笑,说他最近工作这么拼命是不是想和之前一样空出一个月去休假。陆谦面上笑笑没说什么,和往常一样走出电梯。
  在写字楼大堂他遇见了关睿鹏,两个人点点头就走开了。他们公司的项目陆谦推给另外一个合伙人,关睿鹏也很自觉地并没有再联系他。
  成年人的世界或许就是这点方便,没有什么感情是非你不可的,也没有什么事值得撕破脸不再见面。恋爱、约会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赠品,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只伤神个几天也就过去了。
  晚上方非邀他去参加一个投资人酒会,陆谦本来不想去,但最近他们两个的关系实在很糟糕。有时候见面讲话也是彼此客客气气,多一句也不想说的。方非主动约了他,他也就换身衣服去了。
  酒会刚开场十几分钟,陆谦就想走了。除了工作,其他任何事都没法再让他集中精神。以前可有可无的社交活动现在在他眼里是那么乏味又浪费时间,他绕了一圈和几个熟人寒暄几句,想找到方非打声招呼就走。
  “陆谦。”方非在身后拍他一下,他转过头,旁边还站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这是我一起打网球认识的李明宇,在永安证券工作。这个就是我一直跟你提的陆谦,我们所的合伙人。”
  陆谦礼节性地伸手握了一下,对方有些腼腆地笑笑。三个人站在窗边闲聊了几句,方非中途接个电话离开了一会。陆谦以为他是方非客户的券商,耐着性子应酬。
  然而聊了几句他感觉不对劲,对方和他们并没有业务往来,工作上的事也说得很少,反而总在和自己说一些私人生活上的事,还约他一起去打球。
  陆谦敷衍几句,找了个理由走开了。方非站在门口刚打完电话,看见他出来立刻迎上去,“怎么样,聊得还好吗。”陆谦压着心里不断蹭蹭往外冒的火气,“这是你特意介绍给我的朋友?”
  “对啊。我还没来得及说,他也是单身,之前跟我提了一句,他人挺不错的,就想着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也许适合你。。。”陆谦盯着他眼睛,一点笑意也没有,“我不在这跟你说,去楼下停车场。”
  他们俩一前一后走到露天停车场,陆谦在自己车旁边停下了,方非似乎感觉出他的阴沉,隔着一段距离也不动了。
  “你把话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陆谦点了支烟先发制人地问他。
  方非没有刚才客气热络的态度,把自己心里的想法不留情面地说出来。“我知道你跟景言分开了难受,但那就是一时半会的事。我想给你介绍个更适合你的。”
  陆谦一句话都没回应,方非干脆把更难说出口的话说出来,“说实话,我甚至觉得你就是因为单身太久了,一时寂寞才跟景言。。。我认识的陆谦真不是那个能对小孩下手的人。”
  陆谦把烟在脚下踩灭,冷笑一声,脸上像结了冰一样往他那走了两步。“直接说了吧,你觉得我是难耐才跟他在一起,或者换种你心里更肮脏的说法,我不要脸地把他睡了,对吧?你心里的陆谦是个正人君子,你面前的就是个卑鄙龌龊的诱奸犯。”
  方非皱了眉头,想说我不是那个意思。然而陆谦没给他机会,一把揪着他衣服领子把他狠狠推到抵到车门上。“别他妈以为你了解我,更别随便找个什么人就以为能替代他。”
  你怎么想我都无所谓,但你不能用那种眼神看待我和景言的关系。
  方非手忙脚乱把他推开,“你有病吧,我不就想让你早点走出来么。走火入魔了吧你。。。。”
  陆谦喘着气一把把他从车边拉开,“你们劝我那一大堆话我都听进去了,让我和他分开我也做了,还想逼我怎么样?你他妈以后别再来烦我。”他把车门打开一踩油门就走了,没管方非还在身后喊着他。
  他没喝酒,却一路像醉了一样疯狂加速。如果他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有病,他倒希望自己病得再彻底一点,病得无药可救不管不顾才好。
  车停在小区花园里,他闭着眼睛想也许以后和最好的朋友会决裂得更严重,但这没办法,他做不到像没事人一样和周围人相处。
  手机响了,他以为是方非打给他的,一直没去碰。直到挂断后没多久又打来第二次才接起来。
  “陆先生,景言是不是偷偷跑回你那去了,我找不到他了啊!”


第47章 
  陆谦一下子背脊挺直,手心都出了汗,“你慢点说,他怎么了?”
  于嫂不知道在外面哪里慌慌张张的,“上周末他没回来,我想着今天买完菜路过学校去看看他,打他电话也没人接。刚才到他宿舍,屋子里没人,隔壁的男孩说看见他前天拖着箱子出去了。。。”
  “你先回别墅看看是不是他回去了,我现在马上回家,别着急。司机在你那边吧?家里没人你再打给我。”他尽量让自己和陆嫂都镇定下来,可他连车钥匙也没拔,就这么直接推开车门跑回家里。
  屋子里还是一片漆黑,没有人来过的痕迹。他站在门廊上,脑子里还有着刚才使劲按电梯的时候想的场景——要是景言真的回来了他该怎么办。
  然而现实把他脑海里的画面擦掉,换成一片空白。陆谦忽然感觉喘不上气,他不知道景言还能去哪,更不敢想景言也许会去哪会去干什么。
  于嫂应该还在回去的路上,可他等不及了。他把门带上重新坐回车里,他必须得亲眼看见景言安好地在那才能放心。
  半路于嫂来了电话,“景言不在这儿啊。。。”她声音里带了哭腔,陆谦的太阳穴跟着她说话的语气一跳一跳地疼,他在应急车道停下,掐着自己冷静,“你把他宿舍地址给我,我有姚一航号码,顺便去学校问问。你把电话给司机。”
  他让司机去他家楼下等着,只要看到景言就通知他。于嫂把宿舍位置发到手机上,他掉头就往学校那边开。一路上陆谦一直在给姚一航打电话,刚开始响了两声被挂断,他并没有想到是对方不想接,只知道重复机械地回拨着。
  一直到姚一航终于受不了了,接起来“喂”了一声。
  “姚一航,我是陆谦。你知道景言去哪了吗?”对方没有说话,沉默了好半天,陆谦刚好把车开进学校,看着指示牌要往宿舍区那边开。
  他又问了两遍,以为对方也不知道,正打算挂断电话直接去教务处。姚一航开了口,“你到西门那等我吧。他没事,我见面再跟你说。”
  陆谦把车开到他说的地方,抽了两根烟才等到他,他觉得自己很久没有吸烟吸得这么快了。姚一航拉开车门坐上来,陆谦车窗也没开就这么满身烟味地等他。
  “他去哪了?”陆谦没有心思寒暄,开门见山地问。姚一航摆弄着自己的书包带,硬邦邦地回他,“你找他干嘛,我觉得他去哪和你没什么关系了。”
  陆谦被噎了一句也没有生气,他知道自己在景言的朋友这大概得不到什么好脸色。但他此刻也顾不得自己说过什么,要先知道景言在哪才是最关键的。“就算我跟他分开了,也还是他小叔叔,就要照顾他。家里阿姨没找到他,又听别人说他提着箱子走了,再怎么想出去玩也不能一声不吭就。。”
  “什么叫想出去玩啊?!”姚一航气急败坏把书包丢到脚下,“他哪有心情出去玩啊,他是为了躲你,躲开这才去的北京做交换生!”
  陆谦不说话了,他知道景言不可能是想去旅游,终于把话逼出来,他又有些想抽烟了。
  姚一航深感自己真是半点都激不得,送景言去机场的时候他千叮万嘱让自己不要告诉别人。他说等到了那边在宿舍安顿好了会告诉家里的,可自己还是没忍住,跟那个最不该知道的人说了。
  他心烦意乱地抓着头,也管不了眼前人还算是他的长辈,开口就带了点威胁。“反正他去哪都不关你的事,他大概明后天安顿好了就会给家里打电话的。你别再去找他烦他了,我。。。”姚一航说着说着气势又变得微弱,“你这么伤害他,我觉得你根本没资格再出现了。”
  说完他就甩门下了车,陆谦坐在车里看着他跑进学校。烟盒已经空了,他想着姚一航刚才说过的话。
  原来已经到了为了躲开自己不得不去另一个城市的地步了,陆谦以为自己懦弱退缩过后,能为他留下大片大片的新天地。
  可自己造成的伤害还在那,像一座插满钢刃的山让景言无路可走,只能小心翼翼地避开去找另一条路。说出来有些可笑,陆谦知道他已经是个20岁的大男孩了,可他还是会想,他一个人拖着那么多行李怎么去呢?
  他根本没有养出一个和自己一样坚硬冷漠的人,反而不断地让景言用最柔软的一面紧贴着自己身上的刺。这样的人要怎么在满是陌生人的城市独自生活下去?
  后面的车想起催促的声音,他回过神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开。
  等他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去了小别墅。姚一航说景言安顿好就会打电话,他焦躁地进了屋子,为什么还没联系家里,不是已经到北京快两天了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于嫂眼睛红通通地坐在沙发上,他把情况跟她说了,让她再打个电话给景言。
  然而这次干脆关机了,陆谦快要失去耐性但又没办法,给姚一航又打了一个也是没人接。他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又用手机上学校官网查。
  在交换生名单里找到了他的名字,去了北京理工,同去的还有另外三个不认识名字的人。折腾了一晚上总算看到一点实体的和他有关的消息,可他悬着的那颗心放不下。
  他让于嫂隔一会就打一个电话过去,自己走到二楼景言的房间。
  快一个月没有人回来住过了,于嫂还是每天上来打扫得干干净净。被子叠得很整齐,还是从那边拿过来的床单被罩。
  陆谦在椅子上坐下,觉得浑身不舒服。他不知道自己上来要干什么,但他太需要一点儿景言的东西垫进心里,悬空的感觉让他难受。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又坐到床上。
  双手撑着头,他感觉到过于强烈的心慌和无力。联系不到他是一回事,可真真切切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你身体里流失又是一回事。他觉得自己快要看不见他了,尽管是自己放开的手,但他想要看着他好好的,高高兴兴的生活。
  他瘫在床上,枕头上还能感觉出最后一丝景言的气息。那么淡,淡得就快要蒸发消失在五月的空气中。陆谦摸着身下的床,想象景言怎样躺在这里,像以前一样蜷缩着侧躺在一边又或者是平展着入睡。
  这种气息包裹着陆谦,让他几乎就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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