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我的小嫂子 >

第17章

我的小嫂子-第17章

小说: 我的小嫂子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卢凉,已经死了。大儿子,未必撑过,小儿子,也要上战场。
  他们陆家啊。
  “去祠堂。”老太太站了很久,才转身。
  她面色严肃,请了家法。
  拎着鞭子,在台阶停了一下,才进去。
  陆银山就跪着,他知道,他娘,急眼了。可他不后悔,不后悔和付春深的一切。
  眼前的祖宗牌位,漆黑的面儿,跳动着烛火,一室昏暗,幽闭。
  “你,知不知错。”老太太站在他面前,手里的鞭子举的高高的。
  陆银山没说话。
  一鞭。
  “知不知错!”
  还是不肯说话,他像个倔牛一样,硬挺着,不低头。
  老太太气的血冲脑瓜门,手下的就更狠了。
  “让你不知错!让你不知错!”
  空荡荡的祠堂,回荡着抽响,陆银山的后背都被老太太抽烂了,血淋淋的一片,衣服碎在皮肉里,被鲜血染透。
  “你个混账东西!”
  “你若真占了人家,且不论伦理纲常,日后你要是死在战场!她怎么办!”老太太哭了,边哭边打。
  她这一辈子,真的不容易。陆家老爷子正值壮年,去剿匪,结果被人杀了,她那时大着肚子,领着陆金山,想走都走不了。生下这个二儿子,已是拼了全部气力,还要和本家勾心斗角,才勉强带大两个孩子。
  后来生活好了,养了卢凉。
  可这三个……
  “你要是让人动了情,难道她要等你一辈子吗!”老太太打累了,扔了鞭子,她眼睛里带着悲伤,看着陆银山。真想把这个儿子的心扒开,看看他到底把什么装进去了,才这么不懂礼数,不知分寸,没有心肠!
  “我想放手了!”陆银山吼了一句。他睁大了眼睛,攥着拳头,有点颤抖。
  “可他,我放不下!”他喜欢那人的笑,那人的温柔,那人的天真烂漫,像风,像雨,揉进他的四季。
  “我放不下。”陆银山甚至有点绝望,他不是没努力忘记付春深,可越是忘,越是想。
  “放不下……”老太太重复着他的话,脱了力一样,跌在椅子上。
  “你要是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才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她兀自呢喃,不再看陆银山。
  “儿啊,只有活着……”她说了一半,说给二爷听,也说给自己听。
  陆银山被他娘押着,跪了三天祠堂。他知道,付春深走了,再也不会回来。老太太抓着他的肩头,哭的肝胆俱裂。
  陆家二爷的心,都被他娘哭碎了。
  “娘,我不招惹他了,再不了,别哭了。”他拿着他娘给他的那根簪子,小心翼翼的哄着老太太。
  卢凉的骨灰迎回来了,紫花坛子装着。一路颠簸,坛子上都是泥土和血迹。
  陆银山沉默着,接了。他看着坛子。卢凉走之前的样子,他还记得。他们在一起,少说也有二十年。
  卢凉,就这样走了。人的命,果然,轻薄的像纸。


第29章 无题
  陆二爷看着手里的坛子,手指收拢,在坛子的花纹处使劲抓了抓。
  他站在大爷的院子里,仰着头,看了好一阵子的海棠树。
  光秃秃的枝丫,盘桓着大片的雪。赤褐色的木纹,刻着那些埋在记忆里的往事。
  他哥小时候就向着卢凉,偷偷给他买好吃的,穿的,谁欺负了卢凉,陆家大爷永远都是护在前面的。
  不过自己小时候,真的很讨厌卢凉,分了他娘的爱,他哥的关怀,似乎曾经属于陆银山的一切,都要一分为二。他总是找他打架,两个人拳脚相加的,打个鼻青脸肿。
  ……往事如烟,思之念之,终是虚妄。
  他和卢凉和解,是大爷断了腿之后,他在自家院里,狠狠的揍了这个害他大哥受伤的人,卢凉头一次,没还手,任他揍,二爷骑在卢凉身上,拳头跟沙包似的打下去,打的卢凉鼻子口的窜血。
  “都是你!都是你!扫把星!”年纪还小的陆二爷下手没轻没重,差点打废了卢凉的眼睛。
  卢凉一声不吭,烂泥似的躺着,他目光空洞的看着远方,心如死灰。
  十几岁的卢凉,情窦初开,只不过这甜蜜的果实还没来得及品尝,便已烂开了,腐臭的汁水蚀了骨,烧的卢凉心神俱散。
  他从没想过,大爷会因他……
  “是,我是扫把星,我欠大哥的。”他平静的看着气的三尸神暴跳的陆银山。
  卢凉的脸,被打的都是伤,血水浸染,恐怖异常。
  陆银山停了一下手,他的眼睛里,倒映着卢凉的脸,而后打的更狠了。
  “不许叫我大哥!你不配!你算个啥!”
  老太太本为着大爷的事儿,已经是心神俱疲,那边这两个又不消停。没有办法,只能让人把两个都绑了,扔进空屋子。
  卢凉和陆银山被关在一起,虽然陆银山被绑着,他的脚还是能动的,陆二爷确实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就这样他都没放过卢凉,又是一顿踹。
  卢凉没反抗,他本就长的矮,陆银山力气大,一下子就把人踹的撞在门上,卢凉后脑勺撞在门槛上,当时就出了血。
  陆银山收了脚,蹲在一边,咬着嘴唇。
  他恨卢凉,可也知道,其实卢凉,也无辜的很。
  入了夜,卢凉发起了高烧,乱喊乱叫。
  哪怕是到了现在,陆银山也记得,卢凉喊的什么。
  大哥快跑!大哥!
  别杀我大哥!杀我!你们杀我!
  他几乎嚎啕的惨叫着,手指抓着地,挠的血淋淋的。身子蜷缩着,冷汗打湿了额头,蹭着地上的灰,混着脸上的血。
  陆银山看了好一会儿,他吸了吸鼻涕,站起来,跑到门口,使劲的踹门。
  “来人!来人!来人……”
  年少时的事情,都已经模糊了,很多,都记不得了。
  “兄弟,一路走好。”陆二爷拥着坛子,拍了拍坛子上的土。
  这人,一辈子,最牵挂的,也就是大哥了。
  只可惜啊,命数不好。
  “我带你,见见大哥。”他说着,迈步上了台阶,屏退了下人,开了他大哥的门。
  大爷靠在床头,身后顶着个厚厚的枕头,衣服的前襟上星星点点的褐色和血迹。那是他喝药时喷出来的。
  “谁啊。”大爷听到脚步声,才问。
  “哥,是我。”陆银山把坛子放在桌子上,大爷的书桌。
  顶上扔着翻了一半的书,写完的,厚厚的册子,文房四宝,笔墨纸砚,落了灰,许久,都没人动了。
  大哥,没有机会再看它们。
  “怎么了?”大爷手指头慢慢的动,卷着一个观音坠儿。
  “没事儿,来看看你。”陆银山看了一眼坠子,眼睛里有了一丝不忍。
  “春深走了,你不要去追他!”大爷忍了一下,还是叮嘱起来。
  “嗯。我不追他。”陆银山叹了口气,他大哥啊,总是怕他伤害别人……
  两个人沉默着,陆银山坐在床边,看着大爷的腕子。
  皮包骨的瘦,皮都耷拉着,松松的垂下来。
  “银山?”
  “嗯?”
  “卢凉,回来了?”大爷意识到什么似的,挺了挺身子,往二爷这边看。
  他能看见什么啊……眼前都是斑驳的黑影,眼眶都泛着黑色。
  陆银山脑子嗡的一下,他看着大爷期待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卢凉,回来了。他没想到,他大哥,竟然这样说。
  像是等了很久的人,心心念念的,回到身边的说法。
  “没,没呢。”陆银山磕磕巴巴的说着,他再待不下去,囫囵的又说了几句,便起身。
  去拿坛子的时候,被椅子腿绊住,差点摔倒。
  “小心点,别摔坏了。”大爷紧张的,手撑着床。
  “没事儿,没事儿。我走了啊哥。”
  门,关上了。大爷坐在那里,很久,都没动。观音坠子握在他干枯的掌心,硌的难受。
  “傻瓜,回来啦。”他有点宠溺的笑,慢慢的,抬起手,吻了一下坠子。
  “早知道,我就答应你了……”
  有的时候,纵使不能重逢,也算作成全吧。
  窗外的风停了,屋里混杂着难闻的药味,苦涩,熏得人眼睛疼。
  老太太把卢凉安置在祠堂里,她关了门,为列祖列宗每一位都磕了一个头。
  “我的孩子,英年而逝,生不逢时,世道乱,望列祖列宗保佑,我家卢凉,一路顺遂,来世,寻个好人家。”老太太抹了抹眼睛,颤抖着又说
  “无灾无难,永世平安。”
  她磕一个头,就说一遍,念念叨叨的。
  一室烛火,燃尽了大半,老太太头上肿着,她看着卢凉的坛子,拿脸碰了碰。
  “傻孩子,娘,对不住你啦。”


第30章 近年关
  一个月过去了。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厚,每每出门,都陷进去半个脚那么深。
  袅袅炊烟,夹着雪粒子。打在烟囱上,青砖瓦盖着厚厚的雪被,再露不出什么。
  付春深穿着厚袄,他冻的鼻子通红,正拿着斧子站在院里劈柴禾。
  “深哥,一会儿我带妹子去戏园子行不?”袁庭围着付春深打转,唠唠叨叨的烦人。
  “不行。”付春深一口拒绝了。
  “深哥,求你,求你了……”人高马大的袁庭,拽着付春深,他眉头鼻子的,都皱在一起,可怜巴巴的样子。
  “袁庭,你别闹我哥。”门上的布帘子挑起来,付环双筛了些南瓜子,正咬着。
  小丫头长的壮实,比她哥要高一些,肩宽背厚的,脑袋上带着个不大的布花发夹,一张脸白净,有两个酒窝,一笑起来眼睛眯眯的。
  “妹儿。”袁庭看她出来了,忙撒了手。
  他跑过去,嘴里呼着凉气,抓了一把南瓜子,一股脑的扔进嘴巴里。
  “吐出来!你这是什么吃法!”付环双怕他卡着,忙掐着他的嘴巴,袁庭憨憨的躲着,三两下,把南瓜子咬的稀碎,一梗脖子,咽了下去。
  “没了。”他伸了伸舌头,有点调皮的笑着。
  “傻子,喏。”付环双翻了他一眼,又抓了一把,塞进他手里。
  “深哥,吃不?”袁庭晃了晃手。
  付春深不理他们,手里拎着斧头,专心致志的劈柴。
  “好了,你咋这烦人。”付环双手里晃着筛子,干净的围裙紧紧系在腰上,碎花的衬子,卷着花边。袁庭站在一边,帮她拿着小筐,笑眯眯的。他拿手指偷偷戳付环双,惹的小丫头直瞪他。
  “我想吃辣的,多放辣椒,啊。”他凑过去,低低的耳语。
  “知道啦。今儿你是寿星老,自然什么都听你的。”
  袁庭生辰,她大哥自然要招待,袁庭这么长时间,照顾付环双,他们虽然是兄弟,可付春深不愿袁庭白辛苦,给他什么他都不肯要。没有办法,只能打着帮他过生辰的名头,袁庭才肯来。
  这傻书生,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跟着付环双瞎转。
  付春深劈完了柴火,坐在一边。他呆呆的看着门,不做声。
  “嘘……”付环双早就看出了哥哥不太对劲,忙拧了一下袁庭,让他别吵吵。
  大哥,自回来后,就怪怪的。书堂也每天去,只不过,话比从前,更是少了。她不知在陆家,大哥到底经历了什么,问呢,付春深只含糊其辞的说那么一点。
  “哥,我再炒两个菜,咱们就能吃饭了。”付环双把菜下了锅,她刚进了屋,隔着门,喊付春深。
  “好。”付春深应了一声,拿了碗筷,去放桌子。
  “妹子,深哥到底咋了。”袁庭看付春深恹恹的,就跟付环双咬耳朵。
  “不知道啊,我哥回来就这样了,问他他也不说。”付环双叹气。
  “那个,我,有一次,不故意哦,看到的。”袁庭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
  “深哥脖子上,有印儿。”
  付环双瞪了下眼睛,一脚踩在袁庭脚上。踩的傻书生差点没蹦起来。
  “不许说出去,不然……”付环双拿着勺子,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说不说。”袁庭挠了挠脑袋,但还是好奇。
  “你是不是也看见了。难道深哥喜欢上陆家的什么少奶奶,两个人一见钟情,****,最后……哎呦!”
  “别猜了,不可能。”付环双手里勺子颠的飞快。
  陆家一个二爷没成婚,一个大爷熬不熬的过都难说,哪里来的少奶奶。
  不止袁庭,她也看见了。
  她回家小半月的时候。
  大哥在屋里,慌慌张张的套衣服,没来得及掩,白净的胸口,大片的吻痕,咬痕,锁骨,脖子,都是伤。
  打眼看,就是情事上弄的。
  一桌子菜,上好的酒。付春深虽不宽裕,但他还是紧着凑了些银子,布置了一番。
  “袁庭,多谢你这么久,照顾环双。”付春深站起来,他青袍轻瘦,整个人都有些病态。
  “深哥,谢这个做啥,我乐意的。”
  “我也敬深哥一杯!”
  袁庭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