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崩再崩-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打了电话说今天帮同学补习功课,明天下午回。
陈霄奶奶很热情,做了几道好吃的菜招待了苏洋。陈霄爸妈也不在家,他爸妈在武汉做早点生意。所以也只有寒暑假才过去和父母一起,自己和爷爷奶奶一起居住。不知道是不是爸妈不在身边的原因,还是苏洋和陈霄都有一部分父母给的一个宽泛的零花钱的原因,比起班上其他孩子,苏洋和陈霄对自己要办的事都会有主意一些。比如班上有个同学吧,很爱学习,可一说到网吧,就觉得网吧像是十恶不赦的学生才会去的一样。再比如,班上有同学会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过于小气,但苏洋和陈霄就不会。
还是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
晚上苏洋带陈霄走了一遍数学课本,睡觉前说明天上午学英语,下午回家。说陈霄脑子好还真的,苏洋只说一遍,有的题说第二遍他就明白了,所以苏洋还很不争气的敲陈霄脑袋说你这闹脑袋瓜子可比我聪明多了,你多用点心在学习上多好啊,学习好了何愁没有妹子!比如隔壁班上的你心心念念的班花,人家学习成绩还不是比你强,你想和人家交朋友,起码得跟上去吧。
中学生的想法还是很简单的,譬如苏洋说到这里的时候陈霄就会满脸很赞同的说嗯嗯嗯有道理,然后就会认真的投入学习的海洋。
第二天早上苏洋听陈霄念单词念的惨不忍睹,乡村教育口语这方面的确是短板,连老师发音都带着地方乡音,更不谈学生了,即使脑子里知道怎么念出来可舌头里吐出来就全变味儿了。
苏洋口语也不行,虽然也很努力的在跟网上教程学,背了两篇作文例子后,苏洋就准备回家了。
刚出门,就碰上从路上走过来的严飞。
陈霄上去打了个招呼喊了声飞哥,然后两人聊了会儿,还时不时回头往苏洋这边看两眼。给苏洋感觉就是有种自己被晾在太阳底下的感觉。大概是看到苏洋有点不耐烦的样子,陈霄马上就过来和苏洋一起上街里。
严飞也走了。
“这人你很熟吗?”苏洋问。
“嗯,他叫严飞,住我家隔壁那条巷子里,小时候经常一起玩,我喊飞哥喊习惯了,飞哥人不错,挺仗义的。”陈霄说。
“那他是干嘛的?”苏洋。
“学生,和我们一样。”陈霄。
“哦,看上去好非。”苏洋说。
车轮和脚步声在不太热闹的街上一轻一和的走着。
苏洋想起那人上次说自己长的像他的一个朋友,不知道为什么,苏洋一想起这个人就会想起曾经大热的非主流歌曲《飞向别人的床》。
现在正是非主流正火的时候,连班上女孩子留刘海也是厚厚的齐刘海,不知道她们以后看到自己这时候的刘海会不会笑。
“看样子他应该是校园扛把子。”陈霄说。
“我们学校没他这号人物啊,不是咱学校的吧。”苏洋说。
“不是,隔壁的,别看现在,他以前读书很厉害的。”陈霄说。
苏洋又说:“你怎么知道他读书厉害,你这个以前是哪个以前啊?”
苏洋觉得有点好笑,小时候大家都以为很厉害的人其实稍微长大一点就知道他并不厉害了,说不准还不如自己牛逼。
“就小学吧,老师也都说他脑子挺聪明的,现在嘛,我就不清楚了。”陈霄解释道。
说到隔壁镇初中,学生数量大,师资力量强,是苏洋他们学校的两倍。两个镇骑电动车得用上半个小时。
隔壁初中有个很著名的校帮子,这个校帮子和街上混混一起,没人惹得起,经常收学生保护费。所以他们学校的校帮子很多人都怕。苏洋们学校虽然也有校帮子,但是他们从来都是不屑与好学生一块儿玩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苏洋曾经见过校帮子在学校厕所打人的事件,所以一直都对校帮子们印象不好。
“那他上几年级?和我们一级么?”苏洋问。
“比我们大一年级,读初三,要参加中考的人了。”陈霄说。
“哦。”走到街口十字转盘那里苏洋和陈霄告别然后戴上耳机骑车回家。
中午有点太阳,苏洋耳机里播着苏打绿的《蝉想》,觉得这词写得可真好,可夏天还没到。
第3章
天气开始变冷了,苏洋穿上棉服外套去学校,到书店将之前租的书给还回去。
小镇上的周末还不像几年后那样年轻人少的可怜,至少现在这条街上就有两家书屋,周末学生也多,自苏洋下面几代起,学生就越来越少,班级也变得少了,以前有十几个班级,现在也只有五六个班级,到之后小学和初中都合并了。
以后别说书屋了,全都成了麻将桌。
刚还完书走出店门,就碰上了严飞,严飞手里拿一本《堂吉诃德》。
堂吉诃德?苏洋默默在心里念了声。
一个左手拿盾右手拿矛的人?
苏打绿有一首歌有讲到这个人,“堂吉诃德的傻劲表演,知道吗干净的就不是人世间。”高中课本有学,但是这本书苏洋至今都没看过。
书店有这本书倒是奇怪,这儿一向不都是一点点学习资料以外就都是电视剧DVD然后言情小说杂志了吗?班上女生都在看杂志和盗版饶雪漫郭敬明韩寒的小说。
严飞:“这么巧?”
苏洋:“嗯,来还书么?”
“路过。”严飞将书夹在胳肢窝里,拉上外套拉链。
看上去好像很冷的样子,年轻人啊不怕冷。苏洋刚准备转身走,就听见背后有人喊。
“哎……”,严飞。
“嗯?”苏洋回头问号脸。
“一起走走?”严飞说。
一起走走?太阳打西边出来,上次加上这次,奇怪的人,苏洋心里想。可看样子也不像是找茬的人。打架?也不像。越看越觉得严飞对自己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苏洋就觉得不妙。
但是出于自己礼貌,苏洋无所谓的耸耸肩说:“好哦。”
一大一小的个子走在街上,苏洋手揣在口袋,把自己裹成包子,一脚一脚的往前走着,余光瞥了一下严飞穿的衣服,太单薄了,不冷么?就一个T恤加外套。
“听说你是学霸?”苏洋听见严飞问,于是转头看见严飞也看着自己。苏洋不习惯有人很直接的和自己对视,所以在看了一眼对方后就转过头说“听说你读书也挺厉害。”
看眼睛,直视一个人,看到眼睛就会有一种慌的感觉,不喜欢与人对视,不知道为什么。
“你说我像你的一位朋友。”苏洋换了个话题,路还这么长,总该要聊点什么。
“嗯。”严飞。
“我认识吗?”苏洋问。
“不认识。”严飞说。
“哦。”苏洋。
好吧,没话讲了。
这时候街口巷子里刚好走出来一群学生,其中有位正是学校风云人物——曾帅。
曾帅,其实长的一点也不帅,就是个子高了点,表情严肃了点,穿着打扮戾气了一点。苏洋至今也不知道曾帅到底为何会登上校园风云人物榜,一没参加过打架,二也没打过同学老师,感觉挺本分的大小伙怎么就在同学眼中是恶煞,不知道是不是吹的。
说起名字,是不是父母起名都爱带着自己的志愿,学校里有很多同学名字中都有一个“帅”字,可是偏偏大家都不帅,每次大家喊某帅哥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想。蟋蟀的“蟀”?
看样子应该是一群人上网吧,刚碰上面,就有人喊了声“飞哥”,朝苏洋这边,苏洋当然知道不是喊自己。
“干嘛去啊?”曾帅问完严飞还往苏洋身上瞅了两眼,“你们认识?”
“不认识。”苏洋。
“嗯。”严飞。
苏洋和严飞两人同时回答,气氛有点僵硬,曾帅仿佛有点了解的样子拍了拍严飞肩膀说:“哦,我懂了,需要帮忙就说。”说完又往苏洋身上瞅了两眼,搞得苏洋心里感觉挺不妙的,阳光刺眼就是这种感觉,不太爽。
严飞将书递给曾帅,说:“少贫了,帮我把书带去网吧老板那儿,等会我去拿。”
曾帅接过书,看了下书名:“堂吉……可德?这是什么书。”
苏洋不太好意思打断说你念错书名了,就听见严飞说:“嗯,那我们先走了。”
曾帅随手翻了几页,说:“没想到飞哥你还看这书,高尚啊。”
苏洋捂着嘴轻笑了两声。
“怎么?”严飞说:“有那么好笑吗?”
“没。”苏洋恢复表情。
“那个字读诃吧。”苏洋说。
“你不说我也以为读可。”严飞说。
“哦。”苏洋。
“你是他们老大还是他们一伙的?”苏洋问。
“嗯?”严飞。
“你每天都上网吧?”苏洋加快步子走。
“对啊,不然干嘛。”严飞跟上来,挨着苏洋右边走。
“不用上学吗?”苏洋问。
“啊,休学了。”严飞踢了踢路边的石子。
“休学?”苏洋。“为什么?”苏洋又问。
“不想学了呗。”严飞说。
“为什么不想学?”苏洋问。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学习不好不行呗。”严飞边走边踢路边的石子,说话的时候踢的格外用力。
“哦,你休学多久了?”苏洋问。
“一个月。”严飞说。
“你家人同意?”苏洋问。
“喂,我说”,严飞停下步子,“你知不知道回答这些问题很招人烦的,我为什么非得告诉你。”
“好吧,我道歉。”苏洋说。
“算了。”严飞说。
两人一时静默,在路上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就应该……”苏洋顿了一下没说。
“什么?”严飞又问苏洋:“应该什么?”
“呃…我说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就应该上学念书。”苏洋说。
严飞有一个习惯,走路喜欢挨着人走,苏洋走着走着就会被带偏挤到路边。
“嘁……”严飞满不在乎。
“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苏洋又问:“喜欢打游戏?”
“还行,就一般吧,没你打得好。”严飞说。
“没我打得好还整天待网吧打游戏,闲的吧。”苏洋说。
“喂,我怎么发现你有点不待见我呢。”严飞说。
“哪有,那你喜欢干什么?”苏洋问。
“不知道。”严飞顿了一下说,自己想干什么?想干的多的去了吧,可让具体说出来好像又什么都讲不出来。
“没啥想干的。”严飞又说。
“那你看得懂唐吉坷德吗?”苏洋问。
“还没看呢,我就是随便看看。”严飞说。
“哦,这本书还蛮好看的。”苏洋说。
“你看过?”严飞问。
“嗯,看过一点,没看完。”苏洋说。
“你哪个班的”严飞问。
“和陈霄一个班。”苏洋
“他说你是学霸来着。”严飞说。
“他也说过你读书厉害。”苏洋说。
“呵,臭屁,我就是垃圾。”严飞嗤笑摇摇头说。
“别,别这么说。”一条街本来就不长,加上走的又快,学校很快就到了。
苏洋和严飞站在校门口说:“那我进去了。”
“嗯,去吧。”严飞说。
两人在说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认识严飞,还一直小声议论着什么,连带着看苏洋的眼神都挺奇怪的。
“他们都认识你吗?”苏洋问。
“可能吧。”严飞说,“说不准大家都认识的是你。”
“哈哈,那我走了,拜拜。”苏洋挥挥手。
“拜拜。”严飞双手插在裤兜里说。
学校门卫往严飞这边扫了两眼,严飞一个回蹬,看你妈。
一个人走到网吧,严飞在老板电脑桌上拿起那本《堂吉诃德》,坐下翻了两页。
上面写:
《堂吉诃德》
作者:米盖尔·台·塞万提斯·萨阿维德拉
译者:杨绛
西方作者连名字都这么长的吗?严飞快速的翻到最后,密密麻麻的字体排满了书页,看着头疼,一把将书倒扣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靠在座椅上,想起那小子看到自己手里拿着这本书时那不太相信的小眼神,哼。
严飞闭上眼,大脑还没来及开始思考的时候,就被喊的挣开眼睛。
“喂,飞哥,刚刚你和我们学校同学干嘛去了啊?”讲话的正是曾帅。
“怎么,你和他很熟?”严飞问。
“没,一个学校嘛,知道而已,再说嘛,就长苏洋这样的学校也没人不知道吧,而且还是好学生。”曾帅撇撇嘴说。
“那你是坏学生?”严飞反问。
“按照老师同学们的印象来说,我是,按照我自个儿来说,那可真不是。”曾帅说。
“臭屁。”严飞说。
“哎,你看的懂这本书吗?看上去挺深奥的。”曾帅说。
“你知道这四个字怎么读吗?”严飞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