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里拉-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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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钺就从他旁边走过,没骑车。蒋容愣了会儿才想起来这就是上回帮自己解围的那个帅哥,举起手想打个招呼。谁知道袁钺跟没看见似的,也没认出蒋容来,直接擦肩而过。
蒋容跟痴汉似的跟在后头,想要搭个话,见到袁钺停在一栋二层小红楼前,掏出钥匙,开门回了家。
蒋容皱着眉头看着那栋小红楼,怎么看怎么眼熟。
如果上去敲门会被当成变态吧。
蒋容想着想着还是掉头回家了,脑海里不停地想着那栋小红楼,总觉得自己曾经去过。
回家之后妈妈顾清正在整理家里的相册,打算带一些到医院给顾丹丹看,蒋容走过去乖乖地和顾清打了个招呼,一眼瞥到一张照片,他还是四五岁的模样,笑出一口大白牙,站在一栋二层小红楼前,他旁边还有一个小孩儿,基本上长得和蒋容一模一样,是双胞胎。
“啊,这个……”蒋容不由得脱口而出,“我去过……”
顾清抬头看他一眼,把照片抽起来看了看,又把照片塞到最下面,并不太想讲话。
蒋容其实也不太想聊这张照片,尤其是不想聊他那早逝的双胞胎哥哥,但他还是很想知道那栋楼。
他鼓起勇气又挑起了话头:“妈,那栋楼是谁家……”
“你小表叔家,你们……你小时候去那里玩儿过。”顾清匆匆说完,把相册塞到包里就要出门。
蒋容想起来了一些,连忙皱眉,不会吧,那个摩托车帅哥是他表叔?他印象中的小表叔那时候是个瘦猴精似的男孩子,喜欢逗他逗到哭。
“小表叔还住那儿吗。”蒋容追问道。
“好像不住了,”顾清答道,“房子租出去,几年前出国了。”
蒋容第三次遇见袁钺是在开春之后,顾清在联系国外的医院,准备带顾丹丹到美国去看看,还是每天不着家。
蒋容把闲逛的范围越扩越大,沿着小区门口的江边一路走,吹吹江风。
酒吧街就在江边,那天正是夕阳,水光粼粼,闪着洒金般的光。蒋容一边踢着小石子儿一边走,远远就看到了袁钺坐在江边的栏杆上,摩托停在旁边。
工作日的黄昏,酒吧街基本没什么人,袁钺就在那儿坐着,白T恤的短袖卷到肩膀上,躬着身坐在栏杆上发呆,柔和的夕阳光笼罩在他身上,就连又被剃短了的寸头上都闪着金光,在蒋容的眼中闪闪发亮。
蒋容连忙停住脚步掏出手机来,悄咪咪地偷拍了一张。因为距离有点远,所以照片有点模糊,但意境很不错。
袁钺从栏杆上一跃而下,推着摩托停在了对面的一家酒吧门口,人走进去,关上门。
蒋容走过去,偷偷摸摸的,看到酒吧的名字叫“白塔”,门口挂着一个小黑板,写着营业时间,和酒吧的微博名字。
酒吧没有营业,门锁着,蒋容推了推没推开,透过玻璃往里看,看不到人,只好悻悻然回去,打开微博,打算视奸酒吧的主页。
界面非常干净,只有寥寥百来个粉丝,比起是店铺微博更像是个人微博,拍拍店里的人和物,配上简短的几句话,十天半个月都不发一条。蒋容花了一晚上把微博翻了个遍,只找到寥寥几张袁钺的照片,还基本都是和别人的合照,或者是意外路过入镜,只有一张是黑白的侧面肖像,蒋容立马存下来当屏保。
然后还看见了一个只有两分钟的小视频。
拍的是袁钺在唱歌,视频里的袁钺很年轻,比蒋容见过的样子年轻好几岁,光着上半身,穿着牛仔裤,抱着木吉他,坐在高脚凳上,吊儿郎当地叼着烟。视频镜头外应该有很多人,都在起哄。
“姚卉快别看了,袁钺又要发骚。”
“骚你妈,秦英俊你想打架直说。”镜头里的袁钺把烟从嘴边拿下来,痞痞地笑着,朝镜头扔过去,镜头抖了抖闪开了。
“行行行我错我错,您快唱吧,我录着呢,许一心!过来,给袁哥打call!”
镜头外的人声渐渐静了,袁钺毫不在意地站起来,提了提松垮垮的裤子,又重新坐下,吉他抱着,手指飞快地弹了个轮指,观众十分给面子地尖叫吹口哨。
袁钺特别范儿地伸出一只手来,在虚空中向下压了压,让他们闭嘴,清了清嗓子,开始唱。
“让我再看你一眼
星空和黑夜
西去而旋转的飞鸟
我们生来就是孤独”
袁钺唱歌的声音有点哑,眼神时不时抬起来朝镜头看一眼,眉弓压得很低,眼神漆黑而深邃。他唱着孤独,却一点都不显得落寞,眼里带着笑意,有属于年少的不羁和浪荡,带着光。
最黑的黑夜也有最亮的星。
蒋容仿佛被镜头里的袁钺紧紧盯着,心脏砰砰地跳起来,呼吸急促。
第16章
蒋容总是时不时将这个视频翻出来看,强烈的心脏跳动在一次次的反复翻看之后,变得稍稍平静,但内心的波澜总是那么壮阔。
然而,现实中这个老了好几岁的袁钺,不是像视频里那样天不怕地不怕无所畏惧,他好像不太快乐,也不太勇敢,也很孤独。
但不知道为什么,蒋容好像更加喜欢他了,这种喜欢,夹杂一点酸楚和心疼。
虽然他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从其他人的反应看,那个贱逼兮兮的赵哥应该是说了非常过分的话。
蒋容翻了个身,把台灯扭灭,从床上爬起来。
袁钺正摊开手脚躺在床上发呆,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遥远的时光。辛尧是主唱,他是吉他,许一心打鼓,秦英是键盘。每次唱歌的时候,姚卉总是在舞台下,和其他疯狂的观众一起,把炽热的目光打在他们身上,像一个小疯子。等到结束之后,她总是第一个跑到他的摩托后座,仿佛占据一块领地。
其实袁钺那时是喜欢她的,只是不爱她。但是他那时候太年轻了,他享受这种被注视的感觉,他不想要拒绝她。
如果果断地拒绝了她就好了。
袁钺总是这样想。但那时的他还没办法拒绝虚荣,他爱出风头。
他翻了个身,手胡乱地在床单上蹭,被枕头下面一个硬硬的东西硌到了。他把那个东西拨弄出来一看,是蒋容的那颗心形小石头,不知道为什么跑到他枕头底下了,摸起来冰冰凉的。
他刚把那颗石头搁在床头柜上,就看见蒋容抱着枕头和被子蹑手蹑脚地把门帘掀开一个角,溜了进来,站在他的床边,和他大眼瞪小眼。
袁钺心想,幸好今天没光着睡。
蒋容心想,怎么今天没光着睡,唉,真是失落。
“袁哥,”蒋容抱着枕头,枕头挡住了半张脸,露出微微有点下垂的桃花眼,“楼上的台灯坏了,我来陪你睡吧”
到底谁陪谁,袁钺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
蒋容坐到床边,一脸诚恳:“真的。”
袁钺知道蒋容在说谎,他已经摸清了蒋容的套路,每次他要说谎的时候,总是表现得特别乖巧真诚,而当他说实话剖露自己的时候,反而显得局促不安,就像那次表白的时候。
蒋容见他还是懒懒地躺着不说话,干脆把枕头和被子都扔到袁钺床上,整个人趴上去,大着胆子说道:“真的,不信你去看看。”
袁钺半根手指也不想动,裹住被子翻了个身,用背对着蒋容。
蒋容立马把自己的枕头摆好,被子铺好,规规矩矩地躺上去,看着袁钺的后脖子,和剃得干干净净的发脚,满足地蹭了蹭枕头,闭眼睡觉。
第二天是周六,蒋容放纵自己睡了个自然醒,醒来的时候,阳光被挡在窗帘外面,房间里昏暗,很适合回笼觉。
他发现自己睡着睡着枕头被子都被踢到了地板上,整个人钻到了袁钺的被窝里,像树袋熊似的抱着腰贴在袁钺赤裸的背上。老房子的空调太久没加雪种,不太冷,皮肤相贴的地方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蒋容瞪大了眼睛,动都不敢动,眼前是袁钺背上小麦色的皮肤,手掌贴着的是袁钺的腹肌,随着一呼一吸平稳地起伏。
心跳从平稳到加速到超速只用了一秒。
蒋容甚至害怕自己的心跳声会把袁钺吵醒,只好轻轻悄悄地松开手,身子往后缩,不然他怕硬起来的下半身会戳在袁钺的大腿上。
他从袁钺的被窝里退出去,翻过身背对着,长长地出了口气。蒋容掀起自己的睡衣下摆,把睡裤拉起来一点往里看,下身勒在白色内裤里硬得难受。
鬼使神差地,他把手伸进去,脸难为情地埋在床单里,问道了淡淡的烟草味,还有须后水的薄荷味儿。
袁钺前一晚上睡得并不好,蒋容的睡相还是一如既往的差,从床的这头滚到那头,甩手踢脚的,把袁钺踹醒了好几次,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他醒来的时候,感觉到床垫在小幅度地动着,他疑惑地转过头去。
蒋容像只小虾米似的躬起身子,手一下一下地动着,脸埋在床单里,从耳根到睡衣领口处露出来的后脖子都红得要滴血,甚至衣摆微微掀起处露出来的腰背都泛着红。
袁钺反应了两秒才明白蒋容在干嘛。
只见蒋容手上动作加快,脚难耐地蜷起来,连脚趾都缩着,喉咙里发出小猫叫似的呜咽声,突然停了下来,空气中有淡淡的腥膻味儿。
袁钺故意重重地翻了个身。
蒋容整个人定住,过了许久见袁钺闭着眼睛,像是睡得正熟,才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红着脸掀开门帘下楼,把一手的黏黏腻腻的精液洗干净。
还在床上的袁钺踢开被子,睁开眼看天花板,跟一直在屏气似的,长长地喘了一口,伸手进去把晨勃翘起来的阴茎拨了拨贴到小腹上,翻个身趴在床上压住,用力闭紧眼睛,催眠自己睡个回笼觉。
这天下午,袁钺载着蒋容到了酒吧的时候,谢晋和于小璘已经等在了门口,蒋容摘下头盔,朝他们打了个招呼。本来约好了是期中考之后再带他们来的,但是听许一心说今晚有人来唱歌,很热闹,于是就让他们来玩儿。
袁钺也朝他们点点头,于小璘红着脸鞠了个躬,谢晋被这莫名正式的氛围感染了,站直了朝袁钺招了招手。
袁钺去停车,蒋容带他们两个先进去。
店里头播着静谧的佛教音乐,只有许一心一个人,趴在吧台上百无聊赖,看见他们三个人进来,举起手懒懒地挥了挥,说了声“嗨”。
等几个人互通了姓名之后,于小璘乖乖地坐在吧台前喝许一心给她榨的草莓汁,谢晋则嫌弃地把面前的柠檬可乐推开,拨了拨新剪的头发,说道:“来点儿带劲的。”他新剪了头发,是高中男生最喜欢的那种,两边铲青,中间留一撮,穿着松垮垮的T恤和篮球短裤,怎么看都是一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样子。
于小璘和蒋容很默契地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许一心挑了挑眉,把可乐推给蒋容后,又另调了一杯,摆到谢晋面前。小小的一杯,杯子还没有手指长,湛蓝色的酒液,上面还挤了奶油,看起来很好看。
许一心:“试试看。”
谢晋看了看蓝色酒液上的奶油,不屑地“嗤”了一声,把杯子拿在手里,一口气全闷了,怎么知道黏腻柔软的奶油下面的酒,呛人得很,又辣又烈,呛得谢晋猛咳,杯子搁下来,捂着嘴咳到满脸胀红。
“咳……这……”谢晋看着许一心若有似无的笑意,问道,“这叫什么?”
许一心趴在吧台上,银珠耳钉换成了小银环,凤眼眯起来,撑着脸看谢晋,嘴唇微微掀开,说道:“口交。”
第17章
谢晋刚缓下来,乍一听,脸又轰一下红了,捂住嘴咳个不停,连脖子都咳红了。好不容易止住咳之后,从善如流地接过许一心递过来的另外一杯柠檬可乐,闷声不吭地喝起来。
店里还没到营业时间,学霸蒋容抓紧时间抽出一张文综卷子,拉着两个学渣躲到一个卡座里讲题,以求在期中考之前帮他们抱一下佛脚。
于小璘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啃一下笔头,谢晋却是心不在焉的,时不时回头瞥一下吧台那头的许一心,又不敢光明正大地看,怂得很。
许一心正抱着从门外拿进来的小黑板,写上“晚上八点,辛尧驻唱”八个字,挂在外头。
才刚到营业时间没多久,外头就陆陆续续进来好几个人,比起平常的冷清,今晚的白塔可谓是热闹得不同寻常。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八点了,袁钺一口气从厨房里拿出了好几个果盘给客人上桌之后,就直接从后门出去了。
蒋容给客人上酒的空隙里,眼睛紧盯着袁钺的背影,好奇地问:“袁哥干嘛去,这么忙还溜号。”
许一心也开始兴奋起来,一边飞快地调酒,一边哼着歌:“去接辛尧。”
蒋容一直分神瞧着门口,没过多久,袁钺的摩托停在了门外,后座上下来一个女的,高挑瘦削,摘下头盔后是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