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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许一个愿-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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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始终被绑着双手,戴着眼罩。他也始终不发一言沉默地注视着他。后来绑匪过来送了点水和干掉的面包,他假意反手,将水先送到那人嘴里。
  可他几乎就是抿了一小口,就避开了头。认真并小声的跟自己说,哥,你喝。
  他就拿着水,给自己灌了两口,再次送到他的嘴边。那人不肯张嘴,自己就冷着声音跟他说,快喝。
  虽然他们以往的相处中,一直像是那人在做主导,可自己要是真正强势起来,那人往往都是被自己牵着走的。
  他乖乖的喝了水,又吃了面包,始终小心翼翼地说着话。
  他似乎是怕自己会给对方造成不好的负面情绪,就咬着牙,一直很小心地隐藏好自己的情绪。
  甚至还安慰起自己,哥,你别怕,我陪着你。那语气其实就像是在说,哥,我不怕,我有你陪着。
  接下来,就是交换人质那些事了。
  他刻意安排了一些意外,当那人安全地回到了他们父母身边的时候。
  他和绑匪发生了冲突,后来就失足跌落山下。
  他没看见,就在他下滑的那一瞬间,许愿就像是发疯般要挣脱旁人的钳制,疯狂的要朝自己冲来。当然,他被桎梏住了。
  那人的情绪从来没有那么激动过,几乎是在看到自己不见了身影的下一刻,立刻就晕厥了过去。
  他将鞋子往更远的地方掷去,自己就顺着事先知道的荆棘小路逃离而去。
  他到了不知名的十八线小镇,过了段只有一人的独身生活。说实话,那段时间自己始终处于一种极其混沌的状态。他每天浑浑噩噩,过着日复一日重复的生活。
  他疯狂地压抑住心底那即将破土的思恋,他若无其事地游走于平静的小镇街道。
  直到他被捉回去的那一刻。
  他不知道自己那一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想法。对命运不公的诅咒,对权势的厌恶,不屈服,但还有一点隐藏于内心深处的,隐秘的期待。
  当然,那时候的自己是不会承认的。他甚至将所有愤怒都迁就于那人。
  那个对自己披着慈父皮囊的男人,第一次对自己下了狠手。他甚至都不用自己出手,高贵并冷漠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被几个练家子的壮汉,拳脚相加。
  最后,他还不解气般揪起了自己的头发,语气冰冷残忍的说,你该庆幸小愿没出什么事。
  后来,他知道了许愿那次发病,几乎差点就掉了小命。那人在意识混沌的昏迷时间,嘴里呓语着的,全是自己的名字。
  也终于,那人撑了过来。
  当对方看到他尚在人世,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时,那种狂喜到无以复加的激动模样,他至今忘却不了。
  那时候他几乎就想算了,都算了。那人要他的心,给他便罢了。何苦挣扎,何苦为了对命运早已安排好的不公,而费力抵抗。
  但妥协也就那么一瞬的事情。他姜祺,又怎么会是一个甘于被命运,被外人牵制摆布的人。
  他配合着那一家人上演家庭和睦,其乐融融的戏码。也总会在那人懵懂无知的背后,受到他父亲不断施压的威胁。
  那对夫妻该有多么的精明,他们又怎么会看不出他们娇惯宠溺,护在心尖上养着的宝贝独子,竟然会喜欢上一个该当他药引的卑贱下等人。
  多么可笑。所以那人父母在对待自己的时候,态度中又夹杂着不易察觉的示好与隐怒。也曾恩威并施地让他好好护着许愿。
  所以,他那时候所有的反感与厌憎都加注在了那人身上。


第十一章 
  姜祺隐忍地眨眨眼睛。许愿的额角无意识贴到了他的胸口,他下意识放缓呼吸,将手虚放到那人身上,感受着这难得亲密的静好时光。
  他竟然也就这样睡去了,是许久没有过的安稳踏实。
  许愿醒过来的时候,脑袋正搁在那人手臂上。他下意识就坐起了身子,戒备地看向那人。
  姜祺也睁开了眼,目光温柔地看了过去,许愿偏过了头。姜祺被压了大半宿的手臂一阵发麻,他撑着身子同样坐了起来。
  地下室的床,也就刚满一米五。许愿将近一米八的个子,平时睡觉也几乎都是蜷着个腿。更何况又多了姜祺这么个,比他高又比他壮的人。
  他看着那人扶着手臂,一遍斯斯哈气,又一遍朝自己打量着,眼里透露的,是他从前也很少看到过的委屈表情。
  他不想理会,直接跨过那人的身体就下了床。
  姜祺却是一把将人拦腰抱住,用比表情更委屈上两分的语气跟他说。
  “小愿,手臂被你睡的好麻,手掌也还痛着,你都不关心我一下。”
  许愿下意识朝他手上看去,那里却是还是肿着,昨天发红的一圈痕迹,现在已经变成了青紫色。
  他收回目光,没有接话,也并不理会。
  姜祺没趣地放了手,跟着他去了公共盥洗室。
  江小树刚吐完一嘴的泡沫,在那咕嘟咕嘟漱着口。他看见那两人过来的时候,热情地打了招呼。
  “许愿,额……许愿大哥早上好呀。”
  许愿回了句早上好,姜祺也在一边跟人笑着点点头。江小树人来疯的话匣子又要打开,许愿及时阻止。
  “该几点了,这月迟到几回了?”
  江小树立马将牙刷往杯口一插。
  “哎,多谢提醒。”
  话音刚落,人已经往回跑远了。
  姜祺注视着许愿。他看到那人在看向许愿的时候,脸上虽然也没有过多情绪,但眼神是柔和的。
  他突然就有点儿嫉妒起这个叫江小树的人。
  但他看得出来,那人挺喜欢江小树的。就比如他,只跟江小树接触过短暂的几次,也轻易就被他那副单纯直白的真实模样所打动。
  这人的性子,隐隐的有着当年许愿的影子。
  他突然间就又心疼了。
  许愿刷了牙,就对着水龙头朝自己脸上泼水。这是他的习惯,这人打小洗脸就不爱用毛巾,每次都是拿水直接往脸上泼,也总会因此弄得额前的碎发湿漉漉一片。
  他瞄了眼他的脸盆,将里面的毛巾拿出,轻轻地帮他擦拭起来。那人又要避开,他扣着他的脖子,小声说。
  “别动。”
  许愿讨厌他的触碰,更讨厌此刻他做出的近乎温情的动作。他突然就暴躁地往龙头上大力一拍。
  但下一刻他就楞住了。
  水龙头连着整根水管竟然就此爆裂,里面的水就跟发射的水枪似的,朝着不同的方向滋射开来,水量还大的惊人。
  姜祺第一时间用身体给他挡住,护着人先出了盥洗室,他回头找到脸盆,往上面一扣,水压勉强压下,但依旧在盆里不屈不挠地滋着。
  许愿看了他一眼就往回走去,姜祺胡乱往脸上抹了一把,着急着赶上。
  回到屋里,许愿直接拿袖子往脸上蹭。
  姜祺又给挡了,他用手上的毛巾继续帮他细心擦拭起来。许愿这回没再动作,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视线随着他身上嘀嗒下落的水珠,渐渐没了焦距。
  那好像是个秋天,大约是即将入冬的那会儿吧,他也记不太清楚了。
  那时候他的外婆尚在人世。某个假期,他和姜祺随着妈妈一起去了乡下,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下乡。
  那会儿天儿已经很冷了,外婆的家跟多数乡村一样,地势偏远,又靠近山脚。
  一入村庄,那种冰冷的凉意就贴着脸颊直接钻进了衣服的缝隙里。
  他缩了缩脖子。姜祺第一时间将他的围巾又多绕了一圈,在肩膀的位置打了结。
  他俩甩开母亲,随着记忆就兴冲冲地往外婆家里头跑去。
  姜祺刚迈开几步就反应过来,赶紧拉着他停下。
  “小愿,不能跑。”
  他妈妈也在后头叫唤着。两人就缓下步子,大步朝前走去。他们径直地穿过别人家大敞的门,就跟走迷宫似的,七弯八绕的,可有趣了。
  外婆的家是村里头位数不多的三层水泥楼,以他们在城里住的房子是做不了标准的,但就他们乡下而言,是算得上令人艳羡的好房子了。
  两人走的一身暖和,到了外婆家,他第一时间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随手往长长的板凳上一搁。
  外婆端着洗好的衣服从外面进来,看见他俩,笑皱了一张脸。
  “娃儿都到了啊。”
  姜祺接过木盆,放在手上。
  他俩跟外婆打好招呼,就往楼顶跑去。他们将衣服一件件取出,又重复拧上几把,衣服上多余的水,就会滴滴嗒嗒将天台的水泥地浸出一小滩深色的水渍。
  他们晒个衣服也就跟玩儿似的,还能边挤边走动身体,临场发挥,画个王八大蛤蟆的。
  两人乐此不疲,这都是他们在城里不能体验到的乐趣。
  待两人嬉闹着将衣服晒好,便一同下了楼,那时,外婆总会将家里所有好吃的零食瓜果全部摆在桌上,招呼着他俩过来吃。
  他们也会丢掉城里学习到的诸多礼节习惯,谢过外婆后,就揣着两口袋好吃的往外头走去。
  他妈就会在里头吩咐一声。
  “饭点准时回来。”
  他们最喜欢去的就是一段斜坡。
  那是山脚与半山的一个连接处。因为半山也住着人,所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里的烂泥巴路,慢慢的也被铺成了掺着石子的水泥路。
  沿着斜坡一路上去,还能看到一条蜿蜒而下的溪水。那都是山上流下来的水,被村民们用砖块石头做了分层。
  最上面的是饮用水,村里即便是都接上了自来水管,但附近的住户,依旧习惯来这里打水。
  而第二,第三层就可以用来洗菜,洗衣服。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分时间段的来这里洗衣服。
  再上去的话,就只能走山路了,山上也有台阶,在更远些的距离,还有一座不知道哪个朝代的状元陵墓。
  他俩这次从斜坡上去,又换了条更崎岖的小路下来。这让他们又有了更惊奇的发现。
  一间没有人住的老房前,有一口小池塘,兴许那也算不上是个池塘。那面积着实有点小了,深度也就只到自己腰际,里面的池水,清澈见底,还泛着点绿晒儿。
  最关键的是,里面竟然养着一池子的红鲤鱼。他当时兴奋地连眼睛都看眯了。第一时间就想下去捞上一条。
  可姜祺却阻止住他。
  “别闹,这地方的鱼肯定是家养的。”
  吃晚饭的时候,他依旧挂念着那一池的红鲤鱼,俩眼珠子机灵地转着,心里头开始盘算起自己的小计划。


第十二章 
  次日,他趁姜祺帮大人干活的时候,借口溜了出去。
  他从家里带出了一黑色塑料袋,又随便在半路上捡了一根树枝,他想着做个简易的捞鱼袋,待会不用下水又不用打湿自个儿,直接给他捞上一条,这简直太完美了。
  到了那处地方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水池边上,站着好几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乡下孩子。
  这一个个的,手曲在那里,做出一副垂钓的架势。可他打量了两眼,没看清他们手上有工具啊。
  他疑惑地上前,这附近竟然还有把风的,一个脸上带着两坨高原红的女孩子,站在比他高的一个小坡上问他。
  “你谁,来干嘛的?”
  他待走近了才发现,那些熊孩子手中都牵着一根缝衣服的细绳儿。他好奇地问那女孩。
  “咦,你们是在钓鱼吗?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哦。”
  小姑娘估计是没见过他这么白净的小孩,也好奇问他。
  “你咋恁白?”
  小朋友的友谊建立地毫无理由。他从口袋里掏了糖果出来分给她,又抓了一大把给垂钓的几个小孩。
  几人就热络地攀谈起来。
  “我们拿了家里最粗的针和线,用火柴把针头烫一下掰弯,直接穿上针就能钓了。”
  小姑娘把糖在嘴巴里绕了个圈儿。
  “哦还有,我们在泥巴下捞了很多蚯蚓上来,那要作引子用的。”
  他听的长大了嘴,连连夸赞他们好手段。还顺便分享了自己的捉鱼理念。
  小姑娘听了摆摆手,老气横秋地开口。
  “你那方法不行,袋子太软,加上你这么个黑乎乎的东西一下去,他们早躲没影儿了。”
  看着有人真就这么钓上来了,他兴奋到手舞足蹈。那人就转过头问他。
  “你想试试不?”
  他连连点头。
  “那你再给我两颗糖。”
  他就将口袋里所有糖都掏出来,递到那人手上。
  “多出的你分大家吃。”
  眼下没多久,几人就打成了一片。
  姜祺来找他的时候,刚好碰见鱼塘主人手里拿着跟儿扁担,气势汹汹地往自己这方向走来。
  其他孩子都是熊惯了,见过世面的。见有大人过来,赶紧把鱼往池塘里一丢,默契地一哄而散。
  唯独他完全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彻底懵圈地站在原地。
  直到那人上前要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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