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微尘-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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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外，叶朗诣手肘抵着膝盖手掌托着脸也在煎熬着。旁边坐的叶妈妈也是唉声叹气。
“齐泽阳家属。”护士喊。
叶朗诣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蹦起来“这里。”
“病人现在失血过多，血库血液告急，家属有没有同血型的。”护士说。
“我……我不是，妈，”叶朗诣回头喊叶妈妈，但反应过来叶妈妈和他血型是一样的，脸上又是失望。
“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叶朗诣掏出手机拨通齐妈妈电话“妈，你们到了吗？小阳这里需要血，你和哥哥谁和他血型一样，很急。”“好好好，您快点。”叶朗诣挂了电话。和护士说“等一下，两分钟就到了。”
大约4…5分钟后齐妈妈慌张的来了，身后跟着的是…“叔…b…爸”叶朗诣声音有些颤抖，齐爸爸并没有多说什么，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看了他一眼，扭头和等着的护士说“抽我的，我是他爸，血型一样。”
“好，太好了，跟我来吧。”护士带走了齐爸爸。
人走后，叶朗诣看了看齐妈妈，齐妈妈眼睛有些肿“先别问了，回头再说。小阳怎么样了？”
叶朗诣说“进去半个小时了。”
齐妈妈嘴角抽动了几下，把头别到了一边。
大约不出来过了多久，叶朗诣看着护士拿了袋血进了手术室。叶朗诣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但齐爸爸却一直没有回来，他想去找，但是又怕齐泽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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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找到出血位置了。”萧医生语气里带了丝兴奋。
“萧医生，血来了。”拿血的护士从手术室在推门进来。
“萧医生，病人没血压了。”助手喊。
三个消息几乎同时出现。
“快，加压输。上呼吸机。”萧医生镇定的指挥，手上也没停。
“血压回来了吗？”萧医生问。
“回升很慢”
“再开条通道，血浆同时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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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医生血止住了。”助手在内窥镜电子屏幕上看到。
“嗯”医生轻声应了声。
“血压回升了。”护士说。
“好了。”医生把子宫里的残血吸干净。把内窥镜拿出来。
扩肛器也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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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耳鸣声让齐泽阳渐渐恢复了意识。感觉到底下有被拉扯的感觉。
“清醒了？”隔着口罩能看出护士在笑，眼睛弯弯的。
“手术很成功。没事儿了。”
齐泽阳眨了眨眼睛。
“你眼睫毛真长”护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我，是还活着的吗？”齐泽阳艰难的说。
齐泽阳说完助手也笑了。护士应该也是个不大的小姑娘，调皮的在他额头弹了个脑瓜蹦儿，“疼不疼？呵呵呵~活的好着呢，。”
齐泽阳的腿被解开放下了。小腹还是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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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的灯灭了。叶朗诣迫不及待的站在门口等。
隐约听到平板车的声音，门一牙开缝儿，叶朗诣就喊“小阳，小阳。”
齐泽阳躺在床上，可能是大脑有些供血不足，也反应不过来要说什么，只是眼神有些呆滞的看了他一眼。
叶朗诣看到齐泽阳躺在平板车上，两只空洞的眼睛，两鬓满是泪痕，干裂的嘴唇上干涸的血迹。左右胳膊各扎两个输血的针。他眼泪根本控制不了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连着往下掉。嗓子里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拉着齐泽阳冰凉的手随着车子往病房走。
齐泽阳被送进了ICU，叶朗诣送到门口进不去。目送齐泽阳进去。自己走到楼梯间捂着眼睛在楼梯间哭出了声。
第三十五章
次日上午齐泽阳被推出了ICU，早上在里面护士给他喂了点小米稀饭，精神比昨天好了很多，气色也比昨天好的多了。回到病房叶朗诣搀着已经可以自己上卫生间了。叶朗诣因为要照顾他，也不想老是麻烦罗扬，就在医院临时请了个专门照看宝宝的护工。
精神恢复了差不多的齐泽阳也没那么多困意了。回来后叶朗诣陪他聊了会儿天后就去卫生间给暖暖洗衣服去了。自己躺在床上看叶朗诣手机里的视频，视频里软软的小暖暖脖子上套了个游泳圈在水里小脚一蹬一蹬，游泳圈把脸上的肉肉都掬到了一起，把小嘴挤的嘟嘟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因为第一次游泳有些害怕所以全程手里握着叶朗诣的手指。看的齐泽阳心都快化了。
叶朗诣端着洗完衣服的小盆儿出来，看齐泽阳笑的酒窝都出来了，心里也是满满的幸福。用暖水瓶里的开水把衣服烫上。坐在床边歪着头陪齐泽阳一起看。一边看一边还解说“你看小家伙蹬的可好了，有的宝宝进去就直直的在里面飘着，他小腿就不停。”
“恩，估计在我肚子里练出来了”齐泽阳撇撇嘴说。
“他是不是随你了，怎么这么黑啊？”齐泽阳看着视频里趴在抚触台上的小暖暖。
“我看看”叶朗诣拿过手机看了看。“哪儿黑了，我们白着呢。”
齐泽阳笑着抢回来手机。
“诶？怎么没了？”正看到小暖暖撅着小屁股享受护士阿姨的按摩呢，视频断了。
叶朗诣伸过来头看了眼“哦，手机内存满了，后面的没照上。”
“切……什么破手机”齐泽阳发小脾气的把手机扔在被子上。
叶朗诣笑笑捡起来打开相册说“这你可冤枉人家手机了，你睡觉的时候我生怕你错过，我拍了多少照片和视频的。”
齐泽阳撅着嘴不理他。叶朗诣捏起小盆里的衣服，水还烫着，叶朗诣跟拿了个烫手的山芋一样把衣服拧干，晾到小衣架上。晾衣服回到床边看到齐泽阳还闷闷不乐的侧躺在床上发呆。遂放下盆儿走过去，把还发烫的手贴在齐泽阳后颈上。齐泽阳缩了缩脖子，把他手推开。
“怎么了这是？变扭劲儿还没过去呢？”叶朗诣问。
齐泽阳从侧身转成趴着，双手垫在下巴底下，顿了顿说“不开心，暖暖的第一次吃奶没看到，第一次洗澡没看到，第一次游泳也没看到。”
叶朗诣明白齐泽阳别扭劲儿在哪儿后，释然的笑着“敢情是不开心这个呢？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以后第一次多着呢，还有第一次挨骂，第一次挨揍，第一谈恋爱，第一次失恋，好多第一次呢。哦……不对第一次挨骂已经没有了。不过你的还在。”
“什么？你骂我儿子了？干嘛骂我儿子？”齐泽阳瞪着眼睛问他。
“他淘气不好好喝奶，我骂的是他归我的那一半。”叶朗诣也不依不饶。
“那你骂之前有没有把他另一半的耳朵捂住？没捂就是骂到我那半去了。”齐泽阳昂着头一脸正义的说。
“没捂是因为我们没有提前划分左边是你的还是右边是你的，所以我怕骂错边。”叶朗诣一脸正经的胡说八道。
“那就是你未经我同意就骂了我儿子。”齐泽阳已经憋不住笑场了。
叶朗诣也笑了出来“那我们就划分，以后打屁股左半边是你的，右半边是我的，你打屁股不许打我的右半边。”
“诶呦喂……我们好无聊”齐泽阳笑出了声。
叶朗诣也宠溺的把他揉在怀里在他脸上胡乱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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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呦，对不起啊，我忘了敲门了。”护工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口。
“咳咳咳……额……没事没事，我们闹着玩呢。”叶朗诣也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齐泽阳伸手从柜子上拿了杯水用喝水掩饰尴尬。
“哦，我就进来看看娃娃醒了没”护工走到小床边，暖暖闭着眼睛，两手握拳呈投降式睡的正香。
“游泳回来喂了奶睡了就一直没醒过。”叶朗诣说。
“娃儿游累了，没事儿就让他睡着吧，饿了他自然就醒来了。让我看看尿布满了没有。”护工轻手轻脚的打开底下包着的包被，捏了下戴着的纸尿裤“呦，吸满了。赶紧给娃儿换个干的。”
“哦”叶朗诣连忙从沙发上拿了个纸尿裤递过去，接过换下来的。
“嗬……来掂掂你儿子尿的。”叶朗诣递给齐泽阳。
齐泽阳接过来掂了下。“这么大点这么能尿啊。”
“昨晚你在ICU 没见着他的光荣事迹，这得长大了给他说，一边哭一边换尿布，一揭尿布，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全进嘴里了，瞄都不一定能瞄那么准。就是事发突然没来得及照下来。”叶朗诣笑着说。
“哈哈哈，男娃娃就是这样，换尿布时候特别爱尿尿。我们经常被尿一脸，所以给男娃娃换尿布，松开纸尿裤就等等，一般都会尿一股的，不然就当童子尿洗脸了，哈哈哈”护工也笑着说。
齐泽阳侧躺着，胳膊把上身撑起来，伸长脖子看护工是怎么换尿布的。
暖暖大概游泳时蹬的太卖力了，平时换尿布就哭，刚刚除了拧次了几下连眼睛就没睁开。护工给他把包被整理好后，从投降式换成宣誓式继续呼呼大睡。齐泽阳忍不住想在小脸上捏两下。
“阿姨，你把他抱到我床上来吧。”齐泽阳挪了挪身体让出一大半空床。
“你也睡会儿吧，刚有些好转不能太放纵自己了啊。”叶朗诣故作严肃的说。
“再睡腰都要僵了。”齐泽阳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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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呢？吵吵闹闹的？”叶妈妈从病房外进来。
“小阳，今天好些了吗？”叶妈妈首先关切的问。
“恩，没事儿了。”齐泽阳答。
“那也不能大意了，本来生完孩子身子就虚，你还流了那么多血，不注意护理不好了留下病根就坏了，还得好好休息，把元气养回来。”
“听听，都这么说。”叶朗诣和叶妈妈意见不谋而同后一脸得理的口气说。
齐泽阳偷偷送了他个白眼。
“小阳我给你煲了猪脚汤，我把油都给你撇干净了，一点都不腻，给你盛着喝点。”叶妈妈拧开汤盒给他盛。
“小阳又不下奶，你给他熬猪脚汤干嘛？”叶朗诣凑过来看了看。齐泽阳听完都没忍住笑了。
“瞧你这没文化劲儿，你还爱吃木瓜呢，你要丰胸？猪脚补血的，我里面稍微加了一点点人参，没敢加多。现在他不能吃固体食物，我们就得提高液体食物的营养，这样伤口才能好的快，知道不。”叶妈妈这一套又一套的，一听就是养生堂死忠粉。
齐泽阳和叶朗诣头如捣蒜。
叶朗诣端过来喂齐泽阳，齐泽阳抿了口还真不难喝，齐泽阳侧着身子喝了几口，这个姿势喂起来太变扭了，但底下有伤口又坐不起来，齐泽阳阳抢过勺子自己趴着喝，叶朗诣给端着。
喝了会叶朗诣捏着嗓子说“您看咋家伺候的可好？”
齐泽阳还没笑一旁收拾小衣服小被子的叶妈妈先噗嗤的笑了。责备道“你能不能等小阳喝完了再贱，待会儿再把他呛着了。”
“欸，皇太后教训的是”叶朗诣换回正常声音。
齐泽阳抬眼看了看叶朗诣，伸出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叶朗诣宠溺的捏了捏他耳朵。
“腻不腻？”叶朗诣怕齐泽阳时碍于叶妈妈的面子才喝的，就悄悄问了句。
“还好，你尝尝。”齐泽阳把勺子伸到叶朗诣嘴边，叶朗诣吸溜了一口，还砸吧砸吧嘴，点了点头。
叶妈妈看在眼里，心里有些吃醋，养了三十年的儿子都没这么关心过自己呢，但叶妈妈心态好，想想小两口恩恩爱爱不给自己添堵已经是多大的福气了。收拾完沙发上的东西识相的自己出去楼道遛弯儿去了。
“诶？我今儿就没见我妈过来，昨儿她来了吗？”齐泽阳结果叶朗诣递过来的纸巾擦了嘴问。
叶朗诣正在盖汤盒的手顿了一下，紧接着说“怎么能没来，你都进抢救室了，你出来都没看见吗？”
“哦，我当时大脑是空白的，你脸我都没看清楚，就听见你叫了我两声，诶？你是不是还哭了来着？眼泪掉我一脸。”齐泽阳趴累转身躺在床上侧着头和他说。
“你这倒记得清楚，你都不知道你出来那样子，我都吓死了。”叶朗诣把盖好的汤盒放回袋子里。
“我妈说没说她今天来不来？”齐泽阳问。
叶朗诣无语，他想着齐泽阳精神再好点再更他说叶爸爸知道了的事儿，结果齐泽阳还又把话题绕回来了。
“诶？我妈这袋子里还装了瓶酸奶，我给你用热水温温你喝了吧。”叶朗诣把话题努力引开。
“不喝了，喂有点涨。”齐泽阳摇摇头。
叶朗诣兑了点温水把酸奶放进个大饭盒里说“我给你温着，汤多少还是有点腻，你待会想喝了就喝几口，解解腻。而且医生嘱咐了，得给你吃些促进肠道蠕动的，怕便秘伤口不好愈合。”
齐泽阳现在脑子里回想了下手术室里伤口裂开的感觉，心里打了个寒颤，“那我，现在喝吧。”
叶朗诣吧酸奶拿出来甩了甩水，给他插上插管，递给他“你喝完就睡会，我出去透透气，屋子里太
