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嫂子-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人回应他。陆金山只闭着眼睛,僵硬着。
卢凉攥着他的手,环着人。连同那个观音坠子一起,握在胸口。
他略带嫌弃的撇了撇嘴角,苦笑着,眼泪滑下来,顿时染起轩然大波。
“只知道推开我……”
“大哥不是最喜欢我的吗,不是最舍不得我吗。”卢凉絮絮叨叨的,哭着。哭的喘不上气,只能****的,委屈的,恨恨的,藏满了不舍与心酸。
“我都回家了,大哥,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朦胧着双眼,卢凉的泪水滴在大爷脸上,滑过他的下巴,流进衣领。
“求求你,看看我。”他张着嘴,想嘶吼,想叫喊,却通通被堵在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屋子回荡着,那些情话,却再没人听见,没人回应。
“大哥,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别怪我了好不好。”卢凉抚摸过他的脸,他的思念,如毒蛇侵蚀了心脉,无力回天。
“陆金山,你…你真走啦”
就这样呆坐了半晌,他的手突然摸到了大爷怀里,静静的解开大爷的衣服把那件黑色的小袄打开,那里,是一封绝笔书。
露着一角。
边缘卷着,是被人拿着,摸了无数遍的。
他看着那些,字,一字一句,读出来。
吾愿君安康,一世之命来生偿
卢凉绝笔。
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大哥,为什么不等等我,大哥……”卢凉再也止不住,他恸哭起来。
大哥……等等我啊。
大哥,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每一天,我每一天,都没忘过你。你怎么那么狠心,狠心丢下我。”卢凉的脑袋顶着陆金山的额头。满脸泪痕,蹭在大爷的脸颊上。
那么狠心,丢下我。
一次又一次的。
海棠树的枝干毫无预兆的,随着风,跌落了一块,摔在地上,砸裂了地上的雪,重重的,激起一片雪粉。
一声枪响。
第41章 终章
陆家大爷的丧事办的体面,长长的送灵队伍浩浩荡荡,哀乐响彻了整个福寿镇。
不过下棺的人可累坏了,这一口棺椁,竟然比别的普通的要沉好多,陆家果然是家大业大,陪葬的东西肯定也少不了。
那日在陆家的人,只有少数的,看见了屋子里的样子。
二爷踹开门,满室的血腥。
卢凉趴在地上,已经看不出面目。他手里拿着枪,太阳穴开了花,脑浆子都打碎了,红红白白的,簇拥着大爷。
空落落的袖管,满是血浆的双腿,一身的风尘。
这个从远方奔回来的人,终究是,得偿所愿了。
陆银山狠狠的抽了几口烟,他看着卢凉再辨不出样貌的脸,叹息了一声。
原来,痴情,是这个样子。
他早就该猜出来的,卢凉对大哥的心思。他去逛窑子,卢凉跟着去,却从没染指过一个姑娘,凉凉的夜风里,歌舞升平,他总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看着远方,默默的沉思。
或许,这个心思老成的年轻人,在那个时候,只会思念一个人吧。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最不舍得的,陆金山。
长长的白幡,随着风,上了山,在树林的掩映间,若隐若现。
二爷站在坟前,看着墓碑。
只有大爷一个人的名字。
却葬着两个人。
初三,他就要走了。天还黑着,飘着雪,银白的,绸子似的落下来。车在外面候着,打着火,突突的发动着。
老太太早早的就起来了,她撑着灶台,做着陆银山最爱吃的菜。
麻婆豆腐,炒猪心,掺了卤子的面条放在海碗里,打了两个鸡蛋。。。。。
“银山,快,趁热吃。”老太太端着菜进来,脸上还带着笑,只不过,憔悴的神色就算再修饰,也还是遮不住的。
“娘,别忙话了,我一会就走。”陆二爷看着老太太。
不知不觉的,老太太已经是花白了头发,有些佝偻的腰弯着,一双曾经细腻白皙的双手也已经被岁月浸泡的满是粗糙的干涩和枯黄。
“多吃点,那边不比这边,你吃不惯的。”老太太拿着筷子,紧着挑好吃的往陆银山碗里放。
看着儿子吃的香,她才淡淡的笑了。
“哦,对了。”老太太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去里间儿,拿了个小包袱出来。
一双纳的细密的布鞋,厚厚的。
鞋垫垫在里面,黑与白映衬着。
“你试试。”老太太嘴上说着,手已经下去了,她扒了二爷的鞋,托着他的脚,蹬进去。
“娘,我自己。。。。。”陆银山嘴里的面条都没咽下去,他慌张的弯下腰,却愣住了。
老太太哭了,抹着眼睛,一声不响的。
“娘,别哭啊,怎么哭了呢。”他扶着老太太,轻声安慰。
“去了那边,一定要小心哦,娘真的,真的……。”老太太揪着他的衣服,啜泣着。
门外,亲兵敲了敲门。
“二爷,要出发了。”
寂静的雪,飘飘洒洒的,落满了台阶。
车子启动了,慢慢的开走了。
老太太站在门口,雪落满了头,都没回去,她一直看着,直到一切都重回平静,再没了声音。
付春深站在镇子口,他知道,今儿二爷要走。
在家里辗转反侧了一夜的人,终究还是敌不过心头的念想,匆匆的穿了衣服,顶着风雪,站在了那里。
陆银山透过窗子,看见了冻的脸色通红的付春深。
车子停了,他走下来。
站在昔日的小嫂子面前。
“怎么来了。”陆二爷稳稳的看着他。
付春深也看着他
“……”两个人谁也没开口说话,陆二爷目光沉沉的看着付春深。眼睛里带着晨色的微光。
“陆银山。”
付春深闭了闭眼,抓着二爷的脖领子慢慢的凑了过去。他看着陆银山滚动的喉结,略带诧异的眼睛,以及逐渐沉下去的目光。
二爷有些紧张,看着面前人,献祭般的仰着脸,颤抖的睫毛,近在咫尺的唇。他有了吻上去的冲动,却在低头的刹那,停住了。
他……给不了付春深未来。
陆银山抬起手,隔开了春深的吻。
宽厚的掌心,贴着温热的唇。
付春深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风雪的男人。
两个人,在漫天席地的白色里,不知是谁先伸的手,轻轻的拥抱了对方。
二爷坚实的臂膀,勒着付春深,他收紧了胳膊,嗅着他发间的清香。
“等我。”
“嗯。”
被陆银山圈着,付春深仰了仰头,他睁着眼睛,眸子里,星光闪烁。
等我。
我等你。
一路风雪,一路车辙,远远的,奔着烽火而去。
第42章 番外
九月份的天气,还算热,街上熙熙攘攘的,夜晚有些凉,路边的树亮起了灯光,一束束的,雾凇的样子。
游园门前,大妈们歇息了,路灯静静的亮着,给夜晚归家的人一点安慰。
陆雁鸣开着车,神色凝重的走过这段路,这几天他做项目累的很,传说中要五彩斑斓黑的金主不仅难为他,还有要泡他的意思。早晨不仅喝了他的咖啡,还拽开了他的领带,亵弄般的勾着亲了一下。想想那只手在衣服上上留下的痕迹,陆雁鸣心头一阵干呕,他皱着眉头,拽掉了领带。
路灯刺眼睛,开车的人低咒了一声,打了方向盘停在路边。他从袋里抽出一颗烟,叼在嘴里夜风凉凉的从车窗吹进来,男人的脸,在烟雾中格外迷幻。
一阵清脆的吉他声,在耳边响起,他吸了一口烟,下意识的透过车窗看出去。
是个年轻的男孩,整齐的短发,细碎的在耳边散落,穿着干净的衬衫,休闲运动的裤子,脚上是一双刷的发白的球鞋。
他站在夜色里,靠着树,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弦,悦耳的声音流泻而下,轻轻的,和着夜风的旋律。
并不是很熟练,开头还可以,后面却是磕磕绊绊的,不成调子。
陆雁鸣隔着车窗,打量着男孩儿。他并不能看清什么,那人在树的阴影里,只露着轮廓鲜明的下巴。
他听他轻轻的哼,不成行,断断续续,生涩的练习。
只是一首很平常的音乐,没有词。
男孩最后扔了吉他,站在树下,折折了树枝,他蹲下,轻轻的抽打着地面。
陆雁鸣抽完了烟,他关上窗,启动了车子。
轰鸣声惊了男孩,他抬头,与转弯的陆雁鸣对视了一下。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呢。。。。。。
澄澈而悲伤,明快又多情。
车子远去了,卢凉站起来,他背上吉他,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远处。
灯火通明。
该来的,终究会相逢。
第43章 番外
很多年过去了,生活慢慢平静下来。没了战事,福寿镇也开始热闹起来,人们把战争的伤疤遮住,打着精神继续平凡的日子。
只有上了年岁的老人家,还喋喋不休的坐在自家门口,几个人偶尔回忆一下炮火来临时的残酷。
梧桐叶子抽岀来,嫩绿色,在街道两旁静静的垂着。
女人扶着肚子,慢慢的挪着步子。她怀了身孕,走起路来十分费劲。
旁边的年轻男人扶着她,手中拿着一个袋子,装着刚从集市买回来的梨。很甜,青绿色的皮,汁水足,咬起来十分有滋味。
女人像个孩子似的,咬着梨,几下就嚼的碎,吞进肚子里。
付春深宠溺的看着她,轻声说道:“慢点。吃那么快干什么。”
“知道啦。”女人哼了一声,依旧满不在乎的咬了一口梨。
他们走在树荫里,身边的巷子里急匆匆的走出来一个人,他低着头,两个人撞了一下肩头。
“对不起。”付春深嘴上道着歉,眼睛紧张的看着身边的人。
女人咬着梨,咔嚓咔嚓的响,她含糊的说着:“没事,没事,走吧。”
刚才撞他的人,听着付春深的声音,愣住了。
两个人渐渐的远去,男人依旧站在原地,目光深邃。
那女人,已经显怀了。怕再过几个月,就生了。
晚上,付春深和袁庭喝了酒才回家。
如今妹妹嫁了人,有了孩子,他这个当大哥的,总是担心,时不时的要过来看看妹妹。
袁庭下厨,做了饭,付环双大咧咧的也要来一口,让两个人同时制止了。
“不行!”几乎是异口同声的。
“你个当娘的,怎么这么不省心。”付春深皱着眉,把酒拿走了。
“对孩子不好,你忍忍哈。”袁庭大手揉了揉媳妇的肚子,讨好的说道。
然后两个男人喝了起来。
付环双气的差点跳起来,但是任她如何哀求,她大哥那是铁了心的不肯给。
天黑了,付春深才从妹妹家岀来,他走在街上,漫无目的的。
陆家的院子早早的就荒废了。老太太第二年就没了,没等陆银山回来。
镇上给办了丧事,让老太太走的体面。
一晃,也有年头了。
付春深站在陆家院门口。
透过门,有微弱的光亮打出来。
他愣了一下,抬脚进去了。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付春深奔着亮光的地方跑过去。
他看见了一个人影。
是前厅的花藤那里。
夜色里,花藤掩映间,站着一个人。
待他跑过去,人却没了。只留着一地的烟头儿,明灭的星火闪烁,渐渐熄掉。
人呢?
他四下里看着,心头疑惑渐起,也有一种不安的躁动在心头。
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在付春深没反应过来之前,紧紧的锢住他。
“来这里干什么。”
下巴垫在肩头,陆银山脸埋进他的衣领里,手伸进衣服里,鼻子蹭着他,急切又强势的。
“二爷!二爷……”付春深被他捏的往后拱了一下腰。他喃喃的,侧着头看过去。
是陆银山。
还是那时候的样子,又不像了。
入眼的,是经历过战火的沧桑和满身戾气。
陆二爷并没有再见的喜悦,他十分急躁的圈住付春深,大手的关节摩擦着胸前的皮肉,几下就扯开了怀中人的前襟。
“付先生,怕不是早就忘了我,嗯?”他一口咬住付春深的耳朵,舌尖顶着耳廓,清浅的试探。
“我没有……”付春深被他推着,半趴在花厅的小架上。他解释着,胡乱的去抓那双手,有点无措,有点执着的。
他怕陆二爷误会的,他那么真心的等他的……
陆银山看他抗拒,心头更是泛了醋意,他搂住他,手指顺着裤子伸进去,扒了先生的藏青色的底衫。大手攥着那抹浑圆,打了一下。
他分明就看见了,那女人挺着大肚子,和他走在一块的。
“骗人。”
“我……呃”付春深哪里知道二爷的心思,他轻轻的喘,受不得的扭着腰。
夜风吹的舒爽,被压在身下的人,却是熟透的虾子一样,难堪的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