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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恋爱吧,亚当们-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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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是非常时期,和如今怎么能比?
  
  将梦中的事和陈风略提,踌躇了一会,我还是一五一十地把和粉丝女的对话告诉了他,包括触动而倏然打开壁橱的回忆骷髅。
  
  我想起了那本该遗忘的事情。
  
  老伯不止抚摸我的脸颊,他屈下了身子,嘴唇在我额头上摩擦。
  
  定义宽泛的话,算是亲吻吧。
  
  靠着酒精,拼着定力,我忍耐着。
  
  那不是父亲对儿子的爱怜。
  
  当时老伯眼中的我并不是我,而是他已去天堂的爱人。
  
  “我一直在装睡,动都不敢动,等到他离开,我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我靠着陈风的胸膛,回想着,不由自主地战栗。
  
  对了,尽管那时候,年龄上成年,其实我没有独立到义无反顾地离家。
  
  就是因为这件事——
  
  我远远地离开了,开始放荡荒唐风流不羁的生活。
  
  是他们一手带大的,我体验着两位父亲的爱情成长,却无比畏惧自己掉入这个陷阱。
  
  结果,老天真是个十足十的坏心眼。
  
  偏偏爱上老伯的亲生儿子。
  
  “在你之前,我试过和别人做。”
  
  陈风在沉默良久之后突然开口,话题大变。
  
  我霍然直着腰板坐起,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惊讶?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噩梦缠身。”陈风微微一笑,“梦里总有人,没有脸的男人,用各种办法侵入我。虽然是自己的梦,很遗憾我却弱小地不堪一击,无论怎么抵抗,最终都是一败涂地。”
  
  听着真不好受,我重新贴上陈风。
  
  “后来,十九岁吧,大概——小海他们觉得我身边没个女人不行,特意给我找来个。我试了,不要说做,我没法忍受在别人面前赤身裸体。”
  
  他的肌肤很烫,温度高地不似平常。
  
  但呼吸是平稳的。
  
  “一想到我要把别人,或者被别人看作那种事的对象,我就忍无可忍。”
  
  想起陈风在罗爵士面前的暴力冲动,我知道他所说并无虚言。
  
  也难怪当时陈风被杜宇下药后,他尚能够保持理智,也断然拒绝其他人的“帮忙”。
  
  “对不起。”我嗫嚅。
  
  初见时用出的那毫无节操捉弄他的恶作剧真是一生之耻。
  
  陈风看向我:“但对你却可以。我对你有欲望,身体上的。”
  
  他的口气很正经,表情也没有半分淫荡之处,但就是让我感到心中一动,某个地方勃发起来。
  
  陈风的手又来到我脸上,眼神里多了复杂难以言陈的情感。
  
  我模仿他的动作,掌心覆盖上他温热的双颊:“对不起,我害怕你对我都是演戏,如果你不爱我,我兴许会万劫不复。”
  
  所以我先跑路了。
  
  省得心碎而死。
  
  “还好你记得写上你爱我。”
  
  陈风笑了笑,告诉我,他的确早认识老伯三弟妇。
  
  那个女人正是在他踏入黑白道后,奋战于灰色领域中时,现身提供强力帮助的人。
  
  陈风说他并不知道她是谁,老伯三弟妇只作神秘得说,陈风是她的故人之子。
  
  定位倒是很精确。
  
  当然拼杀厮打,流血出力的是陈风自己,和“红绿刺猬”他们。
  
  能到今天,做过几番殊死争斗。
  
  从陈风身上的伤痕可以看得出来,我当然知道,无需他过多解释。
  
  我们靠在一起,说了很多话。
  
  老伯定会反对到底,我告诉陈风,他要他的儿子延续他们共同的血脉。
  
  陈风摇头,光这个动作,便足以让我心安到底。
  
  得寸进尺的我追问:“风哥,我说了好几次我爱你,写也写下来了,你就不回我一句?”
  
  又是一个摇头,效果是令我气结。
  
  陈风轻笑着吻住我,伸手到我腰间。
  
  这是他的答案,我一边理解,一边犹自不知足:说出口会死吗?
  
  话终于是说了,却不是我希望的那三个字。
  
  陈风说:“萧少,你自己想走,我不拦你。只是谁也别想跟我抢。”
  
  连一句挽留的话都不说?
  
  不说。你自己决定。
  
  长吻至气息衰竭,我看着他,不由失笑。
  
  关于陈风的事业前途,在床上躺着躺着便有了新思路。
  
  我认为陈风应该找个专门的经纪人,而那个人选,合该是妤萱。
  
  虽然妤萱如今在吴强公司名下,算正儿八经的小小艺人,但我清楚不管是陈风还是丽华,都对他们的小妹妹涉足声色犬马的场合大为不快。
  
  只不过妤萱从小过的就不是正常人的日子,她又是个性顽固的人,这才退让一步,由着她。
  
  做经纪人的话,则完全不同了。
  
  以陈风的能耐和如今圈子里的地位,用不着妤萱处处讨好作揖。
  
  她无需脱离光怪陆离的霓虹世界,既能赚钱,又在陈风的照顾之下。
  
  两全其美的事情。
  
  陈风考虑后,同意我的安排,他像突然想起似得对我道:“睡一会吧,天亮了要去见姨妈。”
  
  嗯?这件事我从没听说过。
  
  怎么可以全然不征求我的意见,随随便便替我作安排?
  
  待要出声抗议,陈风已然用紧闭的双目,匀称的呼吸表示他已熟睡。
  
  我能相信才是见鬼。
  
  有那么一瞬间恶从胆边生想作弄,无意中瞥到陈风眼眶下方淡淡的黑晕。
  
  心顿时全软了。
  
  不止是我在受煎熬吧,陈风能比我好过到哪去?
  
  我只好乖乖得在他身边躺下,用出最强召唤术召唤周公的到来。
  
  第二天,在医院见到了马姨妈,她消瘦了至少一半。
  
  但据说病情有所好转,如能保持,再过半个月就可以出院。
  
  只不过我不认为自己的出现有助于她的病愈。
  
  年轻姑娘大多除了哭泣,不会伴随太多让人难为情的动作。
  
  马姨妈不同,她以长辈之尊把我用力抱入怀中。
  
  边抚摸着我的后脑勺,边哭着唉声叹息:“我可怜的孩子……”
  
  我不敢稍动,只好由着她,把脸埋入姨妈瘦削的肩头。
  
  受不了女人哭。
  
  陈风估计已经逃跑了……
  
  不,其实我是受不了有人为我哭吧。
  
  鉴于女人比男人更好哭,我不找女性作伴侣说不定是维持身心健康的一个极自然的选择。
  
  虽然……我也让陈风哭过……但没亲眼见,真是遗憾……
  
  总算用胡思乱想抵挡住了马姨妈的眼泪攻势,没被感染得一起嚎啕。
  
  她用干枯的手捧住我的脸,很坚定得说:“一定要去问问,能不能复原得了!”
  
  我笑应,敷衍着。
  
  陈风不介意的话,我真无所谓。
  
  不想要一张和老爹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也不求人喜欢,这样有什么不好?
  
  70、
  
  在妤萱的威逼下,我去了一趟据说水平高超的整容医院作咨询。
  
  至于为什么我会听那女孩的话,实在是应了祖宗一句话: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找妤萱打探陈风的消息,她将嘴一嘟,提出如下要求。
  
  我正要举出各种威逼利诱的本事,不想丽华横插一杠。
  
  两个女人若齐心协力,在斗嘴方面,大概没有男人不甘拜下风。
  
  光是那叽叽喳喳的碎嘴听着头便开始作疼。
  
  我无可奈何,屈服比抗争更轻松。
  
  妤萱的时间全然抽不出空来,她再三叮嘱丽华一定要全程押送,千万不要让我逃了。
  
  姚丽华桃子脸上双目炯炯如桃核,我还真没找到机会开溜。
  
  医生是个中年女人,兴许是世面见得多,看我的样子并无惊讶。
  
  她听了这是被美工刀所伤后,细细给我检查了一番,得出结论是可以消去。
  
  当然一点看不出来是不可能的,但效果好的话,出门只需稍作点打扮,不到跳贴面舞的距离发现不了。
  
  价格,以这种满面疮痍的模样,当然便宜不到哪去。
  
  姚丽华比我兴奋得多,已然开始策划。
  
  我则始终提不起劲。
  
  用这个行程和妤萱交换来她的现场直击播报。
  
  报纸杂志上也有大幅报道的消息,说是国际知名的人士要投拍一部东方色彩的剧情片。
  
  非商业片,实属难得。
  
  主演的人选已经开过记者发布会,分别是杜宇和陈风。
  
  妤萱说当晚还有罗爵士私人举办的一个聚会。
  
  陈风与杜宇对峙的那场戏就是聚会时上演的,毕竟公共场合两人其实交集不多。
  
  我听着暗自发笑,不是不多,而是虚与委蛇吧。
  
  任谁看着陈风那一脸真挚得谦和笑容,略带一点不好意思的矜持,说着向前辈学习的话,怕都猜到陈风心中真正所想吧。
  
  自然杜宇除外。
  
  聚会上,杜宇主动举起香槟,向陈风致意。
  
  妤萱转述,明知此人是害我至此的罪魁祸首,那番潇洒风度,仍让观众忍不住心跳漏一拍。
  
  陈风承其盛意,到与杜宇咫尺之隔的地方,两人碰杯。
  
  台下喧哗,热闹得鼓掌。
  
  若不是分开的时候,杜宇后退之际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摔跤,这一幕堪称完美。
  
  事后我向陈风追问详细,他轻笑:“什么也没说。有人自己吓自己。”
  
  对我下毒手的时候杜宇怕已经是打定了主意破罐子破摔了吧。
  
  可我居然没有报复,他甚至还得偿所愿。
  
  正常人没有不心虚的吧?
  
  不,正常人也不会把自己逼到绝路。
  
  电影不久之后便开拍了。
  
  我偷偷去看过一次,在妤萱的掩护下。
  
  探过班的人应该都知道,大部分时间众人只是在无聊地待着,等到灯光师喊OK。
  
  陈风在人堆里,当然看不到我。
  
  只能远远望着他的我,却不知为何倏然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得意。
  
  类似终于把独生子供养到金榜题名的老母亲心态。
  
  这话没敢跟陈风提。
  
  没有伤筋动骨的伤不值得休养太久。
  
  在陈风忙碌前我便着手了“乐春院”的搬迁事宜,寻找合适的地盘还是借了粉丝女的帮忙。
  
  她再三求我,哪怕亲手写封信,放“发胶”一马,她来转交。
  
  我始终未能相信粉丝女通报的“事实”。
  
  什么老伯对我……这类起满鸡皮疙瘩的事。
  
  情愿真相就如老伯所刻意揭露给我那般,他不能忍受血脉就此截断。
  
  在我与陈风相恋之后,父子间恩断义绝。
  
  只是,粉丝女对陈风的惺惺作态很明显是傀儡行为。
  
  她对“发胶”体现出的真切关怀,不似伪装。
  
  人很少拿自己爱人的生命前景开玩笑。
  
  在她的一再恳求下,我硬着头皮写了一句话,由她捎给老伯。
  
  一个成年的、已被逐出家门的儿子写信给父亲,替仇人求情,要父亲放那人一马?
  
  怎么琢磨都是怪异。
  
  我能写出来的也只是寥寥:“老伯,我一切都好,请你不要为难任何人。”
  
  本以为粉丝女见到此美其名为“信”的字条会大为不满,谁料,她只是惨笑声,并无多话。
  
  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透露着“死马权当活马医”的绝望。
  
  除了给我提供药之外,我没有要求更多,但粉丝女热心膨胀,出力甚多。
  
  “乐春院”的新址是在大都市新近开发的一个岛上。
  
  基建设施基本都配套了,租下的五层小楼足够安置所有的孩子。
  
  这本是以城市新贵们为客源的地盘,因此除大学外,从保育到中学一应俱全。
  
  条件好得让我叹息。
  
  当初我风光时候从未考虑过将孩子们带离那片无论怎么美化都不适合成长的地方,却要到落魄后,借他人之手,才动这个心思。
  
  在“乐春院”里帮忙的女性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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